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集（3）

　　指导员：都有高级教官训练，把大家都教怕了！
　　艾广：寨门口抬龙竹，直来直去，我有话也直讲。尼康大头人，你到政府当官了，不管部落。这两年，我勐困不比班珙差，你班珙王府衰落了，也没有像你能干的大头人主事，要我勐困归顺班珙，我们吃大亐。
　　方兴国：大土司，还是到议事堂好好说说。
　　艾广：先泡酒吧。
　　尼康：谁独立，谁分家，我不跟谁泡酒！
　　方兴国：大土司，我们走开。让尼康副队长和吴貌先生两个好好讲，他们复交以后再泡酒（故意留时间让他俩谈谈私事）。
　　方兴国把艾广拉出门去。
　　
　　28--20：议事堂日、内
　　方兴国和艾广回到议事堂，指导员也追来，方兴边还在等候。
　　方兴国：指导员，你陪尼康副队长吧。
　　指导员：勘界的事，我还摸不清头绪，让他俩去扯吧。
　　艾广：方连长，你们交兄弟，佤族小兄弟占光了！
　　方兴国：不，兄弟帮了我！
　　艾广要备酒，方兴国挡住。
　　方兴国：大土司，我们来这里，只想问问你，吴貌讲的那些怕，你也有吗？怕，就不想回归？独立，你一个部落也不算大，咋个独立？想清了吗？
　　艾广：我们泡酒吧，无酒不成礼。
　　方兴国：我问清了再泡酒。其实，什么也不要怕！我们进驻班珙部落，这么多年了，老百姓都说好活。尼康大头人分财产，放特权，都是他自己要做的，政府没强迫他。班珙部落铲罂粟，也是尼康大头人和百姓自愿铲的。
　　艾广：是吗？
　　方兴国：这些，我们指导员知道的更多。你听他说，是不是？
　　指导员：（插不上话）是的，政府，我们军队，从来没强令他铲！
　　方兴边：政府、解放军，帮助发展生产，种橡胶。种子、农具，都送！
　　艾广：方连长，我们这个佤族小伙，跟你交了兄弟，享福了。当什么官？还坐轿子，两个汉族士兵抬他。
　　方兴国哈哈大笑，方兴边也咧嘴笑。
　　方兴国：他还没有当大官，只是一个兵头将尾。他在来路上遭武装袭击，腿部中弹，走路还困难。我们这次来见你，请他当佤语翻译官，带路。他也忘不了大土司的恩情，一定要来看看你。所以，我们用勘察队缅方老副队长坐的轿子抬上他来了。
　　艾广察看方兴边腿部的伤情。
　　方兴国：这就是我们来勐困的路上，在老林子里，他中了武装的黑枪。要没有医生，他的血流尽了。
　　艾广：你小时候就是好汉，我喜欢你。
　　方兴国：这样的好汉，勐困部落多！
　　方兴边：多，多！都是大土司教的。
　　艾广：方连长，归了班珙部落，还能有自卫队吗？
　　方兴国：能！班珙寨就保留了自卫队，配了枪。
　　方兴边：我大哥还派解放军训练他们。
　　方兴国：当然，自卫队不能像那些非法武装，打我们解放军，抢劫百姓财物，参加贩卖鸦片！
　　方兴国笑，艾广也笑。指导员不断点头。
　　
　　28--21：路上日、外
　　尼康和吴貌没谈好，在门口叫方兴国走。
　　方兴国、指导员、方兴边、艾广都出门来。
　　艾广：泡酒吧，没酒不成礼。
　　尼康：等你们独立了才泡酒！
　　吴貌把手枪还给尼康，尼康接了扔在地上。
　　尼康跨上马，方兴边坐上轿。
　　尼康：大土司，我可以向政府建议：只要勐困寨回归中国，可以不属班珙部落管，勐困部落可以单独建乡或区。那时，你还是大土司，或是乡长、区长，直接归佤族自治县管，你好好想想。
　　尼康在警卫人员保护下走出寨子。
　　方兴国、指导员留后，向艾广、吴貌挥手。
　　艾广、吴貌送客出了寨门，留住方兴国，亏兴国拉住指导员。
　　
　　28--22：橡胶林日、外
　　艾广、吴貌拉着方兴国在路边站了一会。
　　一望无边的橡胶幼林就在眼前。胶林里，有人在锄草。
　　方兴国：指导员，你看，这片胶林有几百亩？
　　指导员：好几千亩！
　　吴貌：（自得）几千亩？你少了一个零！
　　方兴国：几万亩？
　　吴貌：三万多亩！我把老丈人的家当都丢进去了！
　　方兴国：有这么多吗？
　　吴貌：多也好，少也好，勘界后，归了中国，都由你来没收吧！
　　方兴国：怎么会呢？
　　吴貌：你就是当了元帅，也保不了。
　　指导员：国家所有，为什么不好？
　　吴貌：好，好！我还告诉你，我能做的，都做了：瘸腿实际带了36口人，男男女女，都安置在橡胶园，拿工资。
