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走近爱情

　　一．追求
　　在学生会里忙东忙西的日子，让赵利结识了很多人。就是在大二的一二·九晚会上，赵利认识了冯紫萱。
　　冯紫萱是外语系的系花，长得非常漂亮，是校园十大歌手之一。在十月的校园十大歌手大赛的时候，赵利第一眼看到冯紫萱，就知道自己喜欢的是这种类型的女孩，大方、漂亮。只是赵利一直没有机会认识冯紫萱。
　　一直到一二·九演出晚会排练期间，作为学生会成员，赵利也在后台帮忙，终于找到机会和冯紫萱互相认识了。之后赵利经常找机会和冯紫萱聊天，慢慢地两人就熟识了。冯紫萱性格活泼开朗，而赵利又幽默风趣，经常逗笑冯紫萱。赵利每次看到冯紫萱对自己笑着，仿佛全身在柔情蜜意里浸泡着一般，酥软不已。
　　正式演出的那天晚上，赵利准备了一束花，想在冯紫萱演唱完的时候去给她献花。虽然花店的人一个劲推荐赵利买玫瑰，可是奇高的价格让赵利掂量了好一会，后来就买了一些康乃馨，搭上一些绿草枝叶的，也挺好看。赵利想着在舞台灯光下，在众人瞩目中，美若天仙的冯紫萱接过自己送上的鲜花，甚至会拥抱一下自己，那情景一定是会羡煞全场的。
　　当冯紫萱一曲“绿叶对根的情意”结束的时候，大礼堂里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当赵利捧着鲜花上台的时候，台下轰动了，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起哄声和吹口哨的声音。起初赵利以为观众是在为自己的勇敢行动喝彩。可是等走到了冯紫萱面前，赵利准备递上鲜花的时候，才发现从舞台另一侧，竟然还有另外两个男生捧着鲜花上台了。这就难怪观众们如此激动了。因为即便是在大学校园里，男女之间公开表达爱慕还是很稀罕的事，而现在竟然同时有三个男生同时竞争，这自然是一场好戏，一场大戏了。
　　冯紫萱微笑着先接过了穿白西装的男生的玫瑰花，然后才接过赵利和另外一个男生的鲜花。冯紫萱笑着和白西装男生拥抱了一下，台下的轰动热烈似乎要掀掉礼堂的屋顶了。赵利几乎是灰溜溜走下台的，虽然他想那种场景下，应该不会有人注意到他。
　　演出结束之后，赵利看到冯紫萱把两束普通鲜花递给了舞台区的一个女生，然后捧着玫瑰花，和穿白西装的男生从侧门走了。
　　赵利的脸一晚上都热乎乎的，之前是因为要上台献花太激动，之后就是觉得太羞愧了。赵利后悔没有很好地评估情况，就贸然上台献花，花费了钱不说，还在大庭广众下让这么多人看了笑话，真是太丢脸了。
　　献花造成的后果持续了好几天。每一个认识赵利的男生看到赵利，都取笑地说：“赵利，你好勇敢啊！”赵利辩白道：“上舞台的机会可不容易找啊。”当然赵利也知道这种辩白是多么地苍白无力，可是总比承认自己追女生失败了好。
　　后来赵利静静地想了想，觉得自己确实太冲动了。先不说赵利没事先打听清楚冯紫萱是否已经有男友，就是她没男友，估计赵利也是追不上的。当赵利在校园里看到冯紫萱和白西装男牵手同行的时候，赵利彻底死心了。看来，要找一个城里的漂亮女朋友，还任重道远啊。
　　二．结缘
　　到大三的时候，赵利就辞去了学生会的工作。
　　一个原因是因为在大二学年的优秀学生干部评选中，赵利竟然落选了。辅导员老师找赵利谈话，说赵利工作还是很出色的，但是优秀学生干部的名额有限。赵利觉得自己辛辛苦苦做了那么多事，最终却是一无所获，这一年都白干了，心里很是气愤。于是赵利便心灰意冷，无心工作，时常和学生会的同学说不想干了。辅导员老师找赵利谈心的时候，赵利只是强调学生会的工作耽误了学习，自己想把更多的时间放在学习上。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赵利的大学英语四级一直都没有通过。学校规定，英语四级成绩和学位证关联，如果英语四级没过，就拿不到学位证了。要是读到毕业的时候赵利还没通过，那赵利就完蛋了。没有大红的学位证书交给赵建国，估计赵建国会气死。
　　大三寒假回校后，离六月份举行的四级考试只有三个月了。赵利下定决心要通过英语四级。但是赵利的英语确实太差，赵利便想着找人辅导一下，这样通过才有希望。赵利想到了李芳。
　　李芳也是在学生会工作时认识的。她是电子系实践部的干事。学校的一二·九演出晚会需要去拉赞助，为晚会提供一些抽奖奖品及传单印刷等的经费。因为那年的晚会是机械系和电子系共同承办的，所以拉赞助的任务，就由两个系的实践部共同承担了。赵利和李芳在一个小分队。赵利带着小分队的同学一起奔波了两个星期，很好地完成了任务，一共拉到两千三百块赞助费。记得为了说服学校旁边的旅店老板捐赞助款，赵利和老板整整聊了两个小时，差不多抽掉了两包香烟，聊得老板和赵利称兄道弟了，慷慨捐了五百元。
