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文学网欢迎您! 用户笔名:密码: 【注册】
江山文学网  
【江山书城】 【有声文学】 【江山游戏】 【充值兑换】 【江山社团】 【我的江山】 【返回首页】
当前位置:首页>长篇频道>经典言情>浮躁之年>(十二)再次离开

(十二)再次离开

作品名称:浮躁之年      作者:安静的知了      发布时间:2017-02-11 20:07:00      字数:6676

  忙碌中很容易淡忘一些事情,大概一个月之后,安突然来到了我的家里。那天由于加班,我骑着摩托车回到家门口时,天已完全黑了下来,而安正在大厅里问母亲我在不在家。
  我停放好摩托车,拍了下安的肩膀,说道,“恢复得差不多了嘛!”
  他只是笑笑,不过脸上的气色看起来确实比以前要好了许多,至少不是之前见到的那种惨白的脸色了。
  母亲作为一个农村妇女,心胸狭隘,嫉妒心强,喜欢讲别人闲话,说三道四,同时却也有着农村妇女的一颗善良的心。安坐在大厅里,母亲热心关切的嘘寒问暖,拿出自己平时都舍不得吃的东西强硬的塞给安。安在推脱几次之后还是腼腆的拿在了手中。父亲坐在大厅里面的饭桌上吃饭,吃了一口酒,用那种不冷不热,令人捉摸不透的语气问道,“好啦!”父亲的眼神有些默然,同时又带着些许轻视,安很快的避开了那双眼睛,“恩。”算是回复了父亲之后便与我一起拐进右边的楼梯房,然后快速的爬上二楼,走进我的房间。我打开电脑,这似乎已成为一种习惯了,只要进到房间,不管什么时候,不管需不需要用到电脑,我进到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了。
  安有些随意的坐在电脑面前,鼠标随着安的手移动着。打开音乐,《谁伴我闯荡》,“前面是哪方,谁伴我闯荡...”家驹依旧是用那嘶哑声音悲伤的唱着。
  “还是听他的歌比较有感觉。”安很快就进入有些忘我的境地了。
  “哦!”我附和着,我已不想再去跟他争论那些所谓变与不变的问题了。
  “后天回那边去了呢。”
  “噢,这么快?”我放下手中的茶杯,杯中冒着烫人的热气,真不知母亲是怎么想的,这么大热天居然给我们泡了两杯热茶。
  “呵,已经够久啦,一个多月了呢!”
  “身体无碍了吧,火车票买好了没?”
  安放下手中的鼠标,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的摇了下头。
  “要不,我明天陪你去县城买吧,反正我也一个多月没有休息了,也想休息下了。”
  “也好啊!”安端起了放在电脑旁边的茶杯,“明天顺便请你吃个饭。”
  次日,安早早的来到了我家。我打了电话跟老王请好假之后,就和安一起在村边的路口等着进城的车子了。由于是淡季,火车站冷冷清清的,零零散散的几个人在那个小小的广场以及候车室穿梭着。购票窗口,空无一人。售票员是位四十出头的大妈,正在织着毛线衣和对面年青一点的女孩聊着天,散漫的打发着无聊的时间。看到我们过去倒也挺热情,票很快就买好了。
  餐馆里,由于安做完手术不久,两个人吃了顿没有酒的饭,倒也吃得有滋有味,很少的,感觉自己的肚子是被实实的食物填充着。吃完饭,安执意要去他以前复读的学校去看看。他说在信中跟我提起过的,就当是去逛逛公园散散心吧。我说你身体吃得消的话,想去就去吧。下了公交车,我伸了伸手,舒展了下筋骨。公交车上硬硬的座椅,再加上似乎快要散架的破旧车子,着实让人觉得不舒服。安下了车倒是很兴奋,完全不像刚动完手术的人。
  沿着坡道上的一条水泥路走了几分钟,便到了他复读学校的大门口。还真没有见过把学校地址选在半山腰的。进了校门,水泥路更加的陡峭了。左手边一个深深的大坑里修建了一个篮球场,篮球架上的篮板已破烂不堪。右边则是一个比路面要搞许多的斜坡,破的顶端一颗四五个人合抱粗的大榕树赫然进入眼中。抬头望去,深邃高远,让人看着着实有一种眩晕的感觉。目光穿过篮球场,那些奇形怪状的裸露的石头上,一栋长长的红砖房伫立其上。真不明白为何要把房子建立在如此不适合建建筑的地方。水泥路的尽头有张小门,在长长高高的围墙下显得特别矮小。小门已被铁链锁起,穿过铁门不远处看到一张古式的大木门。门半掩着,门上的木头已经看得出有些腐烂了。安看起来很兴奋,他指着铁门后边的小路说:这条路左边拐进去就可以到达我们复读学校的教学楼了,就是下边篮球场过去长长的那栋。看到那两扇木门了吗?那里进去右边有个四合院,我们的宿舍就在那个院子里。接着,他退了几步,然后把我叫到他站的那个位置,指着石楠树中间透露出来的点点屋角,那里就是我们的宿舍嘞,全是木的哟。那些小房间据说是清朝时科举考试时的考室呢。这个地方本就是一个书院来着,顺着前面那扇门径直走进去还可以看到一个祠堂,里面挂着孔子啊,老子啊那类人的画像。墙壁上还刻了一首诗,据说是杜甫游仙岳山之后亲笔写的呢。
  安越说越兴奋,似乎在释放一种被压抑了许久的情感。
  “哦,杜甫的诗,书上可有?”我有些好奇了。
  “应该找不到吧,哎,名人也会有平庸之笔嘛!印象中,那首诗也就一般的游山玩水之后的随笔,平淡无奇。”
  “人总是需要装饰的,学校也一样嘛!”
