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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集

作品名称:阿狗外传      作者:秦耕      发布时间:2017-03-12 09:38:28      字数:6575

  1
  白天。
  韩国清的家里。
  韩国清又收了两个徒弟,他那紧张的活路终于得到了缓和。他喜滋滋地对妻子:有谁不愿意顾用廉价劳力呢?除非他是傻瓜。
  妻子:既然收人家做徒弟,还是应该善待人家。
  韩国清:那是当然。我又不傻,这收徒弟比廉价劳力更合算,不仅白白地为自己干活挣钱,还有谢师的酒肉孝敬我这师傅,而且还赚得了好名声、赚得了人心、赚得了市场。
  妻子:雇工跟收徒弟,还有那么大的差别。
  韩国清:当然。雇工属于请来的工人,也是客人,不仅要付人工钱,还要以礼相待,不能有丝毫的怠慢,更不要说是重言重语了。(他吐出一团烟)收徒弟就不同了,不给工钱只是外表,更重要的是我这个师傅对徒弟的态度,可好可坏——言语方面,既轻得,也重得;行为方面,既能打,也能骂;至于那些雷雷吼吼的教训,那就更是不在话下了,就算是我对徒弟的言行有些过分,世人也会认为我对徒弟管教严格,是为徒弟的前途着想,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好师傅!
  妻子:你是当家的,你说了算。
  韩国清:上回那仨兄弟的谢师酒上,我那短短的几句话,就将他们打发得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就连阿狗那么一个精怪的人物,也被我打发得感动不已。
  妻子:你是当家的,我听你的。
  2
  晚上。
  阿狗躺在床上,冷静地思考:我那师傅只求一味地算计别人,不曾想他的那一系列的算计,居然将他自己也算计得一步一步地陷入困境。
  韩国清的客户明显地减少了,甚至于还会有不少积货滞销不动。
  积货滞销不动,也不能消停,也要一如继往地紧赶慢赶。
  白天。
  韩国清对一干人众晓之以理:敛得千年货,自有变钱时。
  阿狗心中咕唧:真是名副其实的韩老抠,时时刻刻都在算计着如何算计、如何抠!
  3
  韩国清一闲下来,就摸出他的那支三尺有余的大烟枪,开始吧嗒;即使是鞭炮滞销,师母也不会休闲,依然是做她那永远也做不完的针线活儿;稍有闲遐,蒋阿狗还是原先的那个样子,唱戏、唱歌,吹笛子、吹箫;师傅新收的两个徒弟,什么特长也没有,只会海吹瞎扯淡!
  魏太安神气活现:今儿闲着是吧?我来讲个笑话提提神儿。
  谢世明满脸眯笑:就你还讲笑话?笑话讲你还差不多!
  魏太安:什么话这是?笑话能讲我吗?我讲笑话还差不多。
  谢世明仍然满脸眯笑:不就一个意思吗?笑话讲你差不多!
  魏太安急了:笑话讲你差不多!这是一个意思吗?
  韩国清勃然大怒:够了!你们两个去把那几捆纸给我擀成筒子,没见你们的师兄等着吗?
  魏太安申辩:这鞭都销不出去,还老赶个什么劲儿?
  韩国清:敛得千年货,自有变钱时。
  吃了晚饭,韩国清显得十分随和地对大家:今晚不用加班了。下面是自由活动,闲聊胡侃、唱戏唱歌、吹笛子吹箫,我都不管。
  于是,蒋阿狗便拿起竹笛吹将起来。
  小师妹还是那么忙,伺弄菜园子、喂猪子、洗衣、做饭、收拾家务,令她总是忙不完。
  4
  韩朝耀自从那场谢师酒以后,就再也不见回来,而是一门心思地钻研学习。至于他的生活用品,只有韩老二替他充当脚力了。
