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势阳光第四十八章

　　汪奉闻回到办公室喝了杯白开水，这就去找郑德义副校长了。郑德义正要出屋：“郑副校长，您这是要到哪儿去啊？”郑德义说：“我要出去办点事。你有什么事吗？”汪奉闻说：“有事。有大事要找您说一说。”郑德义说：“大事？多大的事啊？钱校长找我有事。这样吧，我估计也就那么十几分钟二十来分钟的事。说完了。我就回来。你呢，不妨就在这儿等等我吧。你要是有别的什么事要办，你就先办别的事去，等我回来你再来也行。”汪奉闻说：“那您就先找钱校长吧。我就在您这儿等您回来。”郑德义到了钱程远的办公室：“钱校长，有什么事在电话里说不方便啊？”钱程远说：“说的是人事，电话里怎么能说的清楚。是这样的。语文组的侯喜老师来找我反映，汪奉闻私自听课的问题，还有高二语文教师陶春江、温淑梅也都来我这儿反映汪奉闻的这个问题——”郑德义说：“这事我知道了。汪奉闻老师在语文教研组会议上给老师们作了规定，要求教师互相听课评课，而且教研组长要每周坚持听四节课。汪奉闻制定的教科研计划我都看了，他专门给了我一份。我看了，很有创新性，很有超前意识。很可取很可行。”钱程远不大乐意：“郑副校长，你可不知道，这刚一开学，语文组的老师们都快反了。高二组的老师们也都反了！他们对汪奉闻意见大了去了。怎么？教师们没跟你反映吗？”郑德义说：“反映了。可是我认为，教师们的意见不对。他们的焦点是坚决反对汪奉闻老师提出来并制定的听课制度、评课制度、写课时总结制度、写教学论文制度。他们不愿意互相听课，更不愿意互相评课，更不愿意写什么课时总结，写教学论文。这分明就是不愿意搞教研吗。钱校长，老师们的意见并不正确啊。”钱程远发起了脾气：“汪奉闻高傲自大目中无人，不注重团结同志。教师们的反映是很客观很现实的。听听教师们都说他些什么啊，他听完了人家的语文课，把人家的语文课破解的一无是处。全盘否定。他这样私自去教师课堂里听课，不请示学校领导，不争得教师个人的同意，私自闯入人家的课堂，简直就是无法无天目空一切。郑副校长，我知道，你狠器重汪奉闻身上的所谓才气。他有什么才气啊？老师们都说了，不就是听说他脑筋好记忆力强，能背诵点古文古诗吗？有什么啊？死记硬背，哪个都会的。我今天找你来，是因为你是主管教学的副校长，你得直接出面，跟他谈谈，明确的告诉他，让他收敛一些。左主任那儿我早就跟他讲了。恐怕已经谈完了。要说我这个当校长的，一开始主观意识太强。怎么就听信了人事科的年科长了呢？当初，这个汪奉闻，咱们就不应该要。自他来咱们学校，没几天，闹出多少事来了。赵金英、项廉明本来都是很不错的高中老师，就是因为他，咱们生生的把人家给挤兑走了。还真像侯喜来老师说的，他就是一个不稳定因素。放在哪儿哪儿就得起风波。是个不省油的灯。我跟你商量商量。责成你先跟他谈谈，把他的什么学年组长教研组长班主任都拿下来。不让他当了。老师们提意见是很有主见性的。汪奉闻刚进咱们学校的大门，没一天的教龄教学经验。是个刚刚走出大学校门的毕业生。充其量也就算是个实习教师，怎么可以委任这么多的头衔呢？凭什么啊？教师们说的太对了。党的路线就是群众路线。咱们不能脱离群众啊。咱们学校刚刚组建。求的是稳定前进。稳定是第一要素。一切不利于我们学校稳定发展的因素都要及时铲除。