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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作品名称:骨肉仇深      作者:文简      发布时间:2017-02-24 13:41:11      字数:3966

  1967年初,女儿河出了两件大事儿。一件是县里要从基层选拔一名女社员,任女儿河大队党支部副书记;另一件是一队的玉米种子被人连锅端了。
  马上就要到了下种时节,玉米种子丢了让林队长心急如焚。他把部分社员带到仓库,希望大家能提供线索。
  原来装着玉米种子的仓库,现在空空荡荡,满地散落的玉米粒。
  林队长抓起一把玉米粒:“这个贼太坑人了!眼看要下种了,把苞米种子连锅端了。大伙回去细点心,看看能不能找出点线索。”
  社员们小声骂着:“谁这么缺德呢,偷种子,真是个损贼!”
  “可不是吗,要是抓住这个人,可得好好整治整治。”
  朱喜云心里想:“听说大队要选一个女干部,俺要是替大伙抓着那个贼,八成就能有希望。可是上哪圪垯淘换这个贼呢……”她眼睛转了几下,“有了,老不死的,姑奶奶就把你变成贼。”
  她悄悄从地上抓起几把苞米粒,装进裤兜里。
  
  从仓库回来,朱喜云杀气腾腾的领着一伙女社员直奔公公家。一群孩子跟在她们身后看热闹。
  到了地方,朱喜云用力踢开大门闯进院子,身后的女社员们站在门外,犹豫着不敢往前走。
  朱喜云一看就来了气:“看你们一个个那副熊样儿!还想不想保护集体财产?还想不想找回种子了?我刺儿的!这是俺的家,俺都不怕,你们怕啥呀!快进来!”
  女社员们交换了一下眼神,跟着她走进院子。
  这几天她的老公公重感冒发烧,盖着被躺在炕上。
  老婆婆端过来一杯水放到炕上,把他扶起来,从炕上的药瓶里倒出两片药,给他吃下去,又扶着他躺下。
  就在这时,朱喜云领着一群女人气势汹汹的进来。
  女人们都在房门口站着。
  朱喜云穿过卧室,推开里间的门,走进去转了一圈出来。
  老婆婆一看这架势,吓得瑟瑟发抖,说话都差了音:“媳妇……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朱喜云冷笑着上前,一把就把老公公的被子掀掉:“干什么?来抓贼!抓偷生产队苞米种子的贼!”
  老公公坐起来,哆哆嗦嗦地指着她:“满口胡说八道!有你这样的儿媳妇吗……揭老公公的被窝……成何体统!”
  朱喜云狠狠地打了他一个耳光:“老不死的,还跟俺玩这套!我刺儿的!这回还成不成体统!姐妹们,把他带走!”
  朱喜云说着话,拽着老公公的胳膊往地下拉。
  麻子趿拉着鞋从外面跑进来,拉住朱喜云:“俺爹病着呢,烧成这样,你要把他弄哪去呀?”
  老婆婆抱住老公公,冲朱喜云哭喊着:“老头子病的都起不来炕了,求求你,放过俺们吧!”
  朱喜云一把推开麻子:“滚开!你要是敢拦着俺保护集体财产,俺就对你不客气。”冲着女社员,“你们都上把手,把老不死的带走!”
  乡里乡亲的,谁都不好意思动手,女社员们在那站着不动。
  朱喜云一看这些人都不动手,心里暗暗生气,一把把老公公从炕上揪下来,揪着衣领就往出走。
  老公公使劲儿往回拽,两脚在地上拖着,嘴里不停地骂着:“丧良心的东西,你松开俺……”
  老婆婆哭着拉住老公公一只胳膊:“他爹……”
  麻子哭着拉住父亲另一只胳膊:“爹呀……”
  朱喜云一边一个耳光,加上一脚,把老婆婆和麻子踢得坐到地上。和女人们架着老公公出了门。
  老婆婆坐在地上痛哭:“俺上辈子做啥缺德事儿了……娶回来这么个挨千刀的……你爹病着呢,还不得让她折腾死啊……”
  麻子从地上爬起来,把母亲扶起来:“娘,都是儿子不争气……让您和爹跟着受委屈了……”
  
