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势阳光第三十四章

　　嗨！人啊，来到这世界上，是一个人一个心思，各有个的活法。郝明兰的思想境界，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境界，又有谁能整明白呢？她走了。她回青岛海湾村当她的渔家女去了。
　　郝明兰走后，中文系里二十五名大学生很快的就把她忘了。二十五名大学生，各自忙活着各自的学业。人生短暂，一般正常的求学之路走完了，就该步入社会走上那个工作岗位了。中文系的二十五名同学，绝大部分都是先走进社会，后来考进大学的。整个系里，一点社会经验没有的，也就是郁聪聪了。余金兰人家还工作过一年多呢。你说这时间吧，要多快就有多快。一九八一年十二月份，这二十五名学生大学本科毕业了。再想在学校升读什么硕士博士，就先等着吧。这些人工作不用愁，挑选的余地宽泛的很。政府机关早就瞄准他们了；舆论媒体机构像什么报社广播电台电视台也早就盯上了；大学中学教育领域更是早都看上他们了。他们是造反大革命之后第一批通过考试升入大学的本科毕业生。他们是宝贝、他们是人才。为了能把他们要进机关、要进电台、要进电视台、要进报社、要进学校，这些个单位可都动了不少心思下了不少功夫。这一届毕业生太少了，其他系也是一样。人才也是稀为贵啊！
　　一九八二年一月，新年刚过，中文系的二十五名本科毕业生都各自到个自的工作岗位报到上班了。汪奉闻坚决不进政府机关，坚决不留校当大学老师；原本打算进日报社当个记者或编辑，后来还是自我否定了。津河市直属重点高中华夏高中的校长瑞旺卿为要他，可说是跑漏了鞋底儿，磨破了嘴皮。汪奉闻决定到华夏高中当老师。家里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哥哥姐姐都支持他当中学老师。这一年，汪奉闻已经三十二岁了。
　　中学里就要放寒假了。一九八二年一月四日星期一，一早，汪奉闻骑上自行车，七点半，他走进了华夏高中。传达室的值班老师叫顾美兰，四十几岁，人很热情。她跟汪奉闻说：“你得先到办公室找盛济阳主任报到。盛主任一般都是八点整到办公室。你要么到办公室门口等他，要么在这儿等他。”顾美兰用手指着。“你看见了吗，就那座楼，写着呢，办公楼。进一楼，上三楼左手第一间第二间都是办公室。”汪奉闻说：“谢谢顾老师的指点。谢谢！我到办公室门口等吧。”汪奉闻说是到办公室等候盛主任，可他却在校园里参观上了。这座校园可真大，比第一中学的校园大多了，阔绰多了。和S团RR小学校，那就根本没法相比了。比不了啊。三座教学大楼，两座宿舍小楼，一座实验大楼，一座大报告厅，一座三层楼的图书馆，一座餐饮楼，一座大体育馆，一座音乐美术教学小楼。体育馆坐落在中间，往南是大操场，四百米环形跑道，中间是标准的足球场。体育馆往北，是小操场，也是个大花园大果园。有苹果树梨树桃树柿子树核桃树海棠树……
　　这会儿是冬季，这些果树枝干挺拔，没叶无果，都静静地站在那儿，期盼着春天的到来。汪奉闻在校园四周转悠着，校园四周，靠着围墙，植有一排排的法国梧桐，有一排排高大的银杏树。树趟子里夹杂着柳叶桃和海棠树。差几分就八点了。汪奉闻走进了办公楼，直接上了三楼。他看见了办公室的牌子，站在了门边，等候着盛主任的到来。真准时，一分不差，整八点的时候，盛主任打开了办公室的大门。
