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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雷锋传第八章

作品名称:薛雷锋传      作者:王凤文      发布时间:2017-04-24 15:42:01      字数:6671

  一晃就到了公元一九六六年的三月五日。薛雷锋三周岁,虚四岁了。宣中和上了四年级,已经十二岁了。“给薛雷锋过生日。今天中午,全家人吃捞面。”刚吃完早饭,万秀杰给全家人报告着好消息。宣中和说:“大妈,今天中午,您也得吃捞面啊!咱们说定了,您要是不吃,我就坚决不吃了!”
  “我吃我吃!这两年咱们家越来越富裕了。今天中午,都吃捞面。我当然不例外了。”
  “那就太好了。”宣中和说,“您要是再在背后吃窝头咸菜,那我就回我的宣家了。”
  “好的好的!”万秀杰笑道,“等你再长大一点,你能在家里挑起过日子的大梁,你啊,想不回你的那个宣家,我们也得把你撵回去的。你呀,一定要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大妈!您放心!”宣中和给万秀杰敬了一个少年先锋队的队礼。“我一定做一个立地顶天的男子汉!”
  薛雷锋慢悠悠地走到宣中和跟前:“小叔叔,我也做男子汉!”
  宣中和抱起薛雷锋。“那是没错的!你啊,不光是男子汉,你还是学雷锋,你就是活雷锋!你将成为我们学习的好榜样!”
  “是这样的啊!”薛正跟家里人说,“我跟你们说点事。今天咱们给薛雷锋过生日,新增添个项目。靠南桦大街北面的二道街,长期以来,没人打扫,冰雪早就化光了,路面脏得很,给行人出行带来了诸多不便。我决定了,今天咱们吃完晚饭,全家人出动,当然,薛雷锋也不例外,我已经给他准备了一把小笤帚。咱们扫街的扫帚,铁锹之类的工具,我都准备妥当了。咱们中午吃捞面,晚上扫大街。”
  “坚决支持大爷的决定!”宣中和把薛雷锋放在了地下,拍着薛雷锋的肩膀,“小侄子,薛雷锋同志,这叫过一个革命化的生日。你可明白吗?”
  “我明白!学习雷锋,做好事,革命化生日。”薛雷锋乖极了,“我要去扫街。”
  吃完了晚饭,薛家全家出动,拿着扫帚带着铁锹,直奔南桦二道街。薛正骑车带着万秀杰;霍凤英骑车带着薛雷锋;薛冠宇骑车带着宣中和。一会,全家六口人便赶到了南桦二道街的最东头。街面上已经很少行人了。偶然有那么三两个人匆匆走过。薛正说:“咱们就从这最东头扫起,一定要扫的干干净净。这条街长不到一千米,宽十二三米。街道两旁,除了少数门脸商铺,大部分是居民住户。眼下,天还亮着,街面上的杂物还看得清楚。什么破纸壳子,废布头子,乱麻绳头,破鞋底子,烂鞋帮子,碎玻璃瓶子,烂菜叶子,碎罐头瓶子等等,不能说是满街都是,可实在不少。薛正跟宣中和说:“你呀,领着薛雷锋,打扫街面尘土。那些破玻璃瓶子,我们大人来清扫。你们主要是个参与,是个感受。”
  “薛大爷。我明白!”宣中和说,“我们的任务是打扫尘土,注意安全。”
  看看薛雷锋,两只小手一前一后的握着小笤帚,弓着个小腰,撅着个小屁股,扫着街道,干的还真像模像样,满是那么一回事。
  这边,薛正、万秀杰、薛冠宇、霍凤英,一个个挥动着大竹扫帚,不停地扫着。薛正说:“每十来米为一段,咱们把杂物垃圾扫到街道右边,归置成一堆。等明天晚上,咱们用小推车一车一车的把这里的杂物垃圾运送到南桦大街西头的那个垃圾站点。”
  薛正一家人起劲的扫着大街。一米、二米、五米、十米……
  天,已经黑下来了。这南桦二道街,路两旁设有路灯,只是间距特远,亮度极暗,能见度特低。扫大街,没问题,有亮没亮的,只要是挨排扫就可以了。宣中和问薛雷锋:“小侄子薛雷锋同志,你累不累啊?”薛雷锋挥动着小扫帚,头都没抬。“我爸爸跟我早就说过了,累不累,想想革命老前辈!小叔叔,你考我怎么地?我问你啊,你苦不苦啊?”宣中和头也不抬地说:“你爸爸,我老师,早就教过我了,苦不苦,想想长征二万五。小侄子,你也想考考我啊。你是考不住的。”
  “小叔叔,不要说了!”薛雷锋一笤帚一笤帚,认认真真的扫着。“不要再说话了——”
  从东头往西扫,看看吧,距离西头也就剩下三百多米了。“加把劲儿!咱们就快胜利了!”薛冠宇跟全家人说:“都努把力!胜利就在眼前了!”