  朱喜云直接把老公公抓到了仓库里。
  她坐在桌子后面,女人们坐在旁边。老公公摇摇晃晃的站在地中间,一副审讯的架势。憋在心里几年的怒火终于有机会爆发了,她要好好出出这口恶气。
  朱喜云一指老公公:“老不死的,跪下!”
  老公公哆哆嗦嗦地骂道:“遭天谴的东西……你这样作践老人……不怕报应吗!”
  朱喜云愤怒地走到他身边:“老东西,你算什么老人!跪下!”照着老公公的腿上踢了一脚,老公公倒在地上。
  老公公是个读书人,平时很讲究人伦礼教。被朱喜云这番侮辱,早已气得半死。他趴在地上指着她骂道:“朱喜云……你伤天害理……你不得好死!”
  朱喜云气的满脸通红,在屋内巡视一圈,走到墙角拿起一根粗大的镐把。从裤兜里掏出一把苞米粒,蹲下身拿到老公公面前:“你看看这是什么?这是罪证!从你屋里找到的!”把镐把举到老公公眼前,“老东西,你赶快交代偷生产队苞米种子的罪行!看见它没有?”把镐把晃了晃,“不交代它可急着要吃人肉了!”
  老公公:“呸!丧尽天良的东西!”朝朱喜云脸上吐了一口痰。
  这个举动彻底把朱喜云激怒了,她擦擦脸骂道:“我刺儿的!老东西,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给你吃点苦头,你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
  站起身举起镐把朝老公公打下去。
  老公公惨叫着,被朱喜云打得满地翻滚。
  女社员们惊叫起来,捂住了眼睛。
  最后老公公停止了叫唤,死人一样躺在地上。
  
  李晶讲到这里,郑小晴吃惊地叫起来:“我的天呐,她怎么这么狠呢?”
  高锐也说:“唉呀妈呀,我听得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
  李晶讥讽的一笑:“呵,她因为保护集体财产有功,当了大队革委会副主任兼副书记。啥事儿都要说了算,报复心特强,不听她的就往死里整你。”
  高锐一伸舌头:“咱们可别得罪她呀。”
  郑小晴非常紧张:“可是我……已经得罪她了。”
  李晶:“是啊,以她的脾气秉性,不光因为你爸没找她商量烧窑的事儿记恨你,她儿子受伤的账八成也得记在你身上,不能善罢甘休。”
  郑小晴惊恐的看着李晶:“姐姐,那怎么办呀?”
  李晶的话说到了要害处,这也是她一整天都忧郁的原因。她已经深知朱喜云的厉害,被这个人恨上了一定是一场大灾难。
  李晶:“平时你们在下面生产队,和她不发生关系,应该没啥大事儿。只是办陶瓷厂的事儿,恐怕要拖下去了。她不发话,就是建起来了也不能顺当。”
  高锐:“小晴,那你就别着急,先等着。苏书记不是答应做她的工作了吗?”
  郑小晴叹了一口气:“哎,真倒霉,遇上这么个小人,也只能等着。”
  李晶:“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试试。”
  郑小晴一下坐起来:“姐姐,快说,什么办法?”
  李晶:“婚礼上王中医帮着朱喜云说话了,朱喜云和他家走得很近。刘丽梅不是住王一林家吗?能不能让她求王一林给说说情?”
  高锐:“刘丽梅能求得动王一林吗?”
  李晶:“不好说,王一林很傲气,只能碰碰运气。”
  郑小晴为难地摇摇头:“我不知道能不能求动刘丽梅。”
  这话让李晶纳闷了:“你们不是同学吗?”
  高锐:“虽然是同学,可她很不好说话。”
  郑小晴:“我只能试试,没有把握。”
  李晶叹口气:“唉,帮大队赚钱本来是件好事儿,可是遇到了这个母夜叉……小晴,你要和《在烈火中永生》的华子良学,从现在起,沉下心来该干啥干啥,别灰心,等机会,俺会尽全力帮你。”
  高锐:“我也尽全力帮你!”
  她们的话让郑小晴非常感动:“谢谢!我绝不灰心,再苦再难也坚持!”
  李晶:“睡觉吧,明天你们女劳力八成要去山上掰苞米,活可累人了。”
  高锐:“大伙都干这个活吗?”
  李晶:“不一样,这时节女工掰苞米,男工割秸秆儿。”
  