　　每次说到这次行动，赵利都是满脸得意，李芳都是满眼钦佩。李芳对赵利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一个劲地夸赵利太会来事了。李芳个性很内向胆小，上大学后就想在实践部锻炼锻炼，让自己外向大胆些。不过个性这个东西，似乎锻炼也没什么作用，她面对陌生人还是很紧张，似乎脑子放空了似的。一起拉赞助的时候，对方一句回绝的话，李芳就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只能红着脸干站着。
　　不过，李芳学习很好，大二的时候英语已经过了六级。当赵利对李芳说，想请她帮忙辅导英语的时候，李芳很爽快地答应了。第二天李芳就给赵利拿来了一些她的英语学习资料，还帮赵利制订好了复习计划。
　　之后的每天晚上，赵利就和李芳一起去图书馆上自习。其实也不算一起，因为一般情况下，李芳是和她的寝室室友徐莉坐同一张桌子，赵利坐旁边另外的一张桌子。赵利按李芳订的复习计划，每天晚上背单词、做题目。对于不懂的题目，赵利就去向李芳请教。李芳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说话也很轻言细语。有时候赵利被英语弄得心烦意躁，她总是说一些鼓励赵利的话，让赵利又重新投入到痛苦的题海中。有时候在图书馆看英语睡着了，李芳会用笔把赵利戳醒，然后偷偷地笑。学得累了，他们三个有时就一起到图书馆的小花园聊天，吃点零食。从英语里透过气来的赵利，会讲些笑话，逗得李芳和徐莉哈哈大笑。
　　三．起念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大四那年9月开学一周时，英语四级考试的成绩出来了。班长告诉赵利六十三分的时候，赵利大喊着“我过了，我过了”，激动得手舞足蹈，差点碰翻桌子。全班同学看着轰然大笑，都知道赵利这成绩来得不容易。
　　于是赵利去找李芳，告诉她自己通过了四级，要请她吃饭以表谢意。当时徐莉也在，赵利顺便也邀请了徐莉。一开始徐莉不肯去，后来李芳一定要拉着她，她便答应了。
　　他们来到校园外的一家小饭馆，点了四菜一汤，一瓶啤酒。
　　徐莉说，“赵利，你可得好好谢谢李芳啊，她可是为你费尽了心啊。”
　　赵利端起酒杯，对李芳说：“确实要好好谢谢你。要是没有你的辅导，我这四级肯定过不了了。”
　　李芳谦虚地说：“这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啦。”然后她又说：“你基础这么差都能通过，真的不容易的。”
　　赵利听到李芳的夸奖，心里有些小得意。赵利也觉得自己还是不错的，毕竟自己从农村来，基础太差了。
　　一边吃着，一边说些学校里的事，气氛很是融洽。吃到一半的时候，徐莉说要先走了。李芳拉着她不让走。徐莉对李芳挤眉弄眼地说：“我确实有事啦。何况我走了，你们两个人，可以说说悄悄话啊。”然后徐莉笑着跑掉了。
　　赵利没懂徐莉的话什么意思，就问李芳：“什么悄悄话啊？”
　　李芳不好意思地说：“别听她瞎说。来，干杯，祝贺你通过四级。”她的表情似乎有些害羞。
　　已经上了三年大学了，赵利还没有谈过女朋友。赵利所在的机械系，俗称和尚系，女生很少，仅有的几个，还长得歪瓜裂枣般。赵利他们寝室6个人，只有老五有女朋友，还是高中时谈上的。学校里的漂亮姑娘一般都是外语系、人文系这种文科系的，赵利也没有接触认识的机会。另外，那次给冯紫萱献花的事让赵利有点心理阴影，对漂亮姑娘也不敢轻易去追了。
　　赵利仔细回想了一下和李芳的相处过程，赵利可以肯定，李芳对自己是有好感的。从徐莉的话和表情来看，没准李芳暗恋着自己呢。赵利又仔细想了想李芳的相貌：小个子，大概一米六不到，戴着一副细边圆框眼镜，眼睛倒是大大的，脸蛋瘦小，额前几缕斜刘海，脑后扎的马尾辫。总的来说，不算丑，只能算是普通容貌。另外，李芳家虽然不是农村的，但是也就是分阳市一个镇上的居民，算不上真正的城里人。李芳离赵利理想中的女朋友标准还有些差距。
　　不过，赵利又想试试谈恋爱的感觉。
　　晚上在寝室里，赵利和室友们说出了心中的想法。没想到室友们都让赵利把握机会赶紧把李芳追到手。老大说：“赵利，李芳怎么就看上你了呢？”老三说：“赵利，李芳不错了。娇小可爱，身材还可以的。”老四说：“要是李芳喜欢我多好啊。挺温柔的女孩子。”老五说：“虽然李芳比不上我女朋友漂亮，不过还行吧。何况，先谈着再说呗，又没说一定要娶她。”老六说：“你追不追？你不追，我可要去追了。”看来，如果找李芳做女朋友，也不算太丢脸。
　　赵利觉得老五说得对，先处着再说，也算丰富了大学生活啊。
　　如果一切能够重来，赵利一定会把这个念头掐死在萌芽中。这样，也许就没有之后的悲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