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十一章

　　第10章
　　“——没事，”雨声说。觉得也真没什么好说的。
　　“真的？••••••”明宇是事而非的盯着他。
　　“——嗯•••就是吧——有个人••••••”两碗小烧下肚，雨声感觉头脑发热，血气上涌。在明宇这里，雨声总是无处遁形。两人就象多年的夫妻，没任何隐藏。
　　“嗯？••••••”
　　“•••呵，•••实际也没什么•••都不认识••••••”雨声尴尬的笑笑。
　　“——嗯？不认识？谁呀？•••男的女的？••••••”见雨声一副不自然的样子，明宇意识到了什么：“——是女的？！••••••”
　　“••••••哥，我知道了——”二消灭了几个鸭头，辣得顺脸淌汗。嘶嘶的又抱起一个大猪爪。边啃边兴奋的嚷嚷着“——李哥，是哥看上人家嘞——”
　　“——看上有用吗！人是谁都不知道！••••••”雨声白了二一眼，有些气馁。
　　“真的啊•••管她是谁，看上了就追呗。有什么难的••••••”明宇说。
　　“咋追，都不认识。再说，我今天看见她和一个小子一块骑车走的。说不准人有主了•••••”
　　“那有啥哥，去把她抢过来呗。看嘛他谁敢跟哥你抢！哥。”
　　“虎吧你！当是小猫小狗呢，抢！”
　　“••••••要不，瞅准机会，主动上前搭茬••••••”明宇也没什么经验。
　　“咋搭茬？就上前说，我是林雨声，你是谁呀？——神经病嘛不！••••••”
　　“——那咋办？••••••”明宇也陷入了思考。
　　“••••••”
　　“••••••我想着招了——”二两眼放光的说。雨声和明宇都看向了他。
　　“——英雄救美啊——哥，我跟你说这招老管用了哥。想当初我用这招打遍••••••”二眉飞色舞的说到这停住看了雨声一眼。自己的老底雨声知道哇。
　　“••••••是让人打扁了吧••••••”雨声呲了一声说道：“——你那是吃饱撑的，没事找事。就欠揍那伙的我跟你说！”
　　“••••••呵呵呵••••••哥，真的，不骗你。你只要找个人假装强奸•••”
　　“强奸！”
　　“——啊不，骚扰哥。然后你一出现，救下美人，就成了哥••••••”二晃着小脑袋，觉着自己太有才了！
　　“••••••这么简单？••••••”
　　“——啊，包管手到擒来哥，抱得美人归••••••”
　　见二忽悠的神乎其神，雨声也狐疑了。他看一眼明宇，见明宇也眯着眼不掷可否。
　　“——不是，你们不是真想让我这么干吧？••••••那坏蛋呢？——你去！••••••”
　　“——不是，哥，你看我，就我这小体格——对了哥，她能有多高？”
　　“——嗯——这么高吧••••••”雨声手一齐眉。
　　“妈耶——那她得比我高——这么些••••••”二把手举过头顶。比划着说：“——回头她一生气，一瞪眼还不把我给强奸了哇——你说呢，哥，真的，不好说••••••”
　　“你他么——”雨声气的直翻白眼：“——想美事呢吧你！”
　　“——不是那啥，哥，再找一个，象我这号人你手里一攥一大把。”
　　“那特么还不跟你一样，靠谱吗！”
　　“——可靠的——”二瞅向明宇，雨声也随着瞅向明宇。
　　明宇赶紧摆手说：“别看我，我不干。”
　　收回眼睛。本来嘛，明宇一老板，会去干这偷鸡摸狗的事？想啥呢！
　　晃了晃有些晕眩的脑袋，雨声扔嘴支烟。又扔给明宇一支。
　　“——也给我一支呗——”二艳羡的说。
　　雨声把剩下的几支都扔给了他。二乐得屁颠起来。
　　“——对了，哥，她到底是谁呀？——搁哪总知道吧？••••••”
　　“她好像是小学校里的老师。”雨声说。
　　这时，对面工棚里的机器停下来。温和关掉机器，一甩手：“不干了。”
　　“温师傅，天还早呢，还能干一会••••••”
　　“谁爱干谁干••••••”温和说着就出了工棚。一卯钉一楔的活。走了一个，其余的人也住了手。收工呗。
　　温和进了明宇的屋子。见桌上杯盘狼藉。明宇和雨声两人都醉意朦胧。二已没了人影。
　　“那，给你留着菜呢••••••”明宇对温和说。
