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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2月18日 生活就是现实

作品名称:——微——20年后再聚首      作者:张璞      发布时间:2017-03-11 18:52:48      字数:7221

  第六章
  2月18日生活就是现实
  
  【之一】
  现在是3月4日,星期六早上07:23。我起床后简单洗手,打开炉子,将饭锅蹲上去,倒上热水,放进一个鸡蛋,然后把牛奶袋和几个馒头进行打熘。沿锅边看,炉子的火苗开始窜动,锅里瞬间发出咝咝的响声……
  过一会儿锅里的水开了再等几分钟,奶袋和馒头熘热出锅后,鸡蛋就熟了。捞出鸡蛋,舀出些锅里的开水泡点海带丝,再调些玉米面熬成粥,饭就算做好了。随后把钢种盆里泡好的海带丝捞出来,再用暖壶里的开水冲洗一下控去水,用香油和酱油拌一下,这便是今天的早饭了。
  自己洗脸刷牙后,然后掀开父亲的被窝,右手扳着他的两腿膝后的弯曲处,左手扳着他的脖子,在床上轻轻转动身体,等把腿脚转出床外,再使劲搬起他的身子,让他坐在床边上,拿来棉裤铺在地板上,慢慢兜上他的两只脚,先从右脚开始穿裤子,这条腿是好腿,容易穿进去,再拿着他的左脚往棉裤里放,之后慢慢向上穿棉裤。大多时候,摔断胯骨后不听使唤的左脚会穿到右裤腿里,再重新搬动他的脚重新穿,之后向上提棉裤,最后他双手抱着我的脖子,右脚使劲支撑一下,我便快速地把他的棉裤提起来,让他重新坐着,再给他往穿着绒衣的上身套棉袄。套好后他自己开始系扣子,我则来到外屋去推轮椅。推回轮椅后再看父亲,很多时候已经把扣子弄错位置了,还得我自己解开重新来。他抱着我的脖子,我一手揪着他的裤腰,一手再向前拉动轮椅,之后把他放进轮椅上,再搬动他的两条腿,把两脚放到踏板上,在腰上系好保险带,推着父亲来到东间屋进行洗脸漱口。洗漱时在他轮椅旁放好一个塑料桶,再把倒好温热的洗脸水塑料盆端在他身前,洗后再擦了手脸,又一通漱口痰嗽,有时还非要给他挤上牙膏刷牙,已经不齐的几颗牙用牙膏沫、牙刷一倒腾,弄得身上轮椅上都是白沫子,只好再简单给他擦洗衣裳。没办法,脏就脏吧,收拾不过来……等轮椅推到饭桌前,他便急忙抓起奶袋递给我,叫我拿剪子给他剪开,剪开后他还非要自己往碗里倒,结果往往把奶弄得桌上碗里都是,还得给他用卫生纸擦桌子,否则他就开始动用自己的袄袖子了。这剥鸡蛋的任务,却都是他自己来完成。鸡蛋和纯奶,这是他几年来早餐中必不可少的两样东西。86岁摔断胯骨后老父,现在不谈他的瘫痪,就连脑筋都赶不上一个幼儿园里的小班的孩子了。三年前还没摔伤前,他可还是响当当的一家之主呢,这个老共党一摔后,虽然在我们的照顾下没丢了命,可逐渐变的痴呆了,没别的,除了吃东西和抽烟,脾气还不小算小,拉撒需要专人料理,伺候起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简单收拾一下居处,洗漱自己,再看看坐在堂屋电脑桌前的儿子,木然地盯着荧屏,在听QQ音乐放出的歌曲。他开电脑的唯一目的就是听歌,自己能搜,至于其他内容,他几乎都是盲区。今天早上他又醒得早,我觉得他是在凌晨三点多时就醒了,因为他在屋里来回走动时我问过,他说是三点多了。昨晚他睡了六个小时,这段时间的兴奋劲还没过去,药物压制似乎已经越来越不起作用,这是个颞叶癫痫所致的意识障碍患者,整个病程已经十四年,我去过不少地方为他看病,轻轻重重,感觉已经没办法为他唤回正常的精神状态了,一个在早年自己抱有很大希望的人却走向了反向转弯,再也拉不回常态的生活。一直用药,多次住院,无可奈何。甚至有时觉得自己就是和魔鬼伴在一起生活。他从去年两次住院调药后,每天都是大剂量的给药了。病区主任的意思是只能这样他才能安静些,没有另外的途径,家里没办法弄了就考虑全程住院。叫我给民政部门要求一下国家照顾,最好能全程住院,自己家里就能省点心,他这种情况也没别的办法。
