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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雷锋传第七章

作品名称:薛雷锋传      作者:王凤文      发布时间:2017-04-24 12:12:22      字数:7681

  二十天后,钟世奎病愈出院了。正好是个星期天。薛家全员出动,到医院接钟世奎出院。钟世奎家七口人,他的父母,妻子,还有三个孩子。老父亲钟树竡,六十九岁了,老人家的身体,虽然不太好,但还能做一点力所能及的活儿,像扫扫院子,喂喂鸡鸭,喂喂猪什么的,还都可以做。母亲王桂花就不行了,常年的哮喘病,基本没个好时候,天天吃药,什么雷米封、止喘宁等等。老太太不到六十五岁,用她自个的话说,也就是赖赖巴巴的活着吧。钟世奎的妻子刘二娥,四十二岁,自打生了三丫头,就得了月子病,三丫头钟小燕今年七岁了。刘二娥生她那时候,胎位不顺,难产,在公社卫生院,差点死了。回到家里,营养不佳,又不歇着,回家没几天,就下地干活了,打那儿起,就落下个腰腿疼病,一直也没治好,说实在的,基本失去了劳动能力,也彻底地失去了生育能力。钟世奎的思想很守旧,就想让妻子给他生个小子,可偏偏每次生的都是女孩。这使得他很不得意。老大钟小英,十九岁了,压根就没读过书上过学;老二钟小玉,十六岁了。钟世奎当然也没让她上学读书。钟世奎重男轻女的思想相当严重了。非让他老婆生个男孩不可。在钟小玉之后,刘二娥又生了三个孩子,都是女孩,没一个活下来的,刘二娥身体不佳,腹中的孩子当然是营养不良了。三个婴孩全夭折了。三个小女婴,没一个活过一个月的。惨啊!就这样,钟世奎还不甘心。得,又生了钟小燕,还真是感天动地,娘俩的命都保住了。刘二娥的命是保住了,可再想生育,是万万不能了。为此,钟世奎懊糟了很多年。他们家生活实在是不富裕。钟世奎出院的事,他的家里是不知道的。在钟世奎住院期间,薛家人对他真是负责到底了。薛家人,谁得空,就给钟世奎送饭,送营养品;谁得空就到医院帮钟世奎洗衬衣衬裤。宣中和年龄虽小,这二十来天里,他也几乎天天抽空来看望钟世奎。一来二去,钟世奎把自己的家事几乎都跟薛家人说得清清楚楚了。自然,宣中和也听得明明白白了。
  这天早上七点多一点,宣中和把爸爸送到第一柳编社之后,便一路小跑着到了人民医院。薛冠宇把季连英送到民政局印刷厂之后,也很快地赶到了医院。万秀杰、薛正、霍凤英抱着薛雷锋都及时的赶到了医院。薛冠宇给钟世奎办好了出院手续。全家人决定一块把钟世奎送到公共汽车站。南桦县城开往桃园公社的客车第一班车七点五十发车。薛家一家人把钟世奎送到了县公共汽车站。薛冠宇给买好了车票。这就要上车了。万秀杰把一个口袋交给了钟世奎。口袋里装有五把挂面,一斤干黑木耳,一斤干蘑菇,一斤绵白糖。“把口袋放好了。黑木耳怕压。”万秀杰嘱咐着。宣中和走到钟世奎跟前。“论辈分,我得管您叫大哥。您看您呢,大哥啊!”宣中和拉住了钟世奎的手笑模笑样地说:“大哥哥,老哥哥,我知道,您这个人,很重男轻女,您满脑子封建道德思想。这样吧,您的这种思想一时半会的也改不过来。怎么办啊?那就只好牺牲我了。您不是想儿子都想疯了吗?干脆,我就降一辈,我不管您叫大哥了,我管您叫爸爸!您就是我的亲爹了!我的老钟亲爹啊——”宣中和给钟世奎鞠了一躬。“您老放心,我保证给您养老送终。”
  钟世奎把宣中和抱了起来。“好儿子!我认你了——”
  “还得有个条件!”宣中和胡拉着钟世奎的络腮胡子。“您老人家记住了,你必须让三丫我的小妹妹上学读书!”