　　“行，我自己来就行。”温和端过菜，自己倒碗烧酒，喝了一口：“嗯，这酒真不错。”
　　“来，姐夫，我在陪你喝一碗••••••”雨声说。
　　“行了，生子，不少了，去睡会吧——今天就住这吧••••••”明宇拉起雨声说。
　　••••••
　　志新在院子里的热水袋下洗过澡，就准备睡了。她一边挽着湿湿的头发，一边走进老爹老妈的屋里：“——二还没回来呢？”
　　“没有。”
　　“今天怎么这么晚呢？••••••”正说着，志新的手机响起来。志新接起电话，是二打来的：“姐——快来救我姐，他们说我酒驾，要送我••••••姐••••••”
　　“——你在哪呢？——”
　　“——我在交警队呢姐，姐你快来呀——”
　　志新撂下电话，胡乱的抓过一件外套就出了门。
　　自从进了明宇的厂子，志新感到二变了许多，每天回来都高高兴兴的说些厂子里的事。显然很喜欢这份工作。也没在犯老毛病。这让志新对雨声产生了一种感激之情。可你看看，这才好几天哪啊••••••
　　志新边走边恨着家里怎么出了这么个惹事精。
　　路上一片漆黑。今天是几儿呀，怎么天上连个星星都没有呢！
　　志新高一脚浅一脚的，心里想着这背街的路也该修修，便于人们夜晚行走。
　　出了小街，总算有了光亮。正街上有了路灯。
　　志新拦了出租，直接奔了交警队。
　　二刚被酒测回来。一见志新，眼泪都快淌下来了。：“姐——”总算见到了救星。
　　武队长见了志新有些惊讶。看看志新，又看看二，暗自摇摇头。心想杨镇长怎么说也算个美人。弟弟怎么会长成这样。
　　“——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志新有些抱歉的说。
　　“这也是我们份内的事。你也别介意••••••”武队长说：“——另外，杨镇长，你也说说你弟弟，喝酒后最好别骑车。很危险的。小孩子本来就好飚车••••••”
　　“——是，我知道。谢谢啊••••••”志新交了二百元罚款。便把二领出了交警队。
　　二总算松了口气。刚才真是吓屁了。还从没见过这阵仗。虽说派出所出来进去跟串门似的。但也没象刚才那样，好傢伙，被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交警按着做酒精测试。要不是姐及时赶来，妈耶，这会恐怕已经被送走了。
　　摩托车已经骑不了了。摔坏了。是被几个小交警推回交警队的。这会修理铺已经关门了。
　　“那车先放这吧。明天再来取吧。”武队长说。
　　出了交警队。志新看着鼻青脸肿的二问：“脸咋弄的？摔的？”
　　“啊。”
　　“该！让你飚车，飚！”
　　“那我不飚，等着挨抓呀！”
　　“你跑掉了？！”
　　二扑楞下脑袋没言语。继而又忿忿不平道：“——那个什么对长，我说你是我姐，他还不信！——”
　　志新白了他一眼。才发现二身后还跟着一人。一拐一拐的走在后面。因为比二还矮小一些，志新一直没注意到他。
　　“——他是跟你一块的？”志新问向二。
　　“啊，姐，他叫郝壮。”
　　“脚咋了？崴了？”
　　“啊。”
　　“跟你骑车摔的？”
　　“啊。”
　　志新狠狠瞪了二一眼。
　　志新把两人领到医院作了检查。值班的张大夫说不要紧。给两人清洗了一下身上的擦伤。又开了一些消炎药。便领着两人出了医院。
　　街上，路灯虽然还没熄，但已经看不见出租车的影子。
　　“你家住哪？远不？”志新四处张望，希望找辆车送他回去。
　　“姐，他家下屯的。远着呢。让他住咱家吧。”二说。
　　志新没言语。便领着两人缓慢的走回了家。　　
　　第11章
　　雨声是被手机铃声震醒的。他睡眼惺松的接起电话：“喂••••••”
　　“是我••••••”
　　雨声一下睁开眼睛。即使是电话里也能听出是志新的声音。
　　“——啊••••••”
　　“——那什么，是这样——”志新有些踌躇，：“——昨晚，二骑你摩托被交警扣了。他怕挨抓开快了点，撞电杆了——把摩托撞坏了••••••”
　　“靠！”雨声一急骂了一句。
　　“••••••对不起啊••••••”
