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势阳光第四十五章

　　一九八二年一月二十七日，赵金英被她的丈夫接回老家了。
　　一九八二年二月二十五日星期四，津河市高级中学的教师们正式上班了。寒假过去了。上午九点钟，学校召开了全体教职工大会。钱程远校长布置新学期教育教学任务，宣读了本学期教育教学计划。郑德义副校长布置教学任务，介绍在假期里新调来的三十三名各学科教师。三十三名，不包括汪奉闻。
　　三十三名，清一色的年轻人，最大的三十二岁，最小的二十六岁。血气方刚正值青春。至此津河市高级中学的教师已配置齐全。在大会结束前，钱程远校长把自己如何收下外地聘任教师感恩的钱物，如何保管如何退回的事情，讲的很清楚。赢得了全体教职员工们的一片热烈的掌声。“多么廉洁的校长啊！”教师们在心里夸赞着钱程远。
　　新学期，汪奉闻有了教学任务，学校安排他当高二一班的班主任，教高二一班二班的语文。安排他担任语文教研组长。汪奉闻欣然应允，表示一定要尽职尽责，把教育教学教研工作做好做得更好。三月一日正式上课了，汪奉闻走上了津河市高级中学的讲台。第一节课是高二一班的。在二十六日上午高二语文备课组的备课会议上，汪奉闻提议，把课本中的文言文提到前面来。也就是先完成文言文的教学任务。老师们很赞同汪奉闻的意见，都纷纷表示同意。按照教学计划，今天的第一节课，汪奉闻要给同学们讲《谋攻》。按照汪奉闻老师的要求，文言文，无论长短，都要求学生背诵。
　　开课了，他跟同学们讲道：“学习文言文，最好的方法是把文言文一字不落的背诵下来。咱们的课本，放假前就发到同学们的手里了。我想，同学们至少已经把课本里的所有文章通读一遍了，这就好。今天我们要学习的是《孙子兵法》里面节选的《谋攻》。文章不算长，请同学们先默读一遍。要快！”汪奉闻有手表了。是他父亲带过多年的一块老牌的瑞士手表。他看了一眼手表，以示记时。同学们开始默读了，教室里静悄悄的。五分钟已经过去，汪奉闻跟同学们说：“请同学们快速默读课下注解。”汪奉闻看手表记时。四分钟一过。汪奉闻开始跟同学们互动。因为注解上有的内容，汪奉闻是不重复讲解的。只是要检验检验学生们的记忆，课下注解一就是对作者的一般介绍。汪奉闻叫道：“段慧慧，请你叙述作者的一般情况——”
　　段慧慧站了起来：“作者孙子，名武。字长卿。后人尊称他为孙子或孙武子。春秋时齐国乐安人，也就是现在的山东省惠民县人。生卒年代不详，大约与孔子同时。他是我国古代的伟大的军事家，因避乱投奔到吴国，把他所著的《孙子兵法》献给了吴王阖闾，阖闾用他为将。他便和伍员协助吴王治军。公元前五百零九年他率三万吴军攻楚，采用迂回战术，绕道千余里，从东北一侧袭击，五战五胜，打败了二十万楚军。攻破楚国郢都。使吴国一跃而为强国——”
　　“段慧慧同学叙述的很精彩。默读要眼到心到，使阅读的内容全部记在脑子里。”汪奉闻说：“我要求同学们背诵课文，我是老师，我必须做表率。下面，我就背诵课文。《谋攻》孙子曰：凡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全旅为上，破旅次之；全卒为上，破卒次之；全伍为上，破伍次之；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修橹轒辒，具器械，三月而后成；距堙，又三月而后已。将不胜其忿而蚁附之，杀士卒三分之一，而城不拔者，此攻之灾也。故善用兵者，屈人之兵而非战也，拔人之城而非攻也，毁人之国而非久也，必以全争于天下，故兵不顿而利可全，此谋攻之法也。