顺势阳光第六十四章

　　郭环敏主任绝对是个正直无私的人。锣鼓听音说话听声，听吕尚香说那话，满带着怨恨。郭环敏就想了，看样汪奉闻老师一定是在什么地方得罪了吕尚香了。她知道，吕尚香老师的为人，那是得理不饶人无理搅三分的主儿。没错，吕老师的教学业务水平还是挺高的。化学课讲得不错，学生高考时的化学成绩也很不错。不错是不错，可这代表不了她的为人的道德水平。这个吕尚香报复心也很强。郭环敏主任和吕尚香老师共事可不是一年两年了。
　　记得还是在第九中学老校址的时候，也就是一九八一年九月里发生的一件事，第九中学新来一个女大学生，叫程瑶瑶，也是化学教师。程瑶瑶二十四岁，长得漂亮。吕尚香有个弟弟叫吕尚伟，当年二十六岁，还没找对象结婚成家。吕尚伟在河东区卫生局工作，在清洁科当副科长，就是每天检查扫马路的清洁工人的劳动情况。小伙子长得一般般，没什么出众的地方，工作上也不算太负责任。谈了几个女朋友，都没谈成。当姐姐的吕尚香很为弟弟着急。这下好了，学校里来了个女大学生，家又不是本市的，是山西太原的。吕尚香亲自出马，给亲弟弟向程瑶瑶提亲。程瑶瑶跟她说：“谢谢吕老师的关心了。我在家乡太原已经有男朋友了。等今年寒假时，我就回太原结婚了。”这话让吕尚香很失望。她不甘心：“你男朋友叫什么名字啊？”程瑶瑶毫不提防，实话实说：“我男朋友叫张少卿。”吕尚香接着问：“你这个张少卿在太原什么单位工作啊？”程瑶瑶说：“在太原文化局里工作。”吕尚香随口说：“这工作不错！是个文化人啊！我问你啊，你们两个，一个在太原，一个在津河。相隔千八百里。你们这不是在唱牛郎织女天河配吗？将来怎么办啊？”程瑶瑶说：“看情况吧，如果能办成的话，就让张少卿到津河市文化局工作。要是办不成，那就只好是我调回太原教学了。”吕尚香说：“人事调动的事是大事，那可不是简单的事情。依我看，你们这出牛郎织女的戏剧，不好唱啊。倒不如早早的做个了断！长痛不如短痛的！你说呢程老师？”程瑶瑶说：“不劳吕老师操心了。我们自有办法的。”
　　吕尚香为了给弟弟找媳妇，那是不甘心的。她就是看准了程瑶瑶了。怎么办呢？她自有办法。十天过后，程瑶瑶接到了在太原文化局工作的男友张少卿的来信：“程瑶瑶同志，你的情况我已经全部知道了。天南地北，我们根本不可能生话在一起的。我很理解你的处境。我们分手了，永远的彻底地断绝一切来往了……”看完了信，程瑶瑶一头雾水啊！闹不清楚，张少卿是怎么了。这叫什么事啊？八年的恋情就这样简简单单的结束了？为什么啊？要问为什么，只有吕尚香老师知道。吕尚香使用下三滥的手段，以第九中学领导的名义，以第九中学学校的名义，给张少卿同志写了一封信。
　　“张少卿同志：你的女友程瑶瑶同志，是我们学校的化学教师。该同志生活作风存在严重的问题。与我校一位老师的弟弟吕尚伟同志私下里乱搞男女关系。现已有身孕！影响极坏。因程瑶瑶自己讲，她要在寒假期间，回太原与你结婚。为了对你这位革命同志的关心。我们特函告与你……”张少卿也不免太缺乏常识了。哪有学校单位这样关心革命同志的，一个单位领导怎么会做出这样的没原则的函告。张少卿心思也不心思，就急速写信给程瑶瑶，宣布断绝关系。这显得太草率太傻气一点了。可张少卿就是这样的毫不犹豫的提出了与程瑶瑶断绝关系的决定。程瑶瑶哪知就里啊！她想：这世上的男人，也都不可靠的，恋爱八年又算什么啊？保不齐在自己上大学的四年里，张少卿已经早已变心，心里早就没有了自己，这都是可以理喻的，可以理解的。也好，算就算了吧。还真让吕老师言中了，长痛不如短痛！感情的事情是无法预知的，都是跟着感觉走的。可叹程瑶瑶，你倒是写封信给张少卿问个究竟啊？你倒是写封信给家里父母问问张少卿为什么那么做啊？要不你就等着放了寒假自己回家去见见张少卿，把事情问个明白啊！你怎么可以这么轻率地就断了就断了散了就散了呢？
