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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毒夫恶妇

作品名称:新编岳飞传      作者:联丹      发布时间:2017-03-16 18:45:52      字数:4672

  秦桧回到府上,妻子王氏令丫环使女等速速为老爷涮洗更衣。今天,王氏特为夫君在书房置办了一桌酒席,该书房坐东向西,本是西厢房,窗户自然就是东窗了。书房是老爷和夫人的第二居室,地处正室之后的一处别室,这儿说花园不是花园,只是多栽了几棵树,晚间遮阴,白天蔽日,院子小巧又紧凑,因而清静雅致,曲径通幽,一般人也不会到此闲逛,除非丫环男佣想偷吃禁果怕人瞧见,藏匿在此处倒是个不二之选,不过这事让老爷知道了会送命的。因为夫人时常告诫府中各色杂事人等,说:“书房是老爷办公重地,除了清扫以及送茶送水等,不得在书房四周闲逛。凡是发现偷听老爷谈话者杀全家”,此言一出,自然无人敢到此光顾了,因而书房门口路边常常青草萋萋,时有鸟儿雀儿等在小院地面觅食。
  饭菜整备齐全之后,王夫人屏退一应闲杂人等,和老爷隔席而坐,饮酒用餐。席间自然免不了谈论打听一下老爷今天狱中公干结果如何?
  王氏单名一个玫字,老家山东琅琊阳都,幼时跟弟弟的先生偷偷学了几个文字。这王氏不但生得闭月羞花,而且绝顶聪明。读书写字过目不忘,分析事物有条有理,凭着一口伶牙俐齿,深得丈夫敬重,素来有女二相之传。说起她秦状元的相遇则完全是一个巧合,那年王玫和她的前夫黄狗剩开了一家小店,主要是位置好,加上黄狗剩人老实又勤快,生意还可以。
  有一天店里来了位书生,这位书生进店之后,先要了碗水喝,眼巴巴瞅着别人吃饭,他只有小口喝水的份。过了饭时,客人们走得差不多了,书生还没走,他面的的开水还剩下少半碗。
  王玫打量这位落魄的书生已经有些时辰了,放别人她早就直着嗓子把人骂开路了,别说喝开水,就是占个座也没门。主要是她觉着这个书生眉清目秀的气宇不凡,不像是久居林下之人。如果此生寄托此人,也算是不枉来世成人一场。她和黄狗剩,邂逅相遇,露水夫妻,甚至夫妻也是有名无实,黄狗剩枉为男人,三年都没让她生下个一男半女。王玫存了这念头,必然是开朱唇,启玉齿,一笑百媚,两颊生春,眼含一丝柔情,眉送两枚秋波,言道:
  “相公还是要喝水?”
  书生抬头一瞧,见是个百媚千娇的俏娘子问话,顿时红云密布,一张小白脸仿佛浸进了酱油缸,向来能说会道的一张嘴也不听使唤了,吭哧了好一会,才冒出三个字:
  “不喝了?”
  “还是要吃饭?”俏娘子不给他喘气的机会。
  “饭、饭也不吃。”书生咬了咬牙说。
  “相公莫非是囊中羞涩?”王玫直出直入。
  “岂止是羞涩,早已经是囊空如洗了。”书生此时活命要紧,脸亦是值不了几个小钱了。说罢书生抖搂开自己的包衭皮儿,里面除了几本破书,当真一个子儿也无。
  “大哥!”王玫回头响响地喊了一声,吩咐道,“好好准备一桌酒席,款待这位远路客人。”
  黄狗剩在后厨里悄悄问他老婆,说:“这个穷酸你认识?”
  “不认识。”王玫摇摇头说。
  “不认识你还好酒好肉招待他,钱多得没处使了?”黄狗剩白了他媳妇一眼。
  “哥,你就知道钱钱钱,你知道还有比钱更重要的东西吗?”王玫大声斥责道。
  “这个世上除了钱,还有更重要的东西?你骗鬼去吧!傻子信,反正我不信。”黄狗剩摸摸后脑勺,摇摇头又想起一事,问道,“媳妇,你怎么今天改叫我哥了?”
  “算了,给你说你也不懂,就按我说的办,快点!我去陪客人说话去了。”
  书生考上了状元,回来迎娶了小店老板娘。黄狗剩终究胳膊拧不过大腿,跟在后面哭咧咧地问道:
  “媳妇,你嫁人了我咋办?”
  “跟着走呗!一个大状元家还养不活你一个臭出力的?”
