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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第28、 29、 30节

作品名称:烟雨红颜      作者:剑客钦君      发布时间:2017-02-14 10:27:59      字数:5384

  邻桌女生28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剑雨家宿舍门被“嘎嘎嘎”地敲门声惊醒。
  “剑雨!剑雨!起来没?”秋叶在门外喊剑雨。
  屋内,剑雨一家人还未起床,听到门外的喊声,剑雨母亲忙喊剑雨:“剑雨,门外有人叫你,赶快起床了。”
  剑雨两手一伸,揉揉睡惺惺的眼睛,忙返身套上衣裤下床趿拉着鞋去开门。
  开门一看,见是秋叶,忙问她:“嗷,是秋叶,怎么啦,有事吗?这么早。”
  “怎么,你还没起床呀?我们昨天不是说好今天去卧虎山玩吗,你忘了?”
  “啊?我都忘了,来,进家来等等我,我洗把脸咱们就走。”剑雨说着一把拉起秋叶的手,就进了门。
  
  床上,剑雨父亲、母亲刚起床,边叠被子边望着秋叶说:“是秋叶呀,这么早,找我家剑雨有事吗?”
  “阿姨、叔叔早,我们学校今天有活动,剑雨他不知道,我早早过来叫剑雨,他的腿还没好,我怕他迟到了,所以……”秋叶说着朝剑雨挤挤眼。
  一旁洗脸的剑雨听着秋叶和母亲的对话,忙插嘴说:“我们不是去卧虎……”山字还没出口,秋叶催促着剑雨说:“快洗你的脸吧,要不就迟到了。”
  慌乱中,剑雨洗脸、刷牙,上衣的扣子还没扣好,秋叶说声:“阿姨,再见。”拉着剑雨就出了门。
  
  两人刚出门,剑雨母亲追了出来:“剑雨,你还没吃饭呢?别忘了去医务所拆线呀。”
  “今天能拆线了,走先拆线去?”秋叶头也不回,拉着剑雨就往医务所赶去。
  “你急什么,也没人抢我,这么着急?”剑雨跟不上秋叶的步伐,拖拉着左腿问秋叶。
  “没人抢你,现在医务所值班大夫还没下班,我们快去。”秋叶不管剑雨跟上跟不上,拽着剑雨走进医务所。
  医务所内值班女护士正在打扫卫生,见大清早两个娃娃进来问:“你们俩有事吗?”
  剑雨家和医务所是都属于厂部宿舍区,平日里剑雨经常带着弟弟妹妹来这里玩耍,对医务所的护士姐姐都很熟。抬起头见是白姐姐,忙回答说:“嗷,是白姐姐呀,我过来拆线的。”
  “那你不是上班后来,怎么现在就来拆线呀?”白姐姐问剑雨。
  “我们白天学校有活动,怕赶不上,所以这会儿就赶来了。”没等剑雨回答,秋叶忙插嘴道。
  
  说话间,从里边走出个男大夫:“怎么啦,你们俩怎么啦,那里不舒服啊?”
  剑雨一看是那天为他缝针的冯叔叔,忙上前学着秋叶说:“冯叔叔,我爸爸让我来拆线,今天学校有活动,上班后来拆,就赶不上了。”
  “噢,是这样。”冯叔叔见是剑雨,回头向白护士说道,“白护士,准备一下,给剑雨拆线吧。”
  “来,到换药室吧。”白姐姐摸摸剑雨的头,领着他俩走进换药室。
  “剑雨,爬上去,把裤子褪下来。”白护士指着旁边诊断床说道。
  剑雨刚把手放在裤带上,准备褪去裤子,望着一旁的秋叶,霎时满脸通红起来:“秋叶,你出去吧”
  秋叶听见剑雨让她出去,不屑一顾地反驳道:“怕什么,不就是看见你的屁股嘛,那有什么,谁没有见过屁股呀。”话虽这样说,可她还是背过脸去。
  “剑雨,她是谁呀,你妹妹?”白姐姐调侃地问。
  “不是,是我同学。”
  “你的同学可真好,一个女孩子,还来陪着你拆线?这同学肯怕和你关系不一般吧?”白姐姐一边拿起镊子拆除缝合线,一边逗着剑雨,“奥,对了我想起来了,这女娃娃,就是上次你背他换药的那个女娃吧?怎么,现在是她陪你来了,看来还是好心有好报呀,功夫不负有心人呀。”
  听着白护士和剑雨的说话,秋叶的脸不时地闪出羞色的红晕。
  