  “行行行!行行行!”钟世奎满口喊着“行行行!”
  钟世奎上车了。客车开动了。薛家一家人目送着坐在客车里的钟世奎。钟世奎坐在客车里,心里翻腾着:“这一家人太善良了,太好了。住院的钱全是这家人花的。唉,当牛做马也无法报答这家人的恩德啊。宣中和,我的儿子,嗨,认个干儿子吧!小家伙,薛家人把他教育的真好!真好……”
  被霍凤英抱在怀里的薛雷锋冲着远去的汽车“啊啊”地摆着小手,像是在和钟世奎说着再见!霍凤英说:“薛雷锋啊,那是你大伯!姓钟,叫钟世奎。家住桃园公社头道岭大队(村子)。长大了,一定多去那儿看看他!”
  “咱们都回家吧!”万秀杰对家人们说。
  “妈妈、爸爸、凤英。”薛冠宇说:“我不回家了。今天是我值班巡逻,去激流河边检查学生,看有没有洗澡游泳的。”
  “这事很重要!”薛正说。“你赶紧去!这孩子们,听话的少,再加上天也热,下河洗澡游泳的恐怕少不了的。快去快去吧!”薛正催促着。万秀杰也催促着。
  “你快点去吧!”霍凤英也急茬的催上了。
  “薛老师!我也跟你去!”宣中和说,“要是看到了咱们班上的学生,我就帮您劝说,不要让他们下河洗澡!”
  “好!你就跟我一道去河边!我骑车带着你!”薛冠宇上了自行车,宣中和跳上了后面的货架。他们往激流河岸边骑去了……
  已是八月上旬了。中小学生们的暑假没有几天就要度完了。假期里,作业很少很少,学生们没用几天就都突击做完了。剩下的时间,就是疯玩了。暑假前,教育局就给各个学校下发了暑假里禁止学生到河里湖里泡子里洗澡游泳的通知。通知里三令五申不准学生下河洗澡游泳之外,还规定不准到河边钓鱼,如果钓鱼,必须有家长领着,钓鱼其间,禁止下水!尽管教育局的通知里要求得很严厉,但总还是有一些学生,根本不把这通知放在心里的。依旧我行我素,到大河里到湖里到大泡子里洗澡游泳。中学生有,小学生也大有人在。就南桦县城来讲,每年暑假里都有被淹死的学生,一个两个,那是少的,大前年,一天下午就有七个孩子淹死在激流河里。为此,南华县教育局还下发了一个通知,要求各学校老师在暑假期间,要轮流值班到所在地的河流湖泊岸边巡查,及时制止学生们下水洗澡游泳。
  激流河,是黄河的一条支流,在南桦县南面,离县城不到一里地。因常年流水湍急,而得名。这条河流从南桦县境内往东流向天津最终流入渤海。南桦县境内的河段,水面宽八百多米,最窄处也有六百多米。水深流急。枯水期,最浅的地方也都在一米以上。河岸缓坡地段很少,大都呈陡直之状。只要下去,就是深水处。说真的,别说是儿童未成年人,一般的成年人如果没有特棒的水性,也轻易不敢造次,就是成年人,即便会点蛙泳蝶泳的,也是不敢轻易下到激流河里的。南桦县教育局下了不少功夫,光写着“严禁学生下河洗澡游泳”的大木牌子,就插了三百多块,在对着南桦县城的河段两岸,每隔五米就可以看到这样的一块警示木牌!“任凭你千般阻止,我还是要发扬冒险精神!”三个五个一伙的中学生,一个两个成双的小学五六年级的学生,几乎天天都有到激流河里洗澡游泳的。真的是神仙上帝也奈何不得!也难说,激流勇进,到大风大浪里锻炼意志,这也无可厚非啊。只是要量力而行就是了,只是要注意安全就是了!
