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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满夷当官第四十三章

作品名称:凰满夷当官      作者:王凤文      发布时间:2017-06-11 06:38:51      字数:5181

  哎呀哎呀!螨怀水借着外面透进来的光线一看啊!可真真的是不要脸了,一对狗男女,全光着身子,搂抱着仰躺在废旧的草帘子上——
  螨怀水挥舞着杀猪刀,大喝一声:“你们这猪狗不如的破鞋啊——”
  瓮昶笾、栓娅矫相互拥抱着正在闭目养神、养精蓄锐等待再战,听见了这雷鸣般的怒吼,一下子都睁开了眼睛,眼面前出现了一个手持尖刀的大个子男人!他们不知如何是好了!栓娅矫麻溜地拽过来裤子,来不及穿上,只能本能地挡住自个的下体那点私密之处。颤抖着声音跟瓮昶笾说:“瓮司令!瓮司令,他,他就是吴踪影啊!瓮司令啊!果然啊果然!凰满夷没撒谎啊!你估计的也真准啊!吴踪影真的就藏在这里啊!快快抓住他这个地主分子——”
  螨怀水心里怒火中烧,他转过身子,高声喊道:“你们说些什么啊?搞破鞋的猪狗啊!你们是要死要活啊?”
  像那瓮昶笾、栓娅矫你们倒是快点把衣服穿上啊!这两个人还真是人物啊!瓮昶笾看着螨怀水背对着他和栓娅矫,心生立功之意,高喊一声,光着身子,就扑向了螨怀水的身后,一下子就抱住了螨怀水的腰。嘴里还喊着:“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栓娅矫战友!快快快!咱们把他抓住了!抓住这个阶级敌人——”
  栓娅矫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光着身子,相当勇敢地、速度还急快地、双手紧紧地搂住了螨怀水的大腿。嘴里喊着:“像刘胡兰学习!决不能放过这个阶级敌人!”
  就栓娅矫跟瓮昶笾的话,真的很让螨怀水糊涂了!这是两个什么样的破鞋啊?一对狗男女在这里搞破鞋,还把我当成什么阶级敌人,要学刘胡兰!还喊着绝不放过我这个地主分子!他们真是有病吧!病得不轻啊……
  要说栓娅矫、瓮昶笾这两个人,这会啊,栓娅矫倒是还有点气力,瓮昶笾已经大泄了四次精力了,那身上早已是轻轻飘飘的了,哪还有什么气力精力可言啊!别说是瓮昶笾已经泄力了,就是他刚阳之气未泄一滴,他也不是螨怀水的个啊!就是他三个五个瓮昶笾绑在一块,那也是撼动不了螨怀水的!栓娅矫裸着个身子,抱着螨怀水的大腿,喊着:“瓮司令,把他撂倒啊!快把他撂倒了!打他的头部!先把他打晕啊!快快啊——”
  瓮昶笾用着力气,想把螨怀水摁倒在地。可任凭他把全身的气力都使出来,螨怀水那是丝毫未动,稳稳地站在那里。这让瓮昶笾、栓娅矫感到不妙了。
  栓娅矫喊道:“快!瓮司令!勒他的脖子!勒死他勒死他啊——”
  瓮昶笾把双手双臂从螨怀水的腰间抽了出来,他的个头比螨怀水略略地高了那么一点。于是他就把两臂伸向了螨怀水的脖颈处,这就把两臂夹在了螨怀水的脖颈上了,他的两臂已经合围成三百六十度的圆圆,卡在了螨怀水的脖颈上。螨怀水不慌不忙,似乎在耍戏耍戏这对搞破鞋的狗男狗女,他依旧稳稳地站在原处,没予以反击。
