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大学里的恋爱

　　一．表白
　　犹豫了两天，赵利就去找李芳了。赵利在女生宿舍楼的门口等着李芳下楼的时候，心情还是有些紧张的。万一是赵利误会了，李芳并不喜欢赵利呢？那要是被拒绝，该多难堪啊。
　　李芳看到赵利，笑着问赵利找她什么事。赵利说想礼拜天约她去东溪爬山。李芳大概没想到，赵利找她是为了工作和学习以外的事，有些吃惊。
　　李芳问：“都有哪些人去啊？就我们两个吗？”
　　赵利鼓足勇气说：“就我和你啊。”
　　李芳明白了赵利是在约她。面对这么突然的邀约，李芳毫无准备，有些犹豫了。
　　赵利看到自己并未被直接回绝，心中希望大增。于是半鼓动半央求了一会，李芳终于答应了。赵利还想和李芳说会话，可又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李芳也有点扭捏，连看也不敢看赵利。两人站在宿舍楼门口，过往的人都会看他们一眼，两人便越发觉得尴尬了。然后李芳说还要回宿舍洗衣服，便匆忙上楼去了。赵利看到李芳的不好意思，反倒确定李芳是喜欢自己的了。看来让她答应做自己女朋友应该不难，赵利想着便美滋滋起来。
　　当室友们听说赵利要和李芳单独约会，寝室里一下炸开了锅。嫉妒的，献策的，七嘴八舌一阵喧闹。赵利心里满是得意。
　　为了礼拜天的游玩，赵利找宣传部的同学借了个相机，买了一卷胶卷和两节电池。还在头一天晚上，到学校商店买了一袋零食。
　　礼拜天一大早，赵利就在宿舍兄弟的围观中，好好地打扮了一番。洁白的衬衣，蓝色牛仔裤，站住镜子前把头发梳得一根根整齐顺溜。兄弟们都说赵利精神焕发好像“新郎官”，赵利在他们的哄笑声中红了脸。
　　赵利比约定的时间早了半个小时来到女生宿舍楼下。学校有规定，男生不能进女生宿舍楼，但是女生可以进男生宿舍楼。宿管阿姨在呼叫器里通知了李芳后，没过一会，李芳就下楼来了。赵利看到李芳眼前一亮。李芳穿了一条白底蓝花的连衣裙，半高跟凉鞋，平时扎的马尾辫变成了披肩发，好像脸上还化了淡妆，看上去比以前漂亮多了。
　　赵利和李芳并肩往学校外走。赵利感觉天空特别蓝，白云特别白，阳光刚刚好的热度，是一个美丽的九月天。
　　东溪山涧是林城的一个知名景点。山谷间一条溪流蜿蜒流淌。赵利和李芳沿着溪流往山上走，一路树木丛生，茂密苍翠。九月不是旅游旺季，山路上人不是很多。赵利和李芳并排走着，看着风景，说着话。
　　走了一段路，有点热了。赵利把装着零食的塑料袋让李芳拎着，然后下到溪水边玩水。溪水凉凉的，赵利用溪水洗脸，一下子就不热了，很舒服。赵利叫李芳也下来玩。李芳犹豫了一会儿往坡下走。因为她一手拎着裙子，一手拎着食品袋，加上脚底的高跟鞋，下坡的时候有些不稳，赵利便站在坡下向她伸出了手。李芳犹豫了一下，害羞地拉住了赵利的手，下到了溪边。赵利握着李芳的手不放，李芳的脸红彤彤的。过了一会，李芳挣脱了赵利的手，默不作声地去溪水边蹲下，用手撩着水玩。赵利赶紧跟过去，蹲在旁边看着她。
　　终于赵利鼓起勇气再次拉住了李芳的手，说：“李芳，做我女朋友吧。”
　　李芳听了低下了头，只是用牙咬着嘴唇，似乎在内心挣扎着。
　　赵利催促道：“你说话啊。你愿不愿意啊？爽快一点啊。”
