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2月19日 雪浪花

　　第七章
　　2月19日雪浪花
　　
　　十九日早上，也就是这周末的最后一天星期日的早上，我醒后懒得起床，趴在枕边，找出我发表在网上的几篇诗文稿，把各自的链接地址传到26班师范同学群中。这是在前两年发上到网上去的，也是当年我亲手用彩色粉笔写在师范校园板报上的诗文稿，只不过有的当年短些，在网上发文时进行了组合，较长一些的还是保留了独立的诗篇。记得当时才加入文学网后自己为了能多传些文字，颇费了些时间和精力才把这个记录当时文稿的小笔记本找了出来，幸好自己没有把它当做破烂废纸给处理掉，要不然，这些很有师范记忆价值的文字就会不辞而别，再无法寻找回来。如果再让我重新写这些东西，肯定连门也没有。这样想着，还是很庆幸的。
　　我最近几年因为退出了一线讲台，心情增加孤独无奈，为寻找解脱的办法，最先上网QQ聊天，但是聊天又找不到同一层次的人，就是找到了，又不愿过多的打扰人家，有人说老是聊天就是在给别人的家庭找麻烦，好像在挖人家住宅的墙角，使主人觉得大厦根基不稳，产生动摇的危机。其实我并没有这样的思想和语言意识，只是打发些寂寞的时光，寻觅精神的寄托。但加的好友并不会时间很长，就一个个拉黑删去了。主要原因是不能使人家和自己有一种心理亲近感，这亲近感的产生会带动聊天语言的亲和力，影响别人还会使自己产生陶醉，那样的幻念是误区。所以聊友越来越少，直到失去聊天的兴趣，最后转移思路，开始打字写一些东西。那时打字就比较快速了，虽然我不能盲打，又不会按键盘手法操作。由于打字熟悉了，自己写字也变得快速多了，这便逐渐形成用文字表达自己的内心世界，对键盘和荧屏请诉衷情。这就是自己当初爱上文字的原因，纯属生活中的无奈所致。之后有些积累，进行修改，偶然的机会注册江山文学网，断断续续地发开了网文。这三篇诗选，就是网文的一角，其中一首诗名为《雪浪花》，也是自我欣赏篇章，原文如下：
　　
　　雪浪花——安师情
　　摘要：晨，通往餐厅的小路上，耳边响彻着同学赵姐和冯妹在教室里练琴的声音；切身之感，虽成此诗，留作记忆。
　　
　　晨是春风，晨是细雨；
　　晨是花的奇葩，
　　晨是绿色的润玉；
　　晨是塘中的柔苇，晨是槐枝上的鸟语。
　　
　　一曲《难忘的目光》，
　　一曲《让我们荡起双桨》，
　　穿出绿树掩映的琴室红墙，
　　在师范的空中悠扬飘荡。
　　
　　教室里、操场上，
　　几位同学“面壁”演讲；
　　通向餐厅的小路上，追赶夏季的女同学，
　　早已换上了裙飘带舞的漂亮服装。
　　
　　啊，晚春的轻风，你柔柔地吹吧！
　　小花坛边的旗杆上，
　　鲜艳的五星红旗，
　　在校园的上空轻轻地飘扬！
　　
　　七个县的兄弟姊妹，丰富多彩的师范生活，
　　转眼之间就要挥手告别；
　　我留恋这里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朵，
　　难舍这里的老师、同学。
　　
　　啊，师范生活，记忆中那条美丽的小河，
　　你欢快地流向夏日的海洋吧！
　　在你奔腾的波流中，
　　我愿化作雪白的浪花朵朵！
　　
　　96年5月6日晨书于安新师范14号宿舍