  说话间,白姐姐为剑雨三下五除二地拆完了线,剑雨和秋叶走出医务所。这时,剑雨的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了,他才感觉到是饿了。回头朝秋叶说:“走,我们回家吃点饭去。”
  “吃什么饭呀,现在回去吃饭,你妈和你弟弟妹妹还让出来吗?”秋叶忙拽着剑雨的胳膊说。
  “是呀,你不说我到忘了,在我们家你和我妈说学校有活动,有什么活动呀?”
  “那是和阿姨说谎,我们那天不是说好今天去卧虎山玩吗,如果那样说,你弟弟妹妹还让我们去吗?还能不带着他们?”
  
  秋叶一句解释话语,才让剑雨恍然大悟,原来秋叶是在撒谎。
  “那,我们还没吃饭,肚子饿的咕咕叫,这怎么办?”
  “我早准备好了。”秋叶说着,手伸进右面身上的挎包,拿出一个面包递给剑雨。
  “奥,你早有准备?”剑雨这才发现秋叶的身上一面挎挎包,一面挎水壶,好像行军打仗去,一身英姿飒爽的气质。两只齐肩扎着红布条的小辫在一件军绿色军装的衬托下,那样的漂亮和夺目。
  两人边吃边说,喜上眉梢,轻松地说笑,都浮现在那幸福和欢乐的笑脸上。
  
  刚走出厂门,转过弯,秋叶隐隐约约地望见远处有个穿红底格子的身影是那样熟悉。她忙一捂嘴吧,对剑雨小声说道:“前面那个身影,好像是春爱,我们从这边走。”说着拉起剑雨朝另一个街口跑去。
  
  邻桌女生29
  
  刚跑过享堂拐弯街口,气喘吁吁的秋叶拽住剑雨藏在墙角处,向远处的春爱望去。只见春爱站在厂门口四处张望,寻找着秋叶和剑雨影子。
  哪曾想,秋叶和剑雨已躲在另一个街口电杆后面正望着她。
  “秋叶,我们为什么不和春爱一起去爬山呢,倒让她四处找我们?”剑雨悄悄地对秋叶说。
  “你傻呀,如果春爱来了,我们两个还能呆在一起吗?再说,春爱也喜欢你,我怕她把你抢了去,那我不是白喜欢你一场吗?”
  “我有那么好吗?还怕她抢去,春爱她能吃了我吗?”
  “谁说的,爱就是要从我的手里把你抢了去。剑雨,你倒我没看出来吗?那天在胜利桥,春爱嘴上说是为我试探你,实际上她也喜欢你;况且,她又和你同桌,所以,从今天以后,你只许和我在一起,不能和春爱单独相处。”
  “不是吧,春爱只我们的好朋友,你怎么知道她也喜欢我呀?”
  “说你傻吧,你还不承认,女儿的心思,只有女儿们心里明白。”秋叶一边对剑雨说话,一边伸出头望望远处还在不在厂门口徘徊的春爱。
  
  远处的春爱,不见秋叶和剑雨,气的两腮鼓鼓的,自言自语地说:“这两个人去那儿了,也不等我,莫非坐电车早走了。”说着,朝电车候车点走去。
  秋叶猫着腰望见春爱朝另一个方向走了,心才算放了下来。轻轻拍拍胸脯,对剑雨说到:“好了,春爱朝那边走了,我们走吧。”拉起剑雨就走。
  可一手抓到剑雨拿面包的手上,不由得惊叫一声:“这是什么呀,软绵绵的?”两人低头看去,两只手都握在面包上,顷刻间,方才明白了一切。刚才只顾逃跑,连面包都忘了吃。现在才想起来,两人都还没有吃早饭,手里攥的面包都快成了饼子了。两人对视一眼,傻傻地笑了起来。
  “剑雨,走,找个地方,我们吃干粮去。”秋叶晃晃挎包,拉着剑雨向巷子深处走去。
  
