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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雁陷入纠结中,秀敏给秋雁安慰

作品名称:清河怨      作者:芳草无香      发布时间:2017-02-12 13:03:09      字数:4131

  秀敏刚走进诊所,老骥就发现了她的两眼又红又肿:“怎么啦,是不是和他吵架了?”
  小虎外出这三天里,他和秀敏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他教她一些医学常识,她给他说她对家庭生活的梦想,她做饭给他吃,他给她讲他的家世,除了没有跨越伦理的底线外,他们的心已经融在了一起。幸福的时光总是过的太快太快,三天的时间就像一眨眼的功夫。老骥费尽心思医好了秀敏的忧伤,使她成为一个心理健康充满快乐的女人。小虎从北京回来了,短短的一晚上,忧伤又回到了她的脸上,这怎能让老骥心急。
  “不是。”
  “那是什么?”看到秀敏的眼泪流到了脸上,就是不说话,老骥越发心疼了:“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啦?”
  “我是为秋雁,为秋雁伤心。”
  “秋雁怎么了?”
  “病了。”
  “病了咱给她医治呀。”
  “治不了的。她那是心病,穿透心肺的痛,谁也治不好的。”秀敏说完忍不住哭了起来。
  昨晚小虎提着秋雁的包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秀敏就觉得有些反常,在她的追问下,小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她。她听了他的话,吃惊地连手中的杯子掉到地上摔碎了都没觉得。总以为自己的男人是最无私、最正直的人,即便李小虎不爱她,她也觉得除了在情感上亏欠她之外,他不失为一个真正的男人。而此时,他在她心中的地位偏离了原有位置,那个原本大公无私的形象也愈来愈模糊。躺在床上,她想到了那张总是忧郁的脸,曾以为那是因为工作,因为爷爷的身体健康而愁的,现在她明白了,那是一种良心的谴责;他悄悄地帮秋雁锄地,拉煤、锄地、干重活,那是在为自己赎罪。爷爷常说,共产党员应该胸怀坦荡,光明磊落,也正是冲着这一点,她才嫁给李小虎的。爷爷的行事为人,让秀敏敬佩尊重,可他李小虎呢?连承认错误的勇气都没有,这还算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吗?他是骗子,他骗取了她的信任,骗取了她的感情,更毁了她的青春。想到这些,秀敏伤心地哭了。“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秋雁。”小虎不说还罢,一提到秋雁,秀敏哭得更伤心了,可怜的秋雁呐,这一辈子受了婆婆多少侮辱打骂,不就是因为那一夜吗?不都是因为在她心灵上,烙下那个背后不为人知的男人所害的印记吗?难忘秋雁因为小字报的事情在清河边徘徊的夜晚,想着秋雁迈向清河的脚步......秀敏哭了,为自己,为秋雁,为女人的命运……
  “快说,谁伤了秋雁的心了,是小虎吗?”老骥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
  “蓓蓓、蕾蕾的爸爸是小虎。”
  老骥也被秀敏这话惊呆了:“这怎么可能呢?”
  “我也觉得不可能,可它确实是真的。”秀敏哭着把一切告诉了老骥。
  “李嫂也太过分了,竟然会想出这样的糊涂办法来害秋雁。”老骥这下才明白了当初李辉为啥知道秋雁怀孕而惊奇,为啥秋雁坚持要打掉腹中的孩子,当时他只是单纯地认为秋雁是想读大学才想着要打掉孩子的,他还苦口婆心的劝说她:人生面临着无数的选择,人生有舍才有得。现在想想,自己当初的说法还真是错了。冤孽呀冤孽,可这又能怪谁呢?