咱们当领导的偶尔犯点错误，也是很难免的，尤其是在聘任教师这一问题上，很容易就犯点这样那样的错误。咱们只要及时纠正就行！发现错误立即改正。现在咱们发现了对汪奉闻的使用是错误的。那没什么，咱们一开始没发现他的错误。这不刚开课，他就很突出很锋芒的表现出来了。这总算是萌芽状态。咱门把他的错误扼杀在萌芽状态中。没造成咱们学校教育教学上的重大损失。这多好啊。你直接问他，拿掉了他头上的所有头衔，还愿不愿意在咱们学校当普通老师，愿意当，就不要整天出什么幺蛾子！就得老老实实地教课！别的一律不管。他如果能保证做到这一点，那咱们就留下他。也算是给足了年迎春科长的面子。要是不愿意，那就立马走人！郑副校长，我的话代表的是学校党委学校领导班子的意指的！具体别的什么情况，我就不跟你多谈了。好了，就这样定了！你马上找汪奉闻谈话！”
　　郑德义走出了钱程远的办公室，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心里想，钱程远是来这里办学的吗？他来这里到底为了什么啊？这所学校如此办下去，不用说是什么一流高中重点校，恐怕非黄菜了不可！侯喜来是个什么样的教师啊？语文组里你钱程远招聘来的都是一些什么样的教师啊？其他的也一样啊！国家投了近两个亿建立了这所高级中学，这样办学，这两亿元非得白白打水漂不可！任人唯亲，侯喜来是你钱程远的连襟啊。谁敢说他敢管他啊！和汪奉闻谈谈，是得和汪奉闻这样的老师好好的谈谈了。郑德义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汪奉闻还在等着他。
　　“汪老师，坐下坐下，有什么事都谈出来，慢慢说。咱们慢慢说。”汪奉闻说：“郑副校长，您也坐下。我跟您慢慢说说。”郑德义副校长给汪奉闻沏了杯茶。汪奉闻说：“谢谢郑副校长。我就跟你说事吧。这样吧，为了咱们学校的利益，我先提点建议。咱们学校的领导应该多进课堂听听老师们讲课，以便掌握教师们在课堂教学的真实情况；还有领导也应该多多的在教学楼里巡视课堂，以便掌握课堂上的学生纪律状况；再就是学校已经建立的学生对老师的评价制度，评价出来了，应该按照学生的客观真实的意见，对有问题的教师采取应对的处理措施。不能收集完学生们的意见就不了了之了。还有啊，不光我们语文组老师要互相听课评课，全校各科教师都要这样做。教学研究要走在前面。教研组每周至少要开展两次教研活动，要有专题，要有记录，领导要检查。每位教师每学年至少要写出两篇教科研论文。而且要有高质量。教师们的教学计划教案要定期或者不定期的检查……”
　　汪奉闻滔滔不绝了。讲了好一会的建议。然后才说到自己在今天听课时发现老师们在讲课中的弱点，甚至于是错误严重的错误。汪奉闻分别把陶春江、温淑梅、侯喜来三节语文课的情况客观详实的给郑德义做了汇报。最后才把高二二班班主任周淑玲随意侵占他人课堂的严重性危害性讲了出来。“周老师这样做，绝不仅仅是失职的问题了，她简直就是拿教学当儿戏了。如此下去，这学校还不乱套了吗……”汪奉闻情绪上显得激动起来了。“郑副校长，咱们学校，不是说市里要把它办成全市一流的重点高中，甚至要把它办成全国的一流的重点高中校。依我看，就这样的教师，这样的教学状态，别的学科我不知道，就我们的语文学科的教师，我看是没什么指望的。不要说是一流，到时候您看吧，恐怕末流都不入了……”
