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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的边界(二十六)、神啊!我的恶婆婆

作品名称:青春的边界      作者:阿娜尔古丽      发布时间:2012-02-11 20:04:39      字数:4513

人生,这不是旁人能够把握的,就是自己,也未必能把握住自己的人生,婆婆的厉害,看不见、摸不着,却能感受到。
我没有把自己丢钱的事情和任何人说,也没有去问婆婆,我害怕我们之间连仅有的一点尊敬也会丧失殆尽。佛家有一句话就是一切皆为虚幻,何况我也不缺钱花。
远村为我买了台跑步机,我每天坚持锻炼半个小时,然后回到卧室,光着身子倒在地毯上,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颇感舒适。水晶吊灯上每一个珠子,都散发出晶莹的光泽。
远村还没有和我同居,我的夜里,只有那个黑瘦的护理妇女。远村可能看破一切了——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婆婆可能觉得做贼心虚,她开始对我有了笑脸,就像云缝中的蓝天那样稍纵即逝。
远村让我回忆我们以前的情景,一起晚上吃宵夜什么的,我的脑海中就像焦点模糊的几段影片一样,再也不会重复出现那些场景了。
医院换了几位老中医,名头值钱,也好在这金字招牌下的许多隐性实惠。许多身患绝症的病人冲着医院的某个老中医来的,他们不惜大把大把的钞票,换取生命的延长。其实,病人仅有的一线希望,就是花了钱就能活命。
医院由于几位老中医的出现,再一次掀起人满为患的场景。药价也水涨船高,老中医们的那些灌肠、针灸、插管等花样大胆翻新,屡试不爽。
邱晏菲管理的妇科也很出色,主要她会用广告宣传,还时不时搞一次节日大酬宾活动,每逢过节,都要医疗费打折。
周一例会上,很多经理们提出要装修一下医院的外貌。确实,这栋楼很老了,在这个商品楼林立地带,医院就像一个灰尘扑扑的老者一样。毛毛表态说过了年再说,大家都看着我,意思让我做出最后的决定,我说:“既然大家都提出意见装修,也好,孟经理联系一下包工队,看价钱是否合算?”
孟朵妠的父亲点了点头,笑眯眯地答应了。痛失女儿的悲伤,在面目上看不出来了。于是没几天,医院又大兴土木,搞起了装修,孟朵妠的父亲亲自监工。
婆婆在企业原有的基础上,要办一所学校。准确地说是技校,这所学校毕业的学生都要到河北婆婆的沙岭子发电厂工作。
招生简章上明确地写着:毕业后保证安排工作,实习期间三到四千元,正式签约劳动合同以后月工资七千元。这对某些家长来说,简直是看到了自己子女们伟大的前途。考不上好大学的学生总能一抓一大批,他们挤破脑袋来报名。婆婆就是商界的厉害人物,什么招都有。前三天,报名费就收了几百万元。我坐在会计旁边点了一天钱,点的我头晕眼花。空气中充满了钞票的流动声。晚上,回到家里,远村对我说:“来,我们玩游戏,每一局一百元。”
我说:“你别和我提钱,我今天数钱数得手指头都肿了,你妈真是宝刀不老,开了发电厂,接着就是为发电厂的员工做打算,再开技校,不断拓展她的事业。”
远村说:“我妈可能想着在内蒙、新疆、甘肃等地,都要开风力发电厂。让她忙吧,省的在家里找茬。”
我让远村给我倒了杯血色玛丽,然后我们横躺在客厅里喝酒。我最喜欢喝这种鸡尾酒了,爱屋及乌,远村也对血色玛丽情有独钟。
婆婆回来了,摘下纱巾和眼睛递给保姆。坐到我的身边说:“真没想到,这个学校能为公司带来这么大的效益。佳紫,你最行,你先兼任学校的校长吧?毕竟是自己家的生意。”
我说:“我可以成为一个医院的好院长,但是不可能成为一个好校长,要不,您就雇一名校长吧。”
婆婆说:“佳紫,妈妈对你说,身份越多的人越能干,你当了校长无非是到学校检查一下教师们的教学水平和校官的纪律,千万不要发生意外。招来的学生都是大孩子了,不难管。”