故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故小敌之坚，大敌之擒也。夫将者，国之辅也。辅周则国必强，辅隙则国必弱。故君之所以患于军者三：不知军之不可以进而谓之进，不知军之不可以退而谓之退，是谓縻军；不知三军之事而同三军之政，则军士惑矣；不知三军之权而同三军之任，则军士疑矣。三军既惑且疑，则诸侯之难至矣。是谓乱军引胜。故知胜有五：知可以战与不可以战者胜，识众寡之用者胜，上下同欲者胜，以虞待不虞者胜，将能而君不御者胜。此五者，知胜之道也。故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败——”学生们热烈鼓掌。“同学们，这篇文章并不长。稍下功夫，就记忆背诵下来了。只要肯下功夫，就是整本的《孙子兵法》大家也都会背诵下来的。文言文有着自身的语言规律。看上去好像很难懂，其实它比现代白话文简易的多了。我们学习文言文，首先要弄懂文章的基本内容。要弄明白基本内容，就要进行文白对译。两种方法，同学们都知道的，一种是意译，一种是直译。这样吧，我来意译，把直译留给同学们。孙子说：战争的原则是：使敌人举国降服是上策，用武力击破敌国就次一等；使敌人全军降服是上策，击败敌军就次一等；使敌人全旅降服是上策，击破敌旅就次一等；使敌人全卒降服是上策，击破敌卒就次一等；使敌人全伍降服是上策，击破敌伍就次一等。
　　所以，百战百胜，算不上是最高明的；不通过交战就降服全体敌人，才是最高明的。所以，上等的军事行动是用谋略挫败敌方的战略意图或战争行为，其次就是用外交战胜敌人，再次是用武力击败敌军，最下之策是攻打敌人的城池。攻城，是不得已而为之，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制造大盾牌和四轮车，准备攻城的所有器具，起码得三个月。堆筑攻城的土山，起码又得三个月。如果将领难以抑制焦躁情绪，命令士兵像蚂蚁一样爬墙攻城，尽管士兵死伤三分之一，而城池却依然没有攻下，这就是攻城带来的灾难。所以善用兵者，不通过打仗就使敌人屈服，不通过攻城就使敌城投降，摧毁敌国不需长期作战，一定要用“全胜”的策略争胜于天下，从而既不使国力兵力受挫，又获得了全面胜利的利益。这就是谋攻的方法。所以，在实际作战中运用的原则是：我十倍于敌，就实施围歼，五倍于敌就实施进攻，两倍于敌就要努力战胜敌军，势均力敌则设法分散各个击破之。兵力弱于敌人，就避免作战。所以，弱小的一方若死拼固守，那就会成为强大敌人的俘虏。将帅，国家之辅助也。辅助之谋缜密周详，则国家必然强大，辅助之谋疏漏失当，则国家必然衰弱。所以，国君对军队的危害有三种：不知道军队不可以前进而下令前进，不知道军队不可以后退而下令后退，这叫做束缚军队；不知道军队的战守之事、内部事务而同理三军之政，将士们会无所适从；不知道军队战略战术的权宜变化，却干预军队的指挥，将士就会疑虑。军队既无所适从，又疑虑重重，诸侯就会趁机兴兵作难。这就是自乱其军，坐失胜机。所以，预见胜利有五个方面：能准确判断仗能打或不能打的，胜；知道根据敌我双方兵力的多少采取对策者，胜；全国上下，全军上下，意愿一致、同心协力的，胜；以有充分准备来对付毫无准备的，胜；主将精通军事、精于权变，君主又不加干预的，胜。以上就是预见胜利的方法。所以说：了解敌方也了解自己，每一次战斗都不会有危险；不了解对方但了解自己，胜负的机率各半；既不了解对方又不了解自己，每战必败——”又是一阵极为热烈的掌声。
