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2月14日 情人节之夜（下）

　　第三章
　　2月14日情人节之夜（下）
　　
　　追写以上日子的微群记录，实际上是从上周末开始的。现在白天单位忙，晚上进群，只有抽时间零零星星地敲些字，周末时或许能多占些时间点击键盘，那要看是不是被其他事情所影响。今天是25日，又逢周末，入群十二天了。星期六，上午在家休息，下午带儿子到县医院看牙，儿子牙疼得厉害，局麻后牙钻打眼，断神经线后回家，天色已晚。
　　本来打算自己跟群记录，但这想法迟了一些，最近十多日来，随着新成员的逐渐增加，群里依旧很活跃，有时还没听完语音，后面的文字和语音已经排了很长，大家因为分别太久，除了说些知心话之外，还夹杂了一些多余的回答。因为新成员的进入，又要对早进群的同学重新了解，这不免会出现些反复对答的话语，介绍各自的生活工作情况，相互寒暄，打听消息。先到群的同学总是热情地回答，诚心的对待。手机的群聊在内容上不断积累，又舍不得删除，写点文字记录还挺费事，翻好长时间的手机荧屏，才能找到开始的荧屏消息。还真有些费力难寻，只好抓紧时间从追记早期的微群消息开始，连续起来，进行有效的文字保存，留住这些难忘的感情记忆。
　　回到情人节这天的同学群，围绕找寻未到的班级成员，又展开了互动。
　　这师范生活中经常叼着烟卷的张三姐，谁来寻找呢？就在前一天晚上，也就是2月14日晚间，群主建议，由文艺委员冯妹联系，毕竟是同一县籍的，寻找起来容易些。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正在谈论期间，天水一色上场，问候兄弟姐妹好，自报家门，她就是文艺委员冯妹，当年安师的校花，多才多艺，小礼堂演出的台柱子，节目主持人兼重要演出成员，安师26班的核心才女，热情开朗，与人诚善。可以说在那届同学中属于凤毛麟角。冯妹的现身，群里更加活跃。
　　梁姐开始语音说话，告诉张大姐自己在保定看孩子。这群中的语言虽针对某人回答，但是消息是公开的，大家的发言成为沙龙会议，促进更宽度和深度的交流，真得很好很有启发。并且在我们这群年龄偏大的同学面前，已经没有多少私隐的话语。我主观认为，如果用文字来记录群中的现实，保持生活的原汁原味就是最浪漫的故事，现实也是最充满幻念的浪漫曲。我们是一群中层以上文化领域的知识分子，年岁偏大、阅历颇深、地域不同而思想境界相通，是群体的组合基础，共同的师范生活使大家相知甚多、关系密切，亲同一个大家庭。这沙龙版的群体，充满了和谐温馨的氛围。
　　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集中的合力才是无穷的；个人的智慧是渺小的，集体的智慧是伟大的。沙龙这个词语虽然是音译品，泊来于西方，但是这沙龙性质的聚集却在世界各地无处不在。记不清是英国哪所出名的大学有个喝下午茶的惯例，是伦敦还是剑桥？这都不重要。在午后休息之余，校园里安闲静谧的氛围中，那所学院的师生们往往群聚在一个高雅的厅堂，谈天说地、交流学科知识，你一言我一语的进行串通连接，集思广益，在某些心灵的触动下闪现灵感的火花，把这些思想的收获记录下来，留作自己对客观世界的认识或者对学科知识的深度研讨，从而启迪灵魂的悟智，借以发表论文，增进自然学科和人文社会领域的高深探究。这所谓的下午茶聚会，虽然是轻松愉悦的喝茶娱乐活动，但在这种环境中加入艺术的氛围，这心灵的波及是无止境的灵感源泉。在这种同层次共语言的一类人中发出信息，交流探讨，偶尔会使人感觉闪念灵感、受益无穷，其间思维一个连一个，启迪也是层次递进的。这便是西方著名大学创建学生下午茶的最终企图，用下午茶来代替课堂学习，完善交流中的互动，也就是课堂的另外一种形式。这就是沙龙的最代表的组织形式。