我没有拒绝,在这个家里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再则校长不过是虚名,婆婆早把一切人马安排到位了。我不过是个幌子,时不时到学校转一转。教育部门有检查的,汇报一下学校情况,陪着吃吃饭。
开学那天,美玲学校的学生浩浩荡荡,分了十二个班。老天爷,学校不嫌弃这些学生,学生也不挑剔学校。为了保证学生不流失,每个班主任只要拉来一位学生就奖励一千元,流失一位学生就要扣除工资。所以班主任们对于学生百依百顺,真怕流失一个。
我只参加了一个开学典礼,就回医院了,我知道院长和校长是有界限的。
毛毛的工作量很大,但是还和小杜亲热个没完没了,打电话一两个小时,也不怕磨得嘴疼。邱晏菲逢人便说:“院长的脑子坏了,所以我们由着毛毛这个丫头胡折腾。”
这个邱晏菲,野心昭然若揭,早应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但是她没有悟性,非要把话说得那么明白,来表示自己的绝顶聪明。我最恨别人算计我手中的牌,于是我决心让她栽在我手里,让她明白我的脑子坏了,还是她的脑子坏了。
毛毛对我说:“邱晏菲为了给自己做美容,扩展了美容室,一个星期做三次皮肤护理、两次头发炬油。当时,因为扩展美容室签单的事,还和我吵了一架。”
我冷笑一声说:“只要我欧阳佳紫在医院一天,她想造反就万难。”
周日,我和毛毛一起到美容室,毛毛做面部护理,我做了头发,嫁接的,一根一根地接,整整一天,骨头都躺疼了,接了一大把,还是五六个人一起上手的。
接完了,我扯了扯头发,还算结实。我便对美容室的经理发起了脾气,美容室的胡经理刚上任不久,可能想在员工心目中表现个深藏不露的姿态,所以服务态度和工作效率都很差。
我指着自己的头发说:“接一把头发需要一天时间吗?”
胡经理说:“他们都是刚招来的,生手,要知道院长您过来,我亲自做。”
我说:“我们医院开美容这一项,历来是很挣钱的,你现在管理成了培训班了,什么生手?我不想听你解释,我要的是成效。”
胡经理也不敢叫板,乖乖地站着。我很恼火,毛毛给邱晏菲打手机,邱晏菲说她正在街上购物。毛毛说:“马上回医院,先到一楼的美容室。”过了不大一会儿,邱晏菲气喘嘘嘘地跑进来,看着我怒容满面,很谦和地说:“院长,星期天您也不休息吗?”
我说:“邱经理,你是管理妇科的,这美容室归你管理吗?”
邱晏菲说:“是,院长,真佛面前不烧假香,当时您不在,我和黄秘书商议过的。”
我说:“邱经理,我一直吩咐毛毛要重用你,你可不要乐过了头,这个美容室挣的也不过是仨瓜俩枣一壶酒的钱,别以为谁的脑子坏了?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歪点子,我不揭穿你是我感悟到有些事情挑明了大家都没意思,没有三分利,谁肯早起?你不要考验我的忍耐性了。”
邱晏菲脸红了,对着大家,面子上很过意不去。她这种久居人下的人物,已经习惯了丧失尊严。胡经理是邱晏菲雇来的,和邱晏菲一个鼻孔出气,她连忙上前为邱晏菲解释,那种样子就像很愿意做邱晏菲的孝子贤孙。
胡经理说:“院长,是我一时疏忽,管理不善,和邱经理没有直接的关系。”
我说:“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表示你很正直?不错,很有中国人的骨气,可惜你晚生了几百年,要是早生几百年赶上八国联军火烧圆明园你说不定还是个英雄人物。”
邱晏菲把胡经理拉开,对我一个劲地忏悔,我狠狠地瞪着她说:“邱经理,你大量要是打量我重用你是离不开你,那你就错了,我是觉得你一个妇道人家在北京生活不容易。以后,我要再听到你背着我说三道四,你马上走人,八仙桌上摆了夜壶了,我抬举错你了。”
说完我带着毛毛出了美容室,我上了二楼,到了办公室,没开灯。毛毛要开灯,我说:“我们静静地坐着,不是很好吗?”我们在黑暗中摸索着,谁也看不清谁,毛毛可能坐到我的对面了,我闻到一种少女的体香。
毛毛问我:“您在家里生活得还好吗?”