　　“同学们，学习文言文，必要善于咬文嚼字。我把直译的活儿交给同学们来做，那就是要我们咬文嚼字，要把文本里面的字词一个一个的解释清楚。这种活儿，做起来很枯燥，尽管如此，我们依旧要细作。”
　　同学们对《谋攻》进行了直译。直译的内容完了，下课铃也就响了。下课了，五十六名学生热议不止。“咱们可太幸运了！换了位好老师！”“汪老师的声音特好听，怎么听怎么像播音员夏青的。太吸引人了！”“你们发现了吗？汪老师进课堂时，带了课本和教案，可他一动也没动过。汪老师对教材真是熟透了。”“看看咱们那位项老师，那哪里是讲课啊，换个学生上去念，也比他强！项老师和汪老师水平上是天地之差啊！我们有了汪老师，高考时咱们的语文成绩一定是一流的。”“那绝对错不了的。汪老师一直研究高考语文的出题规律和知识范围呢。”“咱们太幸福了。能遇上汪老师这样的班主任这样的语文老师，真是幸运……”已经打预备铃了，同学们还在议论……
　　今天汪奉闻有两节语文课。高二一班的上完了。高二二班的是下午第二节。因为他是语文教研组长，他要关注全体语文教师的教学情况。他要听老师们的课。目前，学校就高一高二两个年级。汪奉闻决定还是从高二年级听起吧。十八个班，除了自己，还有八位语文老师。第一节课一下课，他就按照早已记忆下来的课程表的课程安排，决定在第二节课时听高二三班的语文课。任高二三班四班语文课的教师叫陶春江，四十多岁。他是从南郊区一所完中校招聘来的。汪奉闻想，尽管在全组教研会议上讲过听课的事，可还是跟老师们打个招呼合适。于是汪奉闻一下课就赶到了陶春江的办公室。
　　“陶老师，向您学习学习，听听您的语文课。”陶春江脸上露出了苦涩。“向我学习什么啊。我的课有什么好听的。还是不要去了吧。汪老师，有这工夫，你看点书写写教案，干什么不好啊，上我那儿白耽误工夫，没有意义啊。”汪奉闻说：“咱们教研会上不是讲过了吗，教研组长每周至少要听四节课；教师每周必须听两节课。互相学习互相促进。陶老师，您就不要谦虚了。”陶春江知道教研会议上定下了听课学习的制度。心里虽不太愿意让汪奉闻进班听课，可没办法啊。还是让人家听吧。“好吧好吧。那就请汪老师汪组长多多指教吧！”汪奉闻自己拎着一把椅子：“那就谢谢陶老师了。我现在就进教室。”汪奉闻提前进了高二三班。
　　正式上课铃打响了。陶春江走进了教室。一应师生互相问好礼毕，陶春江开始讲课了。根据备课组的安排，陶春江第一节课当然讲的也是《谋攻》。陶老师历来讲课诙谐，喜欢逗笑。他站在讲台上，上来就着三不着两的问同学们：“同学们，孙子是谁？谁是孙子啊？谁是孙子啊？”五十多名学生面面相觑，班里绝大多数同学都还没看过课本里的课文《谋攻》，因此还不知道陶老师问话的含义。等了一分来钟，还没人吱声。陶老师说道：“也真是的，这么简单的问题就难住了同学们。我还真把同学们看高了，连谁是孙子孙子是谁都不知道？吴成玉，你来回答！”一个男同学站了起来，右手搔着头皮：“这问题谁不知道啊，孙子嘛，就是爷爷的儿子的儿子呗——”全班同学哄堂大笑气来……陶春江也笑了起来。笑过一会，陶春江又来了一小幽默：“吴成玉多有才啊，回答的太正确了！吴成玉吴成玉，我看你是成不了玉了——”全班学生又笑了起来。陶春江进入正题：“同学们，我们今天学习孙子的《谋攻》。孙子是谁啊？这回知道了吧？这个孙子可不是吴成玉说的是什么爷爷的儿子的儿子，这个孙子应该是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N个爷爷了！”同学们又是一阵大笑。“大家把书翻到《谋攻》。我来给大家范读课文。”陶春江开始朗读《谋攻》。读着读着，停了下来……“轒辒”这念个什么字啊？他赶紧看书下注释，书下注释光有解释，是什么古代四轮战车……没有注音。“这念个什么字啊？”他自言自语着。汪奉闻写了个纸条，传递给了陶春江。陶春江看了纸条，认识了这两个字的读音。“轒辒念‘坟温’啊！”他接着往下读课文。
