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两个女人的战争

　　万人坑里的女人是绝不会回避警察的，好像警察就是自己的护卫一样，当然警察也不会去过多的干预这些女人的工作，有些警察甚至会为她们的工作贡献自己的口袋。万人坑永远都是一副华丽放荡的模样，你看不出它心里想着什么，你也不会明白它内心的伤痕，在万人坑里到处都是污言秽语，到处都是不羁爱自由的人们，如果你的运气足够好，你都会看到哪个服务业声嘶力竭的表演。这里同样也是男人的天堂，没有哪个男人不爱这里，再这里我们可以找到温暖，找到归属，找到失去的尊严，但你也有可能因为交不起房费被殴打到卷铺盖走人。
　　我渐渐的适应了也喜欢上了这种生活，我在这里可以一夜不睡觉，也可以睡一白天，我可以不用和任何人说话，也可以自己和自己对话一宿。没有人会来声讨或者指责你，我就好像生活在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但却又惶恐所有人都知晓我的一个世界。我现在的生活算是滋润了，没有烦恼，也不用干活，我内心开始膨胀，总是感觉所有人都不值得我去搭理，走在路上，谁要是敢碰下我，我都会大打出手了。我开始在赌馆里混日子，钱不够了就向小英要，以致于我认为小英就是个赚钱机器，就是为我而生的。
　　小英赚钱真的很快，自从她开始干这行，适应这个行业的速度快的惊人。她的脸也着上了白色的妆，衣服也越来越性感，可以永骚来形容吧，她开始卖弄风骚，开始污言秽语，开始抽烟，开始了一个坏女人应具备的一切。但终究她是个傻女人，她以为学会了这些她就是一个合格的小姐，她错了，她永远也不会合格的，因为她没有勇气离开我，即便她伪装的再好，我也不会就此而喜欢她的。小英身上有老女人白玉玲的影子，我甚至都可以看到小英以后的生活不会和老女人白玉玲有所差别，可小英却输在了用情太深，她正在把自己逼向一个死胡同。
　　连城又不在家，我知道她不止小香一个女人，只是我没有足够的证据去揭穿他。小香还是那么清新脱俗，我的欲火在心里烧起来，一直烧到我的脑袋，我感觉自己有点儿失去理智，我蹑手蹑脚的走到了小香房门前，伸手想去敲门，可我还是紧张怯懦。我深呼吸，鼓励自己，这是最好的机会了，于是我握紧拳头敲了两下门，我手心里沁出了汗，好像再等待一场死亡宣判一样，在最后的时刻还是要抱有一丝希望。在我紧张难安的时候，门开了，小香似乎对我的审判已经不耐烦了，所以她才早早的来开门吗？还是迫不及待等想见我？我就当做小香想见我吧，我姑且这样欺骗者自己。小香依露出像春风一样的笑容，她说：“长志，有什么事吗？”
　　小香的声音很温柔，就像一束温暖的阳光，它会慢慢的融化我的心。我魔怔似的站在门口不说话，我真该死，每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小香又说：“发什么愣呢？你这大半夜不睡觉，有什么事吗！”
　　我这才察觉到了自己的窘迫，尴尬的说：“那个，那个啊，其实吧，就是，啊......”天呢，我都说了些什么，我默默的低下了头，小香看着我说：“说话吞吞吐吐的，有什么事吗？来，进来说，外面冷。”小香让我先坐，然后转身给我倒水，我过去一把朝她背后抱住她，我感觉到小香的身体颤了一下，肯定是被我的举动吓着了。我事先也没有想过要抱小香，只是看到她柔美的背影就情难自已了。小香边说边把我的手往开掰“长志，你醉了，先放手，我给你倒水。”小香的后背很柔软，脸贴在上面很舒服，她身上散发出淡淡的香味，香味刺激着我的每一根神经，我的身体开始又麻又酥，我的眼睛要喷火，我把小香抱的更紧了，小香好像感觉到我把她抱紧了，她用手使劲的想把我的手腕掰开，我站起来一把把她推在床上，我把小香压在身下。血脉喷张的我开始紧张，我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我的身体在不停的颤抖。即便如此，年轻力壮的我还是死死的压着小香，她也绝不会察觉到颤抖的我。我看着小香的眼睛说：“小香，我想要你，真的，你就再答应一次吧，我会爱你的。”小香哭着说：“长志，你干什么，求你了，你放开我吧，我们是不可能的。”我一听到不可能，冲她大吼道：“不可能，什么不可能？你连那些肮脏的嫖客都可以接受，为什么我就不可以，好，我明白了，你是要钱对不对，我给你钱。”我开始亲小香的脸，小香拼命的挣扎着。
　　我觉得自己是魔鬼、是禽兽，不但没有怜惜小香，用一个君子的方法去得到她，反而做出这种兽行。我顾不得这些了，我已经失去了理智，我疯狂的撕扯着小香的衣服，欲火烧身的我在小香的脖子上啃着，我感觉道小香在拼命反抗着，可是她的反抗并没有起多大作用，我还是疯狂道在小香身上做着禽兽的事情。小香挣扎着、哀嚎着，可我却听不到，我就差那么一步就得逞了，可是小香在我肩上狠狠的咬了一口，我疼的一跃而起，她狠狠的在我脸上闪了一个耳光。我一下子才如梦初醒般的停止了兽行，我羞愧、懊悔、我不敢抬头看小香。我的身体不停的打着哆嗦，嘴唇也不听使唤的合不拢了，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呆呆的坐在地上。我对小香做了这么愚蠢的一件事，我还是人吗？我还对得起小香和小英吗？
