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因为有你，所以快乐

她冷笑着说：“贫穷是件很涩的事，涩的让人不愿再次忆起它！”显然，她再也不想说下去了。
苏焱神情空洞地拉着她的手，呆立了许久，说：“祝福你！”苏焱说完，绝决地转身离去。他的那颗心愈加地涩了起来。他总是以佛的角度看众生的，所以他苦，他的苦是那种高贵的苦。
苏焱出了门，看着大街上川流不息的车辆和人群，心中的那颗心在刹那间顿悟了。他知道，现在自己唯一要做的就是认真地活下去！他的眼光开始游移不定起来。他在找消失了那两个有可能让他后悔一辈子的人。
苏焱深一脚，浅一脚的奔走在人头攒动的人群中。他的眼神在此时更显得茫茫然了。

老哀被妹妹们连激带喂的灌下去不少酒。老哀的那个晕呀，真叫一个天眩地转！老哀狂摸妹妹们摸到自己都觉得没意思了。老哀突然想到，自己的这少半辈子还没被任何妹妹摸过呢！
老哀想到这里，用一双通红的醉眼扫描了一下左右的妹妹们，醉熏熏地说：“卖们，今天谁能把哥儿们摸舒服了，要多少钱给多少钱！”老哀边说，边脱去身上的不是很多的衣服。
妹妹们见状，豪无半点惧意，只是嬉笑着说：“大哥，先舍才能得的！”两个妹妹挑逗地搓揉着老哀的肩膀。那意思是：钱来，钱来，钱快快来！
老哀也不含糊，蹭地站起来了，边狂喊：“钱在这里！”手边伸向裤后的口袋里。老哀的手触到空空如也的口袋的底部时，头上有大颗的汗珠滚动了起来。老哀刚才还能吞下大山二河的气魄霎时间随头上的汗珠而去了。
妹妹们看了眼脸色大变汗下如雨的老哀，已猜出了老哀十有八九是没钱了。妹妹的花容刹那间狰狞了起来！妹妹们‘嗖’地站起了身，准备先开骂，再开打！
“我先上个厕所哈！”老哀说完，不待妹妹们答话就自做聪明地先行了那么一步。老哀哪里知道，他的灾难才刚刚开始。
妹妹们努力地舒展了刚才狰狞的花容一前一后跟上了老哀，前面的妹妹冷笑着说：“好的，有我给您带路呢！”后面的妹妹说：“我负责给您放水挮毛巾！”
老哀那个冷呀，那是如在三九天的野外被人掳光了衣服，而后扔进了冒着森森冷气的冰窖里。最要命的是这个冰窖里还有几具向他抛媚眼的骷髅。数条吐着舌头的蟒蛇，更有无数双饿的双眼发着绿光的猛兽在向他靠近着！
老哀的两条小腿儿不由地软了下去，刹那，老哀感到自己的两条小腿不能交替了，像是下一步就是死亡一样！不过，老哀的思绪却是在飞快的运转中！
两个妹妹见老哀雕在了走廊，前面的那个妹妹挥手处，老哀的眼前已经多了三四个面容平静的有点可怕的汉子。
“别……急……么，朋友……我还是有几个的！”老哀憋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完了话。他的憨态倒是逗乐了在场的所有人。
“有朋友就好！”经理模样的人拍拍老哀的肩膀说。
老哀在笑声中长舒了一口气，又说：“就怕联系不上！”
现场的笑声戛然而止。
刹那，老哀的耳际又是风声，杀声，枪炮声了！
“这小子不会是个疯子吧！”貌似是打手的长发汉子似乎有点晕了！
“哼，怎么可能呢！这不要脸的家伙刚才还摸了我的那里呢！疯子能干那事儿！”跟在老哀后面的妹妹辩道。
“就是，他也摸了我的呢！”走在老哀前面的妹妹说道。
“不应该呀，正常点的人要是不带钱谁会来这里呀！”打手辩道。
“长官们来这时也是不带钱的！”跟在老哀后面的妹妹辩道。
“就这小子，扔在大街上，再倒贴个万儿八千的，怕是也没有人捡的！”
老哀分明看见了门外大街上的拾荒者捡起了一个啤酒瓶。老哀的自尊心刹那间归位了，老哀指着打手模样的人愤愤地骂道：“你他妈的……！”
“哎哟！”老哀的鼻子一麻，温热且咸腥的血液涌入了他的嘴巴里。“成了精了！”给老哀拳头的人边打边骂。
打手和妹妹们打累了。才把老哀扔到了街上，果然，许久都不见有拾荒者把老哀捡走！