　　等了一会，李芳小声地“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赵利高兴地跳了起来。虽然赵利预料到李芳会答应，但是没想到这么容易这么快。
　　之后爬山的路轻快多了。赵利一只手拎着食品袋，一只手牵着李芳的手，两人都情不自禁地带着甜蜜的笑容。
　　李芳问赵利喜欢她什么。
　　赵利回答说觉得她很温柔，很善良，那么真心实意地帮自己辅导英语。
　　李芳问赵利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
　　赵利装作回忆思考了一会，说应该很久了吧，因为一直觉得和她在一起的时候，都是挺开心挺舒服的感觉。
　　李芳有些怀疑地打趣道，我怎么从来没感觉到呢？
　　赵利说我胆小啊，不敢表白啊，要是被拒绝了，那多没面子啊。
　　李芳吃吃地笑了会，说你上次去台上献花，也不胆小啊，不怕没面子啊？
　　赵利没想到李芳会提这事，觉得李芳有些煞风景，心中有些暗恼，便板了脸不说话。
　　李芳也觉得自己不该说这事，便说别生气啊，其实我倒觉得你是很勇敢的人呢。
　　之后，李芳就夸赵利又活络又健谈，有时候又很风趣，觉得赵利很能干很了不起呢。赵利听了很是受用，慢慢便不再计较了。
　　之后的行程赵利和李芳之间亲近了很多，除了给她照相，赵利一直牵着她的手，她会红着脸喂赵利零食，帮赵利擦掉嘴角残留的食物渣渣。那天的两个人，眼里似乎都只看到对方，脸上都一直带着笑，是从心底里漾出来的欢乐。
　　游玩回来，把李芳送到女生宿舍楼下，拉着她的手，赵利感觉有些舍不得，不想和她分开。后来想到她说脚走疼了，赵利又赶紧让她回去早点休息。看着她走进楼里，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赵利才傻笑着往寝室走。这就是谈恋爱的感觉吗？
　　
　　二．热恋
　　在正式确定恋爱关系后，赵利越看越觉得李芳变漂亮了。也许这就是古话说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吧？每次李芳挽着赵利的胳膊走在赵利身边，赵利都好像得胜的将军一样，头抬得高高的，腰挺得直直的。赵利能感觉到身边走过的人们关注的目光。
　　李芳是个不错的女朋友。大四的学生不用出早操了。赵利早上喜欢睡懒觉，经常会错过食堂的早饭时间。李芳每天早上都会帮赵利把早饭买好，要是赵利没课，就给赵利送到寝室。要是赵利有课，就会带到赵利的教室门口。中饭和晚饭他们都会一起在食堂吃，晚上一起去图书馆自习。当然，自习时经常是看不了一会书，他们就和别的情侣一样，牵着手到学校的“情人林”散步去了。
　　“情人林”是学校西边的一个小公园，因为树林茂盛隐蔽，非常适合情侣们活动便得了这个称号。赵利和李芳会在树影里拥抱，或者坐在树林中的石凳上依偎在一起。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充满着蜜意；他们互相看着的眼神，都充满着柔情。连赵利自己都觉得奇怪，怎么自己的声音、眼神似乎不受控制地就变得温柔了。
　　周末赵利会和李芳去逛逛景点。那些早就熟悉的风景，却因为身边人的不同显出不一样的魅力。赵利也陪李芳去逛过一次街，跟着她在一家家商店走进走出，看她磨磨唧唧挑挑拣拣，不停地向赵利咨询意见最后又不采纳赵利的意见，真是折磨死人了。之后，李芳看赵利不喜欢逛街，也不勉强他，要逛街买东西都让徐莉陪她。