　　汪奉闻看到，盛济阳主任四十多岁的年纪，一米七二的个头。身材挺胖的，满脸带着笑容，眼睛也就自然的显得不那么大了。“您就是盛主任！”汪奉闻把一应关系递给了盛济阳。“我叫汪奉闻，是新来的大学生——”盛济阳非常热情：“汪奉闻汪老师，你可来了！你可来了！我们校长主任天天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盼着你来啊——”盛济阳看完了汪奉闻的一应手续，说着，“你坐你坐下。休息一会，咱们就去校长室。校长早就交代我了，告诉我，只要你一报到，就让我领着你去见校长。咱们校长姓瑞，叫瑞旺卿，五十多岁，最重视人才了。汪老师，你可是个难得的人才啊。你来了，瑞校长就放心了。他担心你来不了啊。昨天瑞校长给教育局人事科年科长打了好几次电话，催问你的事情。瑞校长也不是在哪儿听说的，说你去日报社当编辑去了。可让他好一顿着急。怎么？你没去日报社啊？”汪奉闻笑道：“盛主任，我要是去了日报社，我还上这儿来干什么啊？”盛济阳也笑了：“可说的是啊！咱们走吧，这就去见瑞校长！”
　　校长室在四楼。上了四楼，汪奉闻这么一看，牌子上写着“书记办公室”；校长办公室（1）；校长办公室（2）；校长办公室（3）校长办公室（4）。这要不是有盛济阳主任领着，汪奉闻一时还真不知该走进哪间校长办公室。盛济阳把汪奉闻领进了校长办公室（1）。汪奉闻自然知道了，显然这（1）的办公室里是一把手校长了，也就是瑞校长的办公室了。以此类推，（2）（3）（4）办公室里边的都是副校长了。瑞校长为求得一位好教师，也就是为求得汪奉闻到华夏高中来，跑师范大学，跑市人事局教育局，跑区教育局人事科。可是没少费劲，可没跟汪奉闻本人见过面。有关汪奉闻的一切，也只是一个传闻。传的不得了，有才能，数学语文英语三大主科都行。记忆力超人，过目不忘，有口才。人品也极佳，人长得也帅气……
　　盛济阳敲响了瑞校长办公室的大门。瑞校长喊了一声：“请进！”盛济阳领着汪奉闻便走进了瑞校长的办公室。好宽敞啊，一张大大的写字台，对面是待客用的沙发座椅。靠墙部位都是书柜。办公室里充满了书卷气。盛主任还没吱声，瑞校长就起身迎了过来：“你就是汪奉闻！肯定是啊——”瑞校长上前拉住了汪奉闻的手，之后便紧紧地握住。“欢迎欢迎啊！你可来了！”汪奉闻很不好意思。心里话，我何德何能啊，让您这么待机我！盛济阳说：“瑞校长，人我给您领来了。您和汪老师慢慢谈吧。我就先回办公室了。”盛济阳离开了瑞校长的办公室。“汪老师，请坐请坐！”瑞旺卿没见过汪奉闻，但曾多次见过汪奉闻的爷爷爸爸妈妈。对于汪奉闻的家史还是特别了解的。“汪老师啊，你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身体都还很好吧？”瑞校长拉起了家常。汪奉闻说：“都很好的。都很硬朗。”瑞校长说：“好啊！老人家的身体健康，是最好的事了。汪老师啊，我听说你要去报社了，可把我担心的够呛。你怎么没去啊？”实际上，瑞校长是明知故问了。为了能把汪奉闻要进华夏高中，他和副校长洪亮昱找到汪奉闻的爷爷汪廷玉的头上去了。汪奉闻是真的想到日报社当记者，最后所以到了华夏高中，还是爷爷奶奶动员的，爷爷奶奶给汪奉闻讲了中学教育的重要性。爷爷奶奶还是真的希望汪奉闻当上一名中学老师的，工作稳当啊。职业很光荣的。即使瑞旺卿洪亮昱不去拜见汪奉闻的爷爷奶奶，汪奉闻的爷爷奶奶也还是不愿意让汪奉闻去日报社当什么记者的。他们了解自家的孙子，认为汪奉闻绝对不适合做新闻记者的。汪奉闻受家庭熏陶，诚实守信，说实话办实事。汪奉闻不会讲究新闻报道的策略，尤其是汪奉闻的奶奶，那是担心啊，担心汪奉闻一旦做了记者的行当，没准啊，过不了多久，命就得搭进去了！爷爷奶奶是万万不让汪奉闻走进记者队伍里的。汪奉闻的爸爸妈妈的观点和爷爷奶奶的一样。基于此，汪奉闻最终还是没能去日报社当新闻记者，而是到了华夏高中当了老师。
