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势阳光第三十八章

　　赵金英赶忙站了起来：“郑副校长，你这是怎么说话啊。你把我们看成什么人了。大家都是对学校负责任吗，而且都是高度的负责任。怎么可以侮辱我们的人格啊。什么叫嫉妒心啊？什么叫嫉贤妒能啊。谁贤谁能啊！当领导的，如此随便说话，哪讲究什么原则性？我们对你很有意见了——”郑德义笑道：“很有意见？好啊！有意见可以提。不过什么事得一码归一码。现在，我让你领着语文组的老师挖思想根源，谈谈为什么嫉贤妒能？这是必须的！你听明白了啊！”郑德义说完对汪奉闻说：“走，跟我到办公室去。”郑德义领着汪奉闻回到了郑德义的办公室。临出会议室，他回头叮嘱左顺恩：“左主任，你负责做做记录，越详细越好。”
　　郑副校长离开了会议室，左顺恩跟在座的语文老师们说：“老师们，让我说点什么好呢。我一时真不知说点什么。你们一个个的，都自以为是高中语文教学的精英，以为我们学校聘任了你们，你们就似乎更是精英中的精英了。对汪奉闻老师的两节试讲课，看得出，在座的可能都很不服气，有两位同志已捷足先登表白出来了。还有十八位没来得及说出来。同志们啊老师们，俗话讲的同行是冤家，那是从前，应该是旧社会的事情。项廉明老师还有教研组长赵金英同志的发言，让我听出来了当然也看出来了。郑副校长讲你们嫉贤妒能，一点都不错的！项廉明老师，你怎么那么肯定汪奉闻的两节试讲课，准备了半年多呢？你再说说！再说说！”项廉明一副伸张正义大义凛然的架势：“这还用说吗，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听得出来。我刚才那会是保守的说法，就汪奉闻讲课的那熟练程度，这两节课应该是有高师指导，起码三到五名的高师指导，功夫应该在一年以上。怎么样？我说错了吗？如此这般的像排练戏剧似的准备出来的试讲课，不是造假又是什么啊？可叹你们这些当领导的，上了大当，受了蒙骗，还要袒护他！这究竟为什么啊？请问教务处左主任，你能给解释解释吗？”赵金英领着众教师七嘴八舌的发问着：“左主任能给大家解释清楚吗？”左顺恩跟大家说：“解释？解释什么？我可以跟你们说说汪奉闻试讲的事情，但我再次提醒你们，你们的心态一定要放端正。不然的话，我可以代表学校，辞退你们的——”“啊？辞退我们？哪个敢啊——”二十位语文教师一片哗然。左顺恩严肃的说：“没错！聘任你们的时候，咱们有合同在先，不试讲，但试聘，一年期限！两年期限！行！就留下来！不行，就另谋高就！我们完全可以辞退你们的！我们正在研究呢。全校学生的反馈意见我们已经整理出来了。你们中的一部分老师，讲课的业务素质水平，并不像你们自己说的那么好！很有些位教师是很糟糕的！我们学校主要领导也正在反思招聘的条件。这个，我先不讲了。我说说我们聘来的汪奉闻汪老师。先就事说事吧。汪奉闻到我们学校任教，原本决定跟招聘你们时一样，不试讲。可汪奉闻老师自己提出，坚决要讲课，坚持试讲。学校领导认为也可以，便让我给汪奉闻选课程。汪奉闻老师态度特别的明朗，他请教务处随便安排课程，随便哪一课都行。我翻着高中一年级第二册语文书，便给他选出了最长的一篇文言文《鸿门宴》，给他一周的准备备课时间。他不要。他说马上安排，马上试讲。于是就安排了汪奉闻老师的试讲。你们中有一些人提出了质疑。这也是情有可原的。可别有用心，就另当别论了。我明确地跟大家讲，汪奉闻在读高中时，我是他的数学老师。汪奉闻打小就聪明绝伦，记忆力超群。读高一时，《史记》全本就已经全部背诵下来了。我跟你们讲，《红楼梦》《水浒传》《西游记》《三国演义》，他都会背。可以说，汪奉闻是过目不忘。讲一篇《史记》里的《鸿门宴》那算得了什么啊？就你们，自称为老大学生老教师的，你们能和汪奉闻比吗？聪明是一方面，下苦工才是真格的。你们中有谁下过如此的苦功？说三道四评头品足，还居然上升到了造谣生事制造事端的地步了！项廉明同志，你的居心何在啊？”
　　项廉明坐在那儿支支吾吾，没说出什么来。左顺恩接着说：“汪奉闻老师绝不仅仅是语文学科拔尖，其他也一样，比如像数学物理化学英语生物等等学科的成绩都是出类拔萃的。汪奉闻是个全才。大学毕业时，政府机关要他，电台电视台要他，报社杂志社要他，全市重点中学也都争着抢着要他。他哪儿都不去，决定到我们学校当老师。他热爱教师的行当职业，这是第一要素，是本质的要素。有关汪奉闻老师，我不想再多讲了。赵金英组长、项廉明老师，散会后，你们二位跟我去趟教务处。有些事情，咱们谈谈清楚。另外，其他的教师有什么意见都可以公开提出来。老教师老大学生，光凭一个老字是不行的！同志们，回去后好好想想吧。嫉贤妒能于人于己到底有什么好处啊——”