苏焱在漫无目的地寻找中，感到了心中的那颗心它累了。他的身体顺着这个城市的纯白霓虹灯杆无力地滑落。初夏入夜后略带一丝儿凉意的晚风柔柔软软地抚着他的无助的脸庞。
他全身虚脱地蹲靠在纯白的霓虹灯杆下。他嘴里咬着的那支香烟的烟气颤颤栗栗随风逝去。他的星目眯成一条细缝，缝中不时闪过夜色下的红尘男女。
苏焱心中的那颗心又牵念起生命中的那些最真的人。他喃喃低语道：“历史是人的历史，行为是人的行为！我要做我的小人物，看守着人间的善良和大美！”顿时，他的发自心底的疲累烟消云散了，他像是在一念间得到了某种神秘的超能力一样。他‘嗖’的站起来，踏上继续寻找他们的行程。
夜，一如既往地深了下去。苏焱的那颗心又燥了起来，此刻，他对那个只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孩有了一丝愤恨。因为，他想到了，她至少在这个深了的夜里还有一张能暂时歇了的床。
而那对母子，嗯，对的，该是母子的。在这深了的夜下又将如何呢？他焦虑的星目在这个城市的最边缘左顾右盼着。他的眼前不时地会闪现如鬼魅般看他一眼的拾荒者。在拾荒者的眼里，他不如一个空了的可乐罐。
黑色的天空中跌下无数滴清凉的雨，其中的那几滴冰冰的打在他的脸上。他抬头望了眼黑腾腾的天空，说：“你也不慈悲！”天空中又砸下无数颗豆粒般大小的雨点子，其中有一颗不偏不依，正好砸进他的嘴巴里，像是要堵住他的嘴一样！
雨们肆意而欢快的奔来了它们向往的天堂。它们混聚成流，椐说终点是大海！苏焱在这来势凶猛的雨中不情愿的打了数个机灵。尘世在这雨的歌唱中静静地等待着。
苏焱双手抱臂，弓起身子，在这来的有点突然的雨中漫无目的地逃窜。他想，这流浪的苦楚自己也最该好好尝尝的。
苏焱像个失忆的病人，头脑空白的在这城市的大小巷来住穿梭了数遍，他要找的那对母子如凭空消失了般不见一丝踪影。
苏焱在将要黎明的时分，失魂落魄的站在了紫欣家的门前。他呆呆的看着紫欣家拉着粉色窗帘的窗户，像是要看穿里面的人现在在干嘛。
紫欣靠在客厅的沙发上，纤细的手指间垂落着手机，她的眼角溢出两滴清泪。泪珠顺着她妖娆的面容缓缓滑落。这又是她的一个无法入眠的夜，她非常渴望能听着他的声音入眠。
窗外暗淡的光打在了她豪无倦意的面容上，她抖抖精神，又思索了片刻，终于按下了那个看着都滿心是温馨的号码。嘟声回旋在她的耳际，瞬间，她的耳际又隐约传来了他最爱听的那首古筝曲：滚滚红尘。
苏焱掏出正在‘滚滚红尘’的手机，看了眼那个已长在了心尖上名字，没有接电话，也没有挂机，幽幽说：“我在这儿呢！”
紫欣突猛地开了房门，眸中的那些泪水夺眶而出。良久，她才眨动了几下紫色的眼影，说：“真的是你。”
他看着她凄楚的颜容，心底的那些无奈的涩顿时失去了控制：“我要用我的灰飞烟灭，换来你们此生一颗快乐的心。”
“我们？”紫欣惊醒了。但他的话还是让她感到了亘古的快乐。她轻盈地拉他进了房间，她关好门，默默问道：“你要用什么换我们一生的快乐？”
“用我的命换！”苏焱圆睁星目，愤愤地答道。
紫欣的唇角闪过一丝不易让人察觉冷笑，旋即，她扬起小巧的巴掌，用尽全力打在苏焱的脸上。闷闷的‘啪啪’声响过后，苏焱的脸上现出两个清晰的手掌印。
苏焱恍若梦醒，他的心底有丝丝暖意随着紫欣巴掌打过的灼热的疼缓缓地复活，上升！他看着冷冰的她的颜容，说：“我是真的想让你们永远，永远快乐着！”
“焱，现在我真的是快乐的！因为有你，所以快乐，你明白么？”她双手擎住他的面容，动容地看着他。
“可是，这样的快乐太少了！我……。”
她擎着他面容的双手忙叠起贴在他的唇上。她怕，怕他又说出像刚才那样的疯话。因为她在此前的几世轮回中就曾这样做过，所以她最清楚，无论是灰飞烟灭，还是再续前缘，都不如，此时，此刻的一个相拥！
他凭空摆摆手，示意自己不再说话了。她才放了心，缓缓移开自己叠起的手，转身进了卧室，拿了几件衣服，说：“换上吧！”
苏焱看着她刚从卧室拿出的这几件崭新的男人的衣服，又扫了眼她脚上的男人的拖鞋，立刻惊得五官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