　　程瑶瑶接到了张少卿的来信，还真信任老大姐吕尚香，居然把张少卿的信拿给吕尚香看了：“吕老师吕大姐！您看看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吧！真想不到！男人的感情如此的靠不住！”吕尚香假模假式的看完了张少卿的信，把嘴一咧：“这是什么人啊！怎么样？大姐跟你说了，你还不信！”程瑶瑶赶紧附和说：“大姐说的对，长痛不如短痛。早知这样，还真不如我占个主动，提前声明，和他断绝关系！这一下子，好像我怎么地了似的！”吕尚香快马加鞭趁火打劫：“程老师，程瑶瑶大妹妹，我弟弟吕尚伟，该考虑考虑了吧？我弟弟人长得一般般，可心眼儿好。对你绝对是十个头的，百分之百的疼爱的。我弟弟大小也是个国家干部不是？好好考虑考虑吧——”程瑶瑶哪里还用考虑？心想，在这津河市举目无亲。在这里生活很孤单的。倒不如就在这里找个男人结婚成家教学工作过日子吧。想到这，她跟吕尚香说：“吕老师大姐姐，那我们就见见面吧！”吕尚香高兴：“这就对了！人活在世上越现实越好的！今晚，就今晚上，我把你们一块领到‘大丰收酒家’，你们在那里一块用餐谈谈……”
　　当晚六点半，吕尚香把自己的亲弟弟吕尚伟领到了“大丰收酒家”，介绍给了第九中学的化学教师程瑶瑶。没说上三句话，就走了。酒店里程瑶瑶吕尚伟谈的蛮开心，谈啊谈啊地就成了……事情进展的很快。吕尚香经常劝弟弟吕尚伟，要长心眼，长什么心眼啊？姐姐吕尚香告诉他，夜长梦多，赶紧把生米做成熟饭！吕尚伟言听计从，果真没多久，就在自己家里跟程瑶瑶把生米做成了熟饭了！放寒假了。“大姐——”程瑶瑶主动跟吕尚香说：“我们回太原，旅行结婚吧！”吕尚香，还有吕尚香的父母都特别特别的高兴：“太好了太好了！就照你的办！你们回太原旅行结婚！”吕尚香给程瑶瑶一千块钱。吕尚香的父母给程瑶瑶五千块钱。吕尚伟跟着程瑶瑶回太原旅行结婚了……程瑶瑶的父母都是工人。父亲程世祯在公交公司当司机；母亲华美珍在横头街副食店当售货员。年龄都很大了。对于女儿程瑶瑶的事，他们是不干预的。
　　在程瑶瑶和吕尚伟回太原旅行结婚之前，张少卿曾带着津河市第九中学寄来的那封信来过程家。张少卿毫不客气的把信丢给了程世祯和华美珍，之后很不礼貌的离开了程家。女儿如此道德败坏，当父母的真是都无地自容。嗨！原本程世祯华美珍老两口子从心里不敢相信自家女儿做出了昧良心的事儿。这会儿，看到自家女儿把男人领回家里来了，这才相信了津河市第九中学给张少卿的信，内容是真实的。万万错不了了。“真的是这样啊！”华美珍抹着眼泪，“这孩子咋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啊！”程世祯无可奈何了。既然已经把男人领回来了，也就是一家人了，