  这全程住院目前还不能实现,这民政局也不会轻易答应这种额外的要求。社会上这样的病人不少,政府如果能够进行收容,适当给予照顾,这类病人肯定会不少。现实情况下,这是一笔很大的开支,两个公务员的家庭也也难以完成一个这样的人全程住院的支出费用。况内行人谁都明白,全程住院后的不愈病人就不能接回家进行照顾了,这是我多年来得知的真实现状。回家后的模式和医院不同,这种久治不愈的脑病患者,神经元的结构虽没有看到病变,但灵魂的变异是难以挽回的。犯病期间横竖都没办法纠正他颠倒反常的思维和行为,在医院,除了药物控制外,还可以用管束的器械予以约束,使之被束缚住;在家一般情况下,只能药物控制、任之自流,还其自由的唯一途径了。否则被激怒,造成的后果将不堪设想。不过,任水自流、还其自由,这监护者只有饱受各种心灵的生活的折磨,通过忍耐和戏耍的模式度过生活的每一天了。所居之处,或是闹剧,或是无语,病人所在的空间是非混淆,杂乱无章、颠倒黑白。我已经适应了这种环境,只是无端搅扰了周遭邻居,平时基本没串门的,就是来了亲朋,也只是稍微站脚,便无奈离去……
  不过,在病情缓和期,生活上还是比较平静的。可这样的时间有时长,有时基本很少,所以,无奈随时环聚着我的生活。自去年秋冬开始,这恶劣的气氛愈加浓重。
  奶蛋一碗粥、一个馒头,这些都是父亲每顿早餐不少的。今天的菜我原想弄些海带丝用开水炒一下再凉拌,但是我在伺候父亲的时候,儿子已经把他黎明前切的白菜又放进油锅里炒了,又放进了一把泡涨的黄豆,弄得满炒勺汤水。火势很旺,填的开水,炉子上的炒勺散发着水汽,发出强烈的水煮声。十多分钟后,这满是汤水的煮菜已经被儿子盛进钢种菜盆,壿在圆桌上。他嘴里大骂理发馆太黑,推头要钱多,转念就说要钱多也对,人家使得是电推子,接着就嫌我没买电推子,对我瞪眼发狠。说我家的推子是毛泽东时代的工具,手推子不符合现代生活观念,他今天到集上推头,推光头,医院就推光头。我原打算给他留平头,亲自给他理发,但是看到他对家里的手推子有反感,非要到集市上让那个外村来的老头用手推子推头,就再不说话了。这顿饭在他谩骂声中结束,我觉得还是挺不错的,因为他没有过多的把矛头指向我和我父亲,家中还算平安。这种人,随性则安,逆性则乱。
  一会儿工夫,周遭平静,可电视里打打杀杀的叫喊声在几间屋子里散开。音量总是开到底的;节目,也没有定数,我没有权利选择频道,一切都有他做主,从早到晚,再到他睡着,电视不停,没有人去理会,这理会就能惹出一顿臭骂直至生级成祸事。魔鬼的世界是绝无伦次的,而我,已生活在这个世界多年了。时间久了,习以为常,如果有几天生活平静,那就是绝对的享受概念。
  我在这个空间生活,家里没有交流,也无法与人交流。老父亲从去年冬天开始慢慢变得痴呆,说话离谱,只知道抽烟吃东西,可能人活到老一旦痴呆变傻之后,最大的愿望就是吃了。他肚里没毛病,食量越来越大,比我这个能吃的正常人还吃多,每顿饭食,吃的肚圆才行,这就凭空给我和弟弟造成了照顾上的麻烦。吃喝拉撒是相连的,他自己照顾不了拉撒,我便只能陪着清理,自己的老人,没法控制。我儿子上下午在家,还不停地给他送蛋糕面点类吃物,我午间晚上要耗费大量的时间来替他收拾秽物,虽有弟弟在晚上不断地过来帮助收拾料理,然终归无奈应对,苦不堪言……人在思想功能退化以后,贪吃求生的欲望便开始愈发强烈起来,因为这是最原始的欲望了。作为我自己,面对现实,只能无可奈何!天命自有定数,无奈只有奉陪,使老人享尽天年才无怨无悔,这是东方人的传统观念,在西方国家,看法与之不同。作为子女的,无论多难,都没办法。尽孝尽责,才是正理。
