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葡萄牙风味宴会
作品名称:北方情人族 作者:百翎眼孔雀 发布时间:2017-04-07 15:05:31 字数:3773
李春成最近经常十一、二点才回家,他与王小淑难分难舍,尤利有时会大吵大闹。“你们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尽是些忘恩负义,见色眼开的货!世态炎凉,连家庭也跟着炎凉,就算我被打入冷宫,你也要顾及你儿子吧?”她带着一脸的忧伤哀怨数落着。
李春成给尤利赔不是,又说:“确实是跟俞总出发到现在才回来,不信可打电话问俞总。”尤利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跟俞哥是一丘之貉,相互帮着说谎骗老婆?”
她的话让李春成感到有些愧疚,但嘴上却说:“你不能这样给我们下结论,有那样的人,可我们不是……”刚理直气壮说到这,他就感到有一股道德的力量卡住了咽喉,让他再也假正经不下去。他感觉婚姻应该是一件严肃的事情,本来需要一生严肃对待,认真呵护。但他追求了自由的婚外恋,忽视了这个问题,伤害了尤利。
“家花不如野花香,塞外的风情比塞内美,你们男人虚伪、无情!”尤利又发挥起来,李春成说:“好啦!我以后注意,尽量早回来。”说着就进了洗手间,洗洗上床睡了。
目前为止,他老婆尤利除了性情乖戾、暴躁一些,没有别的大毛病。李春成想悬崖勒马,虽然王小淑温柔可人,他舍不得离开,但尤利说到儿子,对他触动比较大。他不能让儿子受任何伤害,破坏他安宁的生活。
仔细一想,李春成自己被自己的恶劣行为吓了一跳,他的道德防线确实已经崩溃,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周围停着各式各样的染缸,他不用跳进去,光浅出来的颜色足以把他染黑,亦或染成五花八门不伦不类的怪物。
这是一桌带有葡萄牙风味的酒宴,可能是因为祝总经理刚从澳门回来的缘故,他有些留恋澳门的风土人情。这一片地方,在几百年前,也曾是葡萄牙商人聚集之地。这家酒店的老板,也许就是中葡通婚的后代,菜的做法也是中西合璧的,对葡国具有咖喱与辣椒浓烈气味的调料做了调整与增删。葡式的烧乳猪,西班牙海鲜,还有咖喱烧鳝鱼,别具一番情调。
跟着祝总参加这样的宴会,使李云芳增长不少见识。这里的环境绝对优雅,地面铺着大柚木条地板,落地玻璃窗朝小花园开着,半挽着粉红的窗帘。一盏盏美丽多姿的吊灯挂下来,酒柜里的洋酒琳琅满目,酒瓶千姿百态。
“公鸡是葡萄牙的吉祥物,公鸡鸣唱好运吉祥。看来两国的风俗有相似之处。”祝若宾很优雅地对朱亚蕾说,“跟祝总在一起长很多见识。”朱亚蕾说。她想怪不得墙上有公鸡的国画,柜里有公鸡的木偶,这才知道为什么有这么公鸡,原来寓意不浅。
“托祝总的福,你带我们来到这里,使我们大开眼界,并且领略到外国风情,非常有趣的,伯民以后我们也得换换外国风情。”邵西陪微笑着说,一边举起了酒杯。
“你这个邵老板哪国风情你没见过,挖苦我祝若宾。”祝老板故意板着脸表示不满。大家都跟着敬祝总。
“下回出国让俞总带着你一起去,别让他老是一人逍遥。”市委副秘书长胡国伟说,今天祝若宾把他也请来了。
“我跟着一起去算什么,人家公家给出钱啊!”朱亚蕾故意嗔胡国伟。“这个容易下回我为你们争取市里出国考察名额。”胡国伟显示出他的诚意。
朱亚蕾不理他,端起酒杯转向他夫人,“这是秘书长很大的奖赏,咱们以后跟他们去里斯本,维也纳。”俩女人热情碰杯。
“里斯本不如巴黎热闹,买东西巴黎好,我的服装一些巴黎买的,回来他们看了都说好。消费太大。”胡国伟夫人叫索非娜,朱亚蕾记得好像是满族,跟皇族是近亲,姓索就是满族的姓。
索非娜是非常讲究的,穿着紧身旗袍,一看做工应该就是巴黎的,左胸戴一支粉钻胸花,齐耳的短发有两只尖尖的垂角弯弯地伏在两鬓,很俏皮的样子,不愧与皇族是近亲,有皇家美女风范。她的奇丽、端庄具有令人魂不守舍的魅力,有这样美丽绝伦的妻子,朱亚蕾想不通,为什么胡国伟还这么好色,在外寻花问柳,甚至嫖娼?
