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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 拓跋焘血债命偿之一

作品名称:血海乾坤剑      作者:未杲      发布时间:2017-04-26 09:52:43      字数:3154

  忻州八月,芳菲将尽。
  是日,夕阳如血,飞鸟归林。守城兵丁正欲关闭城门,却见一轻骑风驰电掣一闪而过,进城去了。
  守城兵丁见多不怪,敢如此横冲直撞者,定然大有来头。小小守城兵丁岂敢招惹?尽管心头不快,却也只敢肚皮里骂娘。
  轻骑者进了城倒也晓得不可放肆,控缰松腿,坐下黄骠马本是良驹,明白主人心意处,自然放慢四蹄缓缓前行。
  骑者剑眉微须一士子,虽则风尘仆仆,却掩不住他翩翩风致飒爽英姿,正是藏山乾坤剑贺振。要说他进城时肆无忌惮本不是其素来的行径,只因进城心切。虽说忻州城墙于他来说,只不过是一道略高了些许的门槛而已,然而黄骠马却无“逍遥游”之功,贺振偏又舍不得将其留于城外。眼见得城门将闭,难得莽撞一回,也算情有可原。
  贺振昨日到的晋阳,丁大少爷丁玘一见妹婿驾到,自然喜不自胜。连忙吩咐下去大摆酒宴,为贺振接风洗尘。
  然而贺振却若有所失。这也难怪,只因忻州贺氏旧宅早已扩建一新,数日前丁老爷子便已择吉护送爱女宁儿及小外孙松立上宅去了。贺振自与宁儿母子一别,忽忽已是两年开外,谁说儿女情长者必定英雄气短?本以为今日久别重逢,恩爱缠绵良辰美景。却不料好事多磨造化弄人,犹然远水不解近渴。
  好在贺振历经磨练,自能随遇而安。况且天色已晚,再说与丁玘郎舅之间,亲情早已亲密无间。索性收拢心猿意马,听凭丁玘安置去,安安逸逸歇息一宵,这才径奔忻州。
  这忻州贺振自然是熟门熟路,来到自家门前,却为眼前这高大气派廿余丈院墙所愕然。更有麻石门楼,富丽厚实,雕饰精美。若不是门前那数株大树葱翠依旧,这才未曾以为自己是入了梦境。
  此时已是黄昏,门丁正欲闭门上闩,却见一骑来到门前。抬头一看,见是主子回来了——贺府一应家丁仆佣皆自晋阳丁府中挑选,又经丁老爷子立下新规……这门丁眼尖,认出了原先的姑爷,如今的主子,连忙关照伴当一声“公子爷回来了,从速禀告老爷、小姐去”!自己则一个箭步蹿下石阶,恭恭敬敬请安过后,又忙不迭接过缰绳,已听见照壁内有人声若洪钟大笑道:“哈哈哈哈……清早喜鹊当门叫,原来振儿回来了……”
  丁老爷子待这姑爷巴结得似乎匪夷所思,好在贺振明白老泰山一是心中未忘大晋,二是爱屋及乌——宁儿本是老爷子掌上明珠……却也不能自我陶醉,迎上前去便欲大礼请安。丁老爷子却一把挽住爱婿手臂道:“自家人,规矩一多反倒生分了。”要说老爷子为丁玘几兄弟所立规矩并不少。
  翁婿二人转过照壁,只见一堆侍女簇拥着明艳照人的丁宁,尚有一丰润少妇手抱的粉妆玉琢般的小儿——自然是贺振那次子松立,已在门口迎候。想不到丁宁做了母亲,反倒变得娴雅多了。
  夫妻、父子久别重逢,千言万语偏又不知从何说起。小松立才只哑哑学语,自然更是无话可讲。好在丁老爷子看似性情粗豪,儿女之情其实绵密细腻,朝着手抱小松立的乳娘丢了个眼色……这乳娘本是个玲珑剔透之人,心领神会处连忙逗着小松立道:“嘻……小公子直踢乳娘,莫非怪乳娘不识趣碍眼了?该踢,该踢!”嘴忙腿不闲处,留下贺振与丁宁,相对莞尔联袂卧房去。
  自有侍女侍候公子爷栉沐更衣了,又有美馔佳酿送了过来道:“老爷说了——公子与小姐且先将就将就,明日再设酒宴,为公子接风洗尘。”
  有道是良宵一刻值千金,老爷子想得周到,贺振与丁宁自然求之不得。要说这一对尴尬鸾凤苦乐冤家,自打姑苏金昌亭来安客店里,丁宁以“酥麻散”暗算贺振,得遂心愿。春风一度,其实能有多大乐趣?待贺振追来晋阳,倒是补上了合卺之礼。然而丁宁已有身孕,床帏之间焉能随心所欲?这一刻,春意盎然花好月圆,丁宁凝视贺振——虽已髭须渐浓,却更显倜傥英武。贺振端详丁宁——不见昔日刁蛮泼辣,多了些许柔媚温存。四道目光交织处,柔情蜜意如胶似漆,相拥相抱跌入罗帐,爱河浪涌,巫山雨激……
  次日早起,尽管老爷子说过“自家人,规矩一多反倒生分了”。不过贺振犹自携爱子松立,偕丁宁前去请安。