  最近一段时间,我零零星星地整理了几篇入群后的见闻。这是我最近所重点关照的事情之一。我在用自己敲击键盘的手段对以往安师生活进行回忆,对二十年之后的同学们的现状重新认识,我们这一批安师学员,基本上做了上世纪八六前那批优秀的民师的代表。这批为农村基层教育服务的老民师,怀着对事业的忠诚和对理想的追求从事了教育人的职业,这其中的酸甜苦辣很难对外界述说。这参差不齐的学历中,以高中毕业为标准,个人的追求、理想和信念都已经融于家乡的教育事业,其中的艰辛、磨难和命运中不幸的各种情况都难免与这批人为伍……
  把这批人生活的酸甜苦辣用文字留住,这是我追群记录的主要目的。再者,我现在的眼睛还不花,自己还有这份能力写点字,和群中的同班兄弟姐妹交流,记录下大家的瞬间思想言语过往,给同学们留下这份记录,在闲暇的时候打开读读,或许能找到班级和大家的影子,于此才开始写下来。文字是枯燥的,人物是现实的、鲜活的,思想是多层次的,生活状况也是存在不同差异的,我做这些记录,这些活生生的资料,不用再去访问搜寻,就已经摆在现实的眼前。这也为我能实现完成一部中篇甚至是中篇以上的作品创造了条件。但是我还有必要声明,我的跟群时间落后了,每天写文时还要翻开前面的群聊记录,因为时间长了,翻页很困难,这难免会在以后的记录中省去许多言语记录,也就是说,从今以后,我开始间断、简短地进行这想写作计划,采用剪辑的形式进行下去,直到过渡到翻页不困难后再说。
  
  【之二】
  昨晚,(指的是3月3日晚)看群有点晚了,大家发言踊跃,可不久便听到了纪姐带哭腔的话语,后来又听韩兄沉痛的宣布消息,孙兄的下落找到了,27班亚军传过来的消息,孙兄在几年前身患癌症,不幸离世。这消息在群中开始震动,悲伤的情绪开始蔓延。善良的纪姐曾提议大家去孙兄的墓前祭拜,班长陈大姐提议大家三分钟默哀,同学们停止了语音谈话,群里静悄悄的沉默了。我当时翻开同学录,找到我们全体男生在鸳鸯岛水泊梁山宫前的照片,孙兄在前排右三的位置,下面还有他的签名留言:“愿早缘其梦,知音早到身旁”。我还想找到属于他的那篇独立页码,可自己没再找下去,坐在写字台前,在小笔记本电脑的键盘上,用颤抖的手指,在群中打出了几行回忆和怀念孙兄的字迹,每写一句,泪腺泉涌,洒湿前襟和台桌。不知怎的,一向坚强的我,此时变得如此儒弱委屈。
  我们还活着,自由而快乐的活着,我们在以教育为基础,精彩着自己现实和未来的每一个日子。而孙兄早已作古,与我们阴阳两隔,不能有团聚的可能。悲哀呀!开始涨工资了,我们的工开始翻倍了,孙兄却没有赶上,可是那勤于执教的岁月,孙兄肯定是遍尝辛苦了!假若孙兄有灵,我等沉痛心情,他肯定能领会到的。
  我们活着的同学们,一定要好好活着,好好活下去!
  
  【之三】
  回到2月18日的群中记录。
  2月18日凌晨00:32
  “拜读了学兄之佳作,众多生活情节历历在目,心中涟漪顿起,你真是个有心人。”后面连竖大指的图标。
  看来群主暮年花睡觉晚。他对我发上去的几篇文章还是认可的。这个大学区的主任乃非同寻常之士,有他的认可,我的追群记录应该会得到认可的,不觉心中欣喜,甚得安慰。早上06:24,王五大哥发来一款网页链接,打开后有五十条关于生活和心境的箴言,浏览了一遍,深受教益,文篇题目是《龙儿有话说》。这同桌王兄是个有心人,收集的东西都是有教育和启发意义的资料。09:25,刘兄发上了一款视频,一个襁褓中可爱的孩子在高兴地发出嗯啊的童语。看来这老兄家中又填人丁,这是他眼前最快乐的事情。宁弟心存孝道,在傍晚时分又转发了一篇孝敬娘亲的文章,并及时作了补充说明。晚上18:04,班主任张老师现身,面对我前一天晚上发到群里的几篇文章,做了评议:
  “笔耕不辍,才华依旧,微风细雨,润物无声,钦佩!”
