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你急什么
作品名称:人到三十 作者:红尘清心 发布时间:2012-03-23 09:07:45 字数:3238
“二子,回家!”
“嗯!爸!”我边走边掏出手机,对,先稳住云儿,该怎么说呢?就说我在大城市打工呢,叫她不要担心,好好保重身体得了。我拨了这个拨了无数次的号,又迅速的挂机了。
不行,我得想个周全的办法,通电话的当中,她要是哭鼻子我该怎么办呢?万一她哭的昏天黑地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恍惚间,我已经到家了。
妈妈看我第一眼的惊喜一闪而过,她眼里的凄迷铺天盖地而来。我的胸口闷,我的鼻子酸,我的泪是湿热的苦。
妈妈不说话,妈妈不理我,妈妈跑去了,妈妈……。
“沙发上哭去。”爸爸无情的把我推进了沙发里,沙发,沙发,我下辈子做你,你下辈子做人。沙发麻木不仁的嚷嚷:“你个不知足的,你现在不就坐着我么!我现在就要坐你!我现在就要坐你!”
哭累了,睡着了,做梦了:“二哥,这是真的么!”
“我掐自己,哎哟,疼,我确定这是真的!”
“可不是么,我们同床共枕着呢!”
“嗨,真是便宜你了!”
“便宜我什么了!”
“你使劲想想!”
“嗯,想不出来!”
“你再想想,嘿嘿!”
“呵呵,我努力又大胆的想!”
“是得努力又大胆的想!”
“嗬,我想到了!”
“什么!”
“不告诉你!”
“那你要告诉谁去!”
“告诉谁也不告诉你!”
“嗨,我还不想知道呢!”
“呵呵,你这辈子都别想知道了!”
“谁希罕!不过我要告诉你怎么便宜你了!”
“呵呵,说吧!”
“你想呀,你这么丑,除了我谁敢娶你呀!”
“呵呵,我早就知道你是颗坏了蛋!”
嘿嘿……。
光,强烈的光刺到了我的眼睛,难道我醒了!我突猛的站了起来,一双眼惊慌失措四处寻找。我的床呢,我的洞房呢,我的新娘呢!我的幸福呢!怎么都不见了呢?嘿!你们的玩笑也开的太大了吧!没人理我,窗外的麻雀到是应了几声:“哥儿们,红红火火的阳光底下做美梦可不好!”
“小东西,你懂什么!”原来那一切都是梦,真的是梦,梦是真的!哎,便宜了梦中那个小子,他娶了我的新娘!要不要打个电话祝福她一下呢?大家好聚好散么。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
“拨你的头!”啪,手机说不了话了,它粉身碎骨了。不行,我得去看她,猫在她的窗下看她一眼就好。
嗯,门怎么还锁上了,这门以前可从来没有锁过,门的这辈子算是完整的了。不过,锁门的人显然要锁的是我,这房间里除了空气就剩下我了。空气属于得道型的,人家在哪里都一样,你爱锁不锁!
可我不行,我的心在那心上人的窗下呢!
“爸,快开门!”啪,我打喊话的嘴,脑袋是打不起的,不是怕,主要是打不着。不是我没志气,谁能勾的着自己的思维呢?锁是为我上的,那么它就不会轻易的打开。哼哼,我跳窗去,不是去自杀哈,是为了自由!虽说自杀也是为了自由,但咱还没那境界。
我的天空在窗外,我的无奈是窗户上的几颗忠勇的钉。哗啦啦,我的铁拳要了玻璃的命!钉子呀,钉子,你害死了玻璃。漂亮,我轻巧的跃上了一米来高的窗台,可是困难还是来了。哎,命运多舛呐,我的‘鼓’它不愿意迈出窗户一丁点儿。我只能退了回来,心如止水的调整着那‘鼓’的角度,对,慢慢来,着急是没有用的。漂亮,我终于站在了蓝天之下,阳光之中。
“啊哈哈……,成功总归是要来的!”我一道烟的赶往我心停留的地方,心儿,等我,心儿,等我,……。
熟悉的院落里不过多了几许落叶,那棵梧桐树也呆板了许多。灰色的梧桐树干上有一群上下穿梭,搬运美食的蚂蚁。据说梧桐是凤凰的栖息地,可如今凤凰少了,能引些蚂蚁也不错哦。
我猫到了她的窗台下,我的心儿它会是回来了,可是它似乎过于兴奋,它闹的过于厉害了,以至我全身的肌肉都被它感染了,它们逞性的要闹翻天。
伙计们,淡定,淡定,要淡定,话说这个世纪最值钱的就是淡定!我仰头望着清澈,高远的媚蓝色的天空,心境不由清澈了。忽儿地,耳际撞进了隐隐约约的哭声,用心细听,是女声!再听,声音有些熟悉又不能确定是谁的。我探头一看,云儿的房间里空无一物。
原来,那哭声是从客厅传来的。是谁在哭?哭什么?两个问号在我的脑袋争先恐后的冒了出来。苦也,我这一病,他们都疏远我了。我正要移步探个究竟,从客厅传来了:“走了的是福气,在的,要好好的。”
嗨,我家老头子什么时候说话这么有哲理了!呸、呸、呸,哲什么理,这分明就是客套话。就像你在路上遇见了认识的人总要问候一声:吃饭了没?问侯了就好,至于对方吃没吃和你是没关系的。
呸、呸、呸,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谁走了,去了哪里?Y的,病了几天,脑袋坏了。这里的‘走’,指的可只有那一条路。我还傻乎乎的问去了哪里!