  两人找了个边干净的地方,一阵狼吞虎咽的充饥,顿时精神焕发。秋叶摘下水壶递给剑雨:“喝点水,别噎着。”
  剑雨接着水壶,几口水饮下,更显得力量倍增。望着秋叶心想:“这女孩,为我准备的这么好的吃的、喝的,到底是为什么呢?”(那时,“文革”经济匮乏,孩子们吃上面包、点心是非常奢侈的事,一是家里是当干部的,二是大人在食品公司上班的,才能有这口福。)难道爱的情分就这么大吗,难道女孩都是这样吗?为了爱都不顾一切了吗?连自己朝夕相处的朋友都不要了吗?他在问着自己。一个初涉爱河毛头小子,哪能明白这一切呢?
  街中,陆陆续续上班的人群逐渐多了起来,看到路边这两个小男女,叔叔伯伯可能猜得到,他们是上学去的兄妹吧,肯定家里大人没顾上给孩子做早饭吃,要不怎么在街上风餐露宿呢?
  
  两人望着投来的异样眼光,好不自在,赶紧站起身,急急忙忙向卧虎山走去。
  穿过川流不息的车流,绕过铁路道岔,沿着进山的羊肠小道,不一会儿两人已来到卧虎山的山脚下。
  汗流浃背的剑雨抬头望着高低起伏的山丘,已不再是无所畏惧的那个勇敢无敌的小伙子。苦丧着脸望望秋叶,哀求地说道:“我的刀伤这里还是隐隐作痛,我们歇歇再走吧”
  “怎么啦,刀伤又在痛吗?要是你不行话,我们就不上山了,就在这里坐坐也行呀。”秋叶说。
  “那不行,上卧虎山看‘庙碉’(庙碉是解放太原时,阎锡山修的军事碉堡,解放军以少胜多攻克庙碉,解放太原,一直是太原居民歌颂和向往的地方)是我一直梦寐以求的愿望,要是不上去,岂不今天不是白来吗?”
  “那该么办?你的刀伤又在痛,我们还能去吗?”秋叶问剑雨。说话间,顺手摘下水壶递给剑雨,“来先口水,歇一歇,我们再上山。”
  
  两人的讨论味道正浓,突然,头顶上一声喊:“不许动,举起手来!”
  秋叶和剑雨忙举起双手,返头一看,一位全身武装、肩挎步枪的解放军战士站在高处,怒吼着。
  还是剑雨反应快:“解放军叔叔,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来卧虎山看庙碉的。”
  “噢,原来是这样,卧虎山我们解放军正在训练,这里军事禁区,已经全部戒严,你们敢快离开这里。”那位解放军威严地说道。
  
  听到解放军叔叔说出这样的话,秋叶一寻思,剑雨刀伤还未痊愈,现在不能上山去看庙碉,这不是我们又多一次出去玩得机会吗。顺手拉起剑雨说:“剑雨,庙碉我们去不成了,那我们去哪里玩呀?”
  剑雨站起来,向解放军叔叔说道:“谢谢解放军叔叔,向解放军叔叔学习、致敬。”说完,不情愿地跟着秋叶,朝来时的小路返了回去。
  
  邻桌女生30
  一脸不高兴的剑雨,跟着秋叶慢腾腾挪动着脚步,向原路折去。
  “问你哪?剑雨,我们去哪里玩呀?”秋叶转过身子,接着问剑雨。
  没等剑雨回话,秋叶接着说:“我知道你今天很不高兴,可庙碉解放军叔叔在搞训练,不让我们上去,我们又有什么办法?你快说我们到底去哪里玩呀,剑雨,问你哪?”
  “秋叶,我俩今天不去卧虎山实在是遗憾呀。你可能不清楚,我爸爸当年曾经在庙碉和阎匪军打过仗,庙碉及周围的碉堡曾经是我爸和许许多多的革命先烈亲自攻克的。在解放太原的战斗中,是最难攻克的大碉堡,因此我很向往去爸爸曾经战斗过的地方去看看,这也是我答应你来卧虎山游玩的原因。可现在我俩不能上山看庙碉,真是太遗憾了。”剑雨一口气说了出来。
  “噢,你爸参加过解放太原的战斗,我咋没听你和我说过呀?来,来,给我讲讲你爸打仗故事呀?”秋叶欣喜地拉起剑雨的手。
  