  我那时还没时间看群,没有及时回复老师的赞许性的评议,阴错阳差,错过了和老师对话的机会。
  十分钟以后,群主暮年花和张老师有简短的对话,期待张老师能进群和大家聊聊。老师回话:“有饭局,早的话就聊,组织的很好,谢谢你啦!加油!”
  之后暮年花还有几条对张老师的谈话,可能是张老师开车或者很忙,没在回话。
  之后暮年花组织晚饭后的群聊,在闲聊中,提到我发上去的几篇网文,他可能是与人合伙存种过麻山药,看对话,有赚有亏,早已洗手不干了。其中有句“我不会生鸡蛋,只会吃鸡蛋”这应该是所做的合伙买卖自己不下本,只是坐收渔利的意思吧。经营中需要有头脑的人来掌舵,这老弟应该是那种用清醒的头脑来做指挥的领袖级人物,心中更加钦佩。
  可后来过了些日子,他却解释说那是“自己能力达不到,只能勉强从事某事,也是硬着头皮也得做人家都能做的事。”各自解释不同,我的理解或许有些差异吧!
  在我晚上看群时,看到张老师的赞许话语,及时在群中写了两句话作为回复:
  “刚开始看手机,今晚张老师上过场,还飘扬过俺。谢恩师没批评咱!”之后又来一句,“张老师20年前批评为主,今天难得飘扬群主和我。”还在后面带上了一个呲牙的笑脸。
  宁弟和林弟赞扬我在前面发在空间中的几篇网文,其实那几篇网文是联系到了师范生活,大家有感想而已,我的文笔并不出彩。最近几年,自己随着年龄的增大,对年轻时记忆犹新的事情通过文字叙说一下,满足自己在文学网上增加字数的虚荣心罢了,有时看看也觉得有亲切感。
  暮年花林弟谈到其中一篇写出的张老师在同学录上给我的留言,说“张老师偏爱我,也评价的恰如其分”,是不是我自己写出的。我及时回答:“张老师的留言我哪能造呀?那是层次和境界,我要是能升华到他三分之一的境界就烧高香了!”这是我的真心话,张老师的境界是我们大家无法与之相比的。
  我重新翻开同学录,前面的班主任赠言下有这样的潇洒笔迹:
  “环境能改变人,环境也能造就人。但环境毕竟是外因,决定变化的根本还靠自己的内因。生活是美好的,但美好的生活需靠自己的拼搏去开拓。勇敢地迎接生活吧!握住自己的命运,我相信凭你的毅力和才智,一定会使自己未来的生活绚丽多彩、真真切切。”下面有张老师的署名,后面是96、5、31
  老师的字迹隽美挺秀,老师的言辞文采飞扬!我记得那是张老师站在我的课桌边,俯下身子略一思索,一挥而就、一气呵成的。这瞬间的影子,经年不忘。同样在我的同学录后面倒数第六页上,有一张当年张老师一家三口的照片,照片是在当年的教工宿舍四排一号张老师的家中屋前,张老师怀抱着女儿小北沉,夫人胡老师在身边单手插腰,快乐的笑着。旁边有我几句赠张老师短句:
  “师之尊长,弟子范典;才华横溢,气质非凡;丰姿神韵,潇洒英俊;学海恒通,精益求精;剑冲星斗,文射日虹;豪气中贯,谈吐金言;亦有柔情,师母赞从;丈夫之志,贤妻之资;千金精颖,北沉聪灵;掌上明珠,淑女鹏程!