  这时候,就听栓娅矫喊叫着:“瓮司令!阶级敌人死!咱们活啊!快!用力掐死他!一定一定要把这个十恶不赦的阶级敌人掐死啊!掐死他!掐死他!掐死他——”
  螨怀水心里从来都仇视搞破鞋的人!可搞破鞋的人未必都该死的。本来嘛,螨怀水是从七里泡村逃出来也就是暂时躲一躲,避避一时的灾难。毕竟自个一时冲动,把人家骚寡妇兆蔡颖的鼻子、右耳朵咬掉了。这应该是犯了法了。看看吧,螨怀水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法律观念的。他要安稳地在这五马驾镇的废旧砖瓦窑里好好地躲一躲。可万万想不到,这废旧的砖瓦窑倒成了搞破鞋人的安乐窝了!真是倒霉透顶了,遇见了搞破鞋的!没错!搞破鞋的人那是太可恨了!自个啊,本想教训教训这两个年轻轻的狗男女,说他们几句,叫他们为了社会的安定,为了家庭的安宁,就不要再干这不光彩的事情了。还有啊,在这废旧的砖瓦窑里整那事,那是要做病的。灰土满地稻草腐烂潮湿,破草帘子脏兮兮的。这儿哪是搞破鞋的地方啊?搞完了,肯定要做下大病的!螨怀水真的就是要教育教育这两个不知好歹、不知就里的年轻人,把他们赶走了,也就是了。可万万想不到,这两个搞了破鞋的狗男狗女,居然要掐死他!倒把他当成了敌人!还一口声称,要敌人死,他们要活!真是岂有此理啊,岂有此理!这样的大破鞋,还能把他们留下来吗?万万不能的!我要像杀猪一样,把他们杀掉,我要像剔肉剔骨一样,把他们肢解了!说来呀怪了,螨怀水这么一想,立时间,眼下的他根本不知道名和姓的瓮昶笾、栓娅矫,立时就成了两头猪了,两条白条猪了——
  “啊哈哈哈,嘿嘿啊哈——”螨怀水冷笑、干笑、大笑、讥笑交织在一起了,在笑声中,他一抬右腿,把栓娅矫踹到了一边,紧接着便晃了晃肩膀,稍作用力,就把瓮昶笾甩倒在了腐朽的稻草上。杀猪的快刀就攥在他手里。他看了看仰躺在腐朽的稻草上的瓮昶笾,怒吼道:“你这头犯骚的公猪啊!我先把你骟了!”螨怀水话到手到,手中的杀猪尖刀就插进了瓮昶笾的裆下,轻轻地一用力,瓮昶笾裆下的那一根筋连着的俩蛋蛋就拎在了螨怀水的左手上。再看瓮昶笾,好像是没有一点疼痛的感觉,傻傻地怔怔地仰着脸盯着螨怀水——
  再看栓娅矫,眼睁睁地看着瓮昶笾那东西,刚才还插在自个的体内,这会一下子就拎在了地主分子吴踪影的手里了!地主分子真狠毒啊!“哎呀妈呀——”刹那间,栓娅矫被吓得晕死了过去!
  螨怀水自言自语说:“我是一不做,二不休啊!”他左右开弓,挥起杀猪刀,先刺死了栓娅矫,回过头来,就刺死了瓮昶笾。螨怀水眼面前呈现的就是两条白条猪啊!他非常非常娴熟地,先摘除了栓娅矫的心、肝、肺、脾、大肠、小肠、花花肠……而后迅速地就把栓娅矫的身体肉是肉骨是骨地分解得零零碎碎然而又整整齐齐的。栓娅矫的头部,立时也让这位技艺高超的杀猪匠剔下了皮脂!于是,神奇般的一副完完整整的女子骨架被螨怀水放在了草帘子上。
  开始肢解解剖瓮昶笾了。螨怀水的速度惊人了!也就抽一袋烟的工夫吧!瓮昶笾的骨架便被螨怀水摆放到了栓娅矫骨架的左侧!