  韩朝辉也是两三个星期才回来一趟,一回来老是缠着阿狗为他唱戏、唱歌,或是吹笛子、吹箫。
  阿狗也使出了浑身的解数,尽量地满足他的愿望。
  晚上。
  韩朝辉对阿狗:狗哥,你教我吹笛子吧,我们班上那个会吹笛子的家伙可牛皮哩!你就教我吧,我一定要把那牛皮哄哄的家伙比趴下。
  阿狗:那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没有三、五年的历练,你能把人家比趴下?
  韩朝辉:就吹笛子,还要三、五年?
  阿狗:是呀!
  韩朝辉:那就不学了。
  阿狗的画外音:我吹笛子、吹箫,根本就没有向人学。我也不会识简谱,我是根据歌声的音韵而摸索出来的。只要你能唱出音调,我就能用笛音附和。
  5
  中午,谢世明趁端饭之际,一瘸一瘸地蹿到小师妹的背后,笑眯眯地摸了一把小师妹的屁股。结果,他的那只发痒的手背被抓出了几道血印,弄得他那原本就眯笑的脸上,突然表现出了皮笑肉不笑的凄苦。
  魏太安想趁小师妹洗碗之际,来个突然袭击亲上一口,漂亮的脸上也挨了一巴掌。
  谢世明和魏太安吃了哑巴亏,也不敢声张。小师妹也不予理会,照样顺其自然地忙她的活计;照样常在阿狗的饭里,夹上几片肉。
  6
  晚上,韩国清独自一人坐在黑暗的火塘里吧哒了一阵旱烟之后,仿佛是自言自语:鞭炮滞销,绝非偶然。我总觉得情况不妙,又不知道该如何解决。看来,是该下决心了……
  7
  晚上,蒋阿狗与师母和小师妹围坐在火塘里。
  阿狗静静地打量了师母好久,忽然大起胆来:我见师母平时的穿着特朴素,从不刻意梳妆打扮,大不了就是将长长的头发挽成发髻。哎,师母,您的那种发髻,算是一种简单的装饰吧?我觉着特好看。
  师母:头发长了,不挽起来碍事儿。其实呀,这种发髻,是为了干活方便,也是我们这一带的女人常见的发型。
  阿狗: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师母您已经三十六岁了吧?
  师母:刚满三十六岁。
  阿狗:师母您已经三十六岁了,还显得那么年轻。
  师母:都老了,哪里还年轻得了呀?
  阿狗:师母您一点也不显老。我觉得,您一定是一个典型的家庭妇女,而且受三从四德的影响还很深。师母您觉得您老,主要是您完全被三从四德的束缚所造成的!
  师母叹了口气:我们这一拨的女人不都是这样吗?自从我嫁进韩家,什么都是以丈夫为主,什么事情也不过问;即使是明知道丈夫做错了,我也不闻不问。丈夫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家庭的一应家务,也就铁定地落到了我的肩上。有时候,我也会觉得苦、觉得累,觉得很委屈,我却不能抱怨!怎么说呢?再苦再累,受再多的委屈,也要忍受!不然,别人就会说闲话。
  阿狗:这大概就是恪守三从四德的悲哀吧。
  师母凄苦地笑了笑,继续诉说:秀儿下学以后,她爹让我把家里的所有家务交给秀儿。我觉得秀儿还太小,根本就承担不了那么多的家务事儿,我还是听从她爹的安排,将所有的家务交给秀儿料理。
  阿狗望了一眼韩朝秀,叹息一声:您就不心疼小师妹?
  师母:说不心疼,那是假话。秀儿还那么小,就要扛起了料理家务的担子,我着实心疼!我也时常瞒着她爹,悄悄地帮秀儿做一些家务事儿,让秀儿过得轻松一些。
  阿狗:是呀!我见小师妹成天忙得像旋转的陀螺,我就心疼!
