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31 32 33节

　　邻桌女生31
　　越过战壕，两人来到“坦克”前。围着“坦克”仔细端详起来。
　　
　　说坦克，其实是用土堆积成的一个坦克模型，是解放军进行训练时留下的假模型。“坦克”底下左右几个圆圈圈把“坦克”的履带链接起来，前后的主动轮凹凸不平，轮廓清晰，活灵活现，将辅助轮履带轨道串联在一起。上部炮塔呈半椭圆状，一只约三四米长刷着黑漆的圆木从炮塔中央向外延伸。从远处望去，还真像一部活生生的“坦克。”
　　
　　剑雨喜出望外，像是见到真坦克一样，围着坦克左观右看，上串下跳；一会儿摸摸这里，一会儿瞧瞧那里，爱不释手，早把秋叶丢在了一边。
　　“唉，你看够没，我们是来玩得，不是来看土堆的。”秋叶瞅着剑雨不耐烦地吼道。
　　“等等，让我再看看。”剑雨弯着腰，敷衍着秋叶。
　　“那也不是真坦克，有什么好看的？”
　　“你不懂，我以前只在电影上见到过，今天见到真的啦，得仔细看看。”
　　“你是不是神经了？它就是一个土堆，只不过外观像个坦克，这就让你神魂颠倒了！”秋叶嘟囔着嘴，上去一把抓着剑雨的胳膊，走进了战壕。
　　剑雨意犹未尽，身子随秋叶跟了上去，可眼睛还在瞅着那个土堆坦克。
　　
　　进了战壕，秋叶前拉，剑雨后拽，几个趔趄，差点把剑雨绊倒。
　　“我们这是去哪儿呀？”剑雨问。
　　“不知道，瞎走呗。”秋叶没好气地说着，一摔手气恶恶地顺着战壕跑去。
　　剑雨他哪里知道秋叶的心思，来卧虎山玩是秋叶与剑雨约会的一个借口。女孩的心思剑雨他那能猜的透呢？
　　被摔开的剑雨，停在原地大声问走向远处的秋叶：“你这是要去哪儿呀？等等我。”说完，快步追了上去。
　　
　　弯弯曲曲的战壕，高低不平，顺着山势朝另一个山丘蜿蜒下去。
　　秋叶前面跑，剑雨后面追，可转过弯，也不见秋叶的身影。不一会儿，剑雨的额头上已汗滴成珠了。心想，一个大小伙子，连一个女孩都追不上，太没面子了。“呵，要不是这腿伤刚拆线，你几个秋叶也不是我的对手。我剑雨还跑过环城赛呢。”剑雨自言自语地说。
　　只见剑雨弯腰喘口气，又急急匆匆向远处追去。边跑边喊：“秋叶，你等等我，秋叶，你等等我。”远处的秋叶应答着：“剑雨哥，你快点呀，我在这儿等你呀。”
　　几声应答过后，剑雨再也没有听到秋叶的应答。“难道，秋叶出事了，难道秋叶走丢了？”他疑虑重重，撒开双腿不顾伤痛地追了过去。
　　远处，秋叶的声音喊了过来：“剑雨哥，快来呀，我这发现了一个秘密呀。”
　　刚刚追上来的剑雨，上气不接下气，满头是汗，弯着腰喘着粗气。望着蹲在那里的秋叶，有气无力地说：“你可把我害苦了，就这一阵儿猛跑，你让我又担心，又心急，前脚不知后脚，深一脚，浅一脚，可算追上你了，你可不敢再跑了。”
　　“一个大小伙子，连一个女孩都追不上，还怨我把你害苦了？”秋叶埋怨地回答道。
　　“你忘了？我腿伤还没好吗？今天才刚拆线，不是腿疼，你秋叶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秋叶听着剑雨这样说，手捂着嘴，倒吸一口气：“怎么，我把这给忘了。”知道自己犯错了，赶紧站起身，从背上摘下挎包，取出水壶递给剑雨。
　　“剑雨哥，你先喝口水，歇会儿。是我错了，我不该拉着你瞎跑。”
　　“没事，让我喘口气，歇一歇。对了，你发现什么了？”
　　秋叶右手指着旁边的一个洞口说到：“这儿，有个洞口，里面黑呼呼的。”
　　“啊，让我看看。”剑雨把水壶递给秋叶，两只手把着洞口朝里面望去。一个黑洞洞的口子，里面又什么秘密呢？他眼珠一转，对着秋叶问道，“这个洞口是不是通向庙碉的出口，如果是那我们今天就不虚此行了？”
　　秋叶不懂剑雨说什么，忙问剑雨：“剑雨哥，你是说这个洞口是通向庙碉的出口？这个不可能吧，那场战斗已经过去多少年了，现在还留着口子？”
　　“秋叶，你听我说，你看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战壕呀”
　　“为什么会有战壕呢？”
　　“因为解放军叔叔搞战备训练呀”
　　“对呀。那你说，为什么战壕里又会有洞口呢？这个洞口不定是通向庙碉的通道。”
　　秋叶摇摇头：“这个，我不知道。”
　　“要不，我们进去看看？”
　　“黑不隆咚的，我们又没带手电筒，我怕！”秋叶嘟囔地说。
　　“怕什么！不是还有我吗？”剑雨手一拍胸脯，坚定地说。
　　“剑雨哥，我们非要进去吗？”