　　方兴国：谢谢！我在这边还有时间，改日再说吧！
　　
　　28--23：橡胶林边日、外
　　方兴国、指导员大步追尼康。
　　指导员：连长，我还真服你，跟什么人都谈得来。
　　方兴国：你也应该跟他们多沟通、了解。
　　指导员：俗话说，人心隔肚皮，不能只听人说什么。
　　方兴国：我希望你抓机会，多了解吴貌的真实情况。
　　两人追上尼康了。
　　方兴国：（碰碰指导员）你问问尼康副队长，他对吴貌怎么看？
　　指导员：两人是寃家对头吧？
　　方兴国：不是寃家不对头。副队长，吴貌态度怎样？
　　尼康：我当初就不该要张威那支手枪！都是张威作怪，这个败军团长！他想占着勐困部落的地盘，发展橡胶。我当初砍了他的头就好了。
　　指导员：（碰碰方兴国）听，吴貌想占地盘！
　　尼康跳下马，跟方兴国耳语。
　　方兴国：不行，不行！杀不得！他现在是缅甸人！
　　尼康：中国人的败类、叛徒，杀了他，就釜底抽薪了！大土司没他出谋划策，想闹独立也闹不起来。
　　方兴国：回去跟队长说说吧！
　　
　　28--24：帐篷里日、内
　　中方队长、尼康、方兴国、指导员坐在帐篷里，四人同时叹一口气，又都不由而同地笑了一下。
　　队长：别叹气！釜底抽不了薪，我们不能耗在帐篷里，想办法快上山去！
　　方兴国：是，时间耗了，生活给养再断，我们不能就地解决给养。
　　队长：我想办法跟少校谈，明天必须上山！
　　尼康：队长，我有几句话，能讲不能讲？
　　队长：我喜欢听你讲！
　　尼康：在我们佤山夲地，许多人对红线不满，骂当年勘界官员是卖国贼！讲良心话，当年那些勘界官员都很辛苦，一次就在山上熬了四个月。
　　方兴国：是呀，红线也不是勘察人员划的，是当时央政府同意的。我看书上有记载，从省里来的勘察人员，光路上来回，就用了两个月！
　　尼康：我们这次，一定要克服各种困难，尽量不留遗憾，免得后人骂我们是卖国贼！
　　队长：有些人站着说话不腰痛！总不能要我们去恢复唐宋元明清的版图吧？拿着中华民国的老地图高兴，可是，中华民国有几个官员像我们这样翻山越岭来到现场，寸土必争？一方搞地图边界，没用！
　　尼康：对呀，红线就是重庆国民政府同意了的！
　　队长：王指导员，请你也发表意见。
　　指导员：领土嘛，当然谁也不嫌多。28--25：橡胶林边日、外
　　瘸腿一伙置在胶林边搭了十多间草房，形成一个小寨。
　　在一间较大的草棚里，瘸腿召集了十多个男女。他的女人坐在他身旁。
　　瘸腿：勘察队来了！大土司、吴貌都不想勐困部落回归中国，也不要缅甸管。我们有了这个安身之地，要附和大土司和吴貌，一回归中国，我们这些人完蛋，再也没地方可去。
　　女人：大家别看他瘸一条腿，日日夜庭为大家操心。希望大家落地生根，娶妻嫁人，生儿育女。听他的，不会错。
　　一男人：长官也是为我们伤了腿，费了心。长官教我们做啥就做啥。
　　瘸腿：好！我讲讲明天的行动。我一条腿，也要带头冲！
　　
　　28--26：帐篷里日、内
　　方兴国：看，他们又来了！
　　队长头伸到帐篷窗口。尼康和指导员都从窗口看出去：
　　（画外）梭敏在帐篷前迎接艾广大土司、吴貌入内。
　　方兴国：队长，我们得赶紧去安排上山准备工作。
　　方兴国和指导员走出帐篷。
　　指导员：我了育币情况太少，谈勘界插不上嘴。
　　方兴国：正好，我对外，你管内吧！
　　
　　28--27：帐篷外a日、外
　　方兴国、指导员观看高雅和二妹扶着方兴边练行走。
　　高雅：还行。尽量注意，伤口刚拆线，不要挣裂。伤部发痒，可以用热水毛巾擦擦伤部周围，不要下水！
　　方兴国：你的骨头硬，子弹没贯穿。
　　指导员：你不要大意，还是以养伤为主，逐渐恢复。
　　方兴边：是田依娜的灵魂附在我身上，帮我挡了一下弹头。又是田依娜拉住我，在这里停了几天，陪我养伤。田依娜帮我挤出了身上的毒水！
　　方兴国注意力分散了。他看见艾广大土司和吴貌走出了帐篷。梭敏送他们几步，停下，回头看着他们。
　　方兴国：（独白）他们那么快就串通完了？
　　梭敏向方兴国招手。方兴国大步走近少校。
　　指导员：二妹，你辛苦了！你跟我走走，咱们谈谈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