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曾经沧海难为水

“你倒是快点呀！”老哀催命似的咋呼了一声。
苏焱先是恶狠狠的瞪了眼老哀，然后拉过老哀，左臂压在老哀的肩膀上，边大踏步的走进‘摸个够’，边用右手在老哀裤子后面的口袋里做起了‘活儿’。
老哀想是已被‘妹妹’迷了心窍，竟丝毫没有察觉苏焱的举动。老哀立马就要知道什么叫：瞬息万变，乐极生悲了！
苏焱麻利的做完‘活儿’，正要借故离开，不期明显的精神萎靡，却强打精神的‘妹妹’们迎了上来。也难怪，‘妹妹’们一般都是昼伏夜出，她们和当年的狐狸精们一样怕见这青天大日头！
尽管‘妹妹’们灰常灰常的困，但‘妹妹’们的专业水准却是一流上面那流的——超一流！
‘妹妹’们轻灵灵，甜蜜蜜的贴了上来。哎呀，老哀介个美呀，那系，只能意会，不能言传滴！
苏焱的心却是不在它该在的地方，从前，他就鄙视过那个叫什么惠的人！现在，他忆不起，也不爱忆，什么惠不惠的！他只惦记着，烈日下，热浪中的那一高，一低的两个人。
“这不是焱哥么，真没想到呀！”有个妖艳的女孩笑看着苏焱不温不火的说道。
苏焱不由自主的偱声望去，只见有一个似曾相识的妖艳女孩，正用一双略显呆滞的眼睛，不咸不淡的盯着自己看。苏焱眯起眼睛，思绪飞转，想要忆起和她是否在某年，某月，某日发生过什么故事。
“怎么，真不认识我了？”那女孩依然不咸不淡的盯着苏焱看。
老哀看着一群‘香艳的妹妹’，早等不及了，他只能闭起眼花潦乱的眼睛，随便摸了两个‘妹妹’，晕晕乎乎的进了包厢。
苏焱的脑袋像是死机了，无论如何都不能忆起和眼前这女孩到底有什么关系。不过，苏焱出于礼貌，也不好一口回绝那女孩。苏焱曾在人生中的某刻，突然间悟出了人生的真相。因此，他十分愿意默默祝福天下所有的女孩都能有个好的归宿！
“果然是：曾经沧海难为水呀！”那女孩叹了口气，眸中暗含的热情渐渐地暗了下去。但她并没有转身离开的意思，她还是希望苏焱能突然间忆起她的。
人的一生，该是一个，不断留在别人记忆里和将别人留在记忆里的过程吧！
苏焱望着她眼神中那丝人人都会有的，再熟悉不过的黯然，突然间想忆起了她。只是苏焱实在喊不出她的名字：“是你！真的是你！”苏焱说完，将自己所处的空间上下左右的望了几遍。
最终，他确定自己确实是在这人间最寡情的地方。
“嗯，真的是我！”她的眸中又闪现了青春的荣华，她现在真的是在笑！虽然，这笑，不一定是开心！
“可是……！”
“这里说话不太方便，我们上包厢吧！”她打断苏焱的话，拉着苏焱进了包厢。她反锁了门，挨着苏焱坐了。
苏焱拘谨的挪了挪身体，然后咬了颗烟。双手不知所措，半天找不到打火机。
还好，她掏出打火机，给苏焱燃起了烟。然后，她也给自己燃了支烟，她优雅的吐出了云雾。
此时，他们都不再想开口说话。
苏焱上次见她时，她还是个十分幸福的女孩纸！可是如今……，哎。他刚才要一问到底的勇气，现在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问起她了。
她又能从何说起呢？良久，指间的烟火烫到了她，她才回过神，她掐灭了烟火，说：“‘姐儿’现在真的挺能喝的！”她淡淡的看着他，边看边用纤细的手指开了两罐啤酒。
她将酒塞进苏焱的手里，说：“要不，咱走一个！”她的话音落处，酒罐也见空了。她用手背轻轻的拭拭嘴角，呵呵笑说：“这叫一个专业！”
苏焱木木的看着穿着十分性感的她，心底的压抑感愈发的重了。苏焱也向肚中灌下一罐啤酒，说：“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她挨紧了苏焱，她的头缓缓的落在苏焱的肩上，说：“他们我叫‘祸水’！”她说完，凄笑起来。她在他的肩上闭了眼，说：“我好累呀！”
苏焱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短发，说：“那，就在这儿睡吧！”苏焱努力的想找出个能安慰她的词，但他最终失败了。他现在虽然知道了她在苦难的海中漂移，但他更知道自己的无能为力。
她累，就给她个肩膀靠靠吧！至于那发出累的根源的心，谁又救的了呢？
“原本以为，你不是来这种地方的人。呵呵，可是现在……。”她的话，飘飘摇摇，冷冷冰冰。