  这时候,借着暗淡的路灯光,薛家人看到,街面上一下子来了八九十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个个拎着铁锨,拿着扫帚。这些人都是南桦二道街两旁的住户。怎么回事呢?住在南桦二道街八十一号院的郑义行,三十八岁,是二道街派出所的一个民警。他今天在派出所有公事,回家就晚了,快八点钟时,他骑车回家,从东向西,骑车途径二道街,他亲眼看见了薛家一家人打扫街道。当时他没下车,就直接骑车回到了家。饭也没吃,就跟妻子董淑芳说:“咱们分头到街坊邻居家,通知,组织大家到二道街上清扫卫生。唉!咱们本身就是这里的住户,却让人家离这儿几里地远的薛正一家人来给咱们扫大街。”
  “薛科长一家来这扫大街了?”董淑芳很受感动。薛正去年就调进了县里商业科当科长了。郑义行董淑芳两口子都认识薛正,并且很熟,关系也特别好。“学雷锋之家!”董淑芳赞叹地说:“他们家真无愧于这光荣称号!”全县人民都知道,薛正一家,去年的三月五日,县委书记鲍国政同志,在庆祝伟大领袖毛主席为雷锋同志亲笔题词两周年大会上,亲自把“学雷锋之家”的锦旗,颁发给了薛正。
  “不用多说了,快去组织邻居!”郑义行、董淑芳喊东家叫西家……一家传一家,不大工夫,人就聚集起来了。郑义行董淑芳领着大家带着清扫工具,来到了二道街的西头。人多力量大,众人拾柴火焰高。不大工夫,郑义行、董淑芳及众邻居们,就与薛正一家人会和到了一处。
  南桦二道街被清扫得干干净净。时间是晚上九点零三分。“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郑义行紧紧握着薛正的手。“薛大哥!向你们全家学习——”董淑芳抱起薛雷锋。“薛雷锋啊!你太棒了!你才三岁啊,就懂得为人民服务了。”
  “大娘啊!我爸爸我爷爷都说了,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
  宣中和刮了一下薛雷锋的鼻子。“看把你谦虚的。快下来扛着笤帚回家吧。”
  二道街的居民们围着薛正一家人,说不完心里赞叹的话……
  三月六日,薛正从商业科下班后,吃完了晚饭,又带着一家老小,借了四辆手推车,到南桦二道街,要把堆放在街道两旁的杂物垃圾,运送到了垃圾存放站点。等他们到了二道街的东头,全家人惊喜地看见,二道街两旁的居民在郑义行董淑芳的带领下,装车的装车,推车的推车,居民们已经开始往垃圾站点运送着垃圾了……
  很快,二道街两旁的垃圾堆,都被清理干净。二道街,路面干干净净,居民们心里别提多么的舒畅了——
  星期天。薛冠宇跟薛正、万秀杰说:“爸爸,妈妈,我打算去趟头道岭大队,去看看钟世奎大哥。”
  “我正要说这件事呢。”万秀杰说:“本来打算咱们全家人一块去看看。可人去多了,给人家带来不便。你就自己去吧。东西我都准备好了。再带上二十元钱,二十尺布票,二十斤粮票。坐车时,注意那五把挂面,千万不要挤碎了。”
  宣中和说:“薛老师,我也想跟您一道去看看钟大哥。”
  “你啊,咱不是说好了吗?”薛冠宇说:“你跟霍老师回你的那个宣家,和霍老师一起,给你的爸爸妈妈洗洗衣裳,做做饭,打扫打扫家里的卫生。”
  “那好吧!”宣中和很不情愿。“那你可得代表我,给钟大哥问个好!你告诉他,他再敢重男轻女,我一定去批评他!”