  师母:她爹对我的一顿数落,使我想起了我小时候,我爹就是这样对我。那时候,我妈也是同我现在心疼秀儿一样,心疼我,常常瞒着爹,悄悄地帮我做一些事儿。爹发现了免不了要数落我妈:“你现在这样娇惯她,她将来还怎么做人啊?在娘家不把该学会的都学会,嫁到婆家去现学,去受人指教,被人呵斥,你的心里难道好受?你这个当妈的脸上有光?‘养女不教母之过’啊!你只能教她怎么做,不能代替她做任何事情。你这样娇纵她、放任她,什么都代替她,你能代替她一辈子吗?”
  阿狗:的确,每一个母亲都不能代替女儿一辈子。您也不能代替秀儿一辈子。您的母亲当年没有娇惯您,使您成为一个人见人夸的、能干也贤惠的媳妇!师傅对您的数落,跟您爹当初对您母亲的数落,几乎是同出一辙。
  师母:是啊!当年,我妈接受了爹的数落;今天,我也要接受她爹的教训。
  阿狗:师母,您将秀儿培养得家里屋外都能够料理得井然有序,让秀儿将来成为一个人见人夸的、能干也贤惠的好媳妇,让秀儿成为一个受人尊敬的贤妻良母——这不仅是您这个当妈的荣光,也是您这个当母亲的不可推卸的责任——这应该是三从四德给女人的最大教益吧!
  师母抬手梳理了一下散落额前的头发,不禁哑然失笑。之后,显得极为平静:你师傅要是知道我趁他不在,对你讲了这些,他肯定又少不了要给我一顿数落了!
  阿狗:他数落什么呢?
  师母:家丑不可外扬呀!
  阿狗:这又不是什么丑事儿,有什么外扬不外扬的?再说,我又不是外人,当我讲讲能算是外扬吗?
  师母:你师傅那人,你还不知道?人前人后,总想占个光鲜。
  阿狗:那光鲜也不是想占就能占的,而是要付诸于行动;只有通过行动的体现,人们才能根据行为表现,做出公正的评判,评判是否光鲜?
  师母:理是这么个理儿。就是,你师傅有时候,根本就不会给你讲理。
  阿狗:那,您就事事依着师傅?
  师母:他是当家的,不听他的行吗?
  阿狗:师傅错了你也听?
  师母:他有什么错?他为这个家,把心都快操碎了,他能有错?有时候,我都怪心疼他的!
  阿狗:我也知道师傅活得很累!他不仅严格要求别人,而且还严于律己,无论什么事情,他都能做到亲力而为。就说加班熬夜吧,他总是比谁都睡得晚,可他却比谁都起得早。我真不明白,那看上去不算强壮的人,怎么会具备那么旺盛的精力?
  师母:一家人都指靠着他,也真是苦了他啊!
  8
  韩朝秀坐在母亲的身旁,一直十分专注地纳着鞋垫,对于母亲和狗哥的谈话,她始终显得无动于衷。
  阿狗的心声:她的确太像她的母亲了,不论是长相还是素养,几乎就是她母亲的翻版。她具备任劳任怨的品质,具备温柔善良的美德,将来一定是一个难得的温情妻子。谁要是有幸娶了她,那一定是祖上积德的因果——他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阿狗突然显得大胆而放肆。他静静地凝视着那张宁静而秀气的面庞,不禁心中酸疼,喟然长叹。
  就在这时,韩朝秀突然抬起了头,大胆地迎接那放肆的目光。
  师母明显地注意到了这一切,可她却将头低了下去,理着火塘里的柴禾。
  韩朝秀冲狗哥嫣然一笑,当即收拾针线,回房去了,令蒋阿狗显得局促不安。
  师母:阿狗啊,你也歇着吧。
  阿狗:师母您不去歇着?
  师母:我还要等你师傅哩!
  阿狗:到这时候还不见回,他今儿晚上怕是不回来了。
  师母:他从来就没有在外面歇过。
  阿狗:那,我陪您等师傅。
  师母:歇着吧,明儿还要起早呢!
  阿狗只得先去睡觉。经过小师妹的房间,突然听到小师妹的轻轻呼唤:狗哥!
  阿狗略有停顿,还是爬回了他的房间。
  然而,蒋阿狗隐约听见,从他的身后,传来了小师妹的抽泣声。
  9
  阿狗躺到床上,双眼静静地盯着黑暗中的房顶……
  
