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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4)

作品名称:关东魂      作者:奇峰      发布时间:2017-02-21 10:24:59      字数:3196

  陡然,肖石想到了拼刺刀,小鬼子在这方面很讲规矩,拼刺刀时,须把子弹从枪膛里退出来,意在免伤到自己人。时下小鬼子是平蹲式举枪,看距离又不具拼刺刀的条件,恐怕自己还没到小鬼子身边,对方就可开枪击毙自己。缩短距离已无可能,只有从时间上盘算。就是说待小鬼子还没有反应过来,你就已站在小鬼子的对面了,这样才能达到拼刺刀的条件。距离,时间,肖石眼前一亮,绕到小鬼子身后,然后冲刺,待小鬼子转身自己已站在小鬼子的面前,如有失误可见机行事。肖石察看好地势,方位,便起身提起枪飞似向前冲刺。两小鬼子闻身后风声立即掉过身来。尚有一段距离,俩小鬼子几乎是在同时欲举枪射击。肖石见状暗说不好,可他并未慌乱,借着冲刺的疾速他双腿合拢,横握三八大杆身子一弓,瞬间腾空而起弹起一个完美的空翻。几乎是在同时,俩小鬼子的枪同时响起,射出子弹顺着肖石后背下飞了过去。随即肖石已落脚在俩小鬼子面前,肖石站定举枪向右侧的小鬼子刺去,那小鬼子倒也机灵,侧身一躲,肖石刺空。另一个小鬼子见了马上退出枪堂内的子弹,然后直向肖石的右侧腰刺去。肖石也不迟疑,返身摆枪,一枪托顺势击打在头一个扑上来的小鬼子的脸上。即刻,小鬼子鲜血喷涌,栽倒在地。第二个小鬼子见了再次向肖石刺去。肖石已来不及躲闪,便就势仰卧飞弹右脚恨恨地踢在正要扑向他的那个小鬼子。那个小鬼子枪被弹出,也载到在地。肖石顺手拿起第一个小鬼子弹出去的枪。几乎在同时,头一个小鬼子拾起肖石丢下的枪,转身又向肖石刺去,肖石握枪一滚,又躲过小鬼子这一刺。接着第二个小鬼子起身再度刺向肖石,仰卧的肖石手中的枪响了,中枪的小鬼子咧咧歪歪的倒了下去。肖石翻身跃起,头一个小鬼子见状起身便跑,肖石不由分说,一枪就撂倒了他。肖石深深吸了口气,哈腰拾起另一只三八大盖,向严松,姜涛的隐蔽处走去。刚刚回到他俩隐藏的位置,肖石就闻听从沈冬青跑去的方向又传来一声枪响,想毕是沈冬青又击毙了一个鬼子。肖石也不敢耽搁,上前扶起严松和姜涛向沈冬青指示的路走去……
  沈冬青巧妙地击毙了一小鬼子便引领其他小鬼子继续向东方跑去。小鬼子一边追,一边在放枪。子弹在沈冬青耳边嗖嗖地飞过。奔跑跳跃吸引小鬼子的沈冬青把猎人所有的特长发挥到了极致。一会儿他弯腰躬身,一会儿又侧跃斜跑,把个小鬼子折腾得眼花缭乱,疲惫不堪。沈冬青一边跑,一边回头数着鬼子人数,还剩下三个鬼子。在林子里对自己还构不成什么太大的威胁,因为他也手握有枪。陡然,他的兴奋很快就消退了下来,他暗算枪弹匣中的子弹数,满匣也就五发子弹。自己刚刚用去了两颗,设想之前小鬼子打出一发。这样算来,枪里只有两发子弹。如之前小鬼子没有放枪,那么枪里还有三枚子弹,正好分给三个小鬼子每人一粒。当然,那得百发百中,这个沈冬青心里当然有数。
  沈冬青见小鬼子仍在盲目地追击,便依偎在一棵老青松的树干,射杀最前面的小鬼子。另两个小鬼子见了急忙闪躲一边。沈冬青趁机俯身穿越到另一棵松树下,还没待小鬼子反应过来开枪又射杀了一个小鬼子。剩下的那个小鬼子见相继死了两个同伴,便有些惶恐。这个小鬼子看上去很年轻,甚至还没有中和大。再看那个小鬼子似乎有些犹豫,是否追下去?那个小鬼子畏缩不前,战战兢兢依靠在一颗树干后,探出头,偷偷地向前窥视。沈冬青心知肚明,小鬼子胆怯了。是啊,要是他留在家里,在父母面前肯定还是个撒娇的孩子,真不忍心去射杀他。再一想,面对他的是要杀自己的小鬼子,沈冬青还是端起了枪瞄向那个孩子,不!向那个小鬼子瞄去。他迟疑了一会儿,慢慢扣动了扳机。枪没响,是天意?子弹没了,是这个孩子不该死?