  自此,黄狗剩改名王国兴,成了王夫人挂名的亲哥哥。
  秦桧秦大状元鞋帮子改帽沿一步登天,奈何塞翁失马安知祸福兮,就是因为他这状元的头衔进了大宋朝的首脑机关,才有了资格做人质陪二帝去北国受训。俩皇上虽说是落架的凤凰,毕竟还有一路随行的太监宫女们侍候着,他秦桧两口子在这支队伍里算老几呀?幸好有“大舅哥”王国兴跟在身边,两千多里路,一千多人的行列,男女老幼,君民混杂,一路颠簸,风餐露宿,哭哭哀哀,走了小半年才到了金挞子老窝牧羊城。
  正在计算着金挞子啥时候砍他们头的时候,好运降临到秦桧老婆的头上。大金国四阿哥金兀术在难民队里,一眼就瞅中了这个叫王玫的中原女人。之后,他们甚至比在青楼成交还要快的速度,做成了男女之间那档子事。她满足了那个金国男人的欲望,那个金国男人答应放她(他们)荣归故里,条件不高,做个内应。事成之后纳她为妃,定百年之好。
  人算不如天算,王妹妹和四阿哥牧羊城一别就成了永诀。四阿哥既没有得到他想要的天下,王妹妹也没等到她想要的佳期。直到她死,名义上还是秦桧的老婆。至于其它,后面还有交待,在此表过不题。
  秦状元如愿爬上了宋朝宰相的高位,他的老婆依旧在家操持家务,身份依旧,地位也没变,不同的是,说话的口气非往日可比了:开口就是“老娘……”并时常警告:“惹恼了老娘告四太子去,下了你狗日的官。”还一再命令“你去撺弄赵构儿把那个谁谁谁给我杀了!竟然主战抗金,有几个脑袋,反了天了还?”云云。
  丞相正琢磨如何向夫人汇报呢,王玫焦燥道:
  “老爷说话呀!事情怎样办了?”
  “岳飞那儿,死硬疙瘩,不动大刑怕是翘不开他的嘴了。不过不怕,皇上都发话了,要尽早结果他的性命,这事还能更改?”
  王氏沉思了一会儿说:“郎君,如是岳飞不开口,承认他有欺君之罪,将来万一追查起来,这事决不会赖到皇上头上,还得我俩顶着。”
  秦桧不假思索道:“食君之禄必分君之忧,这是自然。”
  “分你娘的屁!”王玫恶声恶气地斥道,“你以为这是随便杀个人那么简单,岳飞是民族大英雄,我俩就成了十恶不赦、万古遗臭的民族败类、大汉奸,就是你死了也放不过去!你懂吗,丞相大人?”
  秦桧受了这一顿训斥,脸上挂不住,好一阵尴尬。老婆骂他,从来是不挑字眼的,什么亵渎斯文就不说了,简直是让人无法忍受,不过仔细想想,老婆说得也似乎不无道理。
  王氏说:“傻瓜,杀岳飞有三条必须做到,一是不能明杀,要暗杀,明杀会引起民愤甚至骚乱。二是一定要让岳飞开口认罪,不惜动用大刑、酷刑,总之是在不打死的情况什么刑具都可以试一试。否则我们会落下口实,陷害忠良成为万劫不复的民族罪人。三是要尽快,以免夜长梦多,万一赵构子因为民意抑或是在主战派的逼迫下改了主意,我们岂不是鸡飞蛋打两头空。”
  秦桧点头说:“夫人吩咐极是。”
  总之是没有不透风的墙,秦桧的婆娘想得再周到,小院设置得密不透风,没料到想到地上却忘了天上。恶夫妇俩东窗密谋,毒计害忠良却被另外俩江湖好汉悄悄听了个明白,此二人正是冷月明、冷月朗二位大侠。
  王佐站起身来,冲两位大侠拱一拱手,诚恳道:“两位兄弟,大恩不言谢,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
  冷氏双侠道:“王哥,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客气。况且这是为了岳元帅,岳元帅什么样人?救国救民的大英雄,岂能见死不救?就是滚刀山下火海、粉身碎骨也再所不辞的。”
  王佐眼圈一红,道:“说得好,好兄弟!兄弟这一说,反倒显得是王佐见外了。这样吧,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今晚,不也就是现在,麻烦兄弟再辛苦一趟,大理寺我有个熟人名叫周三畏,此人是个正人君子,决不会和秦桧、万俟卨之流沆瀣一气的。你俩找到他,把我这封信奉上,看周义士有何话说?”