　　对不起管鸡毛用！雨声话溜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想起对面是志新。便又软了语气：“人没事吧？”
　　“——没事，生子，摩托已经送修理铺了。等修好再还你。”
　　“行。••••••哪个修理铺？”
　　“李三修理铺。”
　　“嗯。”
　　“••••••”
　　“——还有事？••••••”雨声还在期待。
　　“没有。”志新挂了线。
　　雨声坐着出了会神。便穿衣出了屋子。明宇已经起来，从厂子里转了一圈回来了。
　　老孟也已经做好了早饭。
　　雨声随明宇和工人们一块吃了早饭。因为昨晚酒喝多了。到现在雨声还觉得头昏脑胀。胃也不舒服。所以只是像征性的吃了一口。
　　早饭后，明宇要送雨声去上班。被雨声拒了。
　　“开了大货送我。至于吗！几步的事••••••”雨声说。
　　一天无事。下午下班，雨声刚走出单位。想先去修理铺看看摩托修好没有。
　　一出单位，就看见二在街上晃悠。一见雨声，二就赶紧欠欠儿的跑过来。
　　“哥，哥••••••”
　　“你，干啥？今儿怎没上班？”雨声问。
　　“没，哥，我跟李哥请徦了。不是——有事嘛••••••”二一副神叨叨的样子。
　　“有事？啥事啊？••••••”
　　二把手机举到雨声眼皮底下问：“哥，看看是她不？”
　　雨声低头看了二的手机，便瞪圆了眼：“你哪弄的？”
　　“是她不？••••••”二又问一遍。冲雨声挤了挤小眼说：“哥，你眼光真不赖哥，这要不是你先看上的，我——”
　　“——你想干啥？••••••”雨声语气不善。
　　“不是哥，她也不可能看上我你说呢••••••”二赶紧说道。
　　雨声瞥了他一眼说：“有事快说，没事滚蛋！”
　　“——咋，哥你忘了？咱们说好的事••••••喏，人我都找来了••••••”二把郝壮拉到雨声面前。雨声这才注意到一直站在二身后的这人。
　　“叫哥——”二指挥郝壮。
　　“哥。嘿——”郝壮猥琐的一笑。
　　雨声皱了皱眉。
　　“哥，他叫郝壮。是跟我的。绝对靠谱哥。”二神秘兮兮的说。
　　雨声仔细打量一眼郝壮。见他比二还要瘦小一些。干巴巴跟风干了的茄子似的。
　　“——你到底想干啥？”雨声问。
　　“诶？”二眨巴着小眼看雨声。倒有些疑惑了：“——哥，你忘了哥？昨晚喝酒时不说好的嘛——英雄救美哥。你忘了？”
　　雨声也疑惑了。昨晚的事他已忘得一干二净了。歪着头回想了一下昨天喝酒的场景。多少想起了一些。于是语气缓和下来。
　　“——行了，酒桌上闲扯淡你也当真，脑袋进水了你！赶快回去该干啥干啥。工作象个工作样。别给我惹事！”
　　“咋？哥，计划取消了？••••••”二使劲眨巴着小眼睛。
　　“——啥计划？别没事找事，赶快回去吧！”
　　“——哥，——我可是当成事办了哥。昨晚我骑了你摩托特意去下屯接的他••••••”二一推郝壮。
　　“嘿——”好壮又猥琐的一笑。惹得雨声又一皱眉。
　　“——回来让交警一顿追，这把我俩摔的••••••”二摇晃着小脑袋。
　　雨声这才注意到二的眼眶是青的。一边脸似乎也比之前胖了不少。紫青色的。
　　雨声也真是要无语了：“——嘿噢——杨志强，你说你就不能把心思放在正道上？好好干点正事行不行啊！••••••”
　　“••••••不是，哥，那你不是看上苏老师了嘛••••••那她要是让人抢走了咋办••••••”
　　“——啊？她姓苏啊？••••••”雨声问。
　　“咋？哥，这你都不知道？”
　　“••••••算了算了，别这磨牙了。快回去吧。”雨声说着就兀自先走了。
　　这时，手机响了。雨声接起来，是老金打来的。
　　“••••••回来了••••••”雨声问。
　　老金这两天不在家。陪老金婶出去大医院看病了。
　　“••••••咋样，金婶的病没事吧••••••”雨声问。
　　“——没事，女人嘛，更年期事多••••••”老金说：“晚上过来吃饭。你婶买了好吃的带回来。让你过来尝尝••••••”
　　“好唻，我这就过去。”雨声挂断手机。发现郝壮走路一拐一拐的便问：“他脚咋了？”
　　“昨晚摔的。没事，过几天就好了。”二说。