　　这久违的师范校园生活，在二十年前那个初夏的早上带给我的印记依然存在，那有着层次画质的安师校园景象分明还在眼前。那时，外班有几位徐水籍的女同学最爱打扮，属于校园最赶时髦的积极分子，当时我从小礼堂打饭回自己的14号宿舍，看到两位穿戴时尚的女同学正从学校的后院铁栅栏门出来，手持餐具急匆匆地向餐厅奔去。而我们班的教室里，还先后传出两曲脚踏琴的乐音，一曲是在我打饭去的时候听到的，另一曲则是打饭回来时听到的。
　　不用再解说大家也会明白，那曲《难忘的目光》是赵姐弹的，另一曲《让我们荡起双桨》则是冯妹的练习曲。这两首娴熟的乐曲，是我们班在音乐的庭堂上最了不起的篇章；而这两首曲子的弹奏者，也是我们班最有音乐天赋的女生。其中冯妹的那曲《让我们荡起双桨》，代表了我们那届安师生弹琴演奏的最高境界，手法娴熟、欢快流畅、乐曲悠扬、美妙，激荡人心。多少年来，在我欣赏到的影视中所有的关于这首曲子的演奏乐章中，再找不回那种美妙昂扬、情景令人陶醉的感觉了。那是一种境界，一种熟练的加进演奏者深度情感的美妙境遇。心灵手巧且对音乐富有特殊天才感悟的这白洋淀女生，那灵巧的手指亲和琴键的美妙瞬间，犹如神女仙境、抚琴弄影、曼妙轻舞、和风暖阳，偶尔飞流跌宕、金石撞击、天籁悠扬……
　　再也找不回那曾经的瞬间！二十年后，我们早已退化了感官的神往，那还算青葱的岁月，我们只能回首思念，凭记忆的某些闪念来连缀；现实的我们，开始步入了老年，夕阳西下，等待领取和正在领取国家的养老俸禄了，可我们群聚于26班的微信家园，一种温馨、一种安详、一种青春昂扬的思绪又开始滋生延展。也许，人生的夕阳西下之时，也是嫣红壮美的岁月，色彩斑斓，大气磅礴，自由而沉稳，达官而畅怀，这也是一种美好的田园风光。这一切，也是上苍的赐予。珍藏过往的岁月，把未来的日子装扮，夕阳更红艳！
　　2月19日早上11:17分，群主林弟在群中发了张照片，点大之后原来是我们的班主任张老师。照片发出后，他连续写了两句话：“我们敬重的张老师帅气十足，风度不减当年”。之后又一句，“依然那么帅”。前一句缀着两个大拇哥，后一句缀着一个呲牙的聊天头像。开始我打不开照片，可能是网速慢的原因，随后打开，并告诉了群主，说打开看到了，并说张老师不显老，风韵十足。这是我的第一感受。放大图片，在老师的身后，是一辆红色轿车，稍远处矗立着一座五层建筑，正前的牌匾上有“培训中心”四个大字。这是午后的时间，阳光灿烂，天空瓦蓝，这应该是近照，场景会不会就是我们那时的校园地址呢？因为我听说过，在我们那届以后又培训过新学员，后来师范解散，改为教师培训中心。这培训中心拟或是老师自己的创业佳苑，因为要是教师培训中心，前面的教师二字为何没写？留有悬念，等待以后再问知情者。我深知老师的巨大潜力，他是生活工作中永争上游的人，这20年后的今天，他会不会已经成了社会进步的优秀代言人？我觉得日后会有答案的。
　　这天徐水的刘兄看到照片后也在对老师问候，那是下午接近两点的光景。15：18，我把自己的那篇早已经发表的散文《翘首春光》链接发到了群里，表达了自己在去年除夕到来时自己的思想心愿。那篇散文是借住杨柳社团发表的，因时间紧张，编辑风残云很快就给完成了编纂发了出来，还真得没有等到过年后。那是在腊月29晚上站两头时间写作并修改的，在早起之前进行的投稿。投稿后不到两个小时，竟变成了这篇令我读来满心欢喜且能激动人心的短小散文篇。看到老师这张照片后，自己忽然想起了这篇小散文，于是把它推到了群中的荧屏前。