　　听见瑞校长这么问他。汪奉闻说：“瑞校长，这得首先问问您了。您不是找了我爷爷我奶奶了吗？我不能违背我爷爷我奶奶的旨意啊。实际上，我是很爱老师这一行的！”瑞校长笑了。他说：“一会儿我给教务处打个电话，看看先给你安排点什么工作。这眼下就要期末考试了，就要放寒假了。进课堂是必须的，这回不能了。等寒假后再开学吧。”瑞校长说着就给教务处打上了电话。“是闽慧穞吗？闵主任，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我有事找你！”五分钟过后，教务处主任闽慧穞来到了校长室。
　　闽慧穞主任四十三岁，高高的个子，身材略瘦。脸面长得白白净净的，特要强，教师们都说她是个十分体面的女人。这个闽慧穞主任，是一个办事古板，认真苛刻的女人。学校里的一般老师都很怕她。她对老师的要求，远比四位校长狠的多了。哪个老师，要是在课堂教学上，让她看出点毛病来，那算是倒霉了，她得连续跟着你听上两周课，直至她认为可以了，那你才算过了关。否则，她就建议校长们，把你拿下了，让你转岗了，你就再也进不了课堂了。她干什么，都是按照章程办事儿，毫不走板儿，丁是丁卯是卯。在她那里，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可言，学校怎么规定的上级怎么规定的，不要说别的，就照规定办。谁说什么也是不行的，校长书记说也是不行的。闽慧穞就是这样的一个既让人敬畏，又让人恨的中层领导干部。还有一点，闽慧穞是师范中文系的，她只懂语文教学，对数学物理化学生物英语历史地理政治等等学科，她就算是个外行了，这给她的领导工作带来了一定的麻烦。她找毛病治老师，多数是语文组的老师。教语文的老师，课堂毛病好找啊！至于数学化学物理老师们的毛病，她就很难挑出来了。
　　闽慧穞主任进了瑞校长的办公室。她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汪奉闻。没吱声。她问瑞旺卿：“什么事啊？瑞校长。”瑞校长了解闽慧穞，人不错，就是古板了一点。瑞旺卿站起来，指着汪奉闻说：“这是新来的大学生汪奉闻汪老师。”汪奉闻赶忙站起来。很有礼貌的跟闽慧穞打招呼：“您就是闽慧穞主任！您好！”闽慧穞看了一眼汪奉闻。淡淡地说：“我就是闽慧穞，教务处正主任。”没话了。瑞校长接着说：“闵主任，是这样的，咱们学校能把汪奉闻这样一位极为优秀的大学生要过来，实属不易啊。汪奉闻是人才啊。多少单位都要他，最后还是咱们学校幸运。汪老师选择了咱们的学校。是这样的，你看这都快放寒假了。眼下让汪老师进课堂教学是根本不可能的了。你看看，在教务处里，暂时给他安排点工作。我找你来，就是为这事。”闽慧穞满脸现出了严肃：“瑞校长，咱们学校进新老师是有原则有严格规定的。在决定调进一位老师之前，必须到咱们学校安排试讲的。不管是谁都必须这样做的！汪奉闻同志调进我校，怎么没经过教务处安排试讲啊？我怎么就不知道啊？咱们不是明文规定了吗？怎么可以违背规定啊？没有试讲，没进咱们学校的课堂实践讲课。咱们怎么了解知道这位老师的真正水平啊？瑞校长，对此我有意见，我现在也不能接收这位汪奉闻同志进教务处安排临时工作。