  南华县一中原初三二班的体育委员邓明义,十七岁了,一米七七的个头,不胖不瘦,打小就爱好游泳爱打篮球。学习也好,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一中的高中。今天八点钟的时候,他约好了原来班里另外的七名男同学,十点钟到达激流河岸边,一起下河游泳,在激流河的大浪里锻炼自己。这七名同学分别是:l符照海、丛志强、艾喜才、贲祥福、劳志军、坟大勇、叶庆国。这七名同学,有高有矮,有胖有瘦,都十六七岁。加上邓明义在内,八名学生里,真正的算得上会游泳的,有那么两把刷子的,也就是邓明义、符照海、劳志军三位。其他五位,那都是二把刀瞎混混。充其量也就会个狗刨而已,不要说是精通游泳,就是说刚刚入门也都还难说着呢!就这水平,他们竟敢到激流河里游泳,这不是找不自在吗!
  邓明义的父亲邓长兴,三十八岁,是县公安局的普通民警;母亲佘玉敏,三十六岁,是第一百货商店的售货员。他们都不休息。临上班前,这两口子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诫着邓明义:“在家好好呆着!千万不要去激流河游泳啊!”“记住了!你们放心吧!”邓明义一遍一遍应承着。可邓长兴佘玉敏刚一出门不多会,邓明义就骑上自行车约上符照海、丛志强、艾喜才、贲祥福、劳志军、坟大勇、叶庆国,就坚定不移的要到激流河游泳了……
  今天要到激流河游泳的学生可不止邓明义他们这一帮,还大有人在呢。第一小学六年级毕业生,正经有那么几个胆大的呢。原六年一班的涂义强,尤中伟,二班的胡彪、徐志斌、刘爱民,三班的肖一贵、宣小兵。这几个同学,一拍即合,决定徒步到激流河游泳。这几位,七点多钟在涂义强家院里集合了。涂义强的父亲涂永正,三十多岁,是机械修造厂的工人,母亲侯月华,三十多岁,是砖瓦厂的出纳员。虽然是星期天,可他们都不休息。看见一帮半大小子集聚在自家的院子里。涂永正问涂义强:“你们要干什么啊?是不是要到激流河游泳啊?啊?”“不不不!我们约好了,要到火车站看火车去!”
  “这还行!没坐过火车,看看火车怎么跑,挺好的。”涂永正放心了。“那也得注意安全!千万不要扒火车!很危险的!”
  侯月华也叮咛道:“坐公交车去!看完了,就回家!可不能进站扒火车啊!”
  “记住了记住了!你们上班去吧!”涂义强答应着。
  涂永正、侯月华前脚走出大门,涂义强他们后脚就往河边溜达了。
  薛冠宇所在的合立完小,今天也有五个男学生就要到激流河游泳了。这五个学生都是原来六年三班的。领头的叫秦守义,十四岁。其他四位是,洪大力、白小金、黄靖宇、青小军。秦守义很精明,一早吃完饭,就跟父母说:“爸爸妈妈,我今天一会就去新华书店。我们同学白小金买了一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小说,我看了几章,可感人了。我也要去买一本。”孩子爱读革命的小说,那父母当然高兴支持了。秦守义的父亲叫秦兵,三十多岁,在市教育局小学教育股当干部;母亲张美华,三十多岁,在县里的第一小学当老师,教六年级的算术和语文,暑假前,刚送走一个毕业班。“你知道这本书要多少钱一本吗?”张美华关切的问秦守义。秦守义回答说:“四角八分。”“那好吧!妈妈给你五角钱。剩下二分,天热,你可以买个冰棍。”
  “谢谢妈妈!”秦守义接过妈妈递过来的五角钱。喜滋滋的就跑出了家门。秦守义和洪大力、白小金、黄靖宇、青小军约好了八点在新华书店门口集合。还都特准时,五名小同学没有一个迟到的。黄靖宇问道:“守义,河边执勤巡逻的老师几点到啊?”