　　半个小时后，春雨如丝芳妹把徐水籍的宝妹芙蓉邀请到了群里。我在不经意中发现了这条消息，赶忙写字与宝妹打招呼，沈兄现在也有时间，写上了“欢迎”二字。我赞扬芳妹的功劳大，并叫进群者加上实名。因为这“芙蓉”二字使其他的同学弄不明白是谁。梁大姐看到了这个消息，也很快地与宝妹打招呼，并及时作自我介绍。这个群的建立离不开芳妹的介入，是她跟暮年花林弟首先提的建议，才开始把这个群体慢慢扩大，建立起来。这次邀请宝妹，也是她下力才找到的，这其中还有我提供的某种线索。现实的网络世界真得太给力了，能把生活的空间变小，那么远的距离开始拉近在眼前。在我思索的那一瞬，天水一色也对宝妹进行了问候。
　　记得当年这天水一色冯妹、芳妹和宝妹，关系莫逆，形影不离。天水一色同时赞誉我，给我扣上了“26班的才子”的绰号，我知道她是在有意识的恭维，也只能善意的领受，谢过她的褒奖。宝妹说：“大家好，你们还记得我这个小学妹吧。”并给了一个笑脸。傲骨凌云张姐赶紧搭话，她声音激动地问候宝妹，询问是谁把她找到的。之后，大家打字对话，张姐语音说话，群里热闹起来。
　　从张姐语音对话中听得出，当年有个“四人帮”，吃遍了白洋淀县城的美食。那是兴奋的话语，这一撮人中，我不能对上号。有人说这是安新张姐、徐水唐姐、李姐、宝妹四人，拉帮结伙组合的美食团体。那浪漫温馨的校园生活，以及县城里特色的淀边风味，是一些小团体集聚圈的佳肴美食，还在这张三姐记忆中存在。
　　淀边的油炸蛤喇肉、街边的香酥小薰鱼，种种不同其他地域的淀边美食，有时也常在我的心中忆起。至于同学们自己动手，用窗纱做丝网，学校周边的小水坑捞来的各种小水鱼更是至宝。这些被同学们随处捞来的水产品用清水冲洗后，再从张老师家借来小饭锅，找些咸盐就放在炉子上煮起来。那时的水坑已开始结薄冰，捞鱼的学生往往都是挽起裤腿，脱掉鞋子，在脏兮兮的泥水坑里网到些一寸两寸的小草鱼，煮熟后基本就剩下一些小小的鱼骨刺了，但是大家如临宴会，争着抢着弄几根那小的可怜的草鱼刺尝尝。这煮鱼的锅后来还改为洗脸的洋瓷盆，那就不再放盐了，煮熟后的鱼头鱼尾腥膻淡泊，我吃过两根，一点滋味也没有。参加捕捞的男生以同桌王兄为代表，这个雄县的农村兽医，说一口流利的英语，上师范前在一所中学任外语教员，他足智多谋，才华横溢，就是他主张因陋就简改善26班男生的伙食的。我只是随便打了牙祭的享用者之一，因为我住在14号宿舍，与我们班的老王大哥、宁弟、沈兄四人伙同27班十名男生住在大宿舍。这另外的七名男生就住十三号单间屋，老班长李大哥睡的是单层单人床，其他六人睡的都是带小梯子的上下铺。那两次煮鱼的地点就选在了这13号宿舍。这宿舍还经常飘着浓郁的小酒气味，那迷人醇香是仙居的七兄弟用肺活量酿出的闷得蜜蒸汽。在传统的中国顶级烈酒老烧中，超过俄罗斯伏尔加的，还有那名字岗岗的“闷倒驴”。因为我没法猜出是啥酒，所以都改称“闷得蜜”。四人帮上街遍尝美食，十三号弟兄却常常闷得蜜，醉卧仙居、一梦黄粱！张老师查铺时盯得13号最紧，可这13号也经常挂着流动小红旗，没别的原因，酒仙居，就得挂红旗！
　　20年后的此时，这记忆中的画面，依旧清晰，实实在在，但风影年华，无处找寻！
　　三个女人一台戏，女同学在一起群聊，我只得站旁听席，在潜意识中回味着当年的安师情景。现实的张姐是幸福的，有个已经会用小手玩手机的小孙女，也快有给她叫奶奶的小孙子了。到我们这把年纪深知，有人就有一切。儿孙满堂，福禄双至，张姐工资不算低，非常令人羡慕！