  大婶微笑着将油条递给汪卫红:吃吧,吃不完留着,待会再吃。
  汪卫红满含热泪地双手接过大婶递过来的油条,嗓音哽咽:谢谢,大婶!
  大婶抚摸着汪卫红的头:好孩子,吃吧。
  
  汪卫红从厕所里出来,大婶又给了他五块钱:在路上买点东西吃。
  汪卫红推让了几次,大婶还是强行地将钱塞进了他的衣袋内。
  汪卫红感动得泪水淌流:大婶,把您的地址告诉我,等我找到了我的爸爸妈妈以后,我一定将钱还给您。
  大婶犹豫再三,还是将她的姓名和地址告诉了汪卫红。
  汪卫红从书包里掏出纸笔,趴在地上写下了大婶的姓名和住址:祝光彩家住郧阳地区竹溪县天宝公社盘龙大队六小队
  大婶一看,立即惊叹不已:真看不出,你的字居然写得这么漂亮!
  汪卫红坦诚地对祝大婶:我没跨进学堂门,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就教我读书写字,爷爷和奶奶还老早教我写毛笔字哩!
  大婶由衷地叹服:是吗?看来你的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对你可是寄予了很大的希望啊!(她忧郁地叹息一声)只可惜,你现在的这个样子,恐怕很难实现……
  
  躺在祝大婶的怀抱里,汪卫红仿佛躺在母亲的怀抱里一样,使他感受到母亲般的温暖!
  祝大婶温柔地搂抱着汪卫红:孩子呀,如果找到了你的爸爸妈妈便罢,万一找不到,你就到竹溪去找我。家里孩子虽然多,也不多你这一张嘴。每人省下一口,也能把你养大,无论如何也不会亏待你。就是有一宗,你如果真到了我那儿,对谁也不能说实话。不然哪,我们也会遭殃的啊——你听明白了吗孩子?
  汪卫红突然大叫一声:妈妈!
  
  阿狗泪水淌流,轻轻地呼唤:妈妈,妈妈……
  10
  大家忙罢了一天的事情,晚上坐到火塘里,很自然地就聊上了家常。
  师母:阿狗哇,你那腿是打小就落下的残疾,还是后来出了什么难事才弄得这样呢?
  阿狗迟疑未答。
  师母略显犹豫,马上补充:你如果不愿意说就算了,我也不会逼迫你。
  阿狗惊慌失措:不,师母,我愿意对您说。
  师母:你也不要难为你自个,不方便说就不说了,免得又勾起了你的伤痛!
  阿狗: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早已麻木了,说不上伤痛了!
  师母叹息着:其实,有些事你说不说都一样,想瞒也瞒不住。我早就猜想到你从那么好的地方,大老远地跑到我们这种鬼不生蛋的穷旮旯里来,准是躲避着什么难事儿。
  阿狗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犹如即将决堤的洪水,亟待奔泻。可是,他极力克制着不让泪水流出来:师母!
  当师母听完了他那悲惨的过去,含泪怜惜:要哭就哭出来吧,哭出来也就舒服多了。
  阿狗执拗而倔强:不,师母,我不哭,也不会哭。
  师母擦干眼泪,不禁叹息声声:真难为你啊阿狗!这么多年了,你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呢?
  韩朝秀早已是泪流满面,抽泣声声。
  母亲陪着女儿流下了伤心的泪水,阿狗却咬紧牙关,硬是不让泪水溢出眼眶。
  母亲劝了好一阵子,才将女儿劝得止住了抽泣。
  师母擦了一把泪:你从今以后,就不打算回到家乡去了吗?
  阿狗:回去有什么意义呢?连亲亲的小姑都靠不得,我又能靠谁呢?谁会搭理我这么一个像狗一样又丑又癞的人物呢?回去以后,只能是自寻作贱、枉添伤悲!
  师母:想想也是哩!不回去就不回去。你愿意跟小妹单独过也行,不想单独过和我们一起过也成。日子是苦了点儿,也不是额外对你刻薄,也是大家伙一起苦——只要你不嫌弃就成!
  阿狗:我怎么会嫌弃呢?您和小师妹对我那么好,感激还来不及哩!
  师母:你是一个懂事的孩子,也是一个善良的孩子。我和你师傅明知道你的历史有问题,也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欢欢喜喜地收你当徒弟,高高兴兴地请你到家里来当掌柜的大师傅。
  阿狗:您和师傅明知道我的历史有问题还敢接受我?你们就不怕受牵连?
  师母:当初,连祝老师都不怕受牵连,我们这平头百姓怕哪门子的牵连?
  阿狗:当初祝妈妈也确实害怕受到牵连,也嘱咐一家人都要守口如瓶地为我保守秘密;连我写了那么多信,也都被祝妈妈暗暗地扣留下来,生怕因此而招致被人顺藤摸瓜地查出了线索。我上初中的时候,在小妹的帮助下,终于和小姑取得了联系,也知道爸爸妈妈已经死在监狱里了。可是,祝妈妈知道了我给小姑写信的事以后,刻不容缓地赶到学校里去,索去了小姑给我的那封信,生怕那封信会惹出祸端。而且,还将小妹训斥了一顿。
  师母:是呀,你说那么严重的事儿谁敢招惹呀?小心能驶万年船啊!凡事儿小心无大碍!只要一家人嘴巴紧点儿,也就不会露出风声。如今好了,总共只有十个人知道你的历史,已经有七个人不在了,也不担心他们把秘密泄露出去了。这剩下的三个人,你的小妹是不会对任何人讲出你过去的那些事儿;我和秀丫头,就是把这事儿烂在肚子里,也不会说出去的。
  阿狗:那就太感谢师母和小师妹了!
  师母:这是哪儿的话,我们害你不等于也害了我们自个吗?
  11
  竹溪高中一0一班女生寝室,蒋小丫躺在床上,思绪翻飞……
  