这根本不符合原则啊——”瑞旺卿显得很没有面子了：“闵主任，是这样的，我们要汪奉闻到我们学校当老师，我们的书记其他几位校长还有办公室主任都是商量研究过了的。我们决定免除汪老师试讲，不用试讲，就进我们学校。特殊人才，特殊对待吗——”闵主任急了：“什么特殊人才啊？他是教哪个学科的？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叫人才啊？没经过实践检验，光凭那么一说，怎么能让人相信啊？谁又能相信啊——”瑞校长脸上有点泛红，可能是血压上升了：“闵主任，是这样的，我们在师大做过详细地了解和调查。我和办公室盛主任到师大去过三次。汪奉闻是中文系的顶尖优秀大学生。据系里老师们讲，他的数学英语那也是相当棒的。汪奉闻是个全才，不可多得的全才。我们完全有理由免除他的试讲——”闽慧穞急眼了，当着汪奉闻的面，跟瑞校长嚷了起来：“瑞校长！你就是说破大天，在我这也是通不过的！要进咱们这所高中校，就必须先试讲。试讲通过了，就来当老师！试讲通不过，对不起，哪来的就回哪儿去！瑞校长，你看着办吧！”闽慧穞这就要走了。瑞旺卿喊了一声：“闵主任——”白费，闽慧穞头也没回的走出了瑞校长的办公室。
　　汪奉闻一直站在瑞校长写字台的左前面，看着满脸怒气的闽慧穞走出了屋子。他跟瑞旺卿说：“瑞校长，您看，我还是先回去吧。真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您看我的那些关系，我还得带走不是？给您添麻烦了谢谢您了！”瑞校长坐在椅子上，一句话也没说，看着汪奉闻走出了屋子。汪奉闻到了三楼，重又进了办公室。“盛主任，给您添麻烦了。我的关系我都得带走。麻烦您给我找出来吧。”盛济阳听汪奉闻的话有点不大对劲：“怎么了？哪儿不对头吗？”汪奉闻说：“没什么。情况是不断在变化的。因为我没提前到这里试讲，你们这所中学不能接收我。给您添麻烦了，请把我的材料关系还给我。我得另辟蹊径，到别的单位去了。”盛济阳从卷柜里拿出汪奉闻的关系材料：“怎么会是这样啊？当初早就研究定下来的，免试啊！怎么搞的啊？”盛济阳一边叨咕着一边把材料袋子还给了汪奉闻。“是我们学校对不起你啊！”汪奉闻说：“不要这样说。谢谢您！代我再谢谢瑞校长。再见——”汪奉闻下了三楼，走出了办公楼，走出了华夏高中的大门……
　　盛济阳跑到了瑞校长的办公室：“这是怎么回事啊？开什么玩笑啊？费那么大的气力，才把人要来。怎么就这样给人家辞了？这不把人家给耽误了吗？”瑞旺卿说：“汪奉闻呢？”盛济阳回答说：“带着材料走了！”瑞旺卿催着说：“快跑！撵上他！问问他，可不可以试讲？若他答应试讲，咱们就赶紧安排！”盛济阳说：“要是不答应呢？”瑞旺卿说：“那可真就对不起人家了。咱们这个闵主任太较真了！太教条了——你快去快去吧——”盛济阳赶快下楼往学校大门口小跑着。跑到大门口，问传达室的老师，传达室的顾老师说，可能去自行车棚推自行车了，还没出学校。果不其然，汪奉闻推着自行车从自行车棚那边往大门口这边走过来了。盛济阳叫住了他：“汪老师，你不要忙着走，咱们还可以商量。瑞校长派我问你，可不可以试讲？你看你可以试讲吗？”汪奉闻笑了：“你们学校，也真是——算了！再见！我现在就可以有地方接收的！你们办事也太不靠谱太不严肃了！再见！”汪奉闻把自行车推出了学校大门外，骑上自行车，头也没回，直接去了教育局人事科……