  “好的好的!我一定把你的话带到!”
  薛冠宇把一个装满了东西的帆布提包绑在了自行车的后货架子上。他是这样的,骑自行车到公共汽车站,把自行车存放在汽车站大院里,回来再骑回家。去桃园公社的客车发车时间提前了,也就刚改十来天,七点就开车。还真寸,幸亏薛冠宇干什么事都有个提前量。他六点四十就到了汽车站。存放好了自行车,买了车票,这就排队检票了。车上一共三十六个座位,乘客是三十四人,还空着两个座位。薛冠宇坐在了后面倒数第二排左边的一个座位上了。并排两个座位,他的左边的座位没人来坐。他就把帆布提包放在了上面。在汽车站大喇叭里播放的《公社是朵向阳花》的清脆悦耳的歌声里,客车出发了。
  客车驶离了县城,走出十里多地,右边是一个大的村子,木牌子上写着“四马架大队”。一个挺着肚子的青年妇女站在牌子旁,等着上车。青年妇女叫庞丽花,今年二十三岁,刚跟四马架大队的男青年农民封赠曜结婚一年零三个月。庞丽花的娘家是桃园公社头道岭大队的。娘家有父亲母亲,哥哥嫂子,侄子侄女。庞丽花已经有九个多月的身孕了,很显怀了。这时候出门坐车,是很危险的。是很容易造成早产的。庞丽花自己不是不知道。那他为什么还要坐长途客车回娘家啊?唉,两口子拌嘴来呗!今天一大早晨起来,封赠曜就跟她找不痛快。怎么说呢?四马架大队村西头住着一户人家,姓韩,主户叫韩向业,六十来岁,他老伴伊莱花,六十三岁,全村人都知道,她是个老接生婆,还有一个什么绝活,妇女怀孕的五六个月的时候,她能给摸出是男是女来。就因这,今早晨封赠曜也不是抽的那股风,非要庞丽花去找伊莱花给摸摸,看看庞丽花的肚子里到底怀的是个男孩还是个女孩。庞丽花说什么也不答应。“摸出来是女孩你怎么办?是男孩你又怎么办?”“怎么办?”封赠曜说:“你没听我爹我妈说吗?生个男孩,全家人都把你当祖宗供奉起来,要是女孩,你就带着你肚子里的孩子,赶紧回你的娘家,咱们就彻底离婚打八刀(乡间土语:离婚的意思)了!”庞丽花特生气。庞丽花和封赠曜在桃园公社中学读书时,是同班同学。初中一毕业,就定下了终身。当初两家父母都很赞成。可让庞丽花万万想不到的是,封赠曜的父母思想如此封建,如此的重男轻女!在她怀孕五个月的时候,公公婆婆就逼着她去伊莱花那儿辨别腹中婴儿的男女性别。她坚决不去。昨天,就是昨天晚上,封赠曜的母亲甄柯莲父亲封建礼老两口发下了狠话:“必须找伊婆婆摸摸!是男孩怎么都行!是女孩,赶紧撵走让她滚回娘家!”爹娘的话在封赠曜的嘴里憋了一宿了。大早晨,一起来,封赠曜再也憋不住了。就把他爹妈的话全盘端给了庞丽花。“你们这一家人,我算看得透透的了!不等你们撵了!我今天就回娘家!离婚就离婚!谁怕谁啊!谈对象时甜言蜜语,海誓山盟,这一年多的工夫,怎么就变得如此狰狞可恶了!”说完这番话,庞丽花就离开家跑到这“四马架大队”站牌子下面等客车了。可气的是,封赠曜劝也没劝一句,阻也没阻半步,拦也没拦一下……
  客车在“四马架大队”木牌子处停了下来。庞丽花上了客车,拿出四角钱,买了车票。庞丽花在车厢中间往后走着,找着座位。她来到了薛冠宇的座位旁。“你坐这儿吧!”薛冠宇把座位上的帆布提包放在了座位底下。庞丽花坐了下来。车上的人都看庞丽花,都在想,这是玩悬啊!看那肚子挺的,少说也得八九个月了,这要是出点什么事,谁担责任啊?这家里人也都是不懂人事道理的,怎么可以让她一个人出门坐车颠簸呢……乘务员是个年轻的女同志,叫兰彩芸,二十一岁,没结婚呢,留着两根大辨,又粗又黑又长,白白净净的瓜子脸,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闺女长得特漂亮,服务态度特热情。兰彩芸走到庞丽花座位跟前,笑着说:“大姐,你怎么可以一个人出来坐车啊?你这样很危险的!”