  “大部分都十点半以后到。”秦守义好像是特别了解。“上次我和我们班的门嘉庆九点到的河岸,游到十点多了,也没见一个老师来巡逻。他们好像是都要在十一点到下午两点这段时间,在河岸巡查。这是一天最热的时候啊!”
  “那咱们一定要赶到巡逻值班老师到河岸巡查之前。”黄靖宇说:“最好是不要碰到巡逻的老师。”
  “放心吧!”秦守义胸有成竹。“保证遇不上的。咱们就痛痛快快在激流河里游上一场吧!”
  秦守义、洪大力、白小金、黄靖宇、青小军五位小同学向激流河岸进发了……
  薛冠宇骑车带着宣中和,不到九点,就来到了激流河北岸。薛冠宇把自行车停在了高高的大堤上。大堤距离激流河岸大约五六十米。这五六十米之间,长满了蒲草和高高的芦苇。这中间,间或有很多条羊肠小道,那是一些打渔的人、钓鱼的人踩出来的。当然也有下河游泳洗澡的人走出来的。“走!跟我到河岸看看!”薛冠宇领着宣中和下了河堤,顺着一条羊肠小道,走到了河岸。“禁止中小学生下河洗澡游泳!”河岸上,一块挨一块的警示木牌牢牢地插在河岸上。打眼往河水里张望,还好,没见河里有游泳洗澡的,别说是中小学生,真的连一个成年人也没有的。“老师,大学生们游泳洗澡,才没有来这么早的呢。得等到中午,最热的时候,他们才来呢。”
  “就你聪明。”薛冠宇说:“可你不知道,这事情总有例外,总有个别的不是?”
  宣中和乐了。“那是那是。教育局下文件,不让我们学生下河洗澡游泳,我们大多数都很听话,不来河里洗澡游泳了。可还是有个别不听话的,不怕淹死的同学来河里洗澡游泳啊!薛老师,我这回说的对了吧?”
  “你说的对了!”薛冠宇说:“个别嘛,总是要存在的——”
  “来了来了!”宣中和指着大堤的方向喊道:“薛老师,您看啊!”
  薛冠宇往大堤上一看,五六十米的距离,天色晴晴朗朗的,看得清清楚楚。“来的还挺早!五个小同学,那个——你看啊!那不是原来六年三班的班长秦守义吗!”
  宣中和说:“都是咱们学校的。也是个别现象,真的让您给说着了。”
  秦守义、洪大力、白小金、黄靖宇、青小军站在大堤上,往河岸边看着。白小金说话了:“你们看这辆自行车!我绝对认识!这是薛冠宇薛老师的自行车!”
  秦守义说:“还用你说啊!你没看见怎么的?薛老师领着个小学生,正看着咱们呢!怎么办?你们说,咱们怎么办啊?”
  “快回家吧!这可不是小事儿!”黄靖宇腿有点软了。“咱们刚刚考上县一中,你们知道,下河游泳被老师抓住了,那是要受到记大过的处分的!”
  “是呀!赶紧回家吧!”青小军催促秦守义:“赶紧跑吧!何苦弄个记大过背在身上上一中啊!你们不走我可走了——”青小军撒腿就跑下了大堤。
  “跑吧!”秦守义喊了一嗓子。洪大力、白小金、黄靖宇紧跟着秦守义都追青小军去了。
  “还行!知错就改!”薛冠宇跟宣中和说:“这就好啊!值班的老师都应该在九点前到达河岸。这样能避免不少不安全因素的!”
