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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节: 女硕士研究生地抗婚记(下)

作品名称:人间三视      作者:思魁      发布时间:2017-02-19 08:15:58      字数:6512

  可为奇怪的站住脚步看着她问:“你说谁?说我吗?”
  “我说那些无胆无识,又不会用心计的男人!”
  他喃喃地问:“用——什么心计?就你的花花肠子还真不少!你说——”他睁起了他的玻璃珠似的眼珠子。
  玉明镇静自恕地说:“假如徐珉没有了国强,她还那么刀枪不入吗?”
  可为故作不以为然地哈哈一笑,走开了说:“我还以为什么高招哩。”
  玉明继续说:“假如,有人让国强一夜间成了罪犯,成了流氓,说他倒窍,贩毒,杀人,而让他坐穿牢底呢?”
  可为淡然一笑:“小儿科。有那么容易吗?”
  “那关键要看是谁想要让他成为罪犯呢!”
  “谁?”
  “假如是老谋深算的田生旺呢?”
  “他?……行吗?”
  “你——小看人!”
  “他……”可为默然了。闭目想了一会,才自语着:“也许……行!只是,这样以来事情就闹大了……本钱难免就过高了——还是不划算!”
  玉明一笑,撇嘴甩了句:‘原来也不过是:远看英武少年,近看呢?我,就不说了!”
  可为瞪眼:“你说!”
  “只配做个端碗剩饭的行家。”
  “你敢诋毁我?”可为咋呼着扑来。
  玉明咧嘴笑指着一颗女贞树说:“我说它——这木头是饭桶哩!”
  可为解嘲地笑着,虚张声势的做样子追拿,玉明不理,他只好作罢。玉明一本正经说:“其实,你根本不需要多大本钱,对田生旺,只需要口悬重赏,就能办事。事后,你能满足他的要求最好,若不能,只要你能拿住他作此事时——执法犯法的罪证在手,就如同孙悟空的紧箍咒在你唐僧手里一样,就不怕孙悟空一个跟斗跳十万八千里,他——跳不出你的手心,还敢不听你的,永远给你卖力?”
  “能行吗?”
  “比如你许他:你可以通过什么关系把他提升成科长什么的,他哪能不先为你做事,就先让你兑现的理?他做此事必有该赃证在你手里,他以后敢不听你的和你翻脸吗?”
  可为一听,马上反嗔作喜,大惊小怪道:“呦——你原来就是人们所说的那种毒蛇美人?你口吐莲花,辞采动人,原来却是阴险毒计一套一套。你奸猾,为你能把臭说成香,我祝贺你——迷魂阵里出奇兵……我请你吃麻辣串怎么样?”
  “我回家……”
  他诡秘地笑着,故作高深莫测的意思。玉明不满意的“哼”了一声,转身坚决的要走。他追过来,只是笑眯眯的对她说:“我发现你生气起来,更有风味。”
  “去你的——让人无法容忍。”她坚决大步前走。
  玉明执着的——走脱了……
  一种胜利者得意的快慰,使她精神大振。对未来显出了这段时间从未有过的坚强信念,就像一个骤然强壮起来的人,对着自己以前势单力薄的软弱,刹那间产生出了感慨和领悟。
  
  两周后的一天,田可为来电话约玉明去某酒楼“庆贺”。她知道庆贺内容后,一种阴谋得逞的快悦,使她心里乐滋滋的。她要急切关注她亲手浇灌起来的苦果,成什么样了?
  那家酒楼位于横贯市区几条大街的交叉不远处,是近年新建的西洋仿古式高耸建筑。夜晚各式的霓虹灯悬挂空中,和栉比相连的饭馆,商场,娱乐厅的彩灯相映生辉,其景致相当壮观。白天这儿挤有嘈杂的人群,集会似的。特别每到傍晚和节假日,更有一家挨一家的地摊涌来,招来更多的游人。路边的计程车忙得一辆刚走,一辆接着又来。
  玉明一人走在熙来攘往,摩肩接踵的人群里。
  不料被一个人碰了个趔趄。她看那人衣着怪气不似常人,是男人却长发近于遮脸,且对她挤眉弄眼,啧嘴调笑。玉明心里狠骂“泼皮、无赖”,不愿意理这种人,扭头走开,却被别外一个接着碰了个满怀。她气急败坏的抬头来看这人,这人反倒板起面孔先教训她了:“没长眼啦?怎么净往男人怀里撞是怎么着了!”她正要还口时,立刻围上来几个,并搭伙取笑她。她怯了,不想搭理这伙人,拔腿便走。可是,刚迈一步,脚下又被人绊了一跤……
  这些人轰然大笑。玉明龇牙咧嘴气得要命,心里狠骂:“流氓,恶棍……”却咬住嘴唇没有张口。一位大嫂上前把她扶起来,问道:“摔痛了没有?”围观的有人接话“没有痛就好。”人们说:“算了,算了就算完了。”人们劝着推着她走开了。
  之后,见到了可为,玉明气哼哼的。可为知道此事后,不以为然的说:“几个小流氓,不足为怪。也没必要和他们一般见识。”他急促对她说:“快,大家都在等你。”
  宴席上,可为只说是朋友聚会,他以做东的身份殷勤劝大家,特别是田生旺。通前到后也没有提及是因为田生旺害人有功而庆贺。生旺也心安理得的从容以待。
  玉明总是余怒未消,阴着脸不高兴的样子。可为同时也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插空还要神气活现的吆三喝四地喊服务员两句。服务员俯身以待,也不敢怠慢。可为殷勤侍奉大家,有点已显阿谀奉承了。
  玉明半天按耐不住心头之气,选一些恶毒的话骂那帮街皮无赖,邻桌人都侧目而视,才感到解气舒服。
  可为给她夹菜,一边顺情说:“那帮人也确实太过甚了,可恶可恨。”一边切近她耳朵小声说:“你快吃,吃饱了回去时候,我告诉你个高兴的事儿。”
  生旺笑着咋呼说:“你们两个人那么近乎,在说什么不可告人的私房话?”
