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斌想要儿子做检查，周桂花心惊胆战

　　新年将至，石佛湾村到处都洋溢着新年的喜庆气氛。鸿发酒楼里，热闹异常。梁文斌在宴请他的战友和朋友。
　　“新的一年快要到了，我梁文斌在这里宴请各位，感谢各位这一年来与我的肝胆相照，使我在事业上取得了小小的成就，请大家举起杯来，我敬大家一杯酒，以表我的谢意。”梁文斌率先站起来发表演说。
　　觥筹交错，酒过三巡，大家开始边吃边侃起来。
　　“今年的煤炭生意正红火，老兄的煤窑一定赚了不少吧？”梁文斌的战友之情，王天送漠不关心，他关心的还是他在煤窑的股份。尽管他的工资加上收受的贿赂已经不少了，但他的胃口还是越来越大。
　　“托老弟的福，生意不错，我梁文斌别的啥不敢说，但对待兄弟朋友，我可是侠肝义胆。放心，你的那份儿，一个子儿也少不了你的。”
　　在梁文斌众多战友面前被戳中要害，王天送觉得颜面尽失，急忙补充道：“看老兄说哪儿的话？我可不是为了那点钱，而是关心老兄嘛。”
　　“我知道。既然关心老兄我，就帮个忙吧，把我战友的孩子安排在你的学校念书咋样？”
　　梁文斌的话刚落，一个男人站起来冲着王天送说道：“王校长，我敬您一杯，就请你多帮忙了。”
　　“不用客气，我尽力想办法，尽力想办法。”王天送嘴上寒暄着，心里骂道：好你个梁文斌，我说你今天咋会请我吃饭，原来有这事儿在等着我呢。谁不知道他那儿子是有名的老大难，被好多学校开除了，我咋敢接这个定时炸弹呢？
　　“文斌，你得和我碰一杯，算是我向你赔罪了。我那妹子真贱，竟然跟一个老头子混到一块儿，丢人哪，真丢人。”秀波面带醉态，端着一杯酒走到了梁文斌面前。
　　“老战友说哪去了，都怪我，害了妹妹，介绍了李小虎那个混蛋，我才该向你赔罪呢。”
　　“唉，我那妹子真丢人，以她的长相条件，啥好人家找不到啊，干啥要去找个老头子呢？这不等于是出了狗窝又进狼穴吗？”说完，秀波端起酒杯一口气儿灌进肚子里。
　　“我他妈的才愁呢，我老婆咋尽生些带把儿的呢？我多想要个闺女呀，就像文斌兄家的，打扮的花枝招展、漂漂亮亮的，多好呀。可她都生了四个带把儿的了，这次怀的还是个带把儿的，你说气人不气人？”说话的是梁文斌的老班长。
　　“老班，你别不知足了。我做梦都想要个带把儿的，可老婆偏偏给我生了个闺女，让我爹死不瞑目呐。”班长的话勾起了梁文斌的烦恼。
　　“你就一个闺女，还能再生呀。”
　　“我也想生啊，可真几年了，老婆那肚子咋就不争气呢。”梁文斌心中的优越感全都消失了。
　　“老兄，我看你还是和嫂子一块到医院检查一下吧。”王天送随口说道。
　　“不去。老子健康地像头牛，有啥毛病？那地方哪是咱男人去的地方？”梁文斌像受到了侮辱似的说道。
　　“那就让嫂子去检查一下吧。我有个学生，他的家长是这方面的专家，她会帮忙的。”
　　梁文斌沉默了。周桂花的单位年年体检，结果都显示她的身体很健康，难道问题真的是出在他身上吗？忽然，他回想起前一段去医院看病时医生警告的话，要他少喝点酒，不然不仅会影响自己的身体健康，还会导致生育问题呢。难道问题真的是因为自己饮酒过度吗？可是，这些年来，酒已经和饭一样，离不开了。好多事儿都是在酒桌上办成的，离了酒能行吗？无论如何，他得私下去检查一下，看看到底是因为啥？不然他对不起祖宗，在村里人面前更抬不起头。
　　中午，醉酒的梁文斌被王天送和一个战友扶回了家，嘴里还在嚷嚷着：“别拉我，我还要喝，干……干杯。”
　　“嫂子，梁哥他喝高了。”王天送对周桂花充满歉意地说道。
　　“整天就知道喝、喝、喝。”周桂花从那人手中架起梁文斌，埋怨着把他扶在沙发上。
　　“让哥睡一会就好了。我们先走了。”
　　送走王天送，周桂花赶紧把脸盆放在了梁文斌旁边，然后和絮儿一块儿进了内屋。
　　“妈妈，我怕。”每次梁文斌喝醉回来，都要哭闹叫骂，吐得遍地都是，絮儿见到就惊慌。
　　“别怕，你出去和你同学玩吧，妈妈来收拾。”
　　女儿走了，周桂花才捂着鼻子来到梁文斌跟前：“想吐就吐盆里，别糟蹋人。”
　　“爹呀，我对不起你呀。真多年了，也没有个儿子，我让你死不瞑目呀。”梁文斌没有理会周桂花，而是边说边哭。
　　周桂花吃了一惊，她知道她的灾难很快就要来了。果然，梁文斌冲着她骂道：“老子也没少费劲，你他妈的是啥破盐碱地呐？连个果儿也不结了。看看我们老班的媳妇儿，一连都给他生了四个带把儿的，你那地儿是不是有问题呀，不中就让老子给你医治医治。”梁文斌说完，挣扎着坐起来就要去拉旁边的周桂花。周桂花吓得躲闪开了，梁文斌身不由己地来了个嘴啃泥，一下子趴在了地上。