　　同样是百姓中的某种集会场合，无论高雅还是低俗，气氛无论是轻松活泼还是压抑紧张，只要是有了人气充盈的氛围，大家各抒己见、畅所欲言，就会用沙龙的意境来形容。所以，集会永远是最高级别的思想和行为表现境界，主要来自于人气的充盈。我们班这个群体的建立，联系以前的师范生活来回忆思考，这不就是一种跨时间、跨空间、跨地域、跨心灵、跨社会层次和生活理念的优秀团体吗！这团体有自己成长的基础，有深厚的同学师生情来维系，身为其中一员，再不会感到失落和无助，有一种回家的感觉。尤其是我这样的单身落魄者，魂归何处，无所寄托，现在犹如皈依佛祖般心灵澄明了。老年族的心态与情感，需要寄托，此时的我，便有了这种归属感。
　　昨晚间，天水一色出场后，沈兄、柏姐与我，都及时地互相打了招呼。天水一色冯妹是大家心中很惦念的同学，在安师期间，冯妹的形象真的太好了！无论是班级的哪位同学，对她都格外欣赏。这不但与她的多才多艺、外貌形象有关，而且她率真温和的态度、和蔼可亲的话语也深深地影响着别人；虽然她的年龄在班中位居中游，可我觉得大家都会用崇拜和爱戴这样的词汇表示对她的敬重。天水一色，这个词语本身就是一种浪漫的意境，却被冯妹用来当自己的微信名称。冯妹的人生追求与好学上进的态度，在班级学习和活动中处处优先的品质，为树立校园的形象而争优拼搏的精神风貌，多次主持节目与舞蹈弹琴演唱中获优，甚至在乒乓大赛中台桌边举拍掠球的风影，记忆中的一切还是那样深刻感人。印象中，她是那样的快乐无忧，和同学们相处默契，为班级的荣誉和个人的完美生活理念，付出过辛勤的汗水和超常的智慧，她是安师26班的榜样，也是整个校园的楷模，教师群中最完美的园丁。想起那年的校园生活，不免使人沉湎往事，赞颂人格的高尚与唯美的境界。在这些往日的赞誉之中，难道能忘怀冯妹的影子吗？不会，绝对不能！多年以后的今天，终于在我们自己的班群中遇到了她。哪怕一声招呼都不和我打，我都觉得心中安慰、充满温馨！此时，我怀着一颗挚诚的童心，为群中的同学祈愿祝福……
　　大家在交谈的时候，我提到了同桌雄县的王兄，就是前面说的王五。又提到了容城的孙兄，那个舞台剧《猴吃西瓜中》中扮演老猴子的同学。他扮演的老猴活灵活现，妙趣恒生，真得精彩极了！他的钢笔字写得美观帅气、温润潇洒且不失法度，颇有功力。现在看来，除了功夫深厚外，个人的灵性也恰到好处地融入其中，洒脱却不类脱缰野马，有迹有型、冲劲十足，令人欣赏、赞叹！也不知是哪位老师的慧眼识珠，安排解说《猴吃西瓜》剧目的是安新水区一位姓田的男生。那丰富多情、撼人心旌的解说，再配上这个孙兄扮演老猴子的动作，惟妙惟肖，笑的人前仰后合。这是心智和超然素养的结合，成就了孙兄的舞台佳话。这孙兄和王兄，还有班级医生老王大哥，现在过得可好？找到他们，还有大部分未进群的同学，却是早进群同学们的共同意愿和义务。
　　这时，沈兄问候冯妹。同感这帅才靓妹互相赞誉、彼此敬重的同学之情。“我很快乐”韩兄发出消息：他找到了徐水籍的刘兄，再设法联系本县的赵大姐。退休在家的赵姐，曾经在安师篮球场上的投篮冠军，现在是不是神采依旧、身体倍棒、雅兴一流呢？
　　春雨如丝芳妹进群打招呼，问候老师同学们好，并且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水天一色冯妹告诉大家：“这两天两个女儿都带着孩子回来了，没时间和同学们聊。见谅！”语言谦和且真诚。原来，冯妹早已当上外婆了，当年那两个小女孩也已经有了自己的宝贝儿。时间在变，那时风华正茂的同学们开始变老，从心里很不愿意承认这种实情。可是我们确实已经开始老化了，从身体到心理无不例外。
　　张大姐给天水一色发出信息：“…好想你，找好久了，在吗？”张大姐发出的话语情真意切。大姐随着年龄的增长，怀旧和思念大家的心情真诚热切，很自然地从语气中流露出来。肯定是这样的。我自己比张大姐年轻十岁，现在已经开始产生怀旧的心理，也许是自己受环境的约束，没有到处旅游观光、看山玩水，固步自封、井底之蛙的原因。但我觉得不一定全是这种因素，主要是年龄的关系，岁数大的人就开始在往事中沉湎，越发会怀念过去，眷念亲情。张大姐对于大家的想念发自肺腑，感念自然。