　　科学研究表明，一段感情的新鲜度维持期是两个月到两年。还真是神奇，两个月之后，那种见面前的期待兴奋，那种分开后的不舍牵挂变淡了，赵利和李芳的相处成了一种固定模式。
　　周末他们不再单独出去约会，经常和朋友们在宿舍里打牌。赵利和老大的牌技很好，他们俩搭档，号称“无敌双雄”，在牌友圈是所向无敌。李芳牌技不好，偶尔玩几把也是很快输掉被换下场。李芳下场后，就乐呵呵地坐在赵利旁边看他们打牌，剥点瓜子花生等零食喂赵利。赵利双手忙着拿牌出牌，嘴里忙着吃东西，真是羡煞旁人。牌局散后，李芳就会帮他们打扫一下宿舍卫生。李芳的好脾气和勤劳，得到了赵利兄弟们的认可。兄弟们开玩笑地称呼她“二嫂”。李芳刚听到时总会不好意思地脸红，之后听多了也就笑笑默认了。
　　老五嫉妒得眼都要红了。他诉苦说她的女朋友多难伺候，隔三岔五地就要生气，老五总要费劲心思百般花样地哄着。老五说要不咱俩换换女朋友。赵利嘿嘿地朝他得意一笑。
　　有一天老五又发了一通对女朋友的牢骚，赵利听到之后便笑老五没男人气概。老五有些气急，突然满怀恶意地问赵利，你是男人，那你和李芳“Kiss”过没有。赵利愣了一下。老五看到赵利的表情便明白了。这下轮到老五得意了。看着老五脸上得逞的笑容，赵利心里又恨又恼。李芳是个比较保守的女孩子，除了拉手拥抱，总是阻止赵利进一步亲昵的行为。在灯光朦胧的“情人林”里，赵利有几次想要吻她，都被她害羞地挣扎着逃开了。
　　
　　三．亲吻
　　进入十一月，天气冷起来了。李芳说要去买羽绒服，赵利自告奋勇地提出陪她去逛街。
　　李芳有些奇怪地问赵利：“你不是不喜欢逛街吗？”
　　赵利说：“不喜欢也要陪你逛啊，你是我女朋友啊。”
　　李芳没说话，脸上却是幸福的表情。
　　周末的时候，赵利陪李芳去逛了市中心的平安路商业街。走了很多家店，赵利一直很耐心地陪着她挑选，给她出主意。终于李芳看中了一件红色的呢子短大衣，赵利又帮着她还价，后来又抢着付了钱，两百一十块。
　　有一天晚上聊天时，老五说送女孩子衣服和鲜花，最能打动女孩子的心。赵利便记在了。
　　买了衣服出来，他们准备去米线店吃米线。路上看到一家鲜花店，问了几种花的价钱，这个季节的鲜花价格出奇的贵。赵利犹豫着正想掏钱买两朵玫瑰，李芳说不要买了，不合算。
　　往前走，在街拐角的地方看到有一家工艺品店，橱窗里有很多美丽异常的塑料花。赵利灵机一动，对李芳说：“买束塑料花也不错，能一直保持美丽。鲜花没两天就谢了。”李芳也觉得有道理。他们进店里挑了一束塑料玫瑰花。李芳捧着这束玫瑰，红艳艳的花朵绿油油的叶，映衬着李芳满脸的笑容，在萧瑟的初冬成了街上一道亮丽的风景。
　　那天晚上，李芳穿上了新买的大衣。在图书馆坐了一会，赵利和李芳像往常一样，到“情人林”里散步聊天。
　　赵利问李芳，那束花放哪了。
　　李芳说把花放在了床上的书架上了。
　　赵利说，你看到花就会想到我吧？
　　李芳笑着说，花那么好看，谁有空想你啊。
　　赵利佯装生气，直瞪着李芳的眼睛，不停地追问她：“嗯？你是说我不好看？是不是？”
　　李芳呵呵笑着躲闪，退到一棵树旁。赵利双手圈住她撑在树干上，她的脸就在赵利的眼前，散发着青春女子的气息。