　　郑德义听完了汪奉闻的叙述。他说：“我不恭维你，你就是个办学的专家。只可惜了。你怎么会到这所学校里来啊。汪奉闻老师，你听着，我个人的意见，你的建议是非常中肯的当然也是特别可行的。但是，咱们学校，是行不通的。我这么跟你讲吧，学校现在是一长制，钱校长一个人说了算。别人谁说什么也是白费的。钱校长让我所谓的代表学校，跟你谈话，钱校长这几天听到了某些教师对你的反映，钱校长认为是事实是客观的。让我通知你，不再让你担任高二年级组组长，语文教研组组长，高二一班的班主任。问你同意不同意？”汪奉闻听了觉得十分好笑，觉得钱校长实在不像个什么一流的高级中学的校长，倒很像一个滑黠刁钻而又顽皮的掮客！汪奉闻说：“郑副校长，我压根儿就没要当什么组长啊。班主任倒是我真要当的，因为班主任可以教育教学兼容，可以贡献出自己的才学，对学生的全面发展起到促进作用。这无需多问，我都同意。”“钱校长说了，让你以后只管教你的两个班的语文，余下的，你什么也不要去管去问。你要能答应这些，你就继续留在本校教学，你要是做不到，就请你马上调离本校。”汪奉闻笑了，喝了一口茶：“郑副校长，我万万没想到啊，我们的津河市高级中学怎么会是这样的一所中学。也罢！也罢！郑副校长啊，容我留下一句话吧，这所学校没有未来——”
　　郑德义心里很痛苦：“汪老师，你看得很准确。我真不知道，市教育局怎么会派钱程远这样的人来当校长。这所学校肯定要毁在他的手上无疑了！我们没有回天之力的。走吧！我马上也打报告，调走！”汪奉闻问郑德义：“郑副校长，你准备到哪去？”郑德义说：“早就联系了，去第九中学。那里的主管教学的副校长刚刚退休，还没回家，正等着我去。等我一去，老校长就回家了。”汪奉闻说：“您有了去处。我得马上联系啊——”郑德义说：“第九中学校长是温克寒，人很好的。他也是津河市师范大学毕业的。应该是你的老校友啊！我跟你说，怎么说啊？第九中学是一所普通的完中校。有高中，高三语文教师正缺人。寒假前，一个姓赵的高三语文老师猝死在了讲台上。到现在高三一班二班的语文都是由温校长自己代课呢。我讲这话的意思你明白吗？”汪奉闻说：“我当然明白了！什么普通校重点校的，像咱们这重点校又能怎么样？郑副校长，我愿意跟你到第九中学去。您跟温校长说说，我去减轻他的负担！”郑德义问汪奉闻：“你不后悔吗？”汪奉闻说：“这有什么后悔的。说真的，到这儿来才是做了一场噩梦！不管这些了。这里爱咋咋地吧，咱们无力回天。好了！就这么说定了！您抓紧办啊！”郑德义说：“不出这周，咱们就能去第九中学上班了。你不知道，钱程远校长也很着急，他已经把左顺恩报上去了，估计很快就会有批文，左顺恩就是这里的主管教学的副校长了。那个侯喜来就是教务处的主任了！唉——津河高级中学完了——”汪奉闻说：“可惜了这些学生了——”
　　真的很快。三月八日，星期一。汪奉闻已经走进了第九中学高三一班二班的课堂，教上了高三语文。一来就当上了这里的高三把关教师。汪奉闻有了用武之地。
　　郑德义当上了第九中学主管教学的副校长。可以说，他可以发挥真正的领导作用了。老郑紧密的配合温克寒的工作，温克寒坚决支持郑德义的工作。温克寒抓全面抓的顺心，郑德义抓教学抓的顺手。他把个人的想法以及汪奉闻的建议变成了现实。第九中学的老师也真的好领导，没有一位不虚心上进的。教科研制度建全了；教师互相听课评课的制度也执行起来了，郑德义的工作舒心了。汪奉闻的教学工作更是扎实有效，这里的老师争相到汪奉闻的课堂上来听课学习。不光是语文老师，别的学科也都一样。高三一共六个班级，加上汪奉闻三名语文老师。荣桂霞、董大江两位都比汪奉闻年长许多。两位老教师语文知识十分的丰富扎实。汪奉闻向他们虚心学习。在引导学生高考复习的思路上，荣桂霞董大江从心里佩服汪奉闻。一切复习范围复习方法，两位老教师都服从汪奉闻的……