朱亚蕾正面对索非娜望洋兴叹,自觉费如之时,李云芳小声说:“那边飘过来的香水味很香,是一种很高级的法国香水,一瓶要几千法郎。”“人家是皇家尤物,你跟人比?法国高级香水咱也不是买不起,只是咱们喷了好像走不出来。”
“你还是封建!”李云芳不客气地说。朱亚蕾看着自己的装扮,费了一番心思,她力图让自己显得高雅一点,特意请许芬来给她盘头,这是许芬新研究出来的发型。她认识许芬,也是许芬自动找上门来的。
许芬建议她穿一件紫色连衣裙,说紫色比较适合她。她化了妆的脸活像一个洋娃娃,有些滑稽。她脸大如银盆,一双眼睛倒还凑合。李云芳拽着自己的镶红宝石白金项链给朱亚蕾看,说是祝若宾刚从澳门带回来的。
俞伯民在想着,她是越来越进步了,她今天一定看了地图,要不然她怎么知道里斯本。祝总的舞步是往上躜的,有点不太雅观。他请索非娜跳慢三,索非娜则舞得轻松柔软。索非娜过来跟俞伯民跳舞,她向俞伯民转达胡国伟的意思,她说:“你的‘福原乐花园’已经开工,你给了胡国伟两栋楼的工程项目,这是他的一个关系户要的,他让我转达他的谢意。”俞伯民表示这不算什么。朱亚蕾听到了,心想朱涛也替他小舅要两栋楼的工程项目,俞伯民一直没有正面答复过。
朱亚蕾与邵西陪走到院子里,闻到丁香的香味,“啊!真香啊!”他们来到丁香树前,朱亚蕾故作情不自禁的样子感叹,邵老板善解人意地摘了两串紫丁香给她。她抚弄着丁香,嗅着香味。
“史记上说:努力种田,不如碰到丰年;善于士宦不如有好的机会能相遇合。俞伯民算是碰到丰年啦!”邵老板慷慨地说。“再丰年那是给国家挣,哪像你邵老板挣下全是自己的,十几亿的资产我想都不敢想。”“你别谦虚,大妹子哥哥不跟你借钱。这次‘福原乐花园’你没多要几座楼的工程?”