  祝一生好运,幸福安康。
  96/5/28”
  在日期的前面的印迹是我的石刻手章。这漂亮的篆字石刻出自当年的14号宿舍27班舍友容城籍同学王亚军之手。这老兄爱好绘画与金石篆刻,他为同宿舍和其他好多同学都篆刻了印章。此时念想过往一切,甚是可亲。
  那星星点点的印记,一张照片,几句留言,一个签名,在多年后的今天,竟是感觉那样的珍贵,瞬间勾起心中的思念。
  群主林弟说张老师对我的评价好,又说没见到老师对他的好评价。其实他在说好话奉承人,这从事多年管理人工作的教育领头羊,嘴上跟抹了蜜一样,把话说甜了,甜的我都有点发飘了。明知道他在耍嘴皮子,玩官僚手彩,但我心里还是蛮舒服的,毕竟他比我小几岁,听听弟弟的奉承话还是不能犟嘴的,人家是友好的态度吗!管他官僚不官僚,在这同学群中,你就是官位再大,也都是弟兄。鱼龙混杂时,就没法再理会高低贵贱了,一律平齐,大家都平等了。
  “安新师范当年之所以火,不就是有张老师做马前卒吗?张老师喜欢大家,那时怜悯我。”我不知哪根神经搭错了,竟说出了这不着调的话。其实细想,还真是这样。“言从心发”,这是当年教写作课的刘红卓老师指导大家写作课时曾主要推荐的几个字的箴言。如今,这爱穿红衣服,讲课时爱煽情刘老师,她在哪里供职,生活得可好?这比我小好几岁的写作课老师,曾把我的那篇《初游白洋淀》作文稿,在班级中读过几段,还谈了自己的看法。现今,我已经有几十万字的不成器的文字发表到一个大型的文学网站。这其中能说没有她的指导吗?白洋淀,这华北明珠之地,人杰地灵,在那儿生活过,学习过,就沾染了那方土地的灵性。我们群中的所有人和未进群的哥弟姐妹,都沾染了这方土地的灵气精华,这里有我们大家生活过的影子,有我们的足迹,有我们事业的基础,从某种意义上说,这里还是我们信念和发展的根。这曾经为根谋划、浇水施肥的人,不就是我们的船长老大张老师吗?所以说,大家都是他曾经的期待和希望。
  恩师之情,终究难忘。无论怎么说,作为他的学生,我们都是非常敬重他的。大家都不敢长脑后那块反骨。
  这天晚间的群聊,热闹非凡,高阳籍的同学全部都联系上了。赵姐和张二姐已经退休,正在学习使用平板手机,相信不久就会加入到微信群,这总得有个过程。印象中笑面佛一般的张二姐,现在会不会眼花了;还有那在篮球场上扣球满分的赵大姐,应该比张二姐学得快一些吧?她可能不会眼花,她应该一如既往,信心十足。
  杨妹今晚加入,记得在2000年期间,我在蠡县职教中心参加电大过关考试时曾经遇到过她,那时毕业后才三四年时间,为了增加收入,听说她家中还养殖过奶牛。这整天乐呵呵的学妹,一双秀气的大眼睛,慈善温和的神态,读书时身体单薄,显得有些弱不禁风。现在是不是有些发福了呢?
  那晚纪姐在群里和我对过话,对她印象深不仅仅是因为她当年那美丽的容颜,有两次在画室绘画时她的位置在我的旁边,并且那时她有一只脚的脚面骨受了伤,曾拖着受伤的脚一瘸一点的走过来,坐在我身边的画夹旁进行素描。那时的她,神女般天真友善,很完美的一位学姐形象,因为那受伤的脚,她一边疼得闪着泪花,一边面带微笑坚持作画,这记忆一直在心间储藏。
  张大姐、张三姐、柏姐、纪姐、冯妹、韩兄、宁弟、林弟再加上我,又是迎接杨学妹的入群,这周末的晚上,把群里吵活的开了锅,简直是热火朝天的局面。大家围绕的主要话题就是回忆安师生活,寻找同学和准备何时何地能相聚。我进来聊几句,就是凑热闹,主要是听大家发言。女同学语音多,男同学写字,不搅扰女生的发言兴致。女士优先,我觉得这是尊重和群聊的默契。听大家说话,看大家字牌,那是一种享受和乐趣,既丰富知识,又增加智慧,还能交流心理、联络感情。开这个师范同学班级群,群主林弟和韩兄委员长功不可没,韩兄和宁弟纪姐芳妹柏姐冯妹张姐等人,积极参与寻找同学们,应该予以褒奖。
  这一晚还是收尾的不早,但我觉得困乏的同学们先后自行撤离了,群主才最后关门,这群主的宝座,不是那么悠闲自在,数他操心劳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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