  “秋雁现在一定很伤心,你去看她没有?”老骥问。
  一个外人知道这个消息就如此惊讶和难以接受,更别说秋雁了。一直觉得愧对秋雁,想到一个人在家的秋雁,老骥想去看她。
  “哎呀,我都给气糊涂了,我这就去美发店看看。”秀敏说完就要往外走。
  这时间刚好走进来村里的一个女人:“你找秋雁啊?别去了。我刚经过那里,她的店门一直锁着,估计是去北京还没回来。”
  女人的话更让秀敏坐卧不安,她冲着老骥说了声“我去了”就匆匆向秋雁家跑去。她刚到村西的街头,就远远看到李小虎在秋雁家的大门口焦急地徘徊。
  “快,帮我叫开大门,我怕她……”看见秀敏,李小虎焦急地迎了上去。
  秀敏没有理睬李小虎,而是冲着紧闭的大门叫道:“嫂子,在家吗?开开门我找你有事说。”然而无论她怎样叫,屋里就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不行就翻墙过去吧,我实在是不放心。”李小虎更加着急了。
  “也不看看,来来往往尽是人,你害她害得还不够吗?”
  让李小虎沉默了,他焦急地来回走动着,不知如何是好。
  “嫂子,青青来电话了,说蕾蕾在学校……”秀敏冲屋里高声喊了起来。
  话音刚落,紧闭的大门就开了,秋雁急急忙忙地拉着秀敏问:“快告诉我,我的蕾蕾怎么了?”
  “嫂子,别担心,蕾蕾没事,看你不开门,担心你才骗你的。”
  秀敏的一个“骗”字让秋雁的心里一颤了,看到旁边还站着李小虎,她更加生气了:“我被骗了大半生了,你们还要骗我吗?”说完,“咣当”一声关了大门,任秀敏再怎么解释也无用。
  “求你了,你们女人好沟通,帮帮我,帮我看着秋雁,劝劝秋雁。厂里来电话催几次了,让我去修机器,我走了。”李小虎说完,转身往砖厂的方向跑去,跑了十多步,又不放心地回头看了看。
  从北京回来,秋雁就躺在床上,一天了,懒得动,更不想吃东西,若不是秀敏说道蕾蕾,她是不会起床的。重又躺下,院子里的鸡叫声、猪叫声搅得再也睡不下。自己可以不吃饭,可猪和鸡都是有生命的张嘴畜生,它们没有如此复杂的思想,不能不吃食啊。秋雁强撑着身子,摇摇晃晃地给圈里的猪崽倒了些麸皮,然后又来到门口往鸡圈里撒了些玉米。当她转身的时候,发现门口的地上有一沓信纸,她弯腰拾起来装到了口袋里。盯着屋顶的檩条,李小虎的字迹映入眼中,耳边又回响清河桥上李小虎的话:“蕾蕾是我的儿子,我是他爸爸。”
  当初李红告诉她,是婆婆用窝头做诱饵买通了一个外地人糟蹋了她,她听后恨婆婆的糊涂,更恨那个男人的无耻,她想找那个人算账,李红却说那男人怕事情败露早就吓得无影无踪了。那男人怎么会变成李小虎了?在她的印象里,李小虎是爷爷的孙子,和爷爷一样,是一个正直善良热心的好男人,他怎会做出这样龌龊的事情来呢?爷爷临终前画面又浮现在眼前……
  “秋雁,你是个乖巧聪慧的姑娘,有件事情爷爷一直没有告诉过别人。现在只能跟你说了。”
  “爷爷,有什么事你只管说,秋雁照办就是了。”
  “秋雁哪,小虎不是爷爷的亲孙子,他是爷爷在路边捡来的。”
  “爷爷,你是不是糊涂了啊?”