  薛冠宇宣中和在河岸上溜达了一会。“薛老师,你看!又来人了!这可不像是咱们学校的小学生了!嗨,咱们学校的,我也有老鼻子的不认识了。”
  其实,按教育局文件规定,县城里所有中小学校,暑假假期里,每天都要派一到两名教师到激流河河岸巡逻值班。规定是九点半必须到位。可很多学校的很多老师都形成了一个错误观念,都以为学生们下河洗澡游泳都得在十点半之后,到下午三点之间。所以啊,就很少有像薛冠宇这样的值班老师,到位及时的。
  “你不认识,我也不认识。这没关系。反正都是学生。是学生,我就要管的。”薛冠宇领着宣中和走上羊肠小道,这就准备上大堤劝阻要下河游泳的小学生。
  这会到河岸上来的学生是县里第一小学,原六年一班的涂义强,尤中伟,二班的胡彪、徐志斌、刘爱民,三班的肖一贵、宣小兵。这七名小同学,当然看见了大堤上停放的自行车,也看见了正往大堤上走来的薛冠宇和宣中和。“是值班巡逻的老师吧?”宣小兵问涂义强,“咱们怎么办?还下河吗?”涂义强说:“就是巡逻的老师,也不是咱们学校的。没事,咱们还是下河。走!”涂义强走在前面,宣小兵、尤中伟、胡彪、徐志斌、刘爱民、肖一贵跟在涂义强的后面。顺着羊肠小道就往河岸上走。
  “站住!你们是哪个学校的?”薛冠宇迎着涂义强,走的是一条羊肠小道,已经是面对面了。“不许你们下河游泳!”
  涂义强看了看薛冠宇,真高大,真英俊,真威严。他即刻害怕起来。“老师,我是第一小学六年级三班的。我们以为这会不会有老师来河岸巡逻的,我们就想下河游游泳。”
  “说说,都叫什么名字?”薛冠宇问道。“都是哪班的?”
  宣小兵、尤中伟、胡彪、徐志斌、刘爱民、肖一贵纷纷报出自己的名字和所在班级。
  “你们不知道,教育局还有学校都三令五申,不让你们下河游泳洗澡吗?”
  “知道知道。我们错了!”涂义强低着头。“我们知道错了。我们跟家长撒了谎,说是去火车站看火车。家长同意我们出来了,我们没去火车站,我们就到河边来了。老师,能不告诉我们的老师吗?我们的老师告诉我们,我们要是在暑假里下河洗澡,是要给记大过处分的。我们都考上了县一中,我们可不愿意把这处分带进一中啊。那会影响我们的前途的。老师,求求您了!”
  “同学们!不用求!求什么?爱惜生命珍惜生命!这道理你们应该懂啊!”薛冠宇给这几位小同学讲着道理,“你们父母养你们不容易,对吧?你们要到大风大浪里锻炼,大人们也是理解支持的。可是我们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当做锻炼的赌注不是?咱们这激流河,吞了多少人的生命,你们都听你们的爸爸妈妈讲过吧?不要无谓牺牲!这激流河,水深流急,不适应咱们游泳锻炼。记住吧!不要冒险!回家吧!同学们,你们回家去吧!只要你们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不再拿自个的生命开玩笑,就行了!”
  涂义强抬起头来:“老师,我们向您保证,绝不再那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了。您答应,不告诉我们学校了?”
  “答应了。你们快回家去吧!”薛冠宇说,“你们不是要去火车站看火车吗?那就去火车站看火车。快去吧快去吧!”