　　郑副校长的办公室里，郑德义正在跟汪奉闻谈话：“……我是主管教学的副校长。咱们推心置腹的谈谈。对于你，我可以说是知根知底的。你决定到这里，我真是想不到的。我是真的太高兴了。这样吧，我派给你个任务，也征求征求你的意见。任务是，跟着我和教务处左主任到各个班级里听老师们的课。别的学科先放一放，咱们就听语文老师的课。语文老师们试聘一年期限已经到了。行的，就留下来；不行的，就让他们回去。这些人来的时候，都没试讲过。当然了，这会是期末了，课程大部都结了。但是咱们可以提出来，让他们讲课文，讲过了不要紧，可以再讲的。你看好吗？”汪奉闻说：“您给了我这样的一个学习机会，当然好了。我答应了。”郑副校长说：“你跟我谈谈，咱们学校该怎么招聘老师啊？像原来这样的条件，还可行吗？”汪奉闻说：“原来的招聘条件有点死板。我说说我的看法吧。咱们学校刚建成，未来发展前途是无限的。招聘青年教师哪怕是刚刚毕业的大学生，也是必需的。我们不能否认老教师们的教育教学长处，可总不能全部招聘这些老教师啊。老中青结合，是最适宜的了。年轻的大学生没经验，其实这不算是什么毛病的。老教师不也都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吗。更何况年轻人朝气蓬勃的很有生气。要我说啊，年轻的教师起码得占到教师总数的百分之六十甚至更多一些。这样才更有利于学校的发展。”郑德义说：“汪老师啊，你的建议太好了。我们领导班子一定要好生研究研究。一所如此规模的重点高级中学，怎么可以没有年轻的骨干教师。这不正常啊。这事得放在议事议程上来。汪老师，还有一件事，我这会也跟你谈谈吧。咱们学校，语文学科组，是个大组，招聘齐了，就得要二十七名，还应该招聘三名以上机动教师。这样一来，就得三十多名老师。这的确是个大组。相当于一所小学校的教师队伍了。这个组长应该是有水平的有一定的组织能力一定的亲和力一定的感召力的教师来当这个组长。我建议咱们学校这个大语文组的教研组长，还是由你来当吧。你看可以吗？”汪奉闻说：“郑副校长，谢谢您这样的信任我。我还是老老实好生的教上几年学，之后再说吧。这个组长，还是请别人当吧！”郑德义笑了：“这个组长啊，根本不是领导干部，就是一个出大力的负责人。不是当官。而是奉献，需要的完全是奉献的精神。教研组教研组，顾名思义啊，得搞教研。搞教研得有一定的指导水平。我不是妄加评说，刚才咱们那位自命不凡的语文教研组长，她可把这个组长当回事了，当作她的资本了，自吹自擂的资本，多不自重啊！就赵金英这样的教师，能领着老师们搞教研吗？领导们能放心吗？学生们能放心吗？我给你一段时间，你考虑考虑。我知道，你可是个全才。我一直主张，学校里的年级主任，学校里的班主任，必须用全才的老师来担任。可话又说回来，语文数学物理化学英语等等学科全懂全通的教师实在是凤毛麟角啊。当班主任的，当高中年级里的班主任，能明白两科以上的，都微乎其微啊。行了，咱们学校里，有了你。我们就得好好的发挥你的才能。班主任，你必须当！年级主任，你必须当。这容不得你不当了。这事也就说定了。嗨，当老师的思想境界不全都是高的。同行是冤家，老祖宗传下来的，妒贤嫉能，算是一般人的思想境界，不能说太多，可现实里起码不少。这些你就不要去在乎他们了。你肯定也不会去在意的。没地说，充分发挥你的才能，为咱们的教育教学事业，多出一份力量吧……”
　　语文组原本要召开的欢迎会，后来就变成了揭发汪奉闻造假表演试讲课的会议。后来又变成了左顺恩主任的演讲会、教育会。“……你们的试聘期满一年了。合格不合格，有待学校对你们的评定。你们要做好准备。学校要组织听课小组，随堂听你们的复习指导课，你们也可以拿出你讲的最精彩的课，学校不会认为你是作假表演的……就这样！散会吧！”