  不知不觉中剑雨握住秋叶的手,两人结伴而行。只听见剑雨绘声绘色地和秋叶讲起了他父亲的人生经历。
  “我父亲一落地,就被我奶奶送到‘养生堂’寄养,我曾祖母不让,在我父亲被送养生堂三天后,又把他抱了回来,让我姑奶喂养。父亲在姑奶家长到七八岁时,回来跟曾祖母一起生活。后来又过继给我二祖父,就这样在二祖父家立根进驻,也顺理成章的就成了父亲的家。从小劳累艰苦,撵牛放羊,拾柴拣粪,无劳不作,受尽了苦难。好歹我祖父会手工缝纫,拉扯父亲上完了小学就去给刘地主家撵牛放羊,养家糊口了。四八年,我祖父祖母相继去世,父亲无依无靠,个子还没有三八枪高,就跟随解放大军去当兵吃粮了。”
  剑雨接着话头继续说了下去:“父亲一当兵就参加了解放忻州的战斗。听父亲给我们讲,他先后参加了解放太原、西安、宝鸡、兰州、天水等战役。然后进四川剿匪数月后,于五0年,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参加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的战争。在援朝期间,参加过数次大战役,四次战役时,被美国鬼子的飞机炸伤了腿,负伤住院。五五年,父亲回国到福州预备军官学校学习,后转业到上海警备区货轮运输部门。因自己文化低,不懂ABC又退回部队,退伍回家乡。五六年回家探亲时,同我母亲结婚。”
  
  秋叶插嘴问道:“那你爸怎么又来我们厂上班呀?”
  “别打搅,听我慢慢讲给你听。”剑雨继续往下说。
  “我爸在退伍返乡后,积极投身于家乡的建设,修过京原铁路、筑过繁代水库、西山煤矿当过掘进队长;干过街治安主任、当过全镇最大的民兵师长;法院当过陪审员、街道里还当过生产队长。这几年来,我们弟兄四人相继出世,家庭的沉重负担,压的我爸喘不过气来,六五年冬,我爸才来咱长当起了工人。”
  “剑雨,那你爸可是位身经百战的老革命战士,怎么就没继续在部队干下去呢?如果现在还在部队,说不定也是解放军的大官了。”
  “是呀,要是我爸不回来,我就不会见到你了,也不会认识你秋叶。”
  “平时,我到你家找你的时候,总看到你爸一脸威严。剑雨,实话说,我挺怕你爸的。”秋叶含羞地说着。
  “是的,我从小就很怕我爸,如果要是犯了错,我经常被我爸打得鼻青脸肿的。对了,就那天,我们去动物园玩得那天,你也看见了,我爸把我骂得狗血喷头,平时,我都不敢大声对我爸说话。他总是以严格的管教来教育我们,一件件错误的小事他都不放过。他从小文化低,也不懂对我们教育的方法,如果是我们弟兄犯了错误,他总是以严厉的训辞把我们骂的狗血喷头,就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你。小的时候,我是我们弟兄的老大,弟兄们捅了篓子,我总是第一个受到谴责和挨打的。”
  “那你恨你爸吗?”秋叶问道。
  “恨呀,每次挨打之后,当时还就是挺恨我爸的,可本来都是自己犯错误。”
  “这次你因为我挨了刀子,你爸打你没有?”秋叶接着问道。
  “秋叶你说这次呀,没有,不光没挨打,我爸还表扬我呢。”
  “是吗,那你爸是怎么表扬你的,你说给我听听?”秋叶双手拽着剑雨的手,撒娇地摇摆着的。
  “这个吗,我不想说。”
  “为什么不告诉我,有什么原因吗?”
  “没什么原因,以后有机会,我告诉你,可以吗?”
  
  说话间两人忘乎所以地转过了弯,向攀上去。不光没下山,反而翻上了另一个山丘。
  远处,一辆“坦克”巍然不动停在那里。几条纵横的战壕在一片宽阔的平地中弯弯曲曲地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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