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小赵就是喜欢淑丽》

　　小赵看见淑丽左胸内侧有一个小红点儿是在那天下午，这据他暗暗喜欢淑丽已经有小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那几天，小赵刚过完二十七岁生日，到水磨河给老班长开车也快有近七、八年的时间了。水磨河有这许多的纺织女工，你就看中了淑丽，老班长晃了一下脑袋说：“哼，真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
　　说完老班长跳下车，整理了一下衣帽，就径直朝厂办公大楼的大门洞里走去。
　　不光老班长觉得小赵在“个人问题”上有些特别，就连柱、以及赵儿身边那几个关系要好的人，也觉得这事儿有些不好说，说不准。
　　“要我看，这一个并不见得，比过去组织上给他介绍那几个，强出去多少。”
　　“嗨，这就叫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呗。”
　　“可我怎么听说，人姑娘还没看上咱们小赵，这是不是有些太伤自尊了。”
　　“为什么？咱小赵哪儿点不比人强？”
　　“你看着强，顶用么？”
　　“这不成了瞎子点灯——白费蜡了吗。”
　　“这事儿，有点感觉不好。”说话者是水磨河有名的“乌鸦嘴”。
　　“怎么感觉不好？”有人睁大眼睛问。
　　“说不好，就是……嗯，要出事儿。”
　　“呸呸呸，还不赶快闭上你的乌鸦嘴。”
　　对于好心人、好事者背后这些纷纷的议论，小赵听了跟没听一样；我行我素——依旧是抽空就去九十二间西边的山坡上，手插在裤兜里低头来回走动着，眼睛不时朝淑丽这边打望，他在等心上人，挑着扁担、或是挎着买菜的篮子，从院子里走出来。
　　这才有了前面，小赵看到淑丽朝他招手，立马箭一样朝九十二间的坡道上冲下去，直到后来收不住腿，把持不住身体，活生生把淑丽压在地上那一幕……。
　　当两个热乎乎的身体压在一起的那一瞬间，淑丽和小赵一下子全懵了，像被电击了一样，双方的脑子里，顿时出现了短暂的空白；等这空白过了之后，淑丽立刻把脸转向一边，抽出双臂俩手奋力向上推、顶，压在她身上小赵的身体；此时小赵跟着也清醒了，他慌乱的双手扶地、单膝同时向下用力一跪，轻轻“嘿”一声，便起身离开了淑丽的身体。
　　“哎呦，”谁知这时淑丽尖叫了一声之后，就在地上痛苦的把身子缩成了一团；
　　看淑丽痛苦的样子，小赵愣住，他显然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原来小赵刚才膝盖朝下用力的时候，有个单膝从淑丽俩肉绵绵的俩大腿中间，没在意一挫一碾了一下。当天夜里，淑丽双手掀开被子，借着头顶后方昏黄的灯光这才看见，自己右大腿内，侧竟然被这个冒失鬼，弄得青紫一片；淑丽一下子掀开被子坐起来，弯腰躬身轻轻抚摸那有点儿热辣辣发疼的大腿，嘴里小声骂道：“勺子（‘傻蛋儿’的意思，淑丽刚学会的当地方言）！”淑丽嘴里骂着，愠怒的脸蛋上完后又流露出一丝，温情的笑意。
　　白天下午，在淑丽曲卷着身子，痛苦地躺在地上微微喘息这当口，小赵从后边转过来，到淑丽头这一边关切的、不知所措瞅着她的时候，低头正好看见，淑丽领口那一块儿，被撑开的一个纽扣再往下，隐约显现了她右侧胸脯上，那淡红色的一个小红痣……
　　就是这个小红痣，让小赵控制不住自己，伸手过去抚在淑丽的肩头，轻声地问道：“咋的了？”
　　淑丽猛的一翻身坐起，脱开小赵那大而且温暖的手掌，也就在这翻身的过后，淑丽一骨碌从地上站起来，拍打了身上的尘土就要“愤然离去”。这期间，小赵几次跃跃欲试，想要伸手过去，帮淑丽拍打拍打她后背和屁股上的灰土，直到淑丽头也不回朝自己屋子走了以后，赵儿还在懊悔自己为什么要缩手缩脚，心里责骂的同时，又赶紧从后面追了上去……
　　“谁让你跟着我？”淑丽感觉后面的赵儿，已经离她很近的时候，猛一转身没好气的问他。
　　“哦……嗯……”小赵支支吾吾不知该说啥好。
　　“嗯啥？！……”淑丽顿了顿，突然冒出了一句：“我的扁担和水桶还在那里呢！”
　　“哦……”小赵摸了下脑袋，赶紧转身奔向滚落在那里的水桶和横在路边的扁担。
　　当小赵侧着身子，右手在前、左手在后扶着挑的两个水桶过来的时候，淑丽带着沾满面粉的双手赶紧迎出来，将赵儿引领着来到窄小的厨房，用下巴指了指左侧窗子地下那口齐腰的大水缸：“喏，水缸在那儿。”然后往后退了一步，挪到案板那一边，背着小赵继续和面。