  可为说:“我提前就对她讲:以后过日子,只要有钱交房租,有粗米淡饭填肚子,就可以不去赚钱买牛奶雪花糕,更不要谈什么白糖黑糖巧克力了。”大家都笑。
  宴罢,玉明走出酒楼,站在门口的台阶上,望着朗朗的天空,晴空万里,白云朵朵。西天的斜阳依旧毒热灿眼,阳光穿过一座座高大的建筑楼群空隙,在熙熙攘攘的长街上,划分了一块块的阴影处和阳光区。
  别人都走了,可为站在玉明旁边说:“既来了这个闹市区,咱们就走走逛逛。”玉明点头。
  走在这万头攒动的人群中,尽管玉明那身得体的银灰色女服在这片人的花花世界里并不显眼,可她这婀娜身姿,夺目光彩的白净脸庞,和她不可掩饰的高知气质,都引人注目。难怪小流氓们要找她的麻烦。也许因为先头的麻烦,她在人群中转悠了一会她就腻烦了,一点游兴都提不起来。身处茫茫人海中,却突然感到自己很孤单,心里空落落的荒漠。
  找了块清闲地方歇下来,玉明做出打电话时打开手机录音后才问可为:“国强的事,是怎么办成的?”
  “其实,此事让生旺做起来简单得很:——那晚国强后夜上班时,刚上河塘路,发现地上丢了个包。他停下来,见前后没人就拾起来,夹在车衣架上,也没急着走,从兜里掏出香烟点燃,吸了半截还等不到有人来找,才骑上车子走了。刚走不远,却有人拦住了他,什么话也没说,起手就打。国强问;那人不说原因,只动手打……于是,两人就厮打起来了。那人抢包,国强抓住问,那人什么也不说只是扯着抢着,拉断了提包带子,那人强拉着,大喊:“抢人啦——快来人呀……”
  “这时,一辆公安车开过来……”
  “那包里有一万元现金……国强就成了当场抓获的拦路抢劫犯!”
  “生旺帮你陷害国强,你答应给他什么好处?”玉明问。
  “他眼红刘剑平的位子,曾多次提过。我就如同你所说的那样,事先对他拍胸膛打包票。看来他是相对满意的。况且,干这点事,对他田生旺只是小菜一碟。”
  “你有他作案的证据吗?”玉明又问。
  “只有他对我述说设案的原话录音。”
  “这,也好!”玉明满意的点头笑了。
  
  当夜幕降临,沉重而漫长的一天终将过去,黑夜跟着来临之时,张玉明才挣脱了田有为。回到了家。
  呆坐在自己的安乐窝里,愣望着余晖退尽,夜色迷茫的窗外,心里纠积着种种的忧缠。她知道,现在幸好有了可为他们的录音在手,还不知道有没有十足的把握就能让田生旺和田可为屈从于自己的意志,让国强有惊无险得以清白?她现在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从何处下手,应该怎么做为好?但她有勇气,有十足的信心和生旺他们周旋。尽管现在的她,无论生活还是爱情,都伤痕累累,都是失败者,但她总相信通向光明的希望还没有堵死,前景还不是一片灰暗。同时,她还知道,从她身上失去的都将永远难于追回了。但她坚信,只要不断努力向前,仍有机会扭转现状。机会永远不是对谁一个的,生活对所有人都一样公平,关键在于自己力争。
  烂仔们碰了她一下,就气得那样,她想自己谋人于牢房,毁人名声,让人蒙冤——实在愧对国强了!比烂仔们实坏多了!加之她命运坎坷,贞操亦已亏损,这些都像一根根尖针,轮番痛刺着她的心灵。
  于是,她满怀激情,决心明后天就去找田生旺叫板,只要她有今天的录音在手,再把这录音给徐珉和别的人两份,就不怕生旺这次不认事!把她对生旺的全部痛恨和晦气都统统给田生旺兑现回去,让他尝尝害人反被人害的滋味!同时也让国强早日雪清不白之冤。不成功,便成仁!
