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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的边界(十四)无奈的选择

作品名称:青春的边界      作者:阿娜尔古丽      发布时间:2012-02-06 17:51:04      字数:5504

我最喜欢北京的潘家园古玩市场,这里也算得上风水宝地,上至国家元首,下至平民百姓,都光顾过这里,货主中能说英语、日语、德语的都不少。
在这个地方可以慢慢观赏地摊上的各种旧货,这里的货物应有尽有,如仿古家具、文房四宝、古籍字画、旧书刊、陶瓷、中外钱币、竹木牙雕、佛教信物、文革遗物等。地摊上的旧货五花八门,但鱼龙混杂,仿品也很多,如仿冒明清或现代名人的字画,几可乱真的历代陶器,染色的古玉,造假的青铜器……所以解囊时要格外小心,必须睁大眼睛看清楚了才能下手。
在这里淘古陶瓷,高档的东西肯定是没有的,但有时候可以找到一般的东西,如清末民国的瓷器,或新石器时代、汉代的一些陶器,我曾在这里买到明崇祯的碗,清康熙、雍正的笔筒,汉代的陶器。市场的经营者来自北京、天津、河北等二十多个省、市、自治区,除了汉族外,还有回、满、苗、侗、维、蒙、藏、朝鲜等十几个少数民族。
我有空的时候,经常到潘家园的古玩市场捡便宜货,我的客厅所有的家具都是来自于这个以真乱假、以假乱真的地方。毛毛买了一皮箱银饰,只花了八块钱,毛毛说以后她就做个小买卖,开个银店,专贩卖银饰。
我打开她的皮箱,好家伙,银器闪着白惨惨的光,什么耳坏戒指项链发簪,看得人眼晕。我奇怪这些精美的银器光手工费得多少钱,连成本带手工和白送人相差无几。毛毛戴了一个粗壮的手镯,雕龙刻风的样子,真能唬住不知行情的人。
毛毛挑拣了半天,拿了一副耳环到药店给孟朵妠,孟朵妠喜滋滋地说:“等我做新娘子的时候戴。”
毛毛说:“我是给你玩的,你要留着当新娘子戴,我是欠遭雷劈了。”
孟朵妠收起耳环说:“我从小就喜欢银器,我奶奶的手镯、耳环,我看了心里发痒,问我奶奶哪里买的,我奶奶说她婆家给的,于是我就想着快些长大嫁人,到时婆家就给我这些银首饰了。”
毛毛笑着说:“你的追求真伟大,我给你一皮箱,你嫁给我表哥吧?”
孟朵妠说:“现在随着年龄的增长,改变主意了,我现在想有一个和总经理一样大的别墅,养一群毛茸茸的小鹅,有一个能挣钱的丈夫就知足了。”
毛毛撇撇嘴说:“吆,童年的梦想和成年后的梦想差距真大,我算佩服你了。孙冰清他们家儿女众多,看来你实现小时候的那个愿望很难了。”
孟朵妠说:“谁说我要嫁孙冰清了?我答应他是因为我不服输,我比市长千金缺胳膊少腿了?”
毛毛说:“没看出来,你还真是个蔫坏蔫坏的人,闹得人家夫妻分散了,你又变卦了?”
孟朵妠冷笑着说:“如果因为我闹得他们夫妻分散,说明他们的感情太脆弱了,豆腐渣感情,我好歹也算个有韵味的女子,我们的婚姻要想牢固,就是让他一辈子捧着我。”
二人正说着,邱晏菲进来问:“你们说什么呢?这样有神有色的,是不是又谈论人家孙冰清了?”
毛毛没说话,孟朵妠怕邱晏菲面子上过不去说:“哪里呀,说人家毛毛家里的小杜呢,那么帅、那么英俊、那么懂得人情世故,一万个人也挑不出一个来。”
邱晏菲说:“我也看了小杜的照片了,很帅,不过这种男人配毛毛不合适,能干的女子身后,往往有一个聪明的丈夫在支持她,我看配咱们总经理合适。”
毛毛一下火了,很镇静地问邱晏菲:“我看配你更合适,你不就愿意玩老牛吃嫩草吗?”