　　赵金英、项廉明跟着左顺恩到了教务处主任办公室：“两位老师，请坐吧！”赵金英、项廉明坐了下来。赵金英先开口说道：“左主任，能先让我向你作检讨吗？”左顺恩说：“作检讨，就没必要了。我要跟你们谈的不是让你们做什么检讨。我是要向你们指出，一学年来，也可以说一个半学年来。你们中的教师的本领教学水平可以说，完全展露出来了。赵老师是全校的语文教研组长；项廉明老师是高二的语文备课组长。大小都是个负责人。这不是期末了吗，我请你们把你们的工作写出一份书面总结。赵老师要写明白，除了市里的统一教研，你赵老师在校内组织了多少次教研活动？研究的内容是什么？有什么研究课题？有哪些人参加专业课题的研究，写出了多少篇教科研论文，可否在报章杂志上发表过？等等，要详细的写出来。项老师是备课组长，要写出组织了多少次集体备课？解决了哪些难点重点？都写明白，写完了总结，连同平时的集体备课记录本一块交给我。还有老师们的备课教案，都收上来，我们要组织检查。赵老师本身兼着高一年级的语文备课组长，更要辛苦一点，和项老师一样，把集体备课的情况详细的写出一份总结报告。就这样，工作布置完了。你们抓紧工作吧——”赵金英、项廉明一块说：“没别的事了吗？那我们就回办公室写总结了。”左顺恩说：“你们回去吧！等有事再找你们。”项廉明走了。赵金英站着没动：“左主任啊，我应该积极检讨自己的错误啊。刚才在会上，都是项老师挑起的祸端。这和我没关系的。我没嫉妒心的。请你相信我，我以一名共产党员的人格做保证，对汪奉闻那样的态度，完全出于公心的，我是怕学校里招聘来不合格的教师啊——”左顺恩说：“你快回去工作吧！你什么思想怎样作为，学生们清楚，学校领导明白，教师们也都知道的。好了，你快回去工作吧。”赵金英满脸愧色的走出了教务处主任办公室。
　　三点多，汪奉闻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很满意。这样的办公条件，确实是一流的。还有一台内线电话。教科书教案本，都领齐了。高中三个年级的六本语文书都摆在了他的办公桌上。教案笔记，听课笔记本也都摆放在了他的办公桌上。办公桌是一张很大很大的实木的写字台。汪奉闻坐了下来，情绪也就很快的静了下来。他拿起钢笔开始写教案写教学笔记，写高中语文课程的教案……
　　项廉明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郑德义副校长就给他打来了电话：“项老师，请你到我这儿来一趟。我找你有事！”项廉明的心里有些发虚。他知道自己的嫉贤妒能的思想意识已经被郑德义副校长看的透透的了。弄不好，可别为这事被辞退了啊。有私心有错误是正常的，跟领导做个深刻的检讨，会被领导谅解的。知识分子成堆的地方不都是这样的吗。这实在算不了什么错误。怀疑汪奉闻有准备的进行试讲，我这也没什么错啊！我不相信，就因为这点事儿，就把我辞退了吗。项廉明想着，走出了办公室，敲响了郑德义副校长办公室的大门。“请进来！”听听郑德义副校长的话语，多客气啊！没事的！项廉明倒是放心了。他是应该放心，本来郑德义也没把这件事当成什么大事的。可教育教育还是必须的。“项老师，你请坐！”项廉明坐在了沙发上：“校长，你找我要说的事，我知道了——”郑德义打断了项廉明的话：“我找你来，我是向你当面道歉的。在语文组的会议上，我说话有点伤着你了。对不起了，项老师——”项廉明怎么也没想到，一个这么大学校的主管教学的副校长，当着我的面公开的给我道歉。这样的领导干部，很少有的。再者说了，郑副校长那真是一针见血，指出了我的龌龊思想意识的根源，触到了我的痛处。本来就是自己不仁吗。想到这，项廉明站了起来：“郑副校长，我的错误在先啊！我跟你说实话，我就是嫉妒汪奉闻老师，因此在所谓的欢迎会上，上演了那么一出恶作剧。不光我嫉妒汪奉闻老师，语文组的大部分老师都是嫉妒的，而且是从骨子里嫉妒的。大部分语文老师认为，汪奉闻老师给我们语文老师带来了难题。我们将面临汪奉闻老师的公开挑战。我们再讲语文课，很可能学生们不再愿意听了。因为我们自己知道，我们没有汪奉闻那样的超常的记忆力，那样的超常的表达能力，那样的磁石般的播音员的嗓音……他所具备的，我们都不可能有。背讲课文，不要说是那么长的文言文，就是短短的一篇诗词歌赋，也没有老师愿意去记忆去背诵，愿意的是照本宣科，不费脑力不费气力。郑副校长，是我和我们的一些老师错了。我的错误在先。您不必向我道歉。应该道歉的是我和我们中间的一部分语文老师，当然包括语文教研组长赵金英老师。我们应该向汪奉闻老师道歉！应该学习人家的扎实的基本功。特长固然是一方面，可光有特长，没有功夫，也是不可能达到汪奉闻老师那样的程度的。所以说啊，贵在坚持贵在学习啊。我现在想通了，课讲得不好，可以不断的学习啊，应该以汪奉闻老师为榜样，尽管他的年龄比我们小得多。