  涂义强带领着宣小兵、尤中伟、胡彪、徐志斌、刘爱民、肖一贵上了大堤,又下了大堤。他们真的就去火车站看火车去了。
  薛冠宇领着宣中和继续巡逻。上午十点四十了。他们沿着河岸走了那么一段。他们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就是下河洗澡游泳的人们习惯跃身跳水的地方。
  十点半了。河岸上来了各学校巡逻的教师。全县能有多少所学校啊?县一中、二中,城关镇中学;县一小、合立完小。没了。一个单位来河岸一个老师,一共也就五个老师。行!还真的都来了。除了薛冠宇提前到位之外,其他都是十点了才来到河岸。都认识,一中的杨立中老师,二中的马学智老师;城关镇中学的华栓柱老师;一小的程国庆老师;合立完小的薛冠宇老师。“你来的呀太早了不是?”杨立中、马学智、华栓柱、程国庆都这样对薛冠宇说,j“没必要啊!”
  薛冠宇微微一笑。“嗨,常规害死人的。”
  “怎么讲啊?”杨立中、马学智、华栓柱、程国庆同声问道。
  “学生们智商比咱们高。”薛冠宇说:“有不少学生都摸准了,以为咱们巡逻的老师都在十点以后来河岸巡逻,他们都在九点半之前就都跑到河岸来,要下河洗澡游泳了。”
  “哎呀呀——是这样的啊——”
  来了。南华县一中的初三毕业生符照海、丛志强、艾喜才、贲祥福、劳志军、坟大勇、叶庆国。一个个精神抖擞,英姿煞爽。把自行车停在了激流河的大堤上,目中无人的直接冲下了大堤。“你们站住!给我站住!”一中的巡逻值班老师杨立中大声喊着。他就是县一中初三年级的老师,是年级组长呢。他认识其中的原初三二班的体育委员邓明义。“邓明义!不准下河游泳!不准下河——”哪承想,邓明义好像根本没听见,他们就在这些巡逻老师们的面前,霹雳扑鲁地跳进了激流河。“到大风大浪中锻炼!老师们!你们也快下来吧。”
  无奈啊!老师们真的感到无奈了!
  不到三分钟的工夫,就有人喊救命了!“不行了!救命啊!救命……”丛志强、艾喜才、贲祥福、坟大勇、叶庆国在水里挣扎着,喊着喊着……声音越来越微弱越来越微弱……邓明义、符照海、劳志军三位很会游泳的同学听见喊声,懵了,纷纷游到了岸上,不知所措。
  河岸上值班巡逻的这五名老师,杨立中、马学智、华栓柱,根本就是旱鸭子。只有薛冠宇、程国庆会水。不由分说,薛冠宇、程国庆立马脱光衣服,只剩下裤衩,以减少阻力。闪速跳进激流河中。程国庆拉住丛志强,往岸上游着;薛冠宇左手拉着坟大勇,右手拉着贲祥福,踩着水,把他俩举到了岸上,又赶紧回身游到深处,左手拽着艾喜才,右手拉住叶国庆,以自由式的游泳的方式,把这两名同学推举到了河岸上。薛冠宇上了岸。
  薛冠宇躺在芦苇蒲草丛中,大口地喘着粗气……邓明义、符照海、丛志强、艾喜才、贲祥福、劳志军、坟大勇、叶庆国,八位中学生满脸惊诧,一脸煞白。丛志强、坟大勇、贲祥福、艾喜才、叶国庆,给薛冠宇频频鞠躬:“救命之恩!救命之恩!死当回报,生当陨首死当结草……”
  薛冠宇没耽误送季连英回家。他和宣中和一直在激流河岸边巡逻到下午四点。宣中和按时地把爸爸宣守业领回到了家里;薛冠宇按点地把季连英送回到了家里。宣中和把饭菜给爸爸妈妈做好了。端到了炕桌上。
  “妈妈,我得跟薛老师回家。”
  “有什么事啊?”
  “给我大侄子薛雷锋讲课。”
  “你给薛雷锋讲课?讲什么啊?”
  “我们的薛老师,还有第一小学的程国庆老师舍生救死啊!他们救了五条性命啊,薛老师救了四条,程老师救了一条。我一定记住,我让我大侄子薛雷锋也要一定记住。舍生忘死,这是雷锋精神!好伟大好伟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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