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2月22日星期三

　　今天又是星期三了，上午十点半就做中饭了。十一点半多些就叫了桦搭我去医院。估计今天上午有几台空机留着下午时段的病人来做，早到早做。
　　12点不到就到了血透中心休息室。只有李梅、“老乡”等四个病人的家属坐在凳子上休息。李梅在打着哈哈，说真累，很想躺倒睡一下。我说，你们这样在这里坐着等四个钟头也是够累的了。年龄较大的老头则说，外面下着雨，要是不下雨出去走走还好，一圈下来几个小时就过去了。
　　我到墙上看看今天自己的床位，对李梅说，不知道今天这么早来有没有空床位？尔后，也在空凳子上坐下换鞋子。
　　“你是在税务局工作？”“老乡”问题我。
　　“是的。”我回答。
　　“老乡”又问：“也退休了吧？”
　　“退了。”我想跟他说前几年就退了。但转而又想，旧事还是不提得好。反过来问他：“你的村里也有一个叫明良的在国税局工作。”接下来我们聊了老家的一些事，并聊到了他村里的一个矿山。以前，一个老乡曾为这个矿山税收的事找过我，后来他又转让给别人了。
　　“这矿还在开着吧？”我问。
　　“是磨石粉的那个矿吧。”“老乡”说，“叫停了。”
　　“这污染好大的。”我说，“是磨莹石粉的，对环境污染很厉害。”
　　“我们村全村人一起出动，不让他们搞，每天都有几个人值班守着不让开矿。我们还上访，大家轮起来上访。去年我也去上访了四五次，最后王子平市长还接待了我。”
　　我正听“老乡”说着，透析室门打开，红燕探出头来四处在看什么。我问：“有空床吗？”
　　“哦，好。”红燕对我说，“我正想找一个早来的人有一台空机先做。你就先进去吧，20号床位。”她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笔在床位表上在我的名字前面划去22号的床位数，并写上了20号。
　　20号床位在透析室大门进去第四间。我走在走廊上顺便看看前面三间病房的情况，哦，每张床上都躺着病人，但还没有人下机。我竞直走到了第四间，看到了靠近窗前空着的20号床位。我问走廊上做事的雅琴，20床被褥换了吗？她告诉我说，20床上午就空着没用。当然，这被褥昨天就换好的。红燕告诉我：“现在还没有枕头。”怎么还没有“针头”？当时我听她说“枕头”还认为是“针头”，刚想问她怎么回事？她接着又对我说：“先做上去，等会我再给你拿一个过来。”她说着把工具椅推到我的床前，准备为我打针。我则笑着对她说：“这么大的医院，几只枕头都买不起。”这种情况在以前就发生过好几次了。
　　“搬进新大楼后这床位增加，好多东西还跟不上配套。”红燕说。我则赶紧脱了外衣并到第一间房间去称了体重后回到床上躺下，让红燕给我打针并上机。管道原来就已装好的。
　　
　　12点40分，我听到隔壁房间周月仙的声音：“张红，把我的22号床给换一下吧！”22号床位原来是我的，临时改为20号后这22号床位又换给周月仙了。
　　“好的。”张红回答。“还有10分钟，我这里换好就过来给你换。”看来两个护工也在哪张床上忙着。张红说的10分钟是指机器自检程序还有10分钟完成。透析机每次给一个病人做下来都是要进行消毒的以防相互感染。不一会，就听到张红的声音：“好了，可以躺到床上了。”我想，两位护工已换好了22床上的被褥，并叫周月仙可以躺到床上去了。随后，又听到张红在叫：“袁来了，袁来了！”我想，可能是袁丰来了，刚才床位表上我也曾看到有他的名字，没有在意他睡哪张床。估计是他老婆推着他来的。我来时电梯在二楼停下时曾看到过他的老婆在二楼走过的身影。他老婆是一位性格内向，少言寡语的女人。所以，张红在开着玩笑的时候也没有听到他老婆的声音。
　　“你先出去吧！等会有事叫你再进来。”是红燕的声音，她就在我后面板墙的那边给哪一床打针或是上机，大概她在对病人的家属说话。“你出去时到楼上去一下，等会把药拿下来。”看来红燕服务的是一个住院病人，住院病人透析用的药是直接到住院部病人住院的病房里拿的。我又听到红燕说：“你这接口刚开始做不小心碰到是会痛的。”她是在同病人说话。这病人还是一个新病人。看来我们这个江湖有添加了一位成员。
