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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泼妇难治

作品名称:青春的边界      作者:阿娜尔古丽      发布时间:2012-02-09 20:56:16      字数:6299

古往今来,帝王走卒,英雄美人,总逃不过现实的惊涛骇浪,也逃不过岁月的磨砺。只有深藏在心底的那份情感,如未尽的爱意一样,使人荡气回肠。
我上初中的时候,班里一有早恋的同学,我就把这些早恋的同学纳入黑名单,好像他们都是坏人一样。后来,我当了老师,有学生早恋,我就憎恨那些不学无术的风流情种。那些早恋的学生自然成为教师们茶余饭后聊天话柄,他们为教师们空虚的生活增添了珍贵的价值。
后来我成了作家,发现很多美国作家以惊人之笔写不值得欣赏的惊人之事,只要是骂人的,就十分畅销。可能中国作家有着邯郸学步的陋习,也学着外国作家开始写一些野史、扭曲、早恋的书,却深受读者欢迎,纯文学的书本很难成为畅销书。
去年冬天,我参加一个青年xx作家大奖赛启动仪式,一个长发披肩的男子牛哄哄地问我:“你写了几年了?”我说:“快十几年了。”那个长发男子马上嘲笑我说:“你还是不够强大,我只写了一年就能拿上xx奖。”我心想:我在国外拿大奖的时候,他不过还只是个痴人做梦的幻想家。
后来,我看到他的那篇拿奖的小说,很一般,只算个会码字的人,同一个成语频频出现在一篇万把字的小说中。我忽然明白了,获奖者只是草包一个,欺骗了国家的钱财,他的文学价值就是零,某个文化圈的人捧起来的不是一个作家,是一个小丑。
我每写一部小说,都有开卷叩问苍天之感,什么类型的作品写出来才有价值?生活无法跨越爱情的巅峰,但光写爱情却让生活变成了空中楼阁。作品如此,生活也是如此。有人说我的作品里有很多阴毒的人,一个作家其实不用粉饰生活,真正的生活本来就很残酷,我的作品需要我用切身的体会,我也需要这样的作品,我们可以合并,成为雌雄同体,溶化到庸碌的人生中。
正如婆婆家的境遇,一切巨大的后果莫不为细小的前因注定。
婆婆脸上的皱纹就在这几日突然增加了许多,每一条皱纹都像一条金线一样触目惊心。女人在家庭上是经不起摧残的。
公公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对感情半真半假。在女人身上,只要看上眼的,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到头来,欠了一屁股风流债。
我接过婆婆手中的大权,开始亲自到河北某个城市的荒郊野外,丈量土地,又跑广州运进风力发电机。开始建设发电厂,风餐露宿,其中受到的苦,不是我这个美人能承受过去的。
雇来的民工除了老男人就是妇女,他们进门一把火、出门一把锁,粉条子熬猪头肉能吃半盆子,喝白酒如饮山泉,天生就是酒漏。干活儿干累了,就地躺下,横七竖八,不分男女,好像诈尸一般。
这里风大,很合适风力发电,我的婆婆是何其聪明,想到来这里建立发电厂。
远村来看我,我正头上蒙着纱巾,指挥工人栽电杆。远村的汽车驶过高原,翻起浓浓的沙尘,显眼极了。他把车停到山下,然后爬上山头,满嘴灌满风沙,不住地吐着唾沫。他笑着,单单笑给我一个人看的。
我摘下罩在头上的纱巾,敞着怀,迎着万丈东风。远村说:“你黑了,佳紫,到医院上班吧,我们不干这种劳财伤命的活儿了,我妈自己为自己勾画的宏伟蓝图,让她自己来实现吧。”
我说:“我怕你一赌气,又跑到酒店喝酒,找女人,所以顺着你妈,是不愿意让你和她赌气。”
远村说:“我爸也和我说了,我真的喝醉了,说不定是酒店的老板诬陷我,要不就是顾晓晓报复我家。”
我感到顾晓晓离我是那么遥远,但是她影响着我的生活。我问:“顾晓晓还逼你父亲离婚吗?”
远村说:“活该,我不管,我只是来接你回家的。”
我不再问了,他不是装的,是真的不管。
我们到了一个残存的烽火台下避风,远村说:“曾几何时,这里是兵家必争之地,到现在到处是荒原,故人已亡,孤城被黄沙掩埋,真叫人有不胜唏嘘之情。这里离北京不过两个小时的车程,却和北京有着天壤之别。”
我说:“天旱,没法种庄稼,土地越来越沙化了,那些栽电杆的妇女,个个银盆大脸,你看一眼绝对让你魂飞魄散。”
远村问:“佳紫,我很想你,你想我没有?别给我找个山野村夫当情人。”
我回答:“就是你给我注射人工催情的药物,我也不会对他们有一点点色心的。”
这夜,远村把我带回北京。婆婆已经出院了,见我回来,脸色很不舒畅,她看我从来就没有用过黑眼珠,我回来她没有对我问寒问暖一句,反而说:“你怎么跑回来了?那么多的建筑材料和发电机器,万一丢了会给公司造成多大损失?”