“是个好女子!”
“可怜的很呀!”
“没办法呀,要有钱还能再撑几年。”
“呜呜……。”
我什么都明白了,她是昨晚去的。难怪她昨晚在梦中问我:这是不是真的?云儿,你稍等,我这就来哈。你别急,等等我,免得上了孟婆的当,喝了她的汤,你来世就找不到我了。
我恍惚着来到了我睡弯腰的地方,深秋的果子园添了几多凉意。秋风悲鸣,苍穹高远,野草凄凄,我也不过是个已去的人。
若说留恋,留恋,我的留恋……,我竟忆不起我的留恋了。
可是……,我的脑袋不太清楚,可有一点我是清楚的:她的心在我这,她的身体已经嫁了。我的脑袋是不太清楚,我竟连愤怒起来也不能了。
哎,她是嫁了,冥婚,冥婚……,我竟没了愤怒,没了好,没了好,反正是要去的,我是要去的。
冥婚,冥婚,新娘,新娘,我的新娘,别人的冥婚,别人的新娘,我的云儿。
乱,脑袋乱,我的云儿,冥婚的新娘,冥婚中的新娘是我的云儿。
我的思维系统彻底崩溃了,我在眩晕中倒下了。媚蓝色的天空被果树上的枯叶打的七零八落,天空是永恒的,树叶是将要凋零的。蚂蚁们也来了,有一只已经攻上我的鼻尖,它伸出触角,睁大蚁眼,像是在试我的气息还在不在。有几只攻进了我的耳孔,有几只陷入了黑色的丛林,有几只……。
你们急什么,我迟早是你们的菜。
我的赶紧的,都说万里黄泉无旅店,这天,说话就要暗下来了。女孩子都怕黑,她呀,由其怕!使劲,起,起,我挣扎着站了起来。扶我的这棵树是看着我长大的,以前看守果园时常在它的头顶睡觉,现在想睡怕是上不去喽!好吧,伙计,就你了,再劳累你一把哈!我抽出了腰间的皮带,裤子无声的滑落了,哎,最近是苗条了,称的上骨感美男了。落了就落了吧,你不要我,我也不要你了。我得赶紧去,要说这交女朋友还是交个一般的好,女朋友漂亮了压力大呀!我的云儿那么漂亮,气质又好,这会儿还不知道有多少真正的色鬼围着她转呢!她万一一时孤独了,郁闷了,那可就了不得了!呀!她早嫁人了!切!那是我没去,我一去,她准离!
快点,快点,好的,石头够高了。皮带扎实了。好的,走嘞!
哎哟,摔死我了!这办法行不通,我背着‘鼓’呢,重心不稳,这吊怕是上不成了!
想办法呐!这年月干什么都不易呀!
我看这么办,皮带套住脖子的那一瞬间,双脚死命的蹬住树干保准能成。
是个好办法,上嘞!
哎哟,屁股它痛!我无奈的喘着粗气,不行,还是行不通!
你个笨蛋,把老天爷的脸都气黑了……!
什么,天都黑了么,我撞树,再晚些怕是追不上她了。
我像见了红的牛一样向树干撞去,有一股力量将我的头拨到了一边,我还没反应过来:啪、啪,我的脸顿感火辣辣的。
“小畜生,死,终究是会来的,你急什么!走,跟老子回家!”父亲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爸,妈做好饭了没有?”我追了上去。
为了打破这凄凄惨惨的气氛,苏焱抄枪上马努力的打杀了一阵儿心里已有的满满的凄凄惨惨,他端起酒杯:“哥儿们,走一个!”苏焱仰头一饮而尽,那人生的境界就出来了。此时的苏焱恨不得将自己的那颗心掏出来给他看看。
这故事要是听别人讲,苏焱定会哭的一塌糊涂,两眉生锈,三魂出窍,四肢麻木,五体投地,但是这故事是他心中的神级人物讲的,所以他不哭。因为苏焱发过誓,定要学习他的:‘我滚蛋了哈’这乐天派的精神。苏焱嘻笑着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嘿,背鼓的,你的故事讲的像真的。”
“这不是故事,是事实。”他的话驾雾而出,冷冰冰的。
“昨天的历史罢了,为了今天的幸福走一个!”苏焱又向喉咙的深处到了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