　　“徐燕，这个脱多少？”红燕在问。
　　“谁呢？”徐燕也在问。
　　“这个。”红燕的声音，她指的是她刚才服务的病人吧。
　　“先脱500吧。”徐燕回答。
　　我的这个房间里也来了两个病人，一个男的过来后没有直接到床上躺下，而是在对面一条凳子上坐下来休息。另一个就是何金珠，她可是“老江湖”了。她进来后就在她老公的帮助下脱去外衣后到床上躺下，静等护士过来打针上机，她的床位是17床。红燕在那边处理好新病人的上机工作也就过来为17床何金珠打针了。这台机的自检程序也已完成，针打好后也就可以上机了。
　　“徐燕，17床脱多少？”红燕又在问。但没有回声。红燕就问病人自己：“今天脱多少？”
　　何金珠：“还没有跟我说。”她是说她已向徐燕报告了体重，脱多少医生还没有说。好多病人都是这样，称了体重后报给医生，由医生来确定脱水量的。
　　红燕：“你把体重报给我。”
　　何金珠：“刚才称的，51.55。”
　　红燕：“上次做下来体重多少？”
　　何金珠：“49点多些吧。”
　　红燕：“重了好多。就脱2500吧。”
　　何金珠：“上次只脱2000。”
　　红燕：“那就先脱2000吧。”一般情况可以先做上去，等会徐医生那边计算出来可以再调整的。
　　红燕给何金珠上好机也就转身叫还坐在凳子上四处看望着的男人躺到床上去。徐医生拿着血压器过来，与红燕撞了一个满怀。
　　“你在找谁呢？”红燕看到徐医生在打量床上的病人在问。
　　“我急性住院进来的病人。”徐医生说。
　　“急性住院病人在那一床呵！”红燕手指板墙那边的一张床位告诉徐医生。我想，可能就是红燕刚才给上机的那位男人，原来是急性肾病住院治疗的病人。徐医生还没有为他量血压吧！这之前她已给我量过血压了。
　　待徐医生走后红燕到了16床床边，问床上的病人：“徐光武，你是第一次来做吧？”哦，刚才红燕叫躺到床上的男人叫徐光武，也是新病人。
　　“你今天要验血的。”我听到红燕对病人说。
　　板墙那边也有人在说话。先是徐医生的声音，可能是她一边给刚找到的病人量血压，一边在交代病人要注意什么。随后是男子——那个床上病人好宏亮的声音：“还要不喝酒不抽烟？”接着的是张红的声音：“这样好了，可以开始禁酒戒烟了！”
　　在隔壁的房间里，我还听到老杨父子的声音，两人在争论着什么，儿子的声音好大，而老人的声音也很重，看来他的精神又好多了。这老人的身体素质真好。
　　
　　近四点钟，我又听到板墙那边红燕的声音：“你们等会再进来吧。”可能是哪个病人的家属在休息室里也坐不住了，想进来看看自己的病人的情况，红燕看到了劝他们不要进来。
　　一会，又是红燕的声音：“记牢这几天都不要多走路。”是对病人说话。好像她已在给病人下机了，可能也就是那个“急性肾病”的病人。做的应该是大腿上的临时管。“你们急性肾病这样做做好了后就可以不再做的。”红燕说。我记得，前几年在杭州浙一医院第一次住院检查时，就有一位姓金的医生对我说过，若是急性肾病是可以医治的，但我是糖尿病肾病，是不可逆转的，是不能医治的。
　　“药拿来了吗？”红燕在问。
　　“说要等一下才有。”是女人的声音回答。可能是刚下机病人的家属。
　　红燕说：“那你要记牢等下拿下来。”
　　“我等会再上去拿吧。”女人说。
　　红燕又在叫：“徐燕，这病人明天还做吗？”
　　“明天不做，后天上午再做。”医护室里面传出徐医生的声音。
　　
　　四点多钟，红燕来为我下机。我问她，这几次我的小腿为什么老是要抽筋？今天脱水不多，又差一点抽起来。她问我钙片有没有吃？我说我是正常吃的，每天一次。她又问我胃口好不好？我又回答我的胃口好极了。她最后对我说，可能就是你的吸收能力差，营养吸收不足。我想想，也许是这样，这些日子我的营养没有跟上，因为这些天肉类吃得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