  血腥味!这第三孔废窑里充满了血腥味!肢解、解剖了两个活人,螨怀水还是感到了那么一点点的疲劳。腹中颇有点饥饿。他回到他昨晚栖身的第四孔废窑,打开包裹,拿出窝头咸菜,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吃着吃着,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杀猪的情景,我这是在哪里啊?我刚才给人家杀了两头猪啊!对了,主人家怎么没留我吃饭啊?我这吃的是什么啊?应该是熘肝尖啊!这主人家好抠门啊!嗨!为人民服务了!可我不要工钱了,总得给我一口酒喝喝不是?这主家啊,是有点点小气了。嗯!别的咱也不要了,咱累了乏了,给口酒喝解解乏啊——螨怀水着实神经有些恍惚起来了。他咬着一块咸萝卜,站起身来,又把那小块咸萝卜抓回到了手上,自言自语着:“找主家寻口酒喝——”螨怀水重又走到了第三孔废窑,哎呀哎呀呀!?“我杀的不是猪啊!我杀了人了啊!杀了两个人啊!这完完整整的骨架,这一块块的鲜肉啊!我真的杀的是人啊!对啊对啊!看我这脑子啊,刚才两个搞破鞋的非要掐死我啊,于是我就把他们杀了,像肢解肥猪解剖肥猪一般地把他们给肢解了解剖了啊!我是杀猪匠螨怀水啊!对对对的,我是逃跑到这儿避难的,我为什么逃跑啊?我的家在七里泡村!对对对的。一个寡妇叫兆蔡颖的,污我清白!对对,我把寡妇的鼻子还有右面的耳朵咬下来了!为此,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了!我逃进了这个废窑后,遇见了这两个搞破鞋的年轻人。我是不想杀死他们的。可他们非咬定我是敌人!这真是他们自己找死啊!那个女的非让那个男的掐死我。我要是不把他们杀了,那他们就把我掐死了!可是我啊,这大半辈子清清白白地做人,规规矩矩地杀猪,我从没招惹过别人,怎么这别人就非得招惹我啊?我螨怀水,咬掉了破鞋骚货寡妇兆蔡颖的鼻子、耳朵,已经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现在又杀死了两个搞破鞋的年轻人!我这是罪上加罪了!尽管我是在他们要把我掐死的前提下,杀了他们,可这总不能构成我的防卫过当吧?我这不能算是防卫过当的,我踹了那个女的,我甩掉了那个男的。人家要是不继续要掐死我,事实上,他们两个人,那是掐不死我的。既然人家没有了掐死我的能力了,我就教育教育他们,叫他们穿上衣服赶紧滚蛋,不就完了吗?就不该跟杀猪一样的杀了他们,更不应该像肢解解剖猪一样地肢解解剖了他们俩啊——我这就是故意杀人了!故意杀猪可以!猪乃人间一道菜啊!故意杀人那可就不行了不是?嗨!自古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就是天理啊!我螨怀水现在此时眼面前看来啊,我还真就违背了天理了。我是杀猪杀习惯了啊!习惯就成了自然了!为人民服务给人家做好事,我也习惯了!也成自然了!可杀猪的习惯不能成为杀人的习惯啊!老婆啊孩子们啊!我真的对不住你们了!我杀人了!杀人必须偿命的!这道理我打小就懂得的!两位年轻的大破鞋啊!咱们也算是有缘啊!我给你们偿命了——螨怀水不再多想,拔出杀猪刀,稳准狠地插进了自己的心脏。他,一个总在村里做好事的杀猪匠螨怀水,躺倒在了瓮昶笾、栓娅矫的两幅骨架的中间——
  螨怀水自杀的时间,大约在当天下午一点二十几分左右吧!