  晚上的油灯下。
  妈妈十分严肃地要求全家人:这孩子叫汪卫红,是我上次去外地学习回来的时候,在车上认下的儿子——我当你们讲过的——孩子家里出难事了,爷爷奶奶被打死了,爸爸妈妈抓去坐牢了,他的一条腿也被踢断了。可怜的孩子,为了寻找爸爸妈妈,拖着一条断爬那么远的路,找了那么多地方,也不知道受了多少罪?他到底还是找到了他的爸爸妈妈。可是,他的爸爸妈妈的问题,目前还没有弄清楚,也不能照顾他。他今儿找到家里来了,这也是我们的缘分。
  
  妈妈亲昵地拍了拍汪卫红的头:红儿,把你写的字拿出来让叔叔伯伯瞧瞧,看是我海夸咱红儿,还是咱红儿真有那本事?
  小妹云霞从汪卫红的书包里掏出作业本,妈妈接过后递给郝支书,并逐一传递。
  当大家传看了汪卫红写的字以后,一个个惊叹不已。都说这不像一个九岁的残废孩子写的字,比他们这些当干部、当老师的人写的字也不会差,甚至于还要秀美!
  郝书记:怎么聪明孩子都被别人的女人生下了,个个猴儿精!哎,我的女人生下的那些孩子,怎么就全是属猪呢?一个个蠢得有卖的!
  
  小妹对汪卫红:红哥,你怎么不吃呀?
  汪卫红发觉一家人都注视他,更是无法开口:我……
  小妹对汪卫红:你看,(筷子扒着碗里,嘬着嘴唇对住碗边如同嘬果汁)就是这样吃。
  
  云霞:妈妈,你为什么不让红哥上学呀?
  妈妈望了望汪卫红:你红哥再等一些日子再说。
  云霞:为什么呀?
  妈妈略一迟疑:你红哥刚来,还需要适应环境。
  云霞:上学就上学,适应什么环境呀?
  妈妈:你还小,有些事你还不懂。
  云霞愤慨:什么不懂?分明是妈妈偏心眼,不想让红哥读书!
  妈妈弯下腰,盯住小女儿的眼睛:你看妈妈是那样的人吗?
  云霞:妈妈不应该是那样的人,妈妈为什么不让红哥跟我一起上学呢?
  妈妈:妈妈自有分忖,你就安心地上学去吧。
  云霞:妈妈会让红哥读书?
  妈妈亲昵地抚摸着小女儿的头:当然。乖,去吧,别迟到。
  
  桂云霞站在讲台上:我红哥唱的才叫好哩!我们欢迎桂云红同学给我们来一段好不好?
  异口同声:好!
  桂云霞:大家鼓掌欢迎。
  掌声轰然响起。
  桂云红刚准备离开桌子,老师却对他:你就坐在桌前唱。
  桂云红亮开嗓子,模仿京剧《智取威虎山》里杨子荣的唱腔,尽情地歌唱:穿林海,跨雪原,气冲霄汉……
  
  蒋小丫泪水淌流:谢谢你,我的狗哥!你虽然不能穿林海跨雪原,但你却有着气冲霄汉的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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