  我又忍不住被那颗大樟树给吸引住,应该至少也有上百年了吧。整个树看起来像一把巨大的伞,密密繁繁的枝叶遮挡着灼热的阳光。沿着围墙右走,才发现樟树下有一张石桌子,四张石凳子围着。有一张石凳子已缺了大半,桌子看起来很陈旧了,这里看来很久没有人管理了。我坐在凳子上静静听着风,感受着大樟树的呓语。安则在四周走走看看,一会儿站在栏杆上,一会儿又爬到樟树上。感觉安又回到了小孩时代,只是有些当心他刚动完手术的伤口。安还要带着我去爬西山,他说想再走一次那条小小的小径。于是我们又回到了校门口,左手边还真有一条小路。一路上,安很安静。他似乎在贪婪的看着周围一切,想把这一路的景致都存在脑袋里一般。可是我总感觉这里其实也没什么特别,也就是那种普普通通的住在山中的人们开的一条小路而已。也许,对于我来说,这条路,路两旁的风景,仅仅是一个存在而已,而对于安来说可能是心中一片净地也未可知。世界万物不会因为存在而美丽,只会因为有了人们的真善美情感的注入才变得风情万千。不过,当从树丛中间走出,看到一大片人工的草地,却也像发现新大陆一般,心情一下子阔达了许多。沿着一条阶梯安带着我往上爬着,安终于还是在一个亭子里休息了。
  亭子修在一个地理位置比较高的地方,坐在凳子上凉风习习,对于刚出了汗的我来说无疑恰到好处。我捋了捋额前沾着的头发,眺望着远方。整个城市尽收眼底,河流穿插在城市边境,宽宽的河道中还分散几个小小的孤岛。最大的那个岛屿有个很好听的名字“状元洲”,成为这个少为人知的城市里一道独特的风景。此刻,坐在这里看着整个小洲的面貌,也就一片绿地而已,和远处充满绿意的山水没得什么两样。或许站得高,看着下面的一切就更趋平淡。河过去时一片密集的房子以及几条繁华的街道,城市的几万人绝大多数就是栖身于那。想想那座一千多万人的城市,我不敢想象要有多少个这样的密集之地才能将其容下。
  安坐在漆得暗红的长石凳上,摸摸自己左边的腰,“还真的有些拉着痛的感觉呢!”
  “今天有些兴奋过了头哦!”我笑道。
  “没事,相比一个月前受的那些苦,这个啥也算不上。”
  “今天看起来和以前有些不一样呢。”
  “有吗?”
  “阳光,开朗了些,不再像以前那么沉闷,安静。”我简明明了的说道。
  几分钟,只听见风声和旁边树枝梭梭声,看着满山的摇摆树木,似乎在举行着一场豪华的舞宴,安突然又一如既往的沉默起来。关于安有时突然沉默将别人的问题弃之不理的不礼貌行为,安曾经跟我解释说,其实不是不回答,只是忽然的陷入问题的思考,一下子又想不出准确的话语,所以会很长一段时间的无语。而当想好要回答的话语时,谈话往往早已进入另外一个话题了。
  我以为他在思考,等了许久正当我要放弃答案的时候,他突然开口说道。
  “我经常会有一些莫名的当心,你知道的,我很喜欢听家驹的歌。可是,他毕竟已经死了了啊,要是十年,二十年之后呢?我们还能听到那些歌吗?各类艺术家中,要留下美妙绝伦的字画诗词容易,要留下优美动听曲谱也能,唯独难以留下的就是歌唱家的声音。那些迟早会要随着时间而不断被损坏,到最后终归还是会无法听到那些歌了嘞。我是指的歌本身,明白?