　　“去找大夫看看。”雨声说。想着两个虎蛋也是为自己，好心办坏事。
　　“没事。哥。”郝壮谄媚的说。
　　雨声从钱夹里抽出两张大红人民币，递给二说：“去吧，找大夫看看，弄点消炎药。你也吃吃。完了好好回去上班。别整些没用的。”
　　“——哥，那这英雄救美••••••”二接过钱，巴着小眼问。
　　“救你个头！赶紧滚，瞅瞅你们这副德行！看了就心烦。滚！有多远滚多远！”
　　“欸，是哥。”二拉起郝壮，溜溜的走了。
　　走了一段，两人回头看看，已看不见雨声影了。郝壮对二说：“哥，他好像信不过咱俩••••••”
　　“闭嘴！你嘛脑袋进水了！哥是警察，是所长。能明着让咱们那么干嘛。真是！不管咋说，这回一定得把这事办好。连这点事都办不好的话那咱们就不用混了！••••••”二信心十足的一拍胸铺。
　　••••••
　　借着来省城办事的机会。雨声让老金陪着看了看车。
　　知道雨声升了职，老妈一高兴，就张罗着要儿子买车。并打了钱过来。对这些方面，老妈一直都是超前卫的。
　　买车，雨声当然是从心里往外的乐意。男孩们没有不爱车的。如果走大街上，你随便拉过一男孩问是喜欢老婆还是喜欢车，他会说都喜欢。可见车在男孩心目中是和老婆并驾齐驱的。
　　“——买车！还是不用了吧••••••单位里有车。还有老金那车我天天都开着••••••”雨声心里窃喜，却还在电话里跟老妈面前装乖。因为工作几年下来，自己也没有什么积蓄。
　　“让你买就买！废啥话！单位里那车总坏不说，人老金车你都开了有几年了，人好意思，你也好意思？！••••••”老妈向来独断专行，不置言否
　　“可我不想再花你们钱了。你和老爹年纪大了，挣点钱不容易。我想等自己有能力了再买。”雨声说。他真得觉得这么大了，还总花父母钱于心不忍。
　　“傻孩子，说傻话呢！就你那点工资啥时能够买车啊！再说了我和你老爹挣钱还不是为了你！再说买车也不光是为了你。我和你老爹年纪大了。一旦有个病阿灾的，折腾起来也方便不是••••••儿子，你只要好好工作有出息，这比啥都让老爹老妈安心了。••••••”
　　“这你只管放心，你儿子我这点是最让你放心的了，你儿子我谁呀！那是青年中的俊才，工作中的典范！我就怀疑怎么没人树我劳模和三八红旗手神马的——噢对了，我是男的！也可以选我人大代表神马的！估计也快了！哈！老妈，等到时给你抱回个大奖牌赫！•••••”
　　“有和你老妈耍贫！大奖牌就算了，快点给我抱回个大孙子唻！”
　　“那太简单了!这咱自己说了算，明儿就给你抱回来行不？”
　　“屁话！别白花了！照妈说的，赶紧买车。买啥样的，让你金叔帮忙照管一下。”••••••
　　“我看新版现代就不错。配置也好就是贵了些••••••”老金说。
　　“不要太贵的。性能好，能带步就行。不能太浪费。老爹老妈挣钱不容易。••••••”雨声说。
　　“不然就还用我那车吧。所里还有警车。倒换开了。”老金说。
　　“算了。别提那破警车了。——就说总开你车也不是事。就你那车——开了也有几年了。说不定哪天坏了，你再熊我买辆新的，我犯得上吗我！”
　　“你小子，又拿我开算！••••••”
　　两人走了两家车行。又逛了逛4S店。摸着耀眼的豪车，雨声不住赞叹。
　　“买一辆——”老金寻着开心。
　　“靠！不买，饱饱眼福可以吧！”二手车市场也被两人兜了又兜。雨声想不到二手车会这么多。有几辆车容崭新，车况也不错。价位却低的可以。雨声几乎有一种想买的意念。
　　见雨声动心，老金好意提醒：“这些车看着不错，弄回去就会常闹一些小毛病。干咱们这行的，着紧着忙的养这种车怕误事。”
　　“对呀——”一句话提醒了雨声。
　　最后，到底还是在一家促销的4S店里，雨声一眼便注意到了一款黑色的马自搭6.。价位也在雨声限定的价位里。就是它了。却还有些觉得越资。
　　看着雨声，老金觉得和同龄的孩子比，不浮夸，不攀比。这种品质实属难得。对雨声的人品更是满意了几分。心想一定要帮侄女把握住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