　　不管张少卿和他的家里怎么看怎么说，也没什么用处了。好生的招待女婿吧，这才是真格的。程世祯华美珍把信的事压在了肚子里，不再提此事。表面上高高兴兴的。打发的女儿女婿乐乐呵呵的。时间过得很快，寒假就要过去了。程瑶瑶吕尚伟就要回津河市了。吕尚伟很慷慨，在临回津河市的前一天晚上，在太原一家大酒店大摆筵宴，宴请程家在太原的亲朋好友。本来宴请的名单上，没有张少卿的。可不知是谁，把个张少卿也叫来了。张少卿还真就来了。席间，吕尚伟程瑶瑶频频向来宾敬酒，走到了张少卿跟前，程瑶瑶很有礼貌的向张少卿介绍道：“这是我爱人吕尚伟——”张少卿喝的有点晕乎乎的了：“好！这人比我好啊——”程瑶瑶向吕尚伟介绍道：“这位是我高中同学张少卿同志——”吕尚伟端着酒杯：“张少卿同志，我们敬你一杯！”张少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之后，便哭嚎着跑出了大酒店……宴会一直到晚上十点才算结束。
　　吕尚伟有一个优点，就是不爱喝酒。在大酒店宴席上，他以饮料代酒，什么白酒红酒啤酒，他一滴都没沾；相反，程瑶瑶倒是喝了好几两白酒好几瓶啤酒好几杯红酒。这个程瑶瑶酒量还真不小，喝了那么多，居然像没喝过的人一样，明明白白的什么也不糊涂。程瑶瑶吕尚伟回家了，得准备明天回津河市的行囊。该裹的裹该包的包该捆的捆……小两口忙活着。程瑶瑶的父母也真是多余啊。程世祯不知什么时候把第九中学写给张少卿的信翻了出来：“瑶瑶她妈啊，这信，得让他们看看！虽说是现在成了家，可做人终归不能少了德行。”华美珍说：“陈糠烂谷子，都过去的事了！就不要给孩子扫兴了！”程世祯说：“这不行！得让瑶瑶看看！孩子大了，都结婚成家了，咱们无法当着女儿的面说这道那的了。摆在桌子上，他们看见了，看就看，不看就算过去了。就这样。”程世祯就把那封信放在了程瑶瑶吕尚伟睡觉的床头枕头边上了……
　　都快凌晨一点了，程瑶瑶吕尚伟才把东西收拾完，才洗吧洗吧上床休息。刚要关床头灯，吕尚伟看见了他和程瑶瑶枕头之间的信封。“这是谁的信啊？怎么放在这里了？”程瑶瑶从吕尚伟手里拿过信来，借着床头灯光，看看信封。“呵！是我们第九中学的信封。这信是写给张少卿的啊，怎么跑到咱们的床头上来了。这也不是我写的啊。”程瑶瑶索性把信封里边的信纸抽了出来，她这么一看啊。可了不得了！这是哪里的事啊？写了这些乱七八糟没影儿的事儿！落款上居然是第九中学。
　　“这是什么人干的啊！这也太缺德了——”程瑶瑶趴在被窝里呜呜喂喂的大哭起来。吕尚伟心里明白，姐姐吕尚香跟自己说过这事儿，是姐姐写的，说是运用挑拨离间计策，把程瑶瑶和原男友张少卿拆散！才能成就自己和程瑶瑶的因缘。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啊。吕尚伟佯装不知，劝着程瑶瑶：“不要哭了！这就是有人在搞恶作剧罢了。小事一桩小事一桩！”程瑶瑶忽的一下子跳到床下：“哼！真行啊！吕尚伟！这事百分之百是你姐姐吕尚香干的！好了！你现在就给我滚！我家不招你！你们吕家干的这是什么事啊？咱们离婚！你赶紧给我滚！赶紧滚——”程瑶瑶是真急了！她拿起枕头，往吕尚伟的头上砸着，不住手的砸着……
　　程世祯华美珍听见了动静。“完了！完了！”华美珍埋怨着程世祯：“都是你都是你！你看你做的这是什么事啊！快过去看看吧！不要闹出人命来！”程世祯华美珍赶紧到了程瑶瑶吕尚伟的房间。华美珍劝道：“瑶瑶啊！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这事儿，生米已经做成熟饭了！忍着吧忍着吧——”“忍着？！”程瑶瑶又一次从床上跳到地上。“妈妈爸爸！这事万万忍不得的！我当初真不知道，张少卿怎么就一下子和我断绝了关系！原来是有人在搞鬼！