　　小赵拎着水桶过来，在他一弓腰往水缸里倒水的时候，撅起的腚刚好碰到淑丽左侧的屁股蛋蛋上，这一碰淑丽不禁浑身轻轻抖动了一下；小赵这边更是被那软乎乎的肉体“电”一下，以至于拎到水缸上方的水桶，“嘘索”晃动了一下，赵儿控制住激动上来的情绪，一下两下赶紧把水倒进缸里，完后拎着水桶就往外走，嘴里嘟囔着：“水缸没满，我再去挑。”
　　淑丽侧脸看看水缸里大半缸的清水，说：“嗯……好吧。”在赵儿刚抬腿迈过门槛这一刻，淑丽又说：“等一下。”
　　小赵把水桶和扁担放在门外，转身回来问啥事儿，淑丽努努嘴，示意小赵把挂在墙上的围裙，说拿来给她系在腰上。
　　由于厨房的空间有限磨不开，小赵只能顺着淑丽的屁股后面走过去，再伸手到水缸那面墙上，取下挂在那里的花围裙，然后转身回来在淑丽身后，抖开围裙，双臂围绕着这女人的后腰，呼吸已经变得有些急促了——小赵侧脸贴着淑丽的后勃颈，在给淑丽系那碎花的围裙……
　　可能是系围裙时有些紧张，也可能是被女孩子身上特有的气味所迷乱，赵儿慌里慌张的，一不小心有一只手竟然、触到淑丽那颤巍巍的右奶上了；与此同时赵儿的小腹及以下的部位，也身不由己朝淑丽两个圆滚滚的，屁股蛋上靠了靠，前后这么一夹，淑丽也就软了下来，沾了面絮双手，抬起来到胸前按住了小赵的两只大手……
　　所以说，这之前淑芳男人老王的说法，也不全是空穴来风，不是他老王及时回来，淑芳你妹子那天下午在厨房，真就被人干掉了。
　　“滚，滚一边去！”淑芳起身出去，她就听不得这个死老王，动不动说出些难听的话语。
　　对于淑芳没好气的抢白，老王只是无所谓的笑笑，继续回味着那天的事儿。
　　这段时间，老王趁淑芳白天上班，家里只有淑丽一个人在的时候，就不定时的找个借口回来转转，瞅两眼在屋里擦桌子扫地，或跪在床上叠被、扫床，或叉开双腿坐在小凳子给孩子们搓洗衣服的淑丽，不然他这一天心里就不踏实。姐夫回来了，淑丽表面上该干啥干啥，但总不免还是要扫几眼，坐在那里喝茶、抽烟，有事没事应付几句闲话，虽然过来过去看起来很自然，但淑丽的心里免不了还是有些打鼓，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姐夫到底要干啥，
　　每次当淑丽正琢磨的不知所措的时候，老王就起身随便找那个他回来要取的东西，说声“你在吧”或是“累了，就歇会儿”等一下像是客套，又不像是客套的话语，就身子一晃走了，又上班去了。
　　姐夫小姨子就这样履行、应付着，这一次又一次单独在一起的短暂时光。
　　淑丽开始以为姐夫之所以这样，说白了也就是回来视察视察罢了，看她在屋里偷懒没有、偷吃好东西没有。可是经过一次次的观察、琢磨又不太像。
　　“那他要干啥？……”淑丽得不出结果。
　　“难么说，这人有了什么别的想法？”想到这儿，淑丽瞅着挂在墙上这个其貌不扬，“蔫疙瘩”的照片，她露出鄙视的神情，朝姐夫老王“哼”了一声。
　　淑丽决定：如果下次老王再这样，不好好说道他几句；也要给他点颜色看看。只要他一进屋，就立马转身出去，等他喝完水、抽完烟、拿了要拿的东西出来之后，我在再进屋。
　　就在淑丽想好了，应对姐夫老王时不时往回跑的办法后，却让人家老外，把自己和小赵逮了个正着。
　　一进院门，老王就觉得今儿怎么有些不对劲——院门开着，里面又出奇的静，在这静谧的氛围中，且有悉悉索索、夹杂着喘息的声音从厨房那边传来。见此，老王就放慢脚步，朝厨房那边走过去……
　　当老王探头探脑，从厨房外面的窗户上，瞅见里面的小姨子，正和一个男人在案板边粘在一起的时候，他惊呆了。愣了一会儿，他直起腰朝厨房门口挪了半步，然后使劲朝虚掩的门里，“嗯哼”了一声。
　　厨房里案板旁，正沉沦在爱河边沿的淑丽和赵儿，被这突然袭来的“嗯哼”声，吓了一跳，俩人的身体顿时“唰”的一下拉开了距离，分开的他俩定了一会儿，才小声说：“没事儿，是我姐夫。”
　　淑丽虽这么说，但还是掩饰不住，自己内心的慌乱——她解下围裙，不住地扑拍打前胸、裤腰上，那一块块面粉的痕迹。
　　见状，小赵也过来帮忙，淑丽打开小赵伸来的手臂，又举着围裙过来，帮他擦去脸上的面粉……
　　这会儿蹲在外面窗户底下，已经抽了一袋烟的老王，见里面怎么还没有动静；想了想，他忽然“噔”一下站起来。背对着窗户的老王，这会儿抬起一只脚，右手拎了烟袋杆儿，在鞋底上把烟袋锅里的烟灰敲落，然后迈步、伸手去拉厨房的门把手。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