在这个家里,我很渺小,无论我付出什么代价,都很渺小。我拼命咽下的一口气就是:你自己办厂自己为什么不去?
远村搜索枯肠,编了一顿瞎话:“妈,佳紫在高山上患了关节炎,让她休息几天吧?”
我说:“没有,我没有关节炎,我想到医院看看,毛毛自己够吃力的,我是院长,我不能把千斤重担压在这个小丫头身上,再说,荒山野岭,没有电,更不可能有电脑,我想上网看看新闻。”
婆婆说:“什么意思?轮不到你关心国家大事,在医院你是给人家打工,建设发电厂是为咱家出力,你连哪头轻哪头重都不知道吗?是不是到那里办发电厂跌了你美人作家的身份了?公司是再没有可靠的人了,要不我也不愿意用你。”
公公从洗漱间出来,刚洗完澡穿着宽大的绸缎睡装,见我回来了,他如鱼一样张着嘴,说不出话来。我看着他,他依旧容光焕发,微微发胖的腰身很直,越发有男人味儿了,这个男人命中注定招蜂引蝶。
远村说:“妈,我就明白着说吧,佳紫是我不让她去了,您自己为自己撑面子,那你就自己亲自上阵。您体验一下那种被风吹得飘飘然的感觉,佳紫能为公司操劳到这个份上,已经很人道的了,不要得寸进尺。我都有些怀疑您是不是患了虐待症。”
公公说:“远村,少说两句,就是话多,废话篓子一个。佳紫,到卫生间去洗个澡,明天该到医院了,不然,孙厂长也不高兴了。”
婆婆砰地一声关了房门,声音好像摔碎一颗西瓜。
远村到厨房帮着保姆给我俩做饭,公公让我坐下说:“佳紫,顾晓晓三天两头地往我们单位跑,我无处藏身了,我想给她一笔钱,了结了这事,她说再给我半个月的离婚时间,我也想好了,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担,我活着也是一种痛苦,我走后,你多忍耐你婆婆一些……”
我看到公公眼中亮闪闪的眼泪,我知道他这段时间一直在生死之间徘徊,现在痛下决心,不活了。用死亡,给顾晓晓一个交代。一种痛不欲生的感觉钻到我心里,几乎让我发疯,我说:“您在菊园躲避一段时间,我来对付她,我就不信,就算是杀父之仇,也有个天下事完。”
公公回答:“我想过了,我不能躲避起来,让她来找你们的后账,我该面对她,告诉她我不可能离婚,也不可能娶她,她要不依,把我的命拿走,不拿我白送她一条命,总该扯平了吧?”
我说:“不值的,没有女人之河,怎有男人之游。她顾晓晓也不是傻子,自愿跟您好了一场,在这场错误的感情游戏中,她是正确的吗?明知道人家夫妻和美,故意见缝插针,无视道德、无视做人底线,就是她死,您也不该死。”
公公无奈地说:“这样的日子真是让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这么多年的风月场所白混了,连这么一个小丫头也对付不了。”
我说:“不是您对付不了,是她背后有人做靠山,报复和恶意都代表留有感情,不闻不问才是恨到极点。在爱情上,就没有谁是赢家的说法,能为您做些事,我心里舒服多了。”
婆婆探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问公公:“你是睡不睡?活见鬼了,睡觉还得三番五次地请。”
公公走开了,可怜的男人,除了白眼,已经是绝望了。
我和远村开始吃饭,我最喜欢吃的羊杂汤还放了老干妈辣酱,真是过瘾死了,北京就是好,想吃什么都可以买到。
远村说:“我恨你为什么在我妈面前那么屈辱,你是怕她把你扫地出门吗?她说你一句,你若回敬她两句,她对你的性情早就转变了。”
我问他:“你是想让我也和你吗一样凶残吗?她说的话,是她那个文化层次中惟一能搜索到的词,我要和她争吵起来,我怕她说出更难听的话来中伤我,我并不是不会吵架,是害怕吵架以后留下的后患无穷。”
我们吃完饭,开始洗澡,我们躺在同一个枣木浴盆中,疲惫被光洁的水一点一点地稀释着。远村搂紧我说:“佳紫,相信我,我没有找别的女人,一切都是有人陷害我的。”
我回答:“刚开始觉得很刺心,慢慢地醒悟了,你醉酒之后把你放到睡的床上都可以,远村,我不会怪你,只怪我当时没有拉住你,那夜我好害怕你会出事,我不想这样早地失去丈夫。”