　　第九中学高中部的老师少，初中部老师多。教研组不分初高中。荣桂霞老师五十岁了，多年来一直就是语文教研组的组长。一天下午，荣老师没课，二点多钟，她到郑德义副校长的办公室找郑副校长。她说：“郑副校长，我跟你请示一件事情。你看啊，我都五十岁了，也就再教不到五年书，就该退休了。我请求，把语文教研组长让出来。请学校答应我的要求，让汪奉闻来当语文教研组长是再合适不过的了。”郑德义笑道：“汪奉闻到是个最合适的人选，可他自己未必同意啊。”荣老师说：“那咱们就都给他做做工作吗。”郑德义说，那您就先试试吧。恐怕做不通的。”荣老师笑着说：“郑副校长，我可是真心实意的。这活儿，真应该让年轻人来干的。要不我就先问问汪老师，他同意更好，他不同意，可真得请你们领导找他谈话了。”郑德义笑着说：“您就先问问汪老师吧。”
　　荣桂霞实实在在，回到高三语文组办公室，见汪奉闻正在出语文模拟试卷。办公室三个人三张桌子，两张桌子面对面，一张桌子横在头。荣桂霞坐在汪奉闻的对面。她说：“汪老师，你先停一停手里的工作，我跟你说点事儿。”汪奉闻停下手里的钢笔：“荣大姐，您就说吧。”荣桂霞说：“老弟啊，你心疼大姐不？”汪奉闻说：“荣大姐啊！当然心疼了！”荣桂霞说：“真的假的啊？”汪奉闻说：“这哪有假啊？”荣桂霞说：“你看你大姐我身体不好，血压高心肌缺血，和早走了的赵老师一个病症啊。大姐跟你说件事，大姐教两个班的语文，大姐这是在玩命是不是？”汪奉闻还真动感情了：“没错没错。大姐是真的太累了。”荣桂霞笑道：“看样你还真心疼大姐。这样吧，大姐我教两个班的高三语文这胆子就够重的了吧。还要整天的检查老师们的教案，还要指导这课题那课题研究。早自习晚自习，大姐我都快崩溃了。老弟啊，你要是真的心疼你大姐我，你就帮我分担点工作，我想，你总不会看着我和赵老师一样躺在讲台上再也起不来吧——”汪奉闻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大姐呀，你不要说下去了——”荣桂霞说：“老弟啊，看样你是真的心疼大姐了。这样吧，我已经跟郑副校长谈完了。你把全校的语文教研工作的担子挑起来吧。这个语文组的教研组长，往后你就来当吧——”汪奉闻嘎巴着嘴：“这这这——我提议，让董老师来当吧，让董老师来当吧！”荣桂霞有点伤心的样子：“老弟啊，你是虚心假意啊。你疼大姐是假的啊。你不干，想推给一个半大老头子。董老师也五十有二的人了。你就不心疼我们这些老家伙——”看着荣桂霞动了真情，汪奉闻说：“那好吧那好吧！我答应还不行吗？”荣桂霞笑了：“这才是我们的好老弟啊！从下周开始，我在教研会上宣布一下，你就走马上任，好好当这个很不起眼的教研组长吧——”
　　实在实在没辙了。汪奉闻接了荣桂霞老师的班，当上了语文教研组长。初中部三个年级，每个年级十个班级。一共十五个语文老师。加上高中部三名老师，一共十八位老师。汪奉闻的工作负担还是不算轻松的。但他不嫌累，工作热情很高，跟老师们的关系个个融洽，都如同亲兄弟姐妹一般。