邱晏菲说:“我不过开个玩笑,你看看小脸子,说恼就恼了,今后不说了。”
毛毛说:“你如果真的有好心,该为总经理介绍个男朋友了,女人呀有了家就觉得安全了。”
孟朵妠说:“唉!可惜我认识的男人没有合适的,未婚男人不是离婚就是死了老婆,总经理不可能随便找这样的人吧?孙冰清家底好些,可配不上咱们总经理呀!”
毛毛说:“好的不够你霸占呢!你慷慨些把你家孙冰清让给总经理,我就服你。”
邱晏菲说:“我倒是有一个堂弟,在民族大学教书,他一直单身,你们来我办公室看他的照片,合适了就算,不合适拉到。”
于是三人到了邱晏菲办公室,看了照片以后同时惊叹:“哇塞,太帅了!”
三个人来到我的办公室,嬉皮笑脸的,我以为其中一个要请我吃饭。邱晏菲推了毛毛一下,毛毛给我倒水,然后毛毛对我说:“总经理,邱经理有个堂弟,一表人才,工作也好,我们想问问您愿意和他相处一段时间不?”
我说:“不谈男人,这辈子我戒色,该工作工作,少拿我开涮。”
毛毛说:“只是见一见,又不是真要谈婚论嫁!可以戒色,不可以戒男朋友吧?”
邱晏菲说:“我也不敢多言,我怕别人认为我讨好领导。”
孟朵妠说:“人的心机如天机,不可泄露。说不定总经理早就心有所属了。”
我说:“我已经有过一次失败的爱情,几乎伤心得痛不欲生,再来一次,我估计自己受不了,一生伤心一次就足够了。”
孟朵妠说:“总经理,说句不尊敬的话,我们都是打工的,今天在药房您是经理,明天走出药房我们都一样,只有找个好男人,长长久久地过一辈子,那才是有远见的人,和别人不能说的话,和男朋友能说,毛毛毕竟要嫁人,到时候小杜不可能容忍自己的妻子每夜不回家吧?”
听了她们的话,我起了贼心,壮了贼胆,但还是说了句:“我不是自命清高,是有自知之明,何况焦子林还在家里。”
毛毛说:“我正要和您汇报,门诊那边正好缺个煎药的,焦子林又能吃苦,让她到门诊上班吧。”
孟朵妠对毛毛说:“人家说正经事,你少添乱。”
我说:“邱经理,你和人家说明白了,我曾经和人同居过,要不以后也是麻烦。男人就爱翻旧账,我可伤不起。”
邱晏菲说:“好好,我来说,我把您详细情况说一下,他同意了,你们就安排时间见见面。”
毛毛说:“见面不重要,重要的是看邱经理的堂弟有包容心没有?”
周六,天气阴霾,我化了淡妆,同样到中都酒家和邱晏菲的堂弟约会。其实,我并不抱着太大的希望,因为邱晏菲就是个朝三暮四、不识好歹的女人,和她同一个血脉的男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邱晏菲带着我走到昏暗的雅间,一个瘦高个子男人站起来,邱晏菲说:“我的表弟邱宴彪,是个音乐老师。”邱宴彪和我握手,我感到邱晏菲家族就是专出帅男美女的,邱宴彪比照片上的更帅,头发稍微有些卷曲,眼睛很迷离的样子。
邱晏菲说:“我回去安排焦子林,你们先聊着。”
我送邱晏菲出来说:“不行,太好了,这样的男人给我,不是一种喜事,而是一种诅咒,我和你一起回去算了。”
邱晏菲说:“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了,你走了成了笑话了,进去没话说就坐坐算了。”邱宴彪也出来送,我一转身一下撞到他怀里,很不自在。邱晏菲哈哈大笑着说:“这事,准成。”
我们又回到雅间各坐就各位,他点了菜,我低着头喝茶,我不敢让他看到我的脸,我感觉自己真的配不上他。
他吃菜,我只喝茶,沉默很久,等他吃完我就走。邱宴彪突然问我:“听我姐说你和男人们同居过?”我抬起头,很生气地反问:“男人们?这就表示你不是一个男人!”