  当然,那些歌曲自然会有一些唱片保存着。可是他们能保持多久呢?一百年?两百年?随着世事的变迁,最终还是得消失在这个世上。哪天当我们想听那些歌却又无法听到的时候又会是怎样的一种痛苦啊?有些事情就是这样,注定要消失的,谁也无法改变的。正如老子所说,过去的事情是永远不可知的,因为你无法回到过去证实。就像你无法见证自己的出生,更不可能见证你的父母的出生,那些已经逝去的历史就更加不用说了。尽管你找到再多的证据去证明那些事情的发生,可以99.9999%的证实该事情的发生,还是无法百分之百的证明。存在本身就有很多无奈,你能抗拒死亡?有些事情,只有顺其自然的接受,童年,青年,中年,老年,死去,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在天道面前我们是显得多么的苍白无力。有些东西,消失就让他消失吧。当我躺在手术台,被那些医生脱得精光,清醒的感觉到他们拿手术刀在我的腰部割开口子,手术时不断地用药水从冲洗输尿管开口子的地方,药水沿着输尿管里的双J管往下流时,突然间,我觉得自己仿佛就紧紧只是上班地方的一台机器,一台知道自己是台机器的机器而已。其实,世上不存在永恒这东西,我甚至认为根本就不应该出现永远,永恒这些名词。于是,人们更加注重一种存在感,一次偶然的机会居然发现在西方竟然还有专门的存在学说主义。然而,殊不知,越是强调只注重曾经存在的人,其实越是害怕遗忘。想着,想着,突然之间好想快乐一天是一天,什么都不去想。可是这样的心境却又不知道能够持续多久,去了那边不照样又要陷入麻木而又孤调的生活。可能想着在家悠闲的日子即将终结,加之之前的种种,所以才有些兴奋过了头。真想一直永远这么病下去,可是现在我连永远这个词都不相信了呀。”
  这才让我相信眼前的这个安还是原来的安,曾经听说过有人因动手术之后性情大变的报道。说的话逻辑混乱,杂乱无章,却又似乎有着丝丝的联系。他总是想把事情完整甚至是完美的表现出来,于是又牵扯到一些相关联的想法,但又无法巧妙的把它们联系融会贯通起来,结果往往是东一句,西一句了。这就是特有的安,没错,还是曾经的安。忽然想起以前不知在哪里看到的一句话,人。总是要带着面具生活。此刻的安是否在带着面具呢?又或许是一直在带着面具呢?我猜测着面具背后安的想法,是想诉说出对生活的无奈还是想表达出对那边枯燥而又麻木工作的恐惧?欢乐的代价是痛苦,兴奋的代价呢?无望?失落?沮丧?远处一群年轻人在围在一颗树荫下的草地上,从那些有些前俯后仰的身体动作中看得出他们正在狂欢。我又眺望了一下远处的城镇,无声又孤单。一群人的狂欢,似乎在释放着这座城市的孤单,而这里两个人的彷徨又诠释着什么呢?一个时代隐匿着的苍凉?当我们看着时代这个华丽的大面具表面时,我们是否又看到了隐藏在后面的凄凉。看着安迷离的眼神,我似乎看到了自己的眼睛,似乎看到了无数来来回回奔跑在路上凄迷的目光。
  从县城回家的路上经过镇上时,安探出脑袋望着牛群山上的信号塔许久。
  “还记得高中的时候,几个同学一起爬塔,有几个爬到了塔顶,我和另外了几个却只爬了一半就下来了。后来一直没有机会再爬了,要不是身体的原因,今天还真想去爬下呢。”
  “爬那里能有什么意思啊!”
  “可以感受一下飞翔的感觉呀。”
  “你又没翅膀,怎么飞?”我打趣他道。
  “在那上面的时候可以幻想嘛。并且还能使得幻想的效果更加逼真,我停在塔的半腰的时候就很有感觉了哟。”
  我没有再接话,总觉得二十六的安仍像一个未长大的小孩子,总想着一些不着边际的事。他的情商似乎总是在一种停滞在某个阶段未曾前行,或者说是紧紧只是微微前行。我们这个年龄更多的是想该如何挣钱,如何找个好女孩才是正儿八经的事情。有时真不知道二十六岁了还没谈过一次恋爱的安脑袋里到底想的是些什么!