  易英梅在当天下午,从红彤彤饭店出来,就直奔镇外的废窑了。在她走到她站岗放哨的草丛毛道的地界时,她浑身不禁打了个冷颤!顿时她的头皮发麻,两腿也难以往前走动了。“我这是怎么了啊——”看看天空,太阳已经下滑,眼看不久那太阳就要下山了。易英梅颤抖着手腕,习惯性地看了看她那块抄家匿下来的瑞士手表,已经是下午四点三十三分零十三秒了!她不由自主地又动起了心思:红卫兵副司令等众将领们,怎么可以那样地说瓮昶笾司令和战友栓娅矫啊。多不好啊!唉,现在那废窑里一定黯淡无光了吧?还是应该注意自身安全的!这会我一个人进到了废窑里,要是啊,要是地主分子吴踪影真的把瓮昶笾司令、栓娅矫战友害死了,那我进去了,不就等于羊入虎口吗?我不是白白地死掉了吗?白白地死掉了,没有意义啊!应该死得像刘胡兰、江姐、赵一曼一样壮烈!我这样进到了废窑里,敌人吴踪影在暗处,我可就在明处啊!吴踪影冷不丁地给我一刀,那我不就死定了吗?说不准啊,瓮昶笾、栓娅矫就是被地主分子吴踪影给冷不丁地杀害了呢。伟大领袖伟大导师伟大统帅伟大舵手毛主席说了,不打无准备之战!我不能就这样的一个人闯进暗无光日的废窑,我要去找人!最起码地找上三五个红卫兵战友,要不就去叫上父母哥嫂还有邻居,他们也能帮上忙的啊!决不能单独行动啊!决不能白白送死啊!易英梅看着夕阳西下的景致,更觉得时间紧迫不可怠慢了!这要是不把废窑里的情况搞明白,还真是对不起瓮昶笾司令,对不起战友栓娅矫啊!事不宜迟,她朝着废窑方向自语道:“我不是害怕真的不是害怕!我要遵从伟大领袖伟大导师伟大统帅伟大舵手毛主席的谆谆教诲,不打无准备之战啊!你们二位是牺牲了还是早就离开了废窑,都要等我喊来人,进到废窑里查看个究竟啊——
  这人神经一紧张的时候,往往就忘记了饥饿。易英梅又一次地离开了通往废窑的那片草丛那条小毛道。于是她就又感到饥饿了!易英梅在五点四十一分零三秒赶回到家里的。她的父母哥哥嫂子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都在家里等着她回来吃晚饭呢。易英梅一进屋,家里人就看出来了,易英梅脸色难看至极。她的父亲易天棣,是公社机关的会计员,平时少言寡语,对当下的文化大革命,态度不甚积极,他很反对易英梅参加什么红卫兵造反团去参加游街斗争批判什么的。可是易英梅不听啊!母亲匡志娣没什么工作,是个家庭妇女。平日里就是给哥哥嫂嫂看两个孩子。在家里,很听丈夫易天棣的话。哥哥易英树,在公社良种站当化验员,到现在也没参加这个造反队那个造反团的。是个很坚定的逍遥派!他也反对妹妹易英梅去当红卫兵的。嫂子展平淑在公社小学校做校工,算是个保管员吧。素日里也是少言寡语,从不参与这组织那组织的。在家里很听丈夫易英树的话。弟弟易英国,该上小学五年级,学校停课了,就一直待在家里,不出家门了。妹妹易英华本该在小学四年级读书,可学校停课了,和易英国一样待在了家里,不再迈出家门一步。易英梅还有一个侄子一个侄女,都还小,都由母亲匡志娣照看着。母亲匡志娣把饭菜端到了桌子上,关切地说:“快吃饭吧!中午就没回家!快吃吧——”
  易英梅说:“妈妈,我先跟你们说件事吧。说完了,我再吃饭。”
  匡志娣说:“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易英梅把今天白天里的事情跟妈妈讲得清清楚楚。之后说:“我请你们都帮助我,拿上手电筒,跟我一块去趟废窑,看看我们的瓮昶笾司令、栓娅矫战友到底怎么样了!到底在没在废窑里!要是那个地主分子吴踪影藏在里面,咱们一家人足可以把他抓住的——”
  一时间,家里人谁也没吱声。过了半晌,易天棣说:“这绝对地不行!家里人不参合你们红卫兵造反团的事情!你这就是瞎胡扯啊!都一整天了!那里哪还能有人了啊!你快消停地吃饭吧!我跟你讲了多少遍了!瓮昶笾不是什么好东西,放着省城里的大学不上,回这儿来瞎折腾!早晚要折腾出事的!你呀!从现在起!就不要再出去跟他们瞎折腾了啊——”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啊!你简直就是反动!谁反对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谁就是我们的敌人!”易英梅辩解道,“我们都是毛主席的红卫兵!我们要跟着伟大领袖伟大导师伟大统帅伟大舵手毛主席,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你要是这样讲话!那我就坚决不认你是我的亲爸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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