  “没有,爷爷清醒的很。小虎的父亲是地主家孩子,私下和一个贫农成分的姑娘好上了。姑娘怀孕了,就生下了他。因为是私生子,就被外公丢到了路边。正赶上爷爷从路边经过,看到可怜的婴儿就把他捡了回来。”
  ……
  爷爷告诉她,她和小虎虽然都是成分不好的人,因为小虎被他收养了,才躲过了厄运,而她却因为坏成分遭受着种种磨难。他是要秋雁明白,人不能选择父母,可做人道德确是自己的修为。他说他是即将走进坟墓的人了,他不想把这个秘密带到阴间去,但却只能告诉给她。他还叮嘱秋雁不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小虎,他怕小虎伤心难过。他要她以后有困难就找小虎帮忙,让小虎来替他偿还他对她的亏欠。这些年来,她一直坚守着爷爷的遗嘱,隐藏着这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她一直认为,小虎的父亲不配做一个男人,既然没有勇气站出来保护自己的妻儿,又为何要玷污人家姑娘呢?没想到,李小虎竟然走了父亲的老路,难道真的是有一种遗传基因在作怪吗?幸亏她没有像李小虎的母亲一样抛弃孩子,幸亏她历尽艰辛养大了孩子,不然蓓蓓、蕾蕾岂不像李小虎一样过着缺少父爱母爱的日子吗?懦夫、混蛋、骗子!想到这里,秋雁握紧拳头,用尽力气狠狠向床板上砸去,她真希望这拳头就砸在李小虎的身上、心上。当她的手碰到枕头边衣服口袋里的信纸时,她好奇地打了开来,熟悉的字体映入了她的眼帘。
  
  秋雁:
  我知道在你面前我是个罪人,无论怎样做都弥补不了我对你造成的伤害,我不求你原谅,只求你能静下心来看完这封信,之后,你再骂我恨我也不晚……
  
  是李小虎写的。你这个伪君子,这个混蛋,还想为自己开脱吗?我才不上你的当呢。秋雁在心里骂着,把信揉成一团扔在了门后的垃圾桶里。
  “嘀铃铃——”床边桌子上的电话响了。
  秋雁拿起电话,就听到青青的声音:“娘娘,吃了吗?”
  “吃了,在学校还习惯吧?”秋雁强打精神问道。
  “有蕾蕾哥照顾着咋会不习惯呢?我是想问……”
  秋雁知道青青想问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她,只能撒谎道:“孩子,娘娘这会儿正忙,过后再给你打过去好吗?”不等青青回话,秋雁就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秋雁又后悔起来,该问问青青想要问的什么事情,她怎能对孩子如此地无情呢?想到此,她不仅又在心里骂起李小虎来:混蛋,都是你做的孽,你去给你闺女说吧,你就说他们是兄妹,不能成为男女朋友,我看你咋有脸给孩子们解释。
  “嘀铃铃——”又一阵电话铃响起,秋雁害怕又是青青的,就忍住没去接,谁知电话一直响个不停,吵得她心烦,她只好拿起了话筒,却听到了老骥的声音:“秀敏,干啥呢,怎么长时间不接电话?”
  “我在厨房里摊煎饼,没听到,有啥事?”
  原来是老骥打给秀敏的,她正要放下电话,却听到老骥焦急地说:“小虎在我这里喝酒了,他说他对不起秋雁,还说秋雁看了他的信不知道会不会原谅他,他醉的不省人事了。小虎这儿有我,你去看看秋雁,她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好,我这就去。”
  放下电话,秋雁觉得后悔了,她为上午自己说的话而后悔,秀敏是好意才骗她的,秀敏是无辜的。她恨的是小虎,怎能冲秀敏发脾气呢?
  “嫂子,嫂子,开开门呐。”秀敏刚叫了两声,秋雁就打开了大门。
  “秀敏呐,有事吗?”
  “也没啥事,我晚上摊了煎饼,想送过来让嫂子尝尝我的手艺。”
  “谢谢你,妹子,别在意,嫂子上午不是冲你的。”
  “嫂子,我知道,都知道。那我就回去了。”听到秋雁的话,秀敏知道她已经没事,这才放心告辞了。
  回到屋里,秋雁从簸箕里捡起了信纸……读完了信,秋雁的心里再一次激动起来,虽然信中说李小虎并不知道蓓蓓、蕾蕾是他的孩子,但她却不能原谅他对她的玷污,特别是在她不省人事的情况下,这不是乘人之危是什么?女人啊,女人,苦命的女人。一个占有她处女贞洁的狼,原来就是自己日思夜盼的那个男人。命运怎么给她开了个如此大的玩笑啊?她恨他,恨他。恨他……
  墙上的闹钟敲响了,秋雁抬头瞅着墙上婆婆的遗像:“娘啊娘,我是该恨您呢,还是该怨你?我让您失去了俩儿子,可那不是我的本意,可您却害了我的一生,我真的那样惹你烦,惹你讨厌吗?”‍
  墙上婆婆的眼神还像以往那样对她充满了敌视和仇恨,秋雁仿佛又一次听到了那种久违的熟悉的声音:狐狸精。骚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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