苏焱的嘴角挤出一丝笑，刹那，那笑又消失了。他淡淡的说：“原本以为，你有了个好的归宿，可是，现在……。”
“那时，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其实，我以前就是干这个的。他每次来，都只找我一个人。他从来就不对我动手动脚，要知道，来这地方的人就是为了动手动脚！那天，就在这间包厢的这个位置，我就这样靠在他的肩上。他说：‘跟我走吧，我想要你！’”
她说完，静默了。像是在回忆过往的那些美好抑或痛苦。
“后来呢？”苏焱终于等不及了，迫切的问道。
“他是个粗鲁的人，这，你知道的。他说的‘要’和之前那些男人想的一样，也是那种肉体的要！”她的头依旧靠大苏焱的肩上，她又没了要说下去的欲望。
苏焱是男的，他太懂她的话了。不过苏焱还是理不出头绪，她想说的到底是什么？
良久，苏焱终于忍不住了。他又追问道：“再后来呢？”
“那天……。”她顿了顿，又说：“我不知怎么，就动心了。要知道，当时我还是个从未失过身女孩。你信出于污泥而不染么？”
“这个，我信，因为我也有过类似的经历！”
“其实，我是个极为传统的女孩。我想，那一刻，总该要留到新婚之夜的。可那天，不知为何，我们就……。”
“然后，你就真的跟了他。只是，没有得到所谓的幸福！”苏焱接着说道。
“是呀，当他发现我还是个女孩时竟痛哭流涕。为了他的那些泪水，我绝决的决定以此生许他了！呵呵，我到现在都不曾对我的选择有过一丝悔意！”
“可是，你为什么又回到了这里？”
“为了钱呗。”她淡淡的说完，凄笑着站了起来。
“嗯，钱是个好东西呀！”苏焱感叹钱时，突然又忆起了烈日下那一高，一低的落魄的身影。苏焱真的想马上离开这里了，等办完了让他现在不做一定会后悔一辈子的事，再回来陪着她好好的哀上一怨。
她若有所思的挪走了数步，仰起头，停在了包厢的射灯下。她的挑逗性极强的衣着和身体在暧昧的灯光下，显的愈发香艳了。
苏焱小心的看过她毫不做作的表情，突然间明白了，她对自己说这些，是已经把自己当知己看了。顿时，他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况。想走又走不得，要留又觉得对不起那两个身影。苏焱摸摸口袋，想：若要给她自己刚刚‘牵来’的钱，该怎样开口呢？
“喂，我刚才说到哪儿了！”她一改刚才的哀怨，变回苏焱初次见到她时热情似火的模样。
苏焱正在聚精会神的思考钱的问题，倒被她猛然间的问话吓到了。苏焱打了一个机灵，脱口道：“说到了钱！”
“呵呵，我和你谈价钱了么？”她笑看着苏焱，弯头做可爱状的追问苏焱。
“是呀！你说和你聊天，一小时怎么着也得一百块呢！”苏焱边说，手边向裤后的口袋伸去。椐说，借话献钱是苏焱发明滴！
她的笑容又渐渐的暗淡了下去，泪水直在她的眼中打转：“我觉得，我们该是非常要好的朋友的！”她说完，眨眨眼，收回了泪水。
“嘿，我和你在开只要非常要好的朋友才开的玩笑呢！”苏焱说完，拉她坐定，问：“你和马跃到底怎么了？”
她避开苏焱关切的眼神，说：“你得先告诉我，你真是来这儿解决生理问题的？”她瞪圆了眼睛，期待着苏焱能给她满意的回答。
苏焱面露微笑，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故作深沉的说：“要是，这‘活儿’你接么？”
“呵呵，我倒想接，可是我发现，你看我时的眼神没有一丝‘那个’意思！你不会是……，是……。呵呵，此刻无声胜有声呢！”
“嗯，还真是。我感觉不出你是个女孩，大概是因为你不是我喜欢的那一类吧！”
“不过，你的那个朋友到是不挑剔哈！”
苏焱奸笑着说：“我摸光了他所有的钱，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那家伙该怎么收场！”
“算了吧，我对这个没有兴趣的。你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她说完，注视着苏焱，像是要在苏焱的眼中炼出什么。
“可是，我真的想知道你和马跃怎么了？”
她漠漠的吐了口烟，说：“他又进去了，是为了我们的爱情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