　　那年月还没有什么校与校的高三模拟联考。有很多高中校都是在自行摸索着进行高考的模拟考试。不知道为什么，津河市的很多所高中校都把第九中学汪奉闻自己命题的高考模拟卷当成了必练必做的试卷。要追究到根底，这传媒的始作俑者应该是九中高三一二班的学生。当然也有三四五六班的学生了。是他们把手头的试卷，显摆给了原有的初中同学。初中同学分布很广，在全市各所高中里几乎都有。他们的同学又向自己所在学校的老师招摇，老师们有特别认可汪奉闻所出试卷的高质量。于是就复制印刷……一时间，津河市第九中学高考语文模拟试卷几乎成了津河市所有高中校的模拟试卷……
　　汪奉闻调出后。津河市高级中学高二一班的语文教师由教务处主任侯喜来兼任，高二一班有个学生叫甄秋学。他在初中时交下的朋友袁大鹏比他高一个年级，现在第九中学高三一班。一天放晚学，袁大鹏没回家，直接去了甄秋学的家。两位朋友互相交流着各自学校各自班级的教学情况，交流着老师教学指导的情况。袁大鹏毫不保守，实事求是的把汪奉闻老师如何辅导高三语文，如何让他们做汪老师自己出的语文高考模拟试卷，通通地讲给了甄秋学。
　　“哎呀！汪老师到你们学校去了！他教我们一节课就走了，汪老师可是个高水平的老师！大鹏啊，你赶上了汪老师，你真是三生有幸啊！大鹏啊，你把汪老师出的模拟卷子借给我好吗？我虽然上高二可马上就高三了。我抄下来做一遍试试，我也让我们的老师给印出来，让同学们都做一做，提前感受感受高考试卷的难易度，那收获一定是大大的！”袁大鹏把自己手里的语文模拟试卷交给了甄秋学：“你可得还给我啊！我得保留起来，总复习绝对管用的！”甄秋学高兴！特别的高兴！他连夜把汪奉闻自己出的模拟试卷工工整整的誊写下来。转天到学校，第一节课就是语文。甄秋学高高兴兴地把袁大鹏同学借给他的试卷原卷拿给侯喜来看：“侯老师，这是第九中学汪奉闻老师自己出的高考语文模拟试卷。请您给我们大家印出来，让我们都做做好吗？虽然我们是高二，离高三不远了。提前感受感受啊！”侯喜来两眼圆睁，拿过原卷，看了看，是手写体楷书，油印的试卷。他问道：“你从哪儿整来的？”甄秋学答道：“我的好朋友袁大鹏在第九中学高三一班。这卷子是汪奉闻老师自己出的。汪老师，您认识的，给我们上过一节课呢。这试卷是我从袁大鹏手里借过来的——”
　　侯喜来咬了咬牙，接着就把试卷撕得粉碎：“我警告你！甄秋学！往后不要把这些垃圾带进班里带进学校。离高三还一年呢，你感受个屁啊感受——”甄秋学愣住了。半晌，他说：“侯老师啊，您不用倒也罢了！你干嘛给我撕了？你让我怎么还给我的朋友啊……”侯喜来一拍桌子：“赶紧回座位上听我讲课！”侯喜来讲课了，胡乱白话起什么科举八股来了。“早年间啊，高考语文就是一张卷子，不不不，高考全部就是一张卷子，一张写作作文卷子！没有数学物理化学生物政治地理什么的！没有这字那词这句那章的，什么修辞语法啊，都是扯臊的！拼音汉字的语法修辞的，有嘛用啊，关键是看你能不能写文章，能不能像我一样写出《秋天的霜》来。要说还是过去的老章程好，一篇文章，写出来好了，当上举人了。我很赞同八股文的，有个标准模式啊。对不对啊。没关系的，咱们离高考还远着呢不是？今天我给孩子们好好讲讲八股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