“俞伯民说啦,我的公司太显眼,怕人家说闲话。朱涛他小舅要两栋楼,俞伯民始终都没松口。”朱亚蕾不高兴地回答。
“你也不用问他要,哥哥那有,给你四个楼行吧?”“那当然行,多谢哥哥。”朱亚蕾欢喜地说。在夜晚的灯光下,紫丁香隐隐约约闪着微微紫光,她与邵老板周旋着。
星期六晚上,许芬、许东宝、许佩瑶三个来朱亚蕾母亲家打麻将,主要陪老太太玩。许东宝、许佩瑶已经进入朱亚蕾公司工作,许东宝在销售部,许佩瑶给朱亚蕾当秘书。许佩瑶有大学文凭,学的是经济管理。朱亚蕾想这两个人也是为他们出了大力气的,而且对她很忠心。
许芬说:“我们三个都姓许,凑到一起不容易,不如我们一起拜老太太做干妈,做她干女儿也不亏。你们看如何?”许佩瑶、许东宝巴不得的,都同意。朱亚蕾很高兴就对她母亲说你老好福气,又多三个女儿,总共七个女儿,七件小棉袄。朱母乐得合不拢嘴。当下朱亚蕾让她们给老太太磕头,老太太扶起她们,给她们每人一个翡翠镯子做礼物。许芬一看这翡翠镯子不含糊,一个要值一万多元。
朱母看见她们带来几袋水果,就说:“以后来光带嘴来,说话和吃饭,别的不用带啦!又说咱们玩牌,让亚蕾做好吃的我们吃。”许芬她们听了就笑。
朱母说,“许东宝没有文凭,但她的学问很深,特别是民俗文化,她知道的很多。真看不出来她那么有才,易经八卦都是很深奥的学问,中国人一直研究了几千年,现在很多人仍然在研究,一般人能研究懂个几分就不得了了。”
许东宝说:“我也只懂几分,我这是跟我师傅学的。我祖上是书香门第,有很高的学问,我们许姓一直是在朝庭做官的。我们家光是六经和术数方面的书就有一箱。”许芬说,“那都是财富。”
朱亚蕾说,“我以前老是想像你们那里大西南,都是大山沟沟,还有瘴气、蛊术什么的,挺可怕的,少数民族大都贫穷落后,人可能都没什么文化。没想到你还这么博学。”
许东宝说:“我们那里的文化中,有很多神秘的东西。有一种叫“法海”的,是很厉害的,解放以前的时侯,是会经常弄出一些人命来的。解放以后我们那里的“法海”,基本都老实了,因为政府不信这些,管制他们,教育他们。让他们遵纪守法,破除迷信。别的村的‘法海’都夹着尾巴做人,我们村的‘法海’前几年还闹过一次人命案。是因为一个普通人家的姑娘不愿嫁到‘法海’家,‘法海’家的母亲就把她杀害了。我们那里儿女结婚的大事都很小心谨慎,恐怕娶个法海家的女儿,或者把女儿嫁到法海家。对有蛊人家的儿女也一样。”
听了她的故事,几个女人都感到胆战心惊。朱母问,“那么‘法海’是怎么杀人的?没有证据吗?”
“要是有证据也不叫‘法海’了,她是在你睬过的石头上念了咒的。村里的人都很害怕,所以不让自己的女儿嫁给‘法海’家。大家都很小心,不让小孩到‘法海’家附近玩。政府不相信这个,出了事就派人到我们村查,调查组的人都不喝我们村的水,也不在我们村吃饭,查了一个多月,也没查出什么名堂。”
“亚蕾姐刚才说的蛊术,那就更神秘了,在我们苗民中会用蛊的女人很多,就是‘草鬼婆’,杀的人越多,蛊就越灵。”许佩瑶说。
“这么恐怖啊!神秘兮兮的,我可不敢去那种地方。以前还说有时间到你们那里去旅游,现在我不去了。”朱涛站在他们后面说。
“你什么时侯进来的?把我吓一跳。”许芬问。他早就进来了,站在她们后面好奇地听。
“‘法海’杀人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一般都是仇恨很深的。”许东宝很轻淡地补充。
“有仇也不能随便杀人,人是人啊!不是什么畜牲。”朱母说。许东宝说:“对,老太太说得好,不能草菅人命。”
“可是蛊术这东西好奇怪。”朱涛说。
“你经常到我们公司去,给吴小卉算过命没有?这个妖精是什么命?”许芬问。“她命中克夫,性比较淫乱,也有钱。”“这就对了,她本身就是那种女人,她的那一套是越来越熟稔。”许芬挖苦着说。
许芬拉着陈副总经理,搞的业务整顿并无多大成效,可也让她露了脸,由朱亚蕾向俞伯民吹风,陈副总经理提携,许芬终于坐上“跨国经济合作总公司”办公室副主任的宝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