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集（4）

　　28--28：帐篷外b日、外
　　方兴国：（走近梭敏，敬礼）少校先生，请指示。
　　梭敏：那边有一条河，河水清亮。我想去洗一个澡，你能陪我去吗？
　　方兴国：少校先生有此闲情逸趣，好！不过，我得先去侦察一下环境，防止遭武装袭击。还得请医生化验一下水质，你能等上半天一天吗？
　　梭敏：军人不怕紧张，只怕闲得无聊。你有这种体会吗？
　　方兴国：我还没有体会过清闲的滋味。
　　梭敏：闲闷，就会思乡。想父母、想妻子、儿女。
　　方兴国：少校先生也想妻子、儿女了？
　　梭敏：是！我真想拥抱、亲吻我那可爱的妻子，还有宝贝儿子和女儿。方上尉想吗？
　　方兴国：只能偷着想！我妻子是大城市人，教师！她给我抚养三个儿子！不幸，我在这里警卫勘界，她在建筑工地上摔断了腿。咫尺之遥，我却不能去抚爱她，分担养育三个儿子的责任……
　　方兴国涌出了热泪。
　　梭敏要求和方兴国交换家人照片。方兴国只有一张，谢绝交换。梭敏看三个儿子，羡慕之极！
　　方兴国：少校先生，我真想早日回家。你们双方队长能不能紧张一点，少节外生枝，早日完成任务？
　　梭敏：如果你我军人合作，好办。遗憾，贵方来的都是文官，斤斤计较，不是理想的谈判对手！
　　
　　28--28：草棚晨、外
　　方兴国醒来，看见指导员在着装，他也起床、穿裤子。
　　方兴国：你跟二妹谈得怎样？
　　指导员：她很伤心，这姑娘心重。
　　起床号的军号声响起。
　　方兴国和指导员同时走出门。
　　方兴边拄拐仗站在门口。
　　指导员：你怎么不好好休息？
　　方兴边：连长，指导员，我能走，不要骑马，不要担架抬。还是让我带尖刀班吧！
　　指导员：伤好了再说！
　　方兴国：我命令你，去你伯父家里养伤。养好伤，下一段才好参加战斗。
　　方兴边：我伯父没回来。
　　外边人声哄叫。
　　一声哨响，全体警卫战士武装出阵。
　　
　　28--29：营地晨、外
　　数十名持刀、搭箭的武装汉子包围了连队营地。呐喊着，敲击着，有人放了火药枪。
　　人群中心，几个人抬着一具尸体。
　　方兴国、指导员各持手枪，带领队伍赶到人前。指导员上了顶膛火，战士们个个上起了刺刀。双方紧张对峙。
　　方兴国：（对通信员）快去向勘察队尼康副队长报告，双方所有人员，一律待在帐篷里，特别是缅方人员，切勿在外观望，这边我们处理。
　　指导员跨到方兴国前边。
　　两挺机关枪选择适当地形，对准武装人员架起来。
　　指导员端起一挺机枪，朝天呜枪示警。
　　指导员：你们什么团伙？敢闹事？
　　武装人员稍安静。
　　方兴国：我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按照中缅两国边界协定，警卫中缅联合勘察队，是不可侵犯的！你们，谁是头目？站出来！
　　扛枪、持长刀的瘸腿从人后冒出来，打扮成佤族汉子，和方兴国面对面，一脸杀气。
　　方兴国：烂屎，又是你！你配佤族兄弟吗？你不像！
　　瘸腿：管得着吗？你们打死了我们一个兄弟，要以命抵命！
　　方兴国：你的人是在哪里死的？
　　瘸腿：你装糊涂，我懒得跟你啰嗦！
　　方兴国：你们的人为什么跑进丛林挡勘察队的路？
　　瘸腿：我们的几个人去林子里打野猪！
　　指导员：你讲清楚！是出去打野猪吗？
　　瘸腿：少啰嗦！你们快交出凶手，否则，老子扫平你勘察队，不分中国人、缅甸人！叫你们人头满地滚，血流成河！
　　方兴国：看来，我当了东郭先生，真不该给你留活路。好！
　　
　　28--30：帐篷内晨、外
　　梭敏少校和老副队长、翻译等人，都挤在帐篷窗口外观。
　　老先生：哪里来的武装？
　　梭敏：不明！方上尉只通知我方所有人员切勿外出，免遭误伤。
　　
　　28--31：营地晨、外
　　军人和武装人员对峙着。方兴边走出来。
　　方兴边：我在丛林里击毙了一个敌人，他躲在树上开枪。是不是你的人？
　　指导员：谁敢挑衅中国人民解放军，绝对没有好下场！
　　方兴国：烂屎，叫你的人听着！我们有同志牺牲了，为保卫中缅勘界而流血、牺牲，光荣！我们正要捉拿凶手，谁？举手投降吧！
　　瘸腿：你们枪杀无辜百姓！
　　方兴国：我们的同志虽死犹荣！我们的后代也会骄傲自豪！而你们被打死了，遗臭万年！你们的亲人，跟着你们臭一辈子。
　　指导员：你们要无理取闹，挑战我们，鸡蛋碰石头！
　　方兴国：我给你三分钟，你带你的人离开！
　　瘸腿：我们今天来，就关跟你们拚！