  这晚,玉明半夜都一直不曾合眼,直到离天明不远才迷迷进入了梦乡——
  一片落叶萧萧,万草枯萎凋零的荒野里,腥风扑面,狼虎出没结伴。玉明不知怎么来到这里东跑西藏……她怕极了。她欲哭不敢,欲叫不能,不断自我安慰:这不是真的,一切只是在演戏,……她似乎又真的在演戏——演丢人卖丑的潘金莲……似乎,不知怎么她又真成了与人有奸,毒杀亲夫的潘金莲了……而是实的,已不是在演戏了……她怎么就真的成了这么个万人唾骂的潘金莲了?似乎有人硬强迫她作这个潘金莲的,众人都认她是潘某人了,唾她骂她弃她恨她,她很冤枉。于是、她想到了告状,起诉,求个公道!告的地方说是市法院。
  又像是电影里看到的开庭场面,台上悬挂着巨大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徽,下面坐着一排威严庄重的法官。她谢天谢地赶上了新时代,有法律保护,她渴望掏出心里的冤枉,让社会做一个公正的评断。
  这时,进来一个威武雄壮的人,似乎说是武松。只见他一派英雄凛然的样子,似乎压根儿就不曾注意这儿是庄严的法庭,也没有朝上坐的法官们看一眼,径直向她走来:一手擎刀,一手隔着原告席便来抓她……
  “放手,武松!你没看见这儿是庄严的法庭?法律之下,岂敢胡为!”法官威严的抗议。
  “请放手,这儿是说理的地方!”法官们威慑赫赫的高喊。
  武松没有放手,只是刀停在空中对法官们说:“说归说,理归理,她受人害,反过来又害人,被她害的国强更冤枉,造孽更糊涂,我还是先了结了这个骚女人的性命,随后再论道理吧”说完,那刀刹地带着寒风落了下来……
  “啊——”玉明一声惊叫,从糊涂梦里惊醒,大汗淋漓。
  她忙开灯,屋里一片光亮。
  她惊魂未定的摸了一下脖子,抹了一把冷汗。
  次日一早,玉明找了个手机,把昨天和田可为的谈话录音复录了一份存下,带上原录音决定去找田生旺叫板!如果他们认事了达到为国强平反;还她自由;和教训一下生旺。这三个目的,她决定这件事就大事化小,化了,和他们私了了算了。如果生旺他们不答应,她就马上联合徐珉和国强的家人,凭她手里的这份录音,揭出这伙人的罪恶,把事闹大,最终让他们没有好下场!
  主意已定,玉明决定去田生旺的办公室找他!——生旺最怕什么,就偏来什么!
  当玉明走进了田生旺办公室,乍一见是她,生旺脸上马上露出了几分惊讶,站起来问:“哦,玉明,你?你有事吗?”
  “我是为被你蒙冤的国强讨个公道!”她不激动像说闲话一样的说着。
  生旺大惊失色。极不自然的挤出笑脸说:“别乱开玩笑!你要有话,咱们另借个地方说。”
  玉明嘴说“不去”,却被他强拉进旁一间房里,声色俱厉的说:“这种话怎么好在这个地方随便乱说?好险也!幸亏还没有旁的人在场。”
  玉明冷笑,问:“原来,你敢做却并不敢当?你怕了?你怕了就赶快给国强平反申冤,让那个说国强抢劫了他的人,如实说明国强是拾的而不是抢的,是无辜的!然后再退还敲诈我家的钱,从此,咱们谁也不欠谁的,也谁不认识谁。要不然,咱们法庭上见!”她说完,便要向外走。
  生旺察言观色,拦着她做出茫然的样子,低声凶狠地说:“你胡说什么呀?再胡说,我拔了你的舌头!”
  “我有铁证在手,你要再不老实,我就叫你更没有好下场!”马上放开了和可为谈国强事的那段录音。
  生旺去夺,玉明说:“没用的!家里还有几份呢!除非你敢在这儿杀了我灭口!否则,你要惹恼了我,我定叫你后悔不及呢!我今天能来找你,而没有和徐珉还有国强的家人直接找你的领导检举你,这说明了什么?你心里应该最清楚的!你要是还敢这样恩将仇报的话,那我也就实在没有办法了!”生旺松开了手,极不自然的对她笑着。
  生旺死皮赖脸的笑着,并咋唬着说;“你,你想干什么?嘿嘿——想不到你还真算有点胆识,竟然敢在我面前威胁!你看没看我是干什么吃的人?你说谁让你来的?你和国强那小子什么关系,我不怕你们同流合污。”他装腔作势着逼近玉明,呼出激动的热气都吹到她的脸上。玉明毫无畏缩的样子,惨白的脸上露出愤怒,厉声斥责:“你干什么?退开!不然我就喊人了!”