　　之后就是她们姐妹的对话，张姐用语音问候天水一色。聆听大姐亲切的话语，同在群中为天水一色师妹分享一份幸福和感动。张姐语音似芬芳甘醇，能把大家的心扉润泽酣醉！
　　接着春雨如丝对水天一色发问：“你还那么苗条吗？”非常时髦的问候。这世界现实是由富态者掌控，苗条却成了时尚。我自己体重60公斤，道出来说不定会被超重的人损个人仰马翻！众人怒目中，还会被无数的鞋跟踩踏在地下，不得翻身。因为我真得没良心，挺能吃就是不上分量。自己想想，也许是运动较多外加没用的劳心费神缘故所致。幸福的人表现在体重上，优越的人善于控制和健美自己的体态；还有一种类过去上海滩上的瘪三，抢吃夺喝，瘦骨嶙峋，腿脚利落，不长良心。我觉得自己可以归为后一种人。
　　荧屏上看到水天一色“没良心，不长肉”的回答。猜想冯妹身材没有变得臃肿富态，依然苗条如故。感觉她属于那种优越的人。
　　回答可能是触犯了群主，群主马上追缴水天一色：“敢那么说话，报一下现在的体重。”这显然有些强加于人。
　　可水天一色冯妹却没有半点含糊，立即对答：“偏胖一点，115。”明拜着一副傲慢和得意的口吻。
　　“发个照片！”春雨如丝芳妹有点咄咄逼人。不对，她是想念水天一色。我不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群主林弟告白自己的体重：“我现在101”。我觉得不可思议。读书时肚大腰圆的他，怎么会变成干柴鸡呀！不对，那应该是公制单位，我心中正在思考。林弟却在头像后出现了kg的标记。哈哈，原来如此！水天一色也写出“哈哈”二字，表示赞颂这个胖弟弟是有良心的主。
　　林弟只好自我安慰：“岁月不饶人！”我手写“公斤，地球会被你压塌”几个字，这几个字写得还挺慢。等发出去的一瞬间，水天一色的照片早已经挂在群屏上了，随后她又告诉大家这是近照。
　　“好想20年前，那时虽然有很多的烦恼，但回忆更幸福。”林弟发言，道出了大家的真心话语。何尝不是同样感念呢！
　　我端详着手机的屏面，点开水天一色的近照。照片中的冯妹背靠暖气，身着红袄。地板上放把小塑料凳，她坐在小凳上面含笑意地望着大家。觉得她没啥变化，身材神采发型依旧，只是多了几分安然慈祥的神态。
　　我很快发言，用“容貌依旧，没有岁月的沧桑”来表示自己的印象。林弟建议：“全班进群时聚一聚，再次聚首，留下更多美好的遐想。”春雨如丝芳妹则提议大家都发个照片。
　　“我不发，白了胡子掉了牙，太老朽了！”我这样回话。
　　“谁没老呀？”春雨如丝反驳我。
　　“同学们觉得提议能使实现吗？”群主林弟又开始发言。
　　柏姐连续发出两条语录：“能”、“能实现”！语气是肯定的。水天一色迎合了后一句话。
　　林弟接着问春雨如丝：“你体重？”之后又补了句话：“我估计150”。“嗯，长肉了”。对方认可。都不说假话，年龄的关系，因为我们都老练坦诚了，失去了青涩岁月的羞怯。
　　“如果齐了，今年暑假重游白洋淀”。柏姐倡议。
　　“好地方”群主表示赞同。此时梁姐语音上场，告诉张大姐自己所住的保定市区位置，语气轻缓，我这个非保定通听不准确。此时的梁姐可能怕打扰家人休息，说话声音较轻。
　　群主暮年花风趣幽默的开言道：“同学们没钱不要怕，聚会时有我们大老板张老师座东。”听此语，张老师好像现在是大老板。可这老弟爱开玩笑，所以不可太认真。