  第二天果然如李晶所说,郑小晴和高锐被分配到两个女工组,分别在前后山掰玉米。
  琢磨嫂领着郑小晴来到前山苞米地地头。
  此时秋高气爽,漫山遍野都是望不到边的苞米地,枯黄色的秸秆上立着粗大的苞米棒子。
  看见来了知青,正在秸秆里掰苞米的女人们,停下手里的活计围了上来。
  一个女工夸张的惊叫:“唉呀妈呀,琢磨嫂从哪圪垯淘换来的小仙女,长得太招人稀罕了。”
  郑小晴害羞地低着头。
  琢磨嫂呵呵一笑:“呵呵,大伙听着啊,这是咱们队新来的知郑小晴。闺女这么小就不在爹妈跟前,大伙要多照顾点。”
  另一个女工上前把郑小晴拉过来:“放心吧,把人交给俺们,保证一根汗毛也少不了。”
  琢磨嫂:“好了,大伙快干活吧。”
  
  出人意料,刘丽梅没和郑小晴她们一道分在女工组,而是被林队长带到了正在割玉米秸的男工组。原来这几天男工人手不够,林队长见刘丽梅身体强壮,就把她当成了小伙子,暂时分到男工组顶一下。
  此时男社员们猫着腰在一大片玉米地头割秸秆儿。
  割好的秸秆儿堆成了一座座小山。
  林队长领着刘丽梅走过来,冲着男社员喊着:“哎,大伙直直腰!”
  男社员停住手里的镰刀直起腰,看见林队长领来个女学生,都很好奇。
  林队长一指刘丽梅:“这是新来的知青刘丽梅,这闺女体格壮实,眼下活忙,男工人手不够,用她凑个数儿。大伙教教她。”
  大骡子走过来,嬉皮笑脸的:“母的就是母的,再壮实也成不了公的。哈哈……”
  刘丽梅瞪了他一眼:“你说话注意点,少和我耍流氓。”
  大骡子:“哎呀,还上纲上线了。要耍流氓也得背着点人呀。”
  男社员一阵哄笑声。
  林队长:“人家是城里来的学生,你们说话嘴上有点把门儿的。刘丽梅,你就和他们一块割秸秆儿。大伙干活吧,大骡子你教教她。”
  大骡子暧昧的:“队长放心,俺保准把她教的舒舒坦坦的。
  林队长走了,男社员钻进苞米地里,继续割苞米秸秆儿。
  大骡子领着刘丽梅走到地头,问道:“你住谁家?”
  刘丽梅:“王一林家。”
  大骡子一撇嘴:“那小子可牛了,见着不顺眼的人连话都不说。”
  刘丽梅脸上有一丝羞涩:“人家有牛的资本啊!他长得真帅,像电影明星。”
  大骡子:“那是,比俺好看多了。”
  刘丽梅一撇嘴:“你算老几,怎么能和他比。他说话的声音也好听,走道的姿势特帅。”
  大骡子开玩笑:“我算老大他就算老二。你要是稀罕他呀,就和他搞对象。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近水的亭子先抢着月亮。你们天天在一起吃住,下手容易。”
  刘丽梅有点害羞的问:“他能看上我吗?我长得不好看。”
  大骡子:“管他看不看得上呢,先把他拿下再说。”
  刘丽梅来了精神,急切地问道:“怎么拿下呀?”
  大骡子对着刘丽梅耳语:“让他把你睡了。”
  刘丽梅羞红了脸:“哎呀,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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