　　周桂花犹豫了一下，还是用尽力气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扶他躺在沙发上，谁知周桂花还没来得及喘气儿，只听得“哇——”地一声，周桂花忙拿盆子去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梁文斌吐得沙发上、地上都是。顿时，一股酒臭味儿弥漫了整个屋子，熏得周桂花胃里翻江倒海般地难受。她急忙跑到茅房，把中午吃的东西吐了个精光。然后戴上口罩回到了屋里，本想着休班好好歇歇，这下可好，够她忙活一下午了。
　　收拾好屋里的一切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周桂花刚跨出屋门准备到厨房做饭，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她急忙回到屋里拿起了电话：“妈妈，爸爸酒醒了没有？”
　　“好多了，这会儿正在瞌睡呢。你在哪儿呢？”
　　“我在黄叔叔这儿，他给我买了好多好东西呢。”
　　“你怎么……”听到女儿的话，周桂花吃惊了，她刚要说话，却被身后的声音给吓坏了：“谁打来的电话？”不知啥时候，梁文斌站在了她的身后。
　　“没……没有。”醒悟过来的周桂花急忙挂断了电话。
　　“没有什么，快告诉我，谁的电话？是不是在外面干了啥丢人的事儿了？”
　　梁文斌的步步紧逼让周桂花更加惊慌了，她脸色煞白地说道：“不……不是。是絮儿。中午你喝醉把她吓坏了，她去外婆家了，刚……刚才打电话说……说晚上不回来了。”
　　“不回来好，不回来咱们正好可以加把劲，整一个带把儿的儿子出来，也让老子的腰板挺直一点。”梁文斌说完，硬是要把满是酒臭味儿的嘴往周桂花的嘴上凑。
　　“咦，难闻死了。也不看看，现在还没黑呢，晚上再说不中啊？”梁文斌的举动让周桂花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这是老子的家，你是老子的人，老子想咋整就咋整，想啥时候整就啥时候整，犯法呀？”梁文斌说着又要往上凑。
　　“快去洗洗漱漱口吧，你知道我闻不得酒味儿的。”
　　“臭娘们儿，事儿还真多。”
　　梁文斌骂骂咧咧去洗漱了，周桂花赶忙拿起电话拨通了秋雁的电话：“嫂子，快，快去给建国说一声，让他把絮儿送她外婆家，今晚就别回来了。”
　　“桂花，听你的口气，出啥事儿了吗？”电话那边，秋雁关心地问。
　　“别问了，你就去吧。”
　　周桂花刚放下电话，梁文斌就走了进来，像个饿极了的禽兽一样，向周桂花扑了过来，三下两下剥掉周桂花身上的衣服，整个身子压在了周桂花白嫩的身体上。周桂花像一只等待宰割的羔羊，面无表情的任其糟蹋蹂躏。
　　“你他妈的咋像个死人一样，就不能配合一下，以前那股骚劲儿都哪儿去了？是不是给哪个野男人了？”梁文斌气喘吁吁地从周桂花身上下来，对着周桂花的屁股就是一巴掌。
　　“你整天喝的醉醺醺的，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一个你都够我侍候的了，每天还要上班照顾絮儿学习，累都累死了，哪还有那心思？”
　　“我可给你敲敲警钟，你要是敢做让我丢人的事儿，我让你们一家人都不得消停，我把你捏碎，再把那人的家伙什给废了！”
　　梁文斌的话听的周桂花浑身打颤。
　　“干啥发抖，是不是被我说中啦？”梁文斌盯着周桂花。
　　“没……没有。就是有些冷。”
　　“来，我给你暖暖。”梁文斌说着把周桂花搂在了怀里，“人家都有儿子，就我梁文斌没有。真多年了，你咋就怀不上呢？”
　　周桂花被梁文斌这突如其来的温柔搅得心慌意乱了：“我，我哪知道呢？”
　　“天送说，他一个学生家长是这方面的专家，要我们两个去做个检查。”
　　“还是你自己去吧。我不是年年都检查吗？”梁文斌半天不回话，周桂花以为他生气了，赶忙补充道，“年底了，矿上正赶任务，我们充电房也不许请假，否则全年的奖金都没有了。”
　　“那中，明个还是我一个人去吧。为了要个儿子，老子豁出去了。”在梁文斌眼里，去那种地方的人，都是矮小瘦弱、少气无力的窝囊蛋，像他这种五大三粗，大腹便便的村支书，到那个地方简直就是对自己的一种侮辱和嘲弄。
　　“中，去看看也好，没病更好，有病就早点治病，这样也让人安心。”周桂花嘴上说着，心里却异常的担心和害怕，她有一种预感，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