  “好……好”生旺终于由硬变软了,退后了。又嬉皮笑脸,皮笑肉不笑的说:“真看不出,士隔三日,小猫咪长成大老虎了!好,你要想干什么?说吧!”
  “首先,国强是无辜的,是你谋划诬陷的,你必须尽快的还他以清白!”
  “你管宽了吧?这关你什么事?”
  “天地良心,公道正义!同时,也在挽救你——一个将毁的灵魂。”
  “好一个共产主义大无畏精神!但我似曾听说至今共产党还不允许你加入嘞!”
  “你少废话!”她睥睨的瞪了他一眼,鄙视地说:“你怎么就肯定我没入党?而你也许混进我们党里来了,可是,只能给我们党里杂进了一条蛀虫,成为党的不幸,民族之祸害——你有什么值得在人前咋呼咬舌咧?真是咄咄怪事!”
  “你过奖了。本人还不具有让党不幸,成为民族的灾祸那样大的本事。”生旺厚颜无耻的笑着,笑得甜甜的。他说:“过奖了”那声气,就像是别人谢他做了好事时还人“不谢了”一样的自得。之后,他不失时机的说道:“对不起,我还有事,你先回。咱们改日再聊。”便想溜。
  “那好,我明天只好和徐珉她们来见你的领导,或咱们只好到法庭上见了!反正我今天没让她们来已算尽心了,你还这样,我就没有别的选择了!”玉明说完马上急走。
  “你敢!”生旺色厉内荏的咋呼着。
  “不信?那你就等着看好的!”她面无惧色,只走不歇。
  这一刻里,生旺一下子恐慌得显出了纸老虎原形样……眼看着玉明这般自信的就走,心里一下子彻底垮了,没主意了,才只好猛拉住玉明,灰溜溜的低头叫:“哎——你先别,别走嘛。你听我说……”他自叹着:“嗨!温顺的小猫——大老虎……有话咱们好商量嘛……”他一边不断用拳头轻擂自己的头。
  此刻,玉明从中已觉着到了胜利的气息,但她有意听而不见,见而不理,只是向外走。并说:“你的花样太多,早没商量的必要了!”
  生旺犹豫了一下,终于让步说:“可以不商量了——你说吧!”
  “三天时间——给国强平反;彻底拿出束缚我的那套枷锁;吐回敲诈我们家的财物,这三条,缺一不可!请你不要等到第四天——我和国强的家人就都不直接见你了……”她语气坚决,态度强硬。至此,她更加坚信了——无论多么貌似强大的人,不管多么阴险狡诈,都怕公开他们的丑行,其怕人程度,远大于人怕他们。
  生旺吱唔了半会说:“给国强怎么平反?容易吗?”
  “你有办法让人说他抢劫,你就有办法再让那人说他只是拾了东西,误会了他。”
  “这……容我再想想,再想办法安排。”生旺很不干脆的说着。
  “你慢慢想吧——可是,只有今明三天时间,若过了第三天还不见给国强平反冤案,就算我能等,可是徐珉她们就无法等了!那时候,只怕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啦!”
  “我考虑……我会尽快考虑!”生旺诺诺应声。
  “那是你的事!只是到时候可别把自己弄到绝路上了,可别怪我提前没有把话对你说明白。”此刻,玉明心里完全沉浸在自信自强自豪状态。
  之后,玉明悠然自得的回到大街上……她漫无目的跻身于商店林立的繁华区,哪里人多,她哪里去。她漫不经心的浏览着一个又一个橱窗琳琅满目的商品,穿着西装革履、款式新颖、布料考究的一副又一副模特儿,看它们毫无生气的呆望着大街、行人。玉明此刻觉得这些死玩意现在看着也很逗人喜欢的。
  她从一家店到别一家店,看这看那,什么也不买,什么也不想买,却转悠着……多少天来,玉明第一次难得有这样的雅兴了。
  这时,她突然一阵恶心极想吐……
  腹里似乎感觉到胎儿的蠕动……她马上心情倍加恶劣——曾经种下的苦果,她得一人独吞……她即使能有上天的本领,也扳不回生活对她的深刻冲击了……曾经的功过是非——转念空……街道依旧,人流依然如故,南来北往各奔腾,好一派生机勃勃国泰民安繁荣昌盛的世界……只是,她此刻游兴顿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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