　　“是呀，现在我们就进去。”剑雨说完，一只手摸着洞里的壁墙，慢慢朝里面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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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呼呼地道口伸手不见五指，如果有照明灯亮还是勉强可以进去的，可别说是这两眼望不到底的地道内，到底里面是个啥，剑雨也说不上来。
　　剑雨两手摸着洞壁，小心翼翼一步一步向洞里挪去。站在洞口观望的秋叶，眼瞅着剑雨的身影一点点在消失，不时地喊上一句：“剑雨，洞里黑，注意点呀。”
　　“剑雨，你快回来吧，你不要去了。”她真后悔，刚才没拉住剑雨。
　　听见秋叶的喊声，剑雨心里清楚，这是秋叶在担心他。对着洞外喊道：“我没事，你放心吧。”
　　话虽这样说，可这时的剑雨还真的有些胆寒，这洞到底通向哪里？洞到底有多深？里面有什么？他一概不知，他真后悔刚才没有听秋叶的话，固执地非要进洞来。刚才对着秋叶拍胸脯的锐气已消减过半。他后悔莫已，是返出去？还是一直往里走，他犹豫着……后悔着……内心的犹豫和迟疑，让他忘了脚下挪动的脚步，只听见“哎呀”一声，再没有剑雨的脚步声。
　　
　　秋叶猫着腰趴在洞口两耳贯注听着洞内的声音，当听见剑雨“哎呀”的声音时，不由分说，也不管洞黑无光，径直向洞内冲了进去。
　　她边走便喊：“剑雨，你咋啦？”可洞内鸦雀无声，这时的秋叶，才感觉倒是剑雨出事了。
　　她鼓起勇气，摸着洞壁，三步并作两步走，迅速下到洞底。
　　黑漆漆的洞里，哪里有剑雨的身影？
　　“剑雨，你在哪儿？剑雨，你在哪儿？”秋叶声竭力嘶地嘶喊着……洞内漆黑一团，全无剑雨声音。秋叶的心顿时慌了起来。
　　两手左右来回的胡摸乱抓，两脚谨慎地向前挪去，一不留神一只脚踢到剑雨的身体上，顺势蹲下身子，扶起剑雨的头，大声喊道：“剑雨，剑雨，你怎么啦？”
　　摸摸剑雨的鼻孔，剑雨还有呼吸的气息，可剑雨双目紧闭，昏迷不醒。
　　
　　秋叶这个清瘦的弱女子，自出生以来都是有父母和别人照顾日常生活，哪见过这束手无策的情景？一时六神无主，更加慌乱害怕起来。她一手扶住剑雨，一手打在剑雨的腹上，边打便哭喊：“不让你进来，你偏要进来，现在话也不说，让我怎么办？你如果真的死了，留下我怎么出去呀？你真是个没有良心的，你好狠心，连死都不放过我，还要我在这里陪你呀，你让怎么向你父母交待啊？”
　　几声哭喊，几拳捶打，剑雨长长地出了几口气，慢慢缓了过来。两眼一抹黑，朦胧中听到秋叶哭喊着自己的名字，伸手一摸，秋叶蹲在自己身边，这才逐渐清醒过来。
　　“我们这是在哪里？你是谁呀？”剑雨开口说到。
　　“什么？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了！你是摔傻了，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我是秋叶呀，剑雨，我们现在是在地道里。”
　　“怎么我们到了地道里了？”
　　“你还好意思说，不让你进来，你偏要进来，你可吓死我了。现在怎么样，你站起来，看看能不能走，怎么就成了这样子了？”秋叶边哭边安慰着剑雨。
　　“刚才好像有人在哭，谁死了，留下你怎么办？”
　　“不是吧，你不刚清醒吗？怎么还知道我喊你呀？”
　　剑雨嗨嗨一笑，伸手刮了一下秋叶的鼻子：“你真是个小傻瓜，我被你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拳头给打醒了，才听到你的哭声，我还没死呢，你哭什么？”
　　
　　听到剑雨的笑声，秋叶止住了哭声：“谁哭你来，你真让人吓死了，从小到大，谁见过这样的事呀？”
　　“你没哭，哪是谁呀，又哭又打的，把我像死猪一样捶呀？”
　　“还不是被你吓的，你真是个没良心的？”
　　“好了，好了，算我没良心。秋叶，今天要不是你来救我，那我可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尽瞎说。忘了问你了，怎么你一下子就没声音了，怎么又摔倒在这地道里呢？”
　　“刚才，我兴高采烈的瞎闯乱撞，摸着洞壁往前走，一不小心脚踏空了，就滚到这里了；等我醒来，只听到你又哭又打，我真是太开心了，还有人在为我哭丧呢。”
　　“你还说，要不是喜欢你，我才不和你来这卧虎山呢。尤其是这地道，阴森森的还挺吓人的。对了，你没事吧，快站起来，我们出去吧？”