　　赵利抵近她的脸问：“快说！是我好看还是花好看？不说我可饶不了你！”
　　李芳依旧笑着不回答。
　　赵利说：“你不说？是不是？那我……可要亲你了！”
　　李芳听了马上惊慌失措，连连说：“好了，你好看，行了吧？你比花好看多了。”说完，抿着嘴又低头笑起来。
　　这下赵利没有亲她的理由了。赵利仍旧圈住她，问她：“你们寝室的，觉得这大衣好看吗？”
　　李芳仰起头高兴地说：“她们都说很好看，做工也不错呢。”她停了一会说：“我告诉她们是你买给我的。”说完这话，她的眼神充满柔情地看着赵利。
　　赵利鼓足勇气，亲到了李芳的脸上。李芳下意识地用手推了赵利一下。赵利感觉李芳推的这一下并没有用多大力气，觉得她应该没有生气，便一鼓作气，直接亲上了她的嘴唇。
　　那是赵利的初吻。李芳的唇柔柔的软软的小小的还有点甜甜的。赵利当时也不知道该怎么亲吻，只是用力地吮吸着李芳的嘴唇，好半天才松开。而李芳似乎呆住了，毫无反应。等到赵利放开她以后，她好像才醒过来似的，脸红红地不敢看赵利。
　　赵利回味着刚才的感觉，猛地又亲了上去。李芳反应过来想推开赵利，可赵利双手用力抱住了她，她也躲不开，便不再挣扎了。长长的一个吻之后，李芳终于推开了赵利，转身往前走了。赵利赶紧追上去牵住李芳的手。李芳则使劲掐着赵利的手，眼睛不看赵利，嘴里恨恨地说：“你真坏！讨厌！”赵利心里偷乐着，美滋滋地。
　　晚上回到宿舍，赵利一直高兴地吹着口哨。大家都问赵利高兴什么，赵利想了想还是忍住没说。和女孩子接吻，算是品味到女人的味道了，这好像是件值得炫耀的事。不过，到现在才第一次和女孩子接吻，又似乎显得自己是个没有魅力的男人，好像又不值得炫耀。
　　第二天赵利按约定时间去女生宿舍楼等李芳。李芳走过来一直大眼睛狠狠地瞪着赵利。赵利奇怪难道李芳在生自己的气？李芳看他一脸茫然，便指了指自己的嘴唇。赵利仔细看了下，原来是她的下嘴唇边有块乌青。
　　赵利关切地问她：“咦？你的嘴唇怎么了？”
　　李芳恼怒地说：“你干的坏事，你不知道啊！”
　　赵利这才恍然大悟，看来是昨天晚上赵利吻得太用力了。赵利笑了起来，李芳气急地用手连连拍打着赵利，“你还笑！不准笑！”赵利笑了一阵，搂住了她的腰，她便依偎在赵利身上了。
　　那天晚上寝室卧谈的时候，自然少不了女人这种话题。
　　赵利一冲动，就问了老五：“老五，那个......我问你，Kiss后有乌青怎么办啊？”
　　老五马上追问赵利：“你是不是和二嫂Kiss了？”
　　在室友的起哄下，赵利只得老实交代了过程。黑夜里，看不到其他人的表情，不过从他们啧啧的声音中，赵利可以听出他们的羡慕。赵利心里偷着乐着。
　　后来老五给大家上了关于“Kiss”的技巧普及课。没想到Kiss的花样还挺多的呢。只是，赵利很少有机会实践这些技巧。因为当李芳发现赵利有亲她的企图，就扭转头，推开赵利躲得远远的，赵利只能靠偶尔的“偷袭”才能找到机会吻她。
　　当然，赵利和李芳更没有越过男女交往的底线。虽然抱着李芳的时候，男性荷尔蒙总是让赵利有些情难自禁。一个原因是李芳保守的性格，还有一个原因是赵利明白贞操对女人意味着什么。赵利不想给自己担上太大的责任，和李芳谈恋爱而已，赵利可没想过一辈子这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