　　早在九八年初冬电大补考时我被罚到安新一小参加，在小饭馆吃午饭时隔着玻璃窗子，曾看到对面远处的一座建筑下有个摄影中心，一位举止外貌很像班主任老师的男人好像在送客户出门上车，从远处望很有些像张老师。但是吃饭后马上要参加考试了，因考生多，小饭店挤，没时间横穿马路走到斜对面看个究竟。在低头喝米粥时，这些人被挡在一辆汽车的侧面，等再次用目光寻找时，业已消失，不见踪迹。午饭后，我匆匆去安新一小看考场，这次考试中还被搜出一本随身携带的书本来，虽不算违规，但是已经上交到校办公室，说是没收。那是我借读别人的书本，需要归还人家，所以考完后还托师范体育课刘老师的爱人车老师要回的。当时时间紧，要回书后马上赶车打道回家，就没顾得上询问一下张老师的工作单位。但是我觉得，那时的船长老大好像已经劈风斩浪，开始做起了那时代的下海弄潮人。
　　我的思想在走神，水天一色要大家发照片，不满意把她一个人放在群幕上。春雨如丝芳妹赶紧解释：“我们早发了。”之后把沈兄、林弟、柏姐的照片一一发到群中。这几个人好像变化不大，就是有了年龄上的阅历层次感，都兼容些富态的样子，和蔼慈善，安详而富有修养，很亲切。我一一说出了这几个人的姓名。此时，春雨如丝催促我发。我回答自己还不会，最近刚用平板。春雨如丝的又一张照片发出来，水天一色的，和原照相同。
　　水天一色一句评价：“都没什么变化”。她说得正确。芳妹收藏了照片，表示想做个相册。她很有心计，也很有能耐，看来她精通相册制作，对电脑和手机使用很熟练。我告诉她，我自己的相片可以在江山文学网作者张璞栏搜，那是三年前的照片，点那个闪动“签”字就有。她交给我另外的操作方法，我答应试一下。暮年花问起我们县籍的乔妹，他能初步说出乔妹52岁左右。我和乔妹同县籍，自己清楚应该去掉左右二字才对。
　　大家在讨论如何找到淀南的同学张三姐时，我终于把自己的照片发上去了。就是那张在江山文学网上点签约的签字能看到的那张照片，几年前冬天在姐姐家晚饭后，刚大学毕业不久的外甥用自己炫耀的照相机拍摄的。我觉得他还是缺乏摄影艺术细胞，拍摄的不够专业。但还是这张显得好些，前两年和文学网进行签约传照片时，就采取了这一张。此时又拿出来，传到了师范同学群，已不是近照了。我已经好长时间没有电子版的照片了；自己的平板又不会设置，虽然插上了内存卡，却因为手机本身存储受限制，不能照相，又不好意思用别人的手机拍照。这张照片是斜靠在椅子上的，坐式不讲究，很散满的样子。又加上晚上拍照，虽有闪光灯，也显得光线暗淡些。暂且凑数吧，白天叫同事帮忙，再摆弄一下手机，争取把照相功能调出来，好好拍几张近照。这人家淘汰的海信平板手机，据说功能还是可以的。
　　柏姐爱好文学，她可能是从我在找照片时写出的话语中发现了江山文学网，知道了我投稿发表文章的事，并给予了赞扬。我道出了自己的书写原因：是因为最近两三年自己麻烦，发泄心情才动笔的。我又发上了一张2013年在邻村幼儿园时的主楼照片，表示从哪里工作时开始走上业余写作道路的。
　　大家又谈到找人和聚会的事情，我把本县籍的王大姐在多年前由于中煤气落下后遗症的事情告诉了群里，已经好多年了，现在还不知道这位大姐的现状如何。
　　柏姐担任小学校长已经很多年了。她和群主林弟在讨论以后聚会的事，韩兄过问了一下工资中的农补，就是城乡差别中的农村补贴落实情况。时间已经接近晚上十点了。因为明天都要上班，群聚结束。
　　我睡觉的时间一般较晚，林弟看来也不是很早。他说一般2点睡，觉得不是平常的实情，也许只是偶尔的现象，或是为我做心理后盾进行支持。
　　时间不早了，尽快结束看屏，再照顾下瘫痪的父亲，老人已经开始出现痴呆，总是吃的很饱才会住嘴，这无疑会加重我的负担，人要，前面的十分充盈，后面的就会特别烦人。况且这86岁的瘫痪老人不能动弹，不能自理，体重不轻，抱在轮椅上履行吃喝拉撒的前三项进程，最后一项任务就在被窝里完成，稍不小心，就会水流成片，腥臊漫溢……使我不得安生了。所以，还要小心伺候，往往晚上睡晚，中间还要履行多次做儿子的义务。
　　不过，现在我已经很困了，需要安排睡觉。明天，还要早起做饭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