  面对这个胆怯年纪轻轻的小鬼子,沈冬青放弃了杀他的念头。小鬼子见沈冬青许久没有了动静,这才壮起胆子,向沈冬青跑的方向追去。此刻虽说沈冬青手里的枪没了子弹,可收拾这年轻的小鬼子仍不在话下,尤其又在林子里,这对猎人出身的沈冬青来说易如反掌。当他再次看到那张稚嫩的面孔时,他又选择了放弃,也是他年轻的生命才刚刚开始,再说这又不是他的错。想着沈冬青有意避开这个小鬼子,但前提是小鬼子不要再追他了。然而事与愿违,那个小鬼子似乎也读懂了些什么,竟然紧紧咬住沈冬青不放,不时还向沈冬青开上一枪。小鬼子这一行为终于激怒了沈冬青,心想小鬼子就是小鬼子,是不会放下屠刀的。他仔细察看了四周的地形和想应对的办法,趁那个小鬼子转动方向的时机,沈冬青借着矮树丛的遮掩,迅速绕道那个小鬼子的身后,举刀向小鬼子刺去。正在这个小鬼子命悬一线时,他竟然回过身来。几乎是在同时,两双四目死死的对撞在了一起。沈冬青看得明白,小鬼子瞪着的是恐惧的双眼,他举着的刺刀悬在半空没有刺下去。小鬼子的枪口慢慢的落下对着沈冬青的胯下,他的双手在颤抖。沈冬青面对此情景还是放下了手中的刺刀,他的眼神似乎在告诉小鬼子,我真的不忍再去杀你,可你也别在追我了。突然,那个小鬼子闭上了双眼竟然扣动了扳机,子弹从沈冬青的胯下穿了过去。沈冬青没再给小鬼子子弹上膛的机会,极速起脚向小鬼子踢去。小鬼子托枪招架。刚巧,沈冬青这一脚踢在了小鬼子紧握的枪上,只见小鬼子倒退几步,没有倒下。沈冬青顿感踢出的脚疼痛难忍。正待小鬼子停稳举枪时,沈冬青忍着脚钻心的疼痛,咬紧牙关,疾速下蹲,就势一个转身疾风般的扫堂腿向小鬼子扫去。小鬼子猝不及防,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沈冬青想在小鬼子倒下去的瞬间扑向前刺死他,可他却动弹不得,眼见小鬼子翻身提起枪又站了起来。事不宜迟,这小个鬼子太不识时务,沈冬青急中生智把握在手中的刺刀狠狠地向那个小鬼子投去,小鬼子还没站稳就中了刀,松开手中的枪慢慢地倒了下去。沈冬青望着那张扭曲但还稚嫩的脸说:“小兄弟,我不杀死你,你就得杀了我。”小鬼子睁大双眼痛苦地斜视着沈冬青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沈冬青也随着松了一口气,这才查看受伤的脚。也难怪,除了两个小脚趾、大脚趾等三个脚趾已从鞋的破洞露了出来,鲜血浸满了整个鞋。极度疲惫的沈冬青看了看受伤的脚,没去理会,便仰倒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许久,待疼痛渐渐消去。他才伸了伸腿又动了一下右脚,他庆幸自己没有骨折。他起身走到小鬼子身前,用手合上他那双不愿闭上仍恨恨在盯着沈冬青的双眼。随后提起小鬼子的步枪,又从那小鬼子身上找出几粒子弹,推进弹匣站了起来。
  林子寂静,也没了枪声。沈冬青判定,这会儿不会再有活着的工友了,老肖他们也脱离了危险,他抬起头向林子四周望去。这里离鬼子的驻地太近,还不是很安全,他咬紧牙关,向林子的西北方向一瘸一拐地走去……
  “站住!”
  一句生硬的汉话突然从沈冬青的背后传来,他心里一惊,停下了刚刚舒缓疼痛的脚,即刻一股冰凉的感觉刺痛了他的脖颈。他明白,这是小鬼子的刺刀架在他的右侧的脖子上。他万万没想到这里竟会埋伏个小鬼子,也是自己太大意了,打了一辈子猎,竟让鹰给啄了眼。再一想这小鬼子也太幼稚了,如此贴身的距离对于稍有打斗经验的人,极易返身破掉此招致其死命。陡然,他打住了此念,若是鬼子军官情形就大不一样了,须小心为上策。突然,“嘭”的一声小鬼子的刺刀离开了自己的肩头。
  刚要反击的沈冬青已悟出自己被人救下了。沈冬青慢慢转过身,见李中和手握一树棍呆愣愣的看着被他击杀的鬼子军官。沈冬青紧张地心即刻放松了下来,回头说:“让我猜个正着,真是个军官,亏了你中和。”
  李中和这才缓过神来说:“我杀人了,是我杀了这个鬼子军官!”
  “好样的中和。”
  “我观察这个鬼子军官多时了,一直没机会下手。可你刚一出现,这鬼子军官就腾地窜了上去,我这才抓住机会弄死了他。”李中和激动地说。
  “好小子,你成熟了,对了,你怎么下来了?”
  “我一直在担心你,所以这才下来迎迎你。这不,还真的救下了你。可你咋这么长时间才回来呀?”
  “是天意,我还真迎到了老肖,他在帮两个受伤的工友,是我把他们救了下来,这会儿他们已经脱离了危险。好了,我们先不说这个,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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