  “没什么事的……”庞丽花委屈地哭了起来。
  客车司机四十多岁,叫周福运。他还没起动车。“这位女同志,你到前面找个座位吧,后面比较颠簸。”
  “来来来!请到我这儿坐!”一个中年男同志主动地让着座位。这位同志的座位在紧前面,司机的后面。庞丽花擦着眼泪,慢步移动着双脚,坐到了前面的位置上。薛冠宇心里想“这很危险啊,弄不好——”
  客车开动了,没走多远,就从平原进入到了山岭。这座山岭叫做桃花岭,因山上长满了桃树,到了初春,这山岭上漫山遍野的桃花烂漫绽放。眼下正是时候,打眼往车窗两边望去,真美啊,红嘟嘟粉灿灿,桃花烂漫,一片连一片……乘客同志们不眨眼的盯着桃花岭上的桃花,那心都被陶醉了。
  客车爬上了桃花岭,在岭上行驶了大约二十来分钟。客车开始下坡了,地形呈盆地状貌。据乘务员兰彩芸同志讲,再走十九里就到桃园公社了。客车驶出盆地,又开始爬坡了。兰彩芸讲:“眼前这道岭,叫青松岭。过了青松岭,又是一道桃花岭。”
  “怎么又是一道桃花岭啊?”有外地乘客不禁问道。
  “没错。”兰彩芸笑道:“刚才那是大桃花岭,一会见到的是小桃花岭。桃园公社就在小桃花岭下面。”
  客车前行。只见庞丽花一阵阵呲牙咧嘴,一副疼痛难耐的模样。“呀——哎呀呀呀——”乘务员兰彩芸惊讶地嚷了起来。“这位大姐同志,您的——您出血了——”
  庞丽花穿着一条鸭蛋青色的单裤,裤腿都被鲜血染透了。
  “司机师傅!快点开吧!”薛冠宇跟司机说:“看样,这位同志要分娩了——”
  “是啊!”车厢里的乘客们也都这样催促着司机。“快把车开到公社卫生院!”
  司机周福运焦急的说:“我一定适度加快速度。同志们啊,太快了,颠簸厉害,很危险的。我尽量在安全的前提下,加快速度——”周师傅开车的技术那真是一流的,还真像他自己说的,在消除大的震颤颠簸的前提下,车速加快了许多。
  周师傅轻车熟路,知道桃园公社卫生院的地址。客车过了青松岭,很快便进入到小桃花岭。“到了!到了!到了——”客车开进了桃园公社卫生院的大院。薛冠宇第一个跳下汽车,找见了妇科医生,医生是个中年妇女,四十九岁了,姓白,叫白求德,挺有意思的,拒人们讲啊,这是为了纪念白求恩,白求德自己说:“国际主义战士白求恩姓白,我也姓白,人家叫白求恩,我就叫白求德吧!”白求德医生叫上两个小女护士,拿上一副担架,就跑了出来。薛冠宇和司机周福运把庞丽花抬进了产房……
  薛冠宇知道,客车到了桃园公社就是终点了,还要走上二十来里的山路,才能到达头道岭大队。他把提包从车上拎下来,没有急着去赶路。第六感官告诉他,庞丽花同志很可能需要大量的输血。他跟其他乘客说:“同志们,没有什么急事的,都不要走,我想,刚才那位女同志,很可能需要输血。大家辛苦辛苦,在卫生院等一等。没事最好!一旦有事,咱们就帮上一把!好吗?”