　　盛济阳回到了办公楼。他又来到了瑞旺卿的办公室：“瑞校长，咱们这办的是什么事啊？这不是耍人玩吗？这也太儿戏了吧？怎么可以这样啊？”瑞旺卿说：“要说闵主任坚持原则，是正确的，人家说的也是很在行的。听说，听人家说，这样好那样好，真没用，得用实践检验检验才行啊。这事情责任在我，回头我亲自去给汪奉闻道歉就是了，对不起汪奉闻了。他同意在咱们这安排试讲吗？”盛济阳反问道：“要是你，你会同意吗？你当人家是来你这要饭的啊？行了！那个教务处主任，也太霸道了！都能凌驾于组织之上了。你忙吧！我回办公室了。”
　　在华夏高中教务处主任办公室，闽慧穞正在大发脾气：“身为一校之长，出尔反尔，随意改变招聘教师的规定。这还了得吗？”一个教务干事，叫翟敏芝，三十多岁，平时就爱挑事。她接过闽慧穞的话茬儿：“我敢保证，你说的那个汪奉闻，一准是瑞校长的直系亲属。要不是的话，也肯定的收了那个汪奉闻的大礼了。咱们学校，进个老师，哪那么容易啊？他说免试讲就免试讲了？主任！你坚持原则！我鼎力相助！不试讲，就不行！”另一个年轻的男教务干事冯仁华说：“闵主任！您办事向来坚持原则。我也坚决支持你！不试讲，就想进咱们学校，门也没有的！他汪奉闻是谁啊？走后门，走后门也得拜拜关键的人啊！不试讲，根本不行！就是你试讲了，咱们的闵主任说你不行，你就不行，你也照旧进不来的。真是的，敢越过咱们教务处的门槛！多大的本事啊——”
　　汪奉闻拿着自己的关系，重又来到了教育局人事科。科长年迎春看到汪奉闻进来了，便客气地问道：“你不是去华夏高中报到了吗？你还有什么事啊？”汪奉闻笑道：“年科长啊，真是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麻烦您再给我开一张介绍信，我呀，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了。我以为我早年在一中读的中学，就不好意思回去教学。思来想去，我还是去一中吧——”年迎春问道：“华夏高中，你没去啊？”汪奉闻说：“去了。人家不接收。”年迎春说：“这可就有点意思了。瑞校长左一趟右一趟的，这跑那儿颠的，费那么大的劲，总算把人要到手了，这怎么说不要就不要了。这也太不严肃了！”年迎春有点火。她立刻给瑞旺卿打电话，接通了：“瑞校长！你办事怎么这么儿戏啊！你也太不严肃了！哪有你这么办事的！说不要就不要了！这像话吗？为了把汪奉闻安排到你们那儿去，我得罪了多少个校长，这你都知道吧！好了！我跟你说！你会后悔无穷的——”
　　年迎春放下听筒。她跟汪奉闻商量：“你不用急于开去一中的介绍信。政府机关你坚决不去，电台报社你也不去了。我给你个建议，既然你已经打定主意当中学老师了，那你索性就先回家等着去。让市里这几所直属重点校，好好地争一争，看看他们哪所学校是真的看中人才的，到时候你再做最后定夺。我跟你说，现在中学就要放寒假了。你就是进了某所学校报到了，也是在学校里闲呆着，是没课可上的。听我的，好吗？回家放松放松，好好地歇上一些日子。好吗？”汪奉闻感觉年科长的话很有道理：“那好吧！我就听您的。回家轻松轻松。那我就回家了。再见，年科长！”
　　汪奉闻回家了。刚十点钟，年迎春正要出办公室。电话铃响了：“你好！哪位啊？啊，是瑞校长啊？什么事啊？好的！我等你！那你就赶快过来吧。”原来是华夏高中校长瑞旺卿打来的电话，他告诉年迎春科长，他马上来人事科。他要和年科长继续商量汪奉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