　　“好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今天的贵人就是你。”剑雨说着从地上站了起来，拉住秋叶的手就要往外走。
　　“等等，就这样出去吗？难道我进洞来，就是为了救你吗？”
　　“那你，还要我怎么样？”
　　“怎么样，你蹲下，背我出去。”秋叶撅着嘴说。
　　“不是吧，这地道黑呼呼的，还是上坡路，真让我背你呀？”
　　“对呀，这是对你的惩罚。”
　　“那好，你上来。”说着，剑雨背过身子蹲了下来。
　　秋叶双手挽着剑雨的脖子，爬到剑雨背上。一脸的自豪微笑，又一次让剑雨背着，幸福得意的笑声浮现在她的面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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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曾想，剑雨一个趔趄，双腿一跪和秋叶一起摔倒在地道的斜坡道上。只见秋叶从剑雨的背上摔下后，满头是土，刚才那满脸的微笑，一下子无影无踪。
　　“剑雨，怎么啦，腿跌的痛吗？”秋叶顾不上拍打头上的土，伸手拉起跌倒在地的剑雨。
　　剑雨扶着秋叶的手，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没事，可能是我的腿伤还没有好，这腿老是使不上劲，要不怎么能摔倒呢？”
　　秋叶听着剑雨的话，心中充满内疚，两眼望着剑雨那面痛苦的脸自责地说道：“也真是的，原来我腿碰伤时，你背着我健步如飞，可今天这腿伤还真的是有问题吧，都是因为我，让你受伤。要不，怎么能摔倒呢？”
　　说话间，剑雨伸起手背，轻轻地拍打着秋叶头上的灰土。这一小小的举动，让秋叶倍感幸福，一股暖心的热流，涌上秋叶的心窝。顷刻间，整个身子拥入剑雨的怀中，双手捧起剑雨的面腮，双唇吻了上去。
　　
　　聚精会神为秋叶拍打灰土的剑雨，被秋叶的举动吓了一跳，一时呆在那里不知所措。
　　秋叶见剑雨对她的吻无动于衷，呆若木鸡，看着剑雨问道：“怎么啦，被我吓着了，怎么不敢吻我呀？”
　　“我不是不敢吻你，而是被你的吻真真把我吓着了。你看我们现在的处境，都还没脱离危险，这黑不隆冬的，还哪有心思去吻你？”
　　“我不管，今天来这里目的，就是想和你在一起，好在这地道里，也没有人看见我们亲热，也没人知道我们在这里干什么，今天真是个好机会，剑雨，你难道不喜欢我吗？”
　　“谁说的，我真的很喜欢你呀。”
　　“那你不敢吻我，真是个胆小鬼。”秋叶边说边撒开娇，举起手朝剑雨打去。
　　几下爱抚的捶打，倒让剑雨如梦初醒，双手接住秋叶的手臂，紧紧把秋叶拥抱在怀中，情不自禁地搂住秋叶的头吻亲起来。
　　
　　黑呼呼的地道内，犹如一缕明光照耀着，那样的透切。两人一阵温馨，脸上泛起了羞涩红润。两个滚烫的心贴在一起，分享着初为热恋中的温馨，心灵的撞击，顷刻间被热情和爱恋熔化在一起。
　　一阵亲热温馨，一丝温暖的暖流，激发着两颗纯洁的心灵，在这一刻，涌动、凝结、固守……
　　
　　一阵清爽的风从地道口吹了进来，方才把两颗炙热的心吹醒。两面滚热的面孔上，如池中红荷，随风飘弋，红润一片，绿叶泛点红。二人双目已对，倒显得不好意思起来。
　　还是剑雨一句话提醒了激情燃烧中的秋叶：“时间可能不早了，我们还是出去吧。”
　　此话一出口，倒让秋叶急不可耐地反驳过来：“急什么，好不容易我们今天能在一起，一起渡过这温馨的一天，你却又急着上去，这还说是喜欢我，我看你是口是心非吧？”
　　“话不能这样说，我们处在这危险之中，你要想永远和我在一起，我们有的是时间，也不在这分分秒秒吧。”
　　哪曾想，秋叶今天和剑雨来卧虎山的目的是要单独同剑雨守候一天，有许多爱恋的话语，能对自己心爱人一一倾诉，以至于早晨约剑雨时，早早地把干粮准备好了。一来远离春爱的纠缠，麻烦，二来能和剑雨厮守一天，也是秋叶那颗懵懂少女心一如既往地执着。
　　剑雨哪知秋叶的心思，也不管秋叶愿不愿意，牵着秋叶的手，蹒跚地向洞口攀去。
　　
　　秋叶心不随愿，但还是跟着剑雨不情愿地往外走。撅着小嘴，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剑雨那能看见。固执的剑雨，让秋叶步履不一，几次差点踩到剑雨的脚跟。
　　外面的世界，一片通明，新鲜的空气，让剑雨和秋叶倍感亲切。两颗爱恋的心从此连接在一起，去向往爱的憧憬，去梦想那无限的美好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