　　我羞愧不安的站了起来，准备缩着脖子走，我回头看了眼小香，我看到她柔顺的头发凌乱不堪，睡衣也被我撕扯的变了形。小香没有抬头看我，只是平静的说：“你走吧，就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但是我希望你以后要好自为之。”她的平静自若让我害怕，我几乎就要哭出来了，羞愧、不安、懊悔、自责，所有的一切令我不知所措，我只能咬牙说了句“对不起”便打开门出去了。
　　我刚打开门，就发现小英正从楼梯上下来。我从小香的房间里出来，我的狼狈被小英看得一清二楚，她在楼梯上居高临下的、盛气凌人的窥视着我，她用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审判着我。我低着头从她的另一边上去，可她却偏偏堵着我上去的路，她似乎是在瞪着我，恐吓着我，怜惜做着我，她说：“你的脸怎么了，怎么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我举起右手捂在脸上并没有说话，一路小跑上去。
　　我回到房间，赶紧把门关着，现在我还是惊魂未定，像犯了多大的错误一样，站在地上不敢动弹。我的腿就像木头一样，失去了作为人的能动性，我慢慢的移动着我的脚，来到卫生间，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甚是可笑，我拧开水龙头，把凉水泼在我的脸上，我感觉得自己的脸和心头火辣辣的疼。就在我用凉水冲脸的时候，我隐隐约约听到楼下有人在叫喊着，起初我还没有理会这个无所谓的声音，可是声音很熟悉，好像是小香的声音。我来不及把脸上的水擦干就下去了，因为下楼跑的太急，我差点儿绊了一跤。
　　果然声音是从小香房间传出来的，老板娘和白玉玲在小香门外站着，她们焦急不安的站着，老板娘在门外骂道：“你们两个快开门，还反了你们了，是不是要闹出人命你们才肯罢休啊，小姐就是小姐，眼里就是容不下别人”。我看老板娘面部狰狞，满脸的横肉伴着有节奏的骂喊声有节奏的跳动着，她的肌肉也在用力的指挥着这场脸部的跳动，好像每一个沟里都可能跳出另一个自己来撕碎别人。我没有心思去欣赏老板娘的脸部表演，我用力的敲着门，大声的喊叫着，可里面除了惨叫声传来，就没有人来开门了。我害怕极了，无论是谁受伤我都会心疼，我慌张的失去了理智，最后在慌张中一脚把门踹开了。
　　小英和小香厮打在一起，现在看来是小英占了上风，她骑在小香的身上，揪着小香的头发，还在扇着小香的脸。小香无力的抵抗着小英一次次的进攻，见我进来了，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小英还是不肯停下来，好像要把小香之置于死地一样，我过去抓住小英的胳膊，一把撂开她，并狠狠的扇了她一个耳光。我过去把小香抱起来，她委屈的抽泣着，此刻的她是那么的柔弱，更激发了我对她的保护欲。小香的脸被小英扇的通红，这个恶毒的女人，怎么能下的去手，怎么能对我的小香行如此暴刑。
　　小英哭着说：“赵长志，这个女人勾引你，还打了你，你还这样护着她，你是不是喜欢这女人啊？”
　　“住嘴，你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你。”
　　小英怒吼道：“张长志，你这个吃软饭的王八蛋，你这辈子就只配吃软饭，只配和小姐一起过”。
　　我对着小英咆哮道：“你给我住嘴，你是找打，老子要看看你有多皮硬。”说着我过去一巴掌就抡了过去，小英一下子被我打的爬在了地上，我红着眼过去把门关上，我一脚揣在小英的肚子上。小英痛的嚎叫了一声，我朝着小英的脸就是几巴掌。小香害怕的过来拉我，我叫她在一边待着去，我骂道：“你这不要脸的，看老子不打死你，你还无法无天了，你是不是连老子也想打啊？”
　　老板娘在门外喊叫着，不一会儿我听到门外的声音越来越多，应该是聚集了很多人吧。我的手还是在扇着小英的脸，不知是我打累了还是打怕了，我停了下来，坐在地上点了支烟抽了起来，烟一缕一缕的往上升，可我的心并不在抽烟，我过去抱起小英就出去了。
　　我打开门，看到门外围了好多人，他们先是一惊，然后就散开走了。我朝着楼上走去，老板娘不合时宜的在后面叫道：“你把门给踹坏了，怎么办？”我大吼道：“闭嘴，给你赔。”说完我就朝楼上去了。
　　我摸着小英的头说：“小英，刚才是下手太重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你咋样才能原谅我，对不起。”说着，我握住小英的手吻着。
　　我突然发现，女人就是这样，打完了哄一哄就好了，她还是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你，只要你时不时的给她糖吃，但糖也不能每天都发，这样在发糖与发暴中，她就会对你越发的离不开了。尤其是对“她们这些人”最为管用，难怪连城要打小香，我这才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可我是不允许别人打小香的，我自己也绝对不会打的，这就是在对自己喜欢的人的时候，是不允许任何人去伤害她，也包括自己。我是自私的，可怕的，小英永远是个牺牲品，她在我这里是不会得到幸福的，但我还要昧着良心去欺骗她。我站在窗前，看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车和人，我发现我已经变了，变得似是而非，变得模糊，变得不像是一个人，变得不是原来的赵长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