妈妈爸爸，搞鬼的人不是别人，一定是这个男人——”程瑶瑶用手指着吕尚伟，“一定是这个家伙的姐姐，我们学校我们化学组的老师吕尚香！妈妈爸爸，我一到第九中学上班，那个吕尚香非要把我介绍给她这个弟弟吕尚伟！我说我在太原老家已经有了男朋友，寒假就要结婚的。我真是昏头到家了，我把少卿的工作单位告诉了她！没错啊！就是那个人面兽心的吕尚香搞的鬼！没一点错的！妈妈爸爸，我不回津河市了！我说什么也要调回家乡来！我要和这个家伙离婚——”吕尚伟听着这些话，他能怎么样啊？这孽，是姐姐吕尚香一手造下的！吕尚伟人很老实很厚道的：“这事都是我姐姐造下的孽。程瑶瑶同志，你看着办吧。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听你的！”程瑶瑶冲动得很：“离婚啊！我和你坚决离婚！你现在就走！现在就离开我家！快——”听人家的吧！吕尚伟穿好衣服，带好自己的东西，带上自己那份火车票，出了程家大门，直奔太原火车站了……
　　程瑶瑶有个舅舅华永泉在某区人事局当副局长。第二天，程瑶瑶一大早就跑到华永泉家，央求舅舅帮忙，把她从津河市调回到太原。津河市比太原大，应该不成问题的。不能单调直调，设法找个对调。舅舅答应了她的要求：“好办好办！我找教育局人事处。保证让你下学期一开学，就回太原上班教学不就行了吗！”舅舅华永泉说到做到，一月中旬就把程瑶瑶的事情办妥了。程瑶瑶为了办调转关系为了和吕尚伟办离婚关系，不得不再次回到津河市。眼睁睁的吕家理亏，搞阴谋施诡计。吕尚伟想不离婚也得行啊。关系都办妥当了。程瑶瑶拿着吕尚香写给张少卿的信，找到了第九中学校长温克寒，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这事，我们一定要处理！你放心回太原吧！”程瑶瑶咬着牙说：“吕尚香哪配当老师啊！她太坏了！她竟能干出这样的丧尽天良的事情来！”程瑶瑶走了，离开了第九中学，心里对吕尚香可以说是恨之入骨了……
　　怎么处理吕尚香啊？造谣生事，骗婚骗娶。温克寒咨询了有关法律部门。人家说，不是没人到法院来告状吗？那案子就根本成立不了啊！这事，也就是教育教育得了。没有原告，和法律就不沾边了，顶多顶多算是个道德问题了。道德问题，那就得说服教育了。法办不了，处分不了。温克寒把学校的领导们召集到一起，说了吕尚香老师的事情。谈了半天，还是决定让一位女中层领导找找吕尚香，谈谈话，批评批评，以后引以为戒就得了。没别人，当然是政教处（现在）的（原来教务处的副主任）郭环敏了。还没开学，一天，上午九点，郭环敏把吕尚香叫到了学校教务处办公室。跟吕尚香做了长时间的谈话。吕尚香是痛哭流涕，口口声声说是要痛改前非，说是自己为了弟弟的婚事着急不得已而为之，说是再也不干这偷鸡摸狗骗婚坑人的丑事了……
　　俗语有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吕尚香是狗改不了吃屎的。郭环敏真想了解了解汪奉闻在哪个方面得罪了吕尚香。周四大课间，郭环敏到高三年级组，找老师谈话。她喊上了一个比较年轻的化学老师。这个老师叫李学华，大西北甘肃人。人厚道诚实。今年第一年教高三。进了办公室，郭环敏说：“李老师，你坐下！我给你倒杯水！”李学华不大好意思：“郭主任，不用不用。我不渴。郭主任，你找我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说吧。”郭环敏还是给李学华倒了一杯上好的茶水：“你喝茶！”