　　课文读完了。陶老师的讲课方式是，文言文，向来是让学生们自己一句一句的文白对译。他认为，这样讲法，老师省力，学生记忆深刻。什么孙子作者他也不介绍了，学生也不叙述了。他直接叫学生。学生站起来，直译的很吃力，好半天，一段还没直译完，下课的铃声就响了。那还用说吗？赶紧下课吧！汪奉闻拎着椅子走出了三班教室。陶春江年长啊，他显得万分谦虚，问汪奉闻：“我的课讲得还好吧？对了，多谢你的提示，那个该死的轒辒，我没见过这两个字儿。真难读！你可得多提提宝贵意见啊！一定的一定的！”汪奉闻说：“很好的！很好的！陶老师，《谋攻》三课时完成。我就听你三课时吧。”陶春江满脸又现出苦笑：“用得着吗？还是不要听了吧。白白的浪费你的时间不是？”汪奉闻说：“陶老师，这是应该的。我真的真的要好好向你们这些老教师学习啊！”陶春江：“有什么好学的啊。倒是你应该多多指导指导才对的。”汪奉闻说：“指导？可不要那么说。语文教学，计划定了，讲法可多了。各有特点各有各的讲法。只要学生乐于接受，学生高考时成绩高，就可以了。统一讲法是不存在的。目的一致，教会学生，学生能掌握知识，就行。”
　　听汪奉闻这么说，陶春江就很放心了。他说：“高考看成绩。这是终极检验。不是有话说，不管白猫黑猫，能抓住老鼠就是好猫。这话是真理，实在。我爱听。”汪奉闻说：“等明天三班的第二课时我再去听。我这就去听六班的课。再见！”
　　汪奉闻拎着一把椅子，进了高二六班。给高二六班和五班上课的语文老师是位女的，叫温淑梅，三十七岁，一米七五的个子，长得苗条可人。还差几分钟上课，温淑梅就到了教室门口，一看，汪奉闻坐在了教室的后面。她走进教室，跟汪奉闻打招呼：“欢迎汪老师前来指导教学——”汪奉闻敢忙站起：“向温老师学习。抱歉抱歉，没跟您提前打声招呼，有点不礼貌了。请温老师多多谅解！”温老师说：“我喜欢听推门课。谁来听课我都欢迎的。只要愿意，随时欢迎的。”汪奉闻说：“多谢温老师了！我也喜欢听推门课，只要愿意听，随时推开教室的大门进来听课就是了。那样才真实。”
　　正式的上课铃打响了。温老师开始上课。她落落大方的启发学生：“同学们，我们国家古代有一位伟大的军事家，人们称他为孙子。他给后人留下了一部伟大的军事著作。这部书叫——”五十多名学生大声回答：“《孙子兵法》。”温老师说：“回答的正确！同学们，今天我们就学习《孙子兵法》选节《谋攻》。同学们有的可能预习过了，有的可能还没看。文本里面有几个生字，注解上也没注明。所以啊，在大家朗读文本之前，我把这几个生字写在黑板上，教大家读一读。大家看——”温老师板演生字：轒辒。“这两个字读‘坟温’，古代的四轮战车。好了，其他的生字，注释上都有。好了，大家一起读课文《谋攻》。五十几名学生齐声朗读《谋攻》，读的很有气势。课文读完了，温老师叫起一名学生：“张文科，你来说说孙子的一般情况吧。”实际上，温老师就是让学生说说注解一的内容提示。张文科叙述的很流利，把注解一里边的内容点滴不落的讲述了出来。温老师表扬了张文科同学。