  “哥哥,我俩这就去了。”冷氏双雄道。
  “事不宜迟,两位兄弟一路多加小心,早去早回。”
  “不妨事不妨事,哥哥请留步。”
  王佐刚刚一眨眼的功夫,两大侠悠乎不见。
  秦桧传皇上口喻严令大理寺正卿周三畏对岳飞用大刑,并补充说只要不打死什么刑具都可用上一用,只到岳飞父子将帅三人开口认罪而至。
  三畏乃正直之人,岂会与秦桧一党同流合污,奈何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而且姓秦狗日的拿鸡毛当令箭,一口一个圣上如何如何。他周三畏充其量也就是个宋朝大法官,别说丞相这一级,中间还隔一刑部呢!凭他的权力和能力左右不了半分局势,他不执行又怎样?周三畏不忍看着大忠臣大英雄用刑受苦,左思右想,遂决定激流勇退,跳出这是非圈子。这样想罢,周御史当即立断,乘月明星稀,连夜挂官而去乾。
  周三畏前脚刚走,冷家二兄弟接蹱而至。不过一个是从门里出去的,两个是从墙上翻进来的,走的不是一条路线所以错过了。冷双侠听说周宅的人说主人半夜三更的出了大门,不知去向何处,猛一下差点没急昏过去。过了好一阵,二人才清醒过来,向仆人问明方向,拔腿就追。
  虽说是周三畏腿慢,两大侠腿快,然而一是两家从未见过面,二是只知去向不知具体位置,速度再快有何用?两人躲在暗处,既不敢跑得太快,又不能跑得太慢,赶到天快拂晓的时候,他俩在西湖边上一个水塘旁见有一文人模样倒背双手,踌踷不安地走来走走去。
  冷氏兄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紧跑两步,到了跟前,轻轻呼道:
  “周大人!”
  那人吃惊地回头来,冲二人问道:“你们是何人,怎知、怎么到这儿来了?”
  这人说吞吞吐吐,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但无形中早露了马脚。冷氏兄弟心知此人必是周先生无疑了,事不宜迟,单刀直入道:
  “周大人,恕我俩也不拐弯抹角了,实是有要事相告。”
  “先说你们是何人?有何事?”那人道。
  “我们是王佐先生派来送信的。”
  “王佐!哪个王佐?”
  “就是岳元帅帐下参军王佐呀!”
  “哎呀,有劳二位了,这里不是说话之地,请二位借一步说话。”
  天亮时分,万俟卨、罗汝楫派人来向秦相报讯说:
  “大理寺卿周三畏因畏惧岳飞势大,怕招惹岳家兵日后寻衅报复,故于昨日晚间乘夜挂官潜逃,不知下落。”
  秦桧闻听,不动声色道:“跑便跑了,慌什么?”
  秦相话是如此说,心里却实在琢磨此事利弊与得失。心想走一个周三畏并不可怕,没准两权相轻,这还是好事呢!周三畏在对待岳飞的问题上意见与他相左,时不时还威胁说撂挑子不干了。厕所门口放炮仗,吓唬谁呀,吓唬屙屎的去吧!怕就怕,怕什么?怕泄密,万一这小子跑到岳家军的队伍中,叽叽咕咕,道出岳飞在这儿的秘密。岳飞手底下这一支部队,谁敢惹,金兵元帅金兀术都被打得稀哩哗啦,这天下还有他们的对手吗?如果这些岳家兵掉过头来对准朝庭,皇上自然还是皇上,那么他秦丞相还是秦丞相吗?到那时候狗日的皇上一推六二五,把责任全推到他秦桧的头上,该挨打的可就是秦桧了。
  秦桧正要吩咐下去,仔细查找,到底这个周三畏去了哪儿?正说话间,门倌又来秉报:
  “大理寺卿周三畏周大人到!”
  秦桧即放下一颗悬着的心又吊起一颗不甘的心:他若是真跑到那个山旮旯子里去隐藏起来就好了,起码少一个对头!
  周三畏说:“相爷,昨晚有朋友叫我去喝酒聊天,今晨回来怎么一看谁把我的书房翻了个乱七八糟,印授也不见了。有人说是万俟卨、罗汝楫干的,我说不会吧!可能是二位大人搞错了,所以我就到相爷您这儿打听消息来了。”
  秦桧挥挥手说:“算了算了,回来就好,还以为你封印挂官溜号了呢?”
  “哪儿能啊相爷?我干嘛放着一年几百担的粮饷不干,我挂的哪路子官呀?”
  “好的周大人,你继续你的大理寺卿,在审岳飞的案子上可要仔细些呀,这可是皇上吩咐下的大案,弄不好全家抄斩啊!”
  幸亏秦桧没细问,若是细问,上哪儿喝酒去了,都有谁,一下子就露马脚了。不是秦桧不想问,是他不便问,既然人已来了,而且饮酒又没影响公事,即便是下级也不好打破破锅问到底的呀!
  当晚周三畏和王佐相见,王佐伏地便拜。周三畏急忙用力去扶,惊问道:
  “王将军这是为何?”
  王佐泣道:“周大人不光是救了岳飞一命,而是救了大宋朝的黎民百姓,我是替天下百姓叩拜周大人的。”
  周三畏受了感动,亦是泪流如注,同时跪倒在地,哽咽说:
  “王将军所言极是,大宋若是没了岳飞,从此北望无望、中原不复、二帝难归哇!”
  俩人互相搀扶着爬起来,王佐向周三畏道出了他的秘密计划。并说:
  “此计非大人一人不行,还要联系几位可靠的人手。我带队在外接应,咱们随时联系。”
  周三畏点头道:“有有,大家都仰慕岳飞是抗金大英雄,都想出手相救,正不知从何下手哩!王将军这一来,我等有了主心骨,下官回去就做联系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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