  回到家的时候天已黑了下来,母亲亲热的强留安在我家吃饭。饭桌上,母亲不断的给安夹菜,而父亲则独自喝着他的爱酒,依旧是那种漠然的眼神。自从我在家里待业之后,父亲看我的眼神就平淡得有些不像父亲看儿子的眼神,看不出期许,看不出慈爱,更像是看一个陌生人的目光。为了尽量少碰上这种让人不安的目光,每次我都是自个在我的房间享受我的晚餐。吃过晚饭,母亲要我送安回家,也正好,跟安再聊下也好,一旦去那边相见就必然少之又少了。我的家坐落在山脚下,出了门拐个弯,我们沿着山边那条不知走过多少遍的路往上走着。二季水稻的秧苗已经插下,田里充满了水,小苗在疯狂的吸着其中的肥水,牢固好根,准备着茁壮成长。田中已是蛙声一片,月光洒在大地,仿佛给大地披上了一层银纱。顺着路越走越高,离田间也越来越远,蛙鸣声越来越小,取而代之的是路边山上不知名虫子的鸣叫。尽管我们的脚步轻微,可是每当经过一户人家时,总是会有一阵犬吠声传来。两个人就这么沉默无言着,要聊的似乎白天已经聊得差不多了,要说的无非就是一些生活上所谓的碎事。然而,无论如何还是要讲点什么,明天以后大家又要天各一方的工作了,麻木在各自的生活中。
  “在那边感觉如何?”自己都觉得是废话。
  “还能怎样,每天千篇一律的干活呗!你在那干过,你也知道的。反正,我们在那就像一台机器,终日重复那同一的动作。刚开始,在一丁点的空余的时间还会想着怎么去娱乐一下,日子久了连出去的想法都没了。每天,干完活,吃完饭,回家,修养好,第二天继续,就如同机器没油了,加好油,马达需要休息了,停机修养。最重要的是在那做事,好像没人把你当人看,出了错,立马就会有人在你身边跳舞似地,要是有足够的动力,一定能够把你吹飞。无休止的加班,上夜班的时候,整个月,整个月的不见阳光。身体劳累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长时间如此导致精神上的麻木。我周围围绕着的是一群整天想着怎样巴结上司,怎样应付工作任务。有次大家聊天,各自说起自己的理想,大伙的目标都是说要在这边买套房子,然后要有多少多少钱啊什么的,当我说起我的理想是想当作家是却引起了他们的哄堂大笑。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真的很很幼稚还是说他们的理想能不能算是真正的理想。不过,呿,反正在我眼中,他们就是一群愚蠢的人,反倒笑我愚昧,真不知道是我愚蠢还是一群人愚昧。炎,说真的,快节奏的生活,真的很容易让人疲惫。有时想想,真不知道这样日子何时是个尽头,最近失眠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呢。”
  是啊,我们仿佛都被生活束缚在朝九晚五的打卡生涯,生活早已不允许我有丝毫的自由,我想此刻才是那个面具底下最安想说的最真实的话。
  “安,实在不行的话,就回来吧。外面的世界本就是这么无奈,要不换个工作吧。”
  “别提了,光这次动手术就花了好几千,哥又在建房子,还希望我帮他一些呢。我本身在那边也没用留下很多钱,现在只剩下千把块钱回去了,至少也要等做完今年吧。
  严炎,其实我们两个真的比较相像,上面都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母亲生下我们的时候岁数都比较大了。在我们刚出社会的时候,他们都已是六十好几的人了。然而,对于我们,刚出来的生活无疑就像摸着石头过河,不说事业有成,至少要等到我们家庭稳定,事业安定有能力让父母真正享福的时候,我们应该也要三十好几了吧。那个时候父母都已经七十多了,现农村的平均年龄也就这个样子吧。有时想想突然之间真的很急,更何况我现在基本算可以说是一无所有。然而,更让人苦闷的是家里人的不理解。每次回到家里,总是会陷入那种令人厌恶的境地,父母的抱怨,嫂子哭穷的装腔作势,哥哥分析问题通情达理内心却依旧无法豁达开朗。哎...”他停顿一下,似乎想缓和一下他开始慢慢变得激动的情绪,“还是小孩子好。每次我要走的时候,我侄子总是喜欢用他肉肉的脸颊紧紧的贴在我干瘦的脸上,嘴里不住嘟哝着:瞒叔,你怎么又要出去了,能不能不走啊,你走了每天又只有我一个人在家了玩了。我想或许这才是最真挚的挽留吧。每当这个时候,我总是无言以对,可是,除了出去,我还能有别的选择么?在家里又没关系,又没钱的。”
  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世界,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是灵人,只因为我们带了有色眼镜而已。在现实面前,我们不得不低头。有时,我们不得不把自己装得强势一点,自己又何尝想背负着一些超越自己的负担。其实,这也算是对现实另类的低头吧。我才发现,我对安有着诸多的不了解,他脑袋想的东西又怎是我能想到的呢。想起白天的想法,我不觉有些惭愧。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命运,我们都在自己的命运中苦苦挣扎。此刻,什么安慰的话都显得苍白无力,因为什么都无法改变。
  快到安家里时,我还是没有进他家了。在他家门前转弯口和他分手,转身回去。刚转过身时,安突然对我说
  “炎,有时间去爬下那座塔吧,看着下面内心会有一种很平坦的感觉,很多事情都会释然了。”
  我回过头,犹豫了下,回答道:“有时间的话,我会的。”虽不知那句话的含义。
  第二天,我继续上班,安则带着简单的行李继续了他漂泊的生活。
发表评论 查看评论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分享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