　　她接着讲道：“同学们，我们学的这篇《谋攻》是《孙子兵法》的第十三篇。《谋攻》详细地论述了谋划在战争中的重要作用，并揭示出‘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科学军事规律。本文论述的战略原则和战术方法，完全建立在了解自己、了解敌人的基础上，它要求一切从实际出发，充分反映了孙子朴素的唯物辩证的军事思想，的确是科学的真理，对后世影响极大。同学们，我们一起来分析课文基本内容。”温老师端着课本，开始讲解《谋攻》“孙子曰，孙子说；用兵之法，一切用兵的原则；全国为上，都以不战而使敌方全国降服为上策……”温老师一句一句的讲解着《谋攻》，讲得很细腻，很中听。第一段讲解完了，她问同学：“哪位同学能把这一段落的大意给简练地总结一下？余雪琴，你来总结吧。”
　　一个叫余雪琴的女生站了起来：“我认为，孙子在这里主要论述的是谋攻的原则和方法。”温老师肯定：“回答得简练准确，很好！”温老师继续讲课，解读第二自然节。还没讲解完，就下课了。温老师主动地向汪奉闻征求意见。汪奉闻说：“温老师，您的语文课上的很好，很值得我学习的。您讲课细致入微，注解上忽略的生字，您能及时的在学生朗读课文前板演出来。真的很细致的。讲的细致分析的也很得体，这可真的不错，值得我学习啊！”汪奉闻说的是真话。就拿“轒辒”两个字来说吧，陶老师本人就不认识，也不去查工具书，弄的课堂上师生都显得尴尬。这一点，温老师可就比陶老师强多了。上午还有一节课了。跟温老师说了一会话，汪奉闻拎着一把椅子走进了八班的教室。
　　教七八两个班语文的老师叫侯喜来，四十多岁，原来在津河市第三中学教高中语文。这个老师平时相当的傲气，为什么傲气呢，说是写过一篇什么散文《秋天的霜》，得过二十元钱的稿费。也有的说是他张口成文落笔成章，是个什么写家子。这一点是光听人说，实质上是没人见到的。侯老师个头足有一米七九，很有那么一点大知识分子的派头，蓝色涤卡中山装上衣左面的口袋上，别着两只英雄牌钢笔，让人一看，就是一个很有学问的人。当初，侯老师听说了赵金英的事情，自己便几次三番的找郑德义副校长，找左顺恩主任，自己推荐自己当语文教研组长。但两位领导没一个同意的。结果知道了让汪奉闻当了组长，因而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挺恨汪奉闻这个年轻教师的。
　　他一走进教室，看见了汪奉闻，这就动起怒来：“我说大组长，你经过谁允许来听我的课啊？你怎么这么没礼貌，招呼也不打一声，就钻进教室来了，就是校长主任他们也没人随随便便的进教室听我的课啊！你这太过分了不是——”汪奉闻忙站起身来解释道：“我来听您的课，是来向你学习的，没有别的意思。没来得及跟您打招呼，我再次向您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了侯老师。您千万不要生气——”侯喜来把课本教案往讲桌上一摔：“年轻人！自重点吧！没打招呼，就不能随便进教室听课！你就赶快请回吧！”汪奉闻温和地说：“侯老师，这又何必啊！我早就听说您有很高的教学水平文学水平讲课水平。您水平高的很啊！怎么？是怕我们学了去吗？还是虚假的没有什么大本事瞎虎吹嘘吧？”汪奉闻不客气了，他看得出侯喜来是个外强中干的人。
　　学生们早就都反映，侯老师上课，基本从来不讲课本，在课堂上东扯葫芦西扯瓢，学生是什么也学不着，光听他瞎白话自己吹嘘自己了。头开始几节课学生们还乐一乐，到后来，哪还有心乐啊，哭的心早就有了。学生要求学校给换老师，出于某种人们不知道的原因，侯老师还是稳稳的站在七班八班的讲台上。听汪奉闻说话很硬，侯喜来可是真急了：“你敢说我装本事？那好啊！那我就答应你了，让你见识见识我是怎么教学的吧！让你也看看我有多大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