年龄大不是不学习的理由。有道是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郑副校长，您知道，我这个人性格决定，喜忧全在脸上，正确的错误的都一股脑儿的说出来。错了就改吧！我对汪奉闻老师打心里佩服，在佩服里面生成了嫉妒。按理这就是小人的作为。郑副校长，请您相信我，往后和汪奉闻老师共事了，我会把他当作榜样的。我一会就去向他道歉——”听了项廉明的这一番表白，郑德义很满意：“好的！你能有这样的态度，我没有不相信你的理由了。年轻教师老教师身上都各有长处。应该互相学习互相提高。那就这样，你也很忙的，期末了，有很多工作要做了。你就忙去吧！”
　　项廉明从郑德义副校长办公室一出来，就直接去了汪奉闻的办公室。“汪老师！汪老师，请你原谅我！”一进门，项廉明开口道歉了，“我很对不起你——”汪奉闻摆手：“没什么没什么。您老千万不要往心里去！”项廉明说：“我们听了你的试讲课后，心里不免都敲起鼓来了，以为我们往后在这所学校里，再也没法上语文课了。就我们那左手一本语文书，右手一本教学参考书，几乎是一字不差的一字不落的念给学生的讲课方式，学生们怎么会欢迎啊。因此上，我们就不想让你留下来了。不想让你留下来，可不是一件好办的容易的事情，得拿出足够的理由来，把你撵走！于是我就在所谓的欢迎会上先发制人，揭露所谓你试讲课作假的丑行。以引起领导们的震惊！可万万没想到的是，领导们一个个的都那么熟悉你了解你。汪老师，我很阴险吧？我们还倚老卖老，什么自我介绍啊，那是赵老师有意的诚心安排的自我吹嘘，以此把你吓倒，那意思是要我们告诉你，我们的资格多么老，你切记不要在我们这些老教师面前卖弄什么学问。你有什么啊？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有什么啊！都要给你个下马威！像左主任说的，还真是一个个的心术都不正。当然更包括我了。还有一点啊，你肯定听出来了，这都什么年月了什么时代了，咱们那位大组长还在那儿白话阶级出身阶级成分，她那也是在讲给你听的，你的家庭出身是大资本家，她也知道了。她还拿这事说事。很不合时宜！这一点我本来是和她观点不同的。至于说想把你马上撵走，我和他的观点是一致的。我的心里话都告诉你了。我不藏着也不掖着了。校长不把我辞退已经是开了大恩了。从今往后，我一定向你学习，认认真真的钻研教材。好好教学，不再嫉贤妒能就是了。我的年龄比你大，但学问上比不上你。我来这儿时间比你长，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地方，言语一声，我责无旁贷——”
　　汪奉闻紧紧地握住项廉明的手。他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项老师啊，您的名字真就是您的称号，项羽廉颇的性格您都具备了……”项廉明笑道：“没错没错的——”
　　到点放学了。汪奉闻不想再去琢磨语文组那些老教师们。他心情还是愉快的，骑上自行车就回家了。吃完晚饭，年迎冬打电话约他到津河公园。七点半，他准时到了津河公园。他们在公园里散着步，说着话。谈着现在，想着未来……年迎冬讲着医院里医生之间的关系：“今天上午八点，我们接了一台手术。患者是位三十多岁的青年妇女。左胳膊被她的男人打断了，需要做接骨手术。这样的手术很难做的。我还没做过。我们的外科主任陆青民负责做这台手术。我想跟他学习，要求做他的助手，可陆主任说什么也不同意。后来一个麻醉医师告诉我，陆主任怕我抢了他的饭碗……奉闻啊，你说陆主任怎么会有那样的想法啊？”汪奉闻说：“这不奇怪，这太正常不过了。人啊，或多或少都是有私心的。陆主任怕你临床手术实践，技术提高了，而且高过了他，那他什么面子啊荣誉啊就怕都保不住了。这想法可以有，但不现实。年轻人总得替代老年人。哪一个行业也是如此的。实际上，陆主任还不如痛痛快快的好好地认真的指导你做这样的手术。于己于医院都是有利的。”年迎冬说：“奉闻，还是你说得对。个人的名利思想是要不得的。”汪奉闻说：“没错！我们学校也是一样的。”汪奉闻把学校里的事情讲给了年迎冬。年迎冬听了之后，不禁笑道：“想不到你还很会忍耐的。你做得对！不把心术放在正地方的人，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