李学华坐了下来，接过茶杯。郭环敏说：“我问你一件事，最近你们高三组老师之间，出现过什么矛盾吗？”李学华说：“没谁闹矛盾啊！”郭环敏干脆说：“你们化学组的吕老师，就是吕尚香，对你们的年级组长是不是很有点什么意见啊？”李学华喝了一口茶水：“郭主任，你要问这个啊，我们组的老师都知道的。吕老师对我们的组长汪老师，意见可大了——”郭环敏说：“什么事情啊？怎么有那么大的意见啊？”李学华说：“这事呢，可不怨我们的汪组长。你听我跟你讲啊。事情是这样的。你们所有的当领导的都不知道吗？要说起来，这还是上学期的事情了。上学期八月份的时候，吕老师家楼房装修。当时汪奉闻老师班里有个学生叫侯静璐，是个女生。吕老师不知道是怎么知道的，侯静璐同学的父亲侯勇是‘家居装修队’的队长，侯老师就找汪老师，让汪老师跟侯静璐同学说说，让侯勇给她家装修。汪老师跟吕尚香老师说，这不妥，不能用学生家长。吕尚香说，该多少钱就给多少钱，一分不少，只图个熟人能给保证质量罢了。汪奉闻说，最好还是不用，市面上装修队多了，就找别的装修队吧。吕老师不依不饶。干脆自己把侯静璐找到了办公室，直截了当的要她爸爸给吕老师家装修。当学生的，怎么可能不答应呢。就不好意思的答应了。侯静璐回家就跟自己的父亲说了。侯勇就同意了。好像是半个多月吧，工程就完了。侯勇把装修费的账单交给了女儿侯静璐，让她给吕老师，叫吕老师尽快把装修费给结算了，一共是一万一千七百多元。吕老师拿到了结算单据，又来找汪奉闻，说侯勇给他家装修费用超过了其他装修工程队，求汪老师跟侯静璐的爸爸说说情，要求给减免一半。汪老师跟吕老师说，这事还是你自己跟人家说吧，这里面没有我的事啊。当初我根本不同意你找学生家长。你不听啊！依我说，该多少钱就多少钱，快给人家得了。吕老师很不高兴，拿着单据又找侯静璐。侯静璐把单据拿回家给了他爸爸侯勇，侯勇当然很生气了。人家是企业，大小也是的。侯勇来学校找吕老师，结果，吕老师一推六二五，说都是年级组长汪奉闻办的事，是汪奉闻说能减免一半费用的。我只能给你一半的钱。那一半对不起，你找我们大组长汪奉闻汪老师要去吧。侯勇信以为真，就找汪奉闻老师要钱。汪奉闻怎么解释也是白费的。最后无奈，汪老师自己给吕老师掏了一半的装修费。那不是小数啊。快六千块钱了。汪老师仁义，就那么认了。可就这样，吕老师还在组里瞎说八道，说汪老师太不仗义。说汪老师不为老师们着想什么的。汪老师真是个冤大头啊。怎么，汪老师没跟你们领导反映这个事情吗？吕老师真是太不仁义了！太那个了！全组老师都知道。这事，你可以直接找侯静璐问啊。对了，侯静璐现在在北京大学呢。可怎么找她啊？对了，郭主任，你们可以找侯勇，就是侯静璐的父亲，现在把装修队改成什么‘环宇装修有限公司’了。当了总经理了……”
　　郭环敏算是清楚了。这吕尚香，也真真的不像个老师的样子了。饶是人家给她花了那么一大笔冤枉钱，她还满世界的败坏人家！道德何在？师德何在啊？她跟李学华说：“李老师，谢谢你的坦诚！你说的这件事，高三组老师都知道，对吗？”李学华说：“没错的！全知道！没谁不知道的！你可以随便的问哪一位老师。我要是说半句假话，你就处理我好了！我不因为汪老师是组长，我就随便说的！你放心吧，郭主任！实事求是，咱么永远的！”
　　李学华走了。郭主任坐在那里，心思着，怎么找吕尚香谈啊？吕尚香啊吕老师，你也没师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