我过了很久才回答:“也就那样,一般。”
毛毛说:“我好害怕他们家人合伙欺负您,在他们家人眼睛里,您就是局外人。”
我说:“婚姻不是门当户对,是俩人情投意合。我也想开了,在家里受点委屈不算什么。”
毛毛沉默着。
我问毛毛:“我今天是不是很不讲理?邱晏菲比我岁数大,我不应该这样说她,起码不应该在众人面前那样说她。和一个低素质的人打嘴皮子官司,太书生气了。”
毛毛长叹一声说:“如果医院没有您的严格制度,各人心怀鬼胎,早就天下大乱了,要是您再不来,我真的撑不住了,这些日子,我总感觉到头疼,特别疼。我深刻理解到了管理一个医院是多么艰难,何况这又是股份制医院,随时就会有土崩瓦解的局面。”
我说:“毛毛,你能告诉我孟朵妠的故事吗?还有西岳?”
毛毛说:“过去的,不要再提了,没用了。孟朵妠是从药房发展到医院的一个关键人物,可惜心脏病突发死亡了;至于西岳,是您今生擦肩而过的一个人。”
我问:“男人?”
毛毛回答:“是,男人,但是那时候我们还不认识,我不知道他的所有情况,后来您把他妹妹接到医院,在煎药房看煎药机。”
我的好奇心难以抵抗,西岳可能居无定所,是个浪子。我们恋爱了,因为柴米油盐酱醋茶,不得不分开。他到哪里了?是谁先抛弃的谁?我总是考虑这些旧事。
远村打来电话,让我回家。我告别了毛毛,让小刘送我。小刘可能经过保密局的严格训练,嘴皮子很严,一句话都不说。前些日子,我还以为他是个哑巴。
回到家里,远村在书房画图纸,我进了书房,远村转过身搂着我的腰说:“美人,你回来了?”
我说:“少拍马屁,我不是美人。想找美人,到大街上撒网去。”
护理让我量体温,我出去,婆婆回来了。这个女人是商界奇才,她要是第二,没人敢认第一。她看到我量体温,顿时翻了脸。在她眼里,我早应该死,不配生病,不配量体温。
我想到日后,真的我身患大病,那就彻底完了。婆婆有钱可以发展她的企业,不断扩充她开发的各种项目,而对我非常抠门,这使我讨厌她,觉得她和我有着非常遥远的距离。我上卫生间,多用一些手纸,她都会很不客气唠叨半天。
她是官僚出身,在我面前总爱摆着高贵的身份,前几天,她弟弟中风住院了。让全家人去看她弟弟。我买了一个果篮去,问她弟弟:“二舅舅这几天好些了没?”
婆婆立即大怒,放下她高贵的身份对我说:“放屁,谁愿意康复了还住在医院?”这句话我在心头记着,一直不能释怀。今天看着她这副冷面孔,我第一反应就是避开她。护理的脸上露出僵硬的姿态,我知道她是婆婆花钱请来的。我从腋窝下拿出温度计,看也没看就扔到垃圾桶里了。
婆婆猛然转过身,看着我,眼中带着毒刺一般。
我对护理说:“明天你不要来了,我没病,我的伤好了。”
婆婆说:“我早就怀疑你是装病,什么失忆症,离魂症全是鬼话。”
我不冷不热地回答:“是,我没有失忆,要不我怎么能知道别人动了我的保险柜。”
婆婆立马从楼梯上冲了下来,推了我一把说:“你讹诈谁?你要干什么?你的岁数本来比我儿子的岁数大,你应该处处让着我儿子,可你处处为难他,先是拿离婚吓唬他,现在又分居,今天说出保险柜被盗窃,日后不知道还会生出什么事来?”
我怀着惹不起躲得起的心理,走开了,婆婆追赶着我说:“你别走,把话说清楚,谁动你的保险柜了,我的钱比你的钱多几百倍,到底是社会最底层的人,学会讹人了。”
远村听见吵闹声跑下楼来,婆婆揪住远村的衬衫说:“这就是你娶回来的宝贝媳妇,竟然欺负到我头上了,你让她说个明白,谁偷她的钱了?说不清楚你就不是我儿子。”
远村大声对婆婆喝着:“放开我,你揪我衣裳干什么?你被顾晓晓逼得死去活来的时候,是谁一马当先救了你?你怎么总欺负佳紫,我就不明白了,你手下有上千个职员,可以和他们关系融洽,为什么回到家里怎么看佳紫都不进你的眼?”
婆婆骂远村,母子二人大声吵闹着,婆婆可能是上帝专门派来对付我的人。我要离开这个家,当时我回来就是错误的选择,我总在错误地选择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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