　　张姐传过来一首原创安新版歌曲——《安新，带不走的只有你！》。我点开看看安新景色，听着歌唱，一切都是城市的规划设计，这个20年前记忆中的县城，变化巨大，除了部分景点、大街和淀面风光，好些地方都已经认不出了。我们记忆中的校园，他还在吗？现今又是什么样子了呢？那校园后面的教工宿舍区，那时教我们的老师们，现在还居住在那里吗？那熟悉的一切，会不会不留一点痕迹？我陷入深深的思索。
　　蠡县张大姐开始进场说话，她确认芙蓉就是宝妹后，我就和她打招呼，问她是不是已经花眼了，她笑着语音回话：“眼还能看得见。”
　　真不错，张大姐六十多岁的人了，眼睛却不花，可见精神头不错，身体状况很好。
　　刘老兄上场说话，他说今天拜读了我的几篇文章，真是不减当年文采，有文才呀！那是刘兄认可的话语。其实我心里明白，我所有的文字，都是从消磨时间入手的，主要是对着键盘袒露心声，不是他说的那种有文才的人，就是瞎写胡蒙罢了。这文字的组合，又没有什么闪光的地方，只不过大家没有真正的去动笔组合文字，若是我们同学们也用文字写一些文学性的作品，肯定不少人会凌驾于我的文笔之上，大家生活在热闹幸福的环境中，我实在冷清无奈且寂寞无边的时候才进行的文字组合。这跳跃的键盘，能见证我那些孤独苍凉的心境和那时的思想，这一切只有自我明了。
　　我回答刘兄，等他有时间的时候可以看我的文集，看完了我还会不断地去写。既然我已经来到了这走火入魔的文字世界，我再想进行逃脱，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放下写作，开始有点不叫自己吃饭喝水的感觉了。一个词来形容“饥渴”。每天都要吃饭喝水，才能不饥不渴，每天不写点东西，自己就觉得生活缺了点什么，寡淡少盐的。
　　纪姐在晚7点半上场，群主告知了冯大姐的电话。冯大姐还没进来，她没有时间学习微信，还是没人指导呢！因为后来她进群后始终没有说过话。也许，这大姐在玩深沉，不过我们都不能随便乱说，冯大姐是秀美脾气，对乱糟糟且难以理出头绪的微群活动，是不是难以兼顾，所以偶尔看看同学们的话语，自己不言语……
　　这天晚上，唐大姐被宝妹拉进了群，纪姐发红包，她今天做土豪。打土豪，分红包！我抢了红包，也谢了这个土豪学姐。在纪姐的提醒下，群主林弟又晒了晒张老师的近照。我私下问了一下老师后面的培训中心楼是不是老师现在的独立王国宫殿。暮年花回答，那是他送女儿学习的地方，一所警察学校的培训基地。噢！我明白了，原来如此！那小师妹走进了警校的大门，在燕赵大地上，将要有一位了不起的警花开始茁长成长！她最终的任务，是为共和国的安宁而工作。心目中的这个小家伙，现在已经变成了警校的学生，艰苦的训练，强化的造就，会使她的人生充满豪爽和干练。他父亲的智慧和坚韧品质，会体现在这个小师妹身上，将这小师妹百炼成钢，锻造成为优秀的警花。我期待，大家同样期待！
　　这天晚上，春雨如丝芳妹又把前面曾收藏的照片晒了一遍。有我、冯妹、沈兄、林弟、柏姐，张三姐也就是傲骨凌云荣姐也发上了一张照片，照的不太清。三姐站在超市里。因为听她说家开一个小卖部，她的宝贝孙女在那里为她拍照的。
　　这晚，徐水李姐也进来了，都是宝妹拉进来的。这也是爱心传递，拉一个人进群，这个人又拉进两位。新进来了同学，又重新把话匣子打开。我则提供寻找陈班长的线索，陈班长在毕业分配时，和蠡县籍的一位同学在保定一所幼儿园工作，找到那个同学，就可能联系上班长陈大姐。
　　好热闹！亮照片，谈房价，谈买房，直到晚上10点后，群主亮出关门熄灯睡觉的图片，群里才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