  闲话家常时,老爷子提及扩建住宅、购置店铺……亏得李玘诸多帮忙。贺振本已打算早餐后前往拜望故交,老爷子这一提,自然更得前去。丁宁想得尤为周到,家中已在备办酒宴,遂吩咐贺振务必邀请李玘一道来家。
  同窗好友阔别两年许,自然相见甚欢。贺振亲自来邀,李玘理当前往。
  宴席上,觥筹交错李玘酒兴助话兴,未免提起往事道:“……可笑我学了几路花拳绣腿,便以为自己除暴安良舍我其谁?谁知藏山上若不是贺振贤弟大显身手,只恐我李玘已无今日。说也惭愧,事后我竟然不满贺振贤弟深藏不露,似乎有欠磊落。好在我这人别无所长,尚能三省吾身。想得明白麻烦本是自己惹起,贺振贤弟却义无反顾独自抵挡强梁……此乃大勇大义。武功高强而从不耀武扬威,这叫德才兼备。有友如此,乃前世修来之福。”
  丁老爷子只知自己这乘龙快婿有智有勇,能文能武,是帝王后裔中凤毛麟角者。见李玘如此感慨,不禁为宁儿“非贺振不嫁”而吃尽苦头,暗暗称叹“值得”。一时里酒兴高涨,开怀畅饮不觉酩酊大醉。
  李玘亦已醉眼矇眬,自有家人搀扶了告辞而去。贺振却无泰山大人的豪放,亦无同窗好友的率性。身世之痛,心事之沉……看起来风流倜傥虽是风骨使然,而他自己却明白不乏蛰藏之外像——怎敢叫自己放浪形骸?未免为如许无奈而怅然。见李玘步履飘浮,遂将其送出大门,又吩咐两个老成家人护送。
  目送李玘去得远了,贺振心中旧景却挥之不去。未免想起莲儿,愧疚不已。更觉爱妻之仇,苍生之恨,拓跋焘血债命偿不可轻饶。正自思绪纷乱,只见三人三骑转瞬间来得近了。贺振目力超凡,早已看出头前青骢马上竟然是大舅兄丁玘,不禁心中惑然:大舅兄来得蹊跷,莫非晋阳家中有何意外?
  丁玘本不是个沉得住气之人,见妹夫正在门外兀立,连马也顾不得下便开口问道:“妹婿,老爷子人呢?”
  贺振已然习以为常,却也不能近朱者赤。拱了拱手笃悠悠道:“大舅兄何不且先进了家门?这大街上不是说话之处。”
  自有门丁过来接过马缰,丁玘遂与贺振并肩而进,犹自问道:“老爷子人呢?”
  贺振见大舅兄连声问得虽急,神情却平和自若,看得出晋阳家中并无大事。答道:“老爷子流连醉乡,大舅兄叩安心切,只恐得待明晨。少安毋躁,少安毋躁。”
  一问一答之间,郎舅二人已到厅堂。丁宁亦已得知大哥来了,迎了过来。寒暄过后另上美酒佳肴,为丁玘接风洗尘。
  酒过三巡,贺振这才问道:“大舅兄神色匆匆,想必晋阳家中有了喜事?”
  丁玘有话欲说,恰似骨鲠在喉。只是尽管事不关己,然而却又非同小可。况且启程前来忻州时,有人再三拜托“此事只可与师伯一人相商……”丁玘虽知自己这妹夫人品、谋略与武功,连老爷子亦极为信服,与其相商有益无害。怎奈为人焉能不守信?更见贺振远游归来,与宁儿情绵绵如糖似蜜,实在不愿叫这与其不相干之事分了他心。几回话到唇边,又硬是喝口酒咽了进去。
  然而这于闲事并无多大兴味的妹夫竟然也会问起了闲话,丁玘再也熬不住了,挥挥手命厅堂里侍立左右的家人退下后说道:“喜事不喜事,好在不是我家事。妹婿可还记得前年你动身去江南前夕,平城来的不速之客冯熙?这冯师弟昨日又……”
  原来,拓跋焘南犯无功而返,回到平城本就心头恼火,偏偏总掌百揆太子拓跋晃四大辅臣之首崔浩,不知鉴貌辨色,竟然任性直言。火上浇油处拓跋焘凶性大发,诛杀崔浩五族,及其僚属僮吏百余人。
  太子拓跋晃生性胆小,因其最是敬重崔浩,自然过从甚密。崔浩遽然遭诛,未免惊惶失措。拓跋焘看在眼里,恼火又旺几分。
  拓跋焘、拓跋晃父子有隙,朝中众臣未免惶惶不安。然而,偏就有一人窥见可乘之机,一番盘算遂心怀鬼胎。
  此人乃中常侍宗爱,因常遭拓跋晃呵斥,未免忧虑有朝一日太子即位后自己结局。见拓跋焘诛杀崔浩等百余人后凶性未减,宗爱遂发狠赌上一把——谗指给事中仇尼道盛及东宫官属十数人倚仗太子权势,结党营私作恶多端。
  拓跋焘杀人杀红了眼,不分青红皂白,将十数人一体诛戮。要说拓跋晃本已惶惶不可终日,再受惊吓恰似雪上加霜,应了句“惹不起,躲得起”之说,索性长辞拓跋焘,黄泉路上追随崔浩等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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