  “应该的应该的!”乘客们没有一个走的。司机周福运乘务员兰彩芸也没及时去公社车站,大家都急切地盼着庞丽花母子平安……
  “产妇急需大量输血!”产房里传出了大夫白求德的话语。“产妇是O型血!”
  “先抽我的!不用验血型!”薛冠宇第一个冲到了“验血室”。“我是O型血!”护士开始抽血!已抽出四百CC了,护士已经停止了抽血。“再抽一百CC!我的身体很棒!没一点问题的!”护士乐了。“不能再多抽了!同志,把这好事也让给别的同志一些,您看看后面。”薛冠宇往后面一看,一个长长的队伍,已经排到了卫生院大门外面,粗略的数了一下,已经有上百人在排队等着抽血献血,而且都是已知自己是O型血的同志。薛冠宇摁着针眼,走出了卫生院。他已经知道,从桃园公社到县城,下午四点还有一趟车,虽说到县城很晚了,可必定不耽误周一上课啊。看看表,已经十一点半了。现在就走着去头道岭大队,二十来里地的山路,怎么也得走一个半钟头或者两个小时。再马上赶回到公社汽车站,还得两个小时,放下东西就走,那也不是回事啊,怎么也得说一会话啊。得了!那时间可就不够了。对对对!他想起来了,桃园公社中学,他认识那里的一位老师,是师专的同学,叫佟良和。对,找他,托人把东西和钱什么的送到头道岭钟世奎家不就行了吗。你别说,刚抽完了四百CC血,肚子里还真感到空落落的。“赶趟!赶两点的客车回县城,没问题。”薛冠宇自言自语着,到了街面上一家小饭馆,要了四个菜团子两个菜包子,菜团子是棒子面的,菜包子是白面的。他吃饱了,付完了钱和粮票。走出小饭馆,直接去了桃园公社中学。找见了那位师专同学佟良和,把帆布提包、钱、粮票,都交给了佟良和。佟良和说:“这事没问题。我们班的吴焕海同学的爸爸,刚给他送粮食来了(那时候,村子里到公社或是到县城上学的孩子,住校,大都从自己家里带粮食,交到食堂),还没走,我就把这东西和钱粮票,叫吴焕海的父亲带回头道岭,送到钟世奎家就得了。”
  事情办妥了。薛冠宇赶紧赶到汽车站,买了票,上了客车。两点钟,在公社客运站大喇叭播放的《社会主义好》的歌声里,客车从桃园公社正点发车。还是早晨那辆车,司机是周福运,乘务员是兰彩芸。
  车上的人一共不到三十位。薛冠宇的座位,还是早晨来时坐的那个。兰彩芸周福运都认识薛冠宇。车厢里,兰彩芸走到薛冠宇跟前。“这位同志,我认识你。”
  “你认识我?怎么可能啊?”薛冠宇笑道,“我认识你倒是真的——”
  “你怎么认识我呢?”
  “去年三月十六日,全县召开的学习雷锋同志先进事迹表彰大会上,你做过报告,获得过奖励啊。你拾金不昧,在客车上捡到一个钱包,里面装着五百八十元钱,一百二十斤全国粮票,四十斤广东省地方粮票,你交到了派出所,查找到了失主。你叫兰彩芸,你是我们学习的榜样啊——”
  “您是薛冠宇!”兰彩芸笑道:“您是学习雷锋的标兵!你们全家,被县委授予了一面锦旗:学雷锋之家!”
  客车开上了大桃花岭。桃花的芳香飘进了车厢。周福运笑道:“你们都是同行!都是同行,学习雷锋好榜样!”
  哈哈哈——车厢里的人都开怀大笑起来,这笑声与漫山遍野的桃花相交织相融合,在桃花岭上飘荡,在天空中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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