　　指导员：想拚？我数一二三，数完三，你们还不退，我的枪就不吃素了。你先死还是我先死，等着看！听着：一、二……
　　瘸腿：兄弟们，放下刀枪，站好！看谁敢开枪杀我们？
　　汉子们放下刀枪，手挽手地站着，个个昂头挺胸。
　　指导员怔一下，端起机枪，又放下。
　　艾广大土司跑来，喊着：不要开枪，不开枪！
　　艾广把方兴国和指导员拨到身后，面朝武装人员站着。
　　瘸腿：大土司，你躲开，他们打死了我的兄弟！
　　艾广：双方一动枪，死人更多！
　　瘸腿：你叫他们把杀人凶手交出来！
　　艾广：不得胡闹！
　　瘸腿：我们不是胡闹，大土司，我们来声援你，勐困寨不能回归中国，就听你艾广大土司管！
　　艾广：变了！这样吧，解放军留一个，你们也留一个，都交给我。你们双方谈判，有理好讲，搞清楚双方的人到底怎么死的。方连长，可以吗？
　　指导员：有什么谈判的？跟土匪谈判？
　　方兴国：（拉一下指导员）行！大土司，听你公平公正处理。方兴边！
　　方兴边：到！
　　
　　28--32：营地晨、外
　　瘸腿把他的人带走。
　　方兴国命令各班带回去，把方兴边拉到一边，拥抱住他，久久不语。
　　指导员：连长，你又退什么？
　　方兴国：退一步天地宽。那伙人，现在都是橡胶林场的工人，留给艾广大头人处理比较合适。（拍方兴边肩膀。）好兄弟，我们任务紧急，不能耗时间，也不能作无谓牺牲，你一人留下和瘸腿干，行吗？
　　方兴边：行！
　　方兴国：你不要怕！正好留下养伤，好好在寨子里宣传中国。
　　方兴边：是！
　　方兴国：指导员，这个瘸腿不好对付。咱俩分工，我带人上线警卫勘察队，你留下一个班，对付瘸腿，方兴边当你的助手。
　　指导员：行吧！
　　方兴国紧紧拥抱方兴边，眼含热泪。
　　方兴边敬礼。方兴国答礼，扶方兴边送到指导员身边。
　　方兴国毅然转身，下令部队出发！
　　
　　28--33：山路上日、外
　　勘察队长长的队伍，按预定序列开进。
　　《中国人民解放军军歌》响彻群山。
　　
　　28--34：小河边a日、外
　　勘察队进入一条小河边作业。
　　双方队长及有关人员打开地图，对照地形，寻找一处界石。
　　缅方老副队长最先发现一处界石，众人围看。这不是双方国家立的界石，是地方两个部落之间定的界石。
　　尼康看看界石，又四下观望。
　　尼康：有问题！这小河不是勐困部落的地界！
　　众人惊，梭敏和老副队长不满。
　　尼康随意用脚踢两下，界石松动了。
　　尼康：你们看，这石头是新近埋的。
　　关于勐困部落的实际控制线，双方又争议起来。
　　
　　28--35：小河边b日、外
　　方兴国在工作点周围布好岗哨，退到后边，高雅、二妹在待命。三人安静地等候，喝水。方兴国观察二妹掩藏不住地悲伤。
　　高雅：连长，你把伤员当了人质，有失军人道德吧？
　　方兴国：耽误了勘察，或者和他们硬拚，双方死伤一片，就道德了？战场上，总需要用鲜血和生命攻克高地。
　　高雅：不过，你一而再再而三放过瘸腿，瘸腿是不会感动的，相反，你助长了他的气焰。
　　方兴国：是，我们完全可以干掉他！但他再坏也是中国人，是个被人抛弃在荒山野岭、无家可归的人。能留他一命，就尽力留吧！二妹，对吗？
　　二妹不回话，悲伤的目光。
　　方兴国：把瘸腿干掉，不如我们早日把这段边界定了，不要再拖下去。二妹，请相信，不会拖下去，我们很快回班珙寨。
　　
　　28--36：分水岭上日、外
　　勘察队爭执后，决定上分水岭，探寻勐困部落和缅甸一村寨的界线。
　　方兴国带着战士们来回奔波，护送勘察队攀登上一道分水岺。
　　放眼东西，两边还是山连山，云迭云。
　　双方队长及有关人员打开地图，对照地形。28--37：大象岩a日、外
　　分水岭上有块巨石，酷似大象。
　　尼康拉着中方队长直奔大象岩。
　　尼康：小时候，我就听父亲讲过，勐困部落地界上有大象岩，应该就以这条分水岭为界！
　　梭敏少校离开众人，走到“大象”旁，郁闷。他的老副队长摇摇头。
　　梭敏只得同意以此分水岭划界，大象岩作天然界石。
　　工作人负忙着测绘、标记。
　　授敏向方兴国招手。方兴国跑步上前，敬礼。
　　方兴国：少校先生，请指示。
　　梭敏：方上尉，贵方终于如愿以偿。我们脚下这道分水岭，把贵国边界向西推进了20多公里！东边，勐困部落这大约23平方公里的土地、河山，定归贵国了！
　　方兴国：那，我们再唱一首歌，祝少校先生勘界又取得了重大进展。（唱）我住江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