我们接吻,对我们来说,就像干旱的土地突然降下一阵暴雨,激活着两个生命。我们彼此枯竭的心头终于迎来痛苦中的第一滴甘露。
我们回到双人床上,华丽的灯盏照射着大床,女人和男人永远离不开的地方,只有这一刻,我们才发现,离开的多愁善感,原来是舍不得一张双人床。
第二天,我来到医院,一切都很正常。毛毛认真记下了每一天的工作日记。我问毛毛:“邱晏菲没有兴风作浪吧?我一直担心的就是她使坏,比如说给仓库放一把火,我们的损失就大了。”
毛毛依旧那么小鸟依人,对我说:“放火的事她没那个胆量,我看到她和顾晓晓走的很近,电话也频繁,她的无痛流产搞得十分火爆,我查了几次帐,没有发现有什么漏洞,这个女人太贼了。”
我问:“我让你暗查顾晓晓的靠山,你查到没有?你最好不要告诉我你没去查。”
毛毛说:“她傍了一个五十多岁的有钱大叔,用大叔的钱来大把挥霍着,用尽手段对付您婆婆,看来付丽豪公司难保了。”
我说:“只要摸清底,我就有办法了。”
邱晏菲进来,毛毛出去了。邱晏菲一惊一乍地说:“院长,您黑了,是不是去非洲旅游一趟?”
我说:“邱经理,听毛毛说你这些日子工作很卖力,但是和顾晓晓也增进了友谊?”
邱晏菲脸色唰一下惨白,我是一个最会察言观色的人,她的脸色告诉了我,她在和顾晓晓一起算计我。邱晏菲努力寻找为自己辩解的说词,我说:“演艺生涯不是那么容易,顾晓晓只会把你当做戏作来对付我,她已经亮明身份,和我婆婆家作对,你可不要让她利用了,走蔡多妃的老路。”
邱晏菲好像很无辜地说:“我只是想当演员,我们在一起从来不谈你们家庭的事情。”
我说:“这就是假话了,她靠近你的目的,无非是想用你监视我的一举一动,请你转告她,我也会让她的愚蠢付出自己的代价,她可以祸害我公公,但是想着用阴招拆散我和我丈夫,简直有些过分。你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你不想让对你不利的事情发生吧?”
邱晏菲说:“她就是那天让我搞垮你和孙远村的关系,比如你在应酬的时候,蛊惑客人灌醉你,再给你拍裸照什么的,我知道那样做是犯法的,所以我拒绝了。”
我的心头一阵隐痛,邱晏菲走后,我给顾晓晓打电话:“顾晓晓,你有时间的话就来我们医院一趟,我们好好谈谈,你忘了你离开北京的时候,我亲自为你送行,我们都喝醉了?”
顾晓晓说:“对不起,我没时间过去,也不想和你谈什么,你做你孙家的少奶奶,我演我的影视剧,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况且你也说过再也不想见到我。”
我说:“你不要挂机,你好好听我说,你这样折磨我公公是否有些太残忍了?他都有一死了之的念头,既然你已经认识到你们的相爱是错误的,就不要错误下去了,你离开北京后,我公公也非常惦记你,很怕你在外面流离失所。”
顾晓晓说:“你打住吧,你公公死活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不是很风流吗?既然当年有本事欺骗我,就应该想到我顾晓晓也有翻身的日子,我回北京的第一件事就是洗刷我的耻辱。”
我说:“你死心塌地想害死我公公,那你就打错算盘了,你别忘了是谁把你从洗浴中心拯救出来,为你找路子,买飞机票,做人得讲良心,我公公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会出最高的价钱,买一个亡命之徒,让你人头落地,我们就玩黑吃黑,我就不相信我欧阳佳紫斗不过你,你是只苍蝇,找垃圾箱去,少盯着我家不放,和我玩无赖、玩崩溃,我就是破产也会奉陪到底。”
我说完,啪一声挂了电话,马上让几个保安到我的办公室,我对他们说:“你们这几天的任务就是盯紧邱经理,看她和女演员顾晓晓的约会,发现后及时通知我。”我拿出一沓钱,给了他们。
这个顾晓晓比日本鬼子还顽强,任凭她背后是谁为她撑腰,我豁出去了。
我给我公公打了个电话说:“就是出了再大的事,有我一人顶着,您放心。但是希望以后不要再出现这样的事情,京城美女如云重重叠叠看不完的感人肺腑,怨杯盏交替的晚宴之后是令人空虚的绝望。”
公公这段日子低眉顺眼的自己都想抽自己了,原以为早就了结的情缘却埋下后患,换来顾晓晓这么变本加厉的瞎矫情。还没完没了还,我的一些话,多少让他心里有了支撑。
公公再三感激地说:“佳紫,你真是个大宝贝,娶你进门是孙家十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到了关键时刻,我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财富,所谓财富……知道人一辈子最大的财富其实是什么吗?是人,是无论你成功还是失败,哪怕面临绝境和你一起经历一起分享的那些人,还有在这些过程里你跟他们之间越来越无法割舍的那份牵绊。”
我说:“好了,不要抒发感情了,我这里很忙。”
挂了公公的电话,我到医院的各个科看了一眼,大家依旧一团和气,嘘寒问暖。我感觉毛毛打理的医院还不错,这丫头真有出息。
婆婆的企业又一次面临全盘崩溃的境地,许多以旧翻新的电子产品被抄查出来,婆婆找了她的宝贝弟弟出面解决,罚款两佰万元。婆婆说她的员工出卖了她,她开始臭骂那些离开她的下属们白眼狼、忘恩负义等一类的话,其实她心里也明白,顾晓晓就是倾家荡产也要陪她玩到底。
远村到广州进货去了,我又回了玫瑰苑,打开门我闻到一种陈旧的气息,这是藏在隐秘时间中神秘的气息。毛毛和小刘拼命喷空气清新剂,天台上的大型灌木已经长期缺水萎靡不振,马上死翘翘了。洗完澡我发现小刘自己看电视,边看边暗笑,四肢不住地抽动,好像患了癫痫病一样,怨不得毛毛一直说他登不上大雅之堂。
我蹑手蹑脚地来到书房,毛毛和小杜浪漫得一塌糊涂。两人互发照片,小杜:在爱情中我们之间谁先动心谁先死,我会为你动心的。毛毛:若真动了心,死还会可怕吗……幼稚,这种接近脑残一类的恋爱方式,如今特别时尚。我以前也是这样——确实爱上了,不管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我都不会否认这句话,我爱上了。现在看来,爱是短暂的,长相厮守才是重要的。
毛毛热血沸腾,手不住颤抖着,小杜那些知冷知热的话,让她蠢蠢欲动。
我出了书房,很疲惫,但是无法入睡。我不想与人为敌,但是敌人主动祸害我家,我不服气。一个保安打来电话,说邱晏菲和顾晓晓在希尔顿大酒店会面。我化妆,特别浓艳,然后穿了旗袍,披了斗篷。带着毛毛,让小刘以最快速度赶到希尔顿大酒店。
我到了二楼,一眼看到顾晓晓的随从,我来不及他们阻挡,一脚踹开门进去,只见这两个美丽的女人交杯换盏,喝得正上劲。见我进来顾晓晓很平静,倒是邱晏菲惊得面如死灰。
顾晓晓说:“大胆,你来干什么?”
我说:“来听你们怎么陷害我的婆婆和公公,还有我和我的丈夫。”
顾晓晓说:“什么叫陷害?我们是替天行道。”
我说:“这个时候,你马上住手,不然我绝不客气。”
顾晓晓以为我吓唬她,拍桌子瞪眼地和我尖叫。她的随从闻声进来,我对他们说:“你们敢动我的一根头发,我让你们坐半辈子大牢。本姑娘从来说话算话,不信你们试试看。”
顾晓晓说:“据我了解,孙家没把你当根大葱蘸酱吃,你何苦为孙家效劳,尤其是你婆婆,早该有人来灭灭她的气焰了。”
我说:“我的家事不用你管,从今天我告诉你,你不要再陷害我家任何人,我也把你的底子摸了个一清二楚,你现在的职业是一个华裔巨商的情妇,演艺是你的第二职业,你要不想在你华裔巨商的情人面前丢了饭碗,就安分守己做你的演员。”
顾晓晓说:“欧阳佳紫,我真小看你了,你还知道我什么?”
我说:“你在洗浴中心的那帮姐妹花,得了你的好处,故意陷害我的丈夫,让他被派出所拘留、罚款,这是我欧阳佳紫一生的耻辱,我要到洗浴中心查出这个女子,以敲诈罪直接送公安局。你的那个华裔巨商情人,毛毛已经和他谈过了,你对他说我公公对你图谋不轨,害你在北京连遭厄运,我只要让毛毛把真相告诉他,你就身败名裂,完犊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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