邱宴彪很坦然地说:“对不起,我不会说话,请多原谅,好女人才有很多男人爱嘛!我不介意。”
我说:“我介意,我只和西岳一个人同居过,而且我还是处女。”
邱宴彪说:“不是还有一个孙总吗?你和我姐争风吃醋闹得不可开交。”
我说:“你姐真不是人,她想和孙总好,反而把我拉下水,算了,解释多了没用。我走了,等我找你姐算账。”
邱宴彪对我说:“能干大事的人从来不轻易生气,你能让药房起死回生,难道受不了一个凡人俗子的侮辱吗?坐下来,好好谈谈。”
我勉强坐下来,他又问了一句更加糟糕的话:“欧阳佳紫,你打过胎没有?”
我说:“打过,你满意了吧!”
邱宴彪问:“听说在北京你有别墅,太意外了。“
我说:“我住的是别墅,又不是青楼,你有什么意外的?少见多怪。”
邱宴彪说:“我预料中的,没关系,你可以问我了。”
我说:“我觉得你很无耻,你让我来约会还是替你姐姐报仇雪恨?”
邱宴彪很无辜地说:“我有时很无耻,但一般还是很君子的,为人师表嘛!”
我连声招呼也没打,就走了。回到药房我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毛毛身上,毛毛哭了又哭,委屈得要命。
晚上,我无精打采地回到玫瑰苑,没洗脚,脱了衣服就睡了。毛毛削了苹果送进来对我说:“吃些水果吧,今天是我不对,明知道邱晏菲对您心存不满,还让您去和她那个泼皮弟弟约会。”
我说:“也怪我太脆弱了,用邱晏菲来做媒,就等于王干娘看武大郎——没安好心,我只怪自己那么傻,给个套子我就钻。”
毛毛也哭了,她边哭边说:“也许是他们姐弟设置的陷阱,我想法子羞辱她。”
正说着,我的手机想了,我接。是个男的,他说:“佳紫,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不会说话,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你骂我吧,怎么骂都可以。”
我对毛毛说:“是邱宴彪的,他让我骂他。”毛毛一把夺过手机说:“你真变态,和你姐姐一样,你和你姐姐天生一对,你们结婚简直是绝配。”
骂完了挂掉电话,毛毛笑了,我也笑了,我们二人在床上笑作一团。
他的电话又来了,我对毛毛说:“肯定是骂我们的,别接了。”毛毛说:“我先骂他。”毛毛一接电话就破口大骂,连窑子里听不到的脏话都骂遍了,骂了四十多分钟,以为对方挂机了,对我说:“有仇不报非君子,骂死他活该,今夜一定爽死了。”
对方问:“不骂了,对不起,我没有约会过,心里想知道什么就问什么了。佳紫,你别像泼妇一样对我好吗?我和你在一起感觉很好的。”
毛毛说:“你最好找个死人陪葬去吧,少来骚扰我们。”
我说:“好舒服,真解恨,走吃夜宵去。”于是我们叫起了小刘到王府井吃了夜宵,到南华夜总会玩了个通宵,早晨才回到药房。
我对毛毛说:“今天我睡觉,有什么事让孟朵妠处理。”我刚要关门睡觉,邱宴彪端着一盆落地生根花走进来,放到我办公室的窗台上,很沮丧地说:“我不是故意伤害你的,我想和你交朋友,你的脸型好像明星袁立一样,我很喜欢。”
我对毛毛说:“叫邱经理来。”邱晏菲进来笑嘻嘻地说:“发展的真快,我就说你们是郎才女貌。”
邱宴彪说:“佳紫把我甩了。”
邱晏菲说:“不可能,心诚则灵,佳紫,你们好好说说话,我们出去。”
我对邱宴彪说:“这是我的办公室,不是谈情说爱的场所,你走吧,我改天约你。”
邱宴彪走了,我从柜子里拿出个毯子蒙头大睡,直到下午才醒来。我突然感觉自己做得有些过分,也许邱宴彪真的不善交际,我打他手机想道歉,可是他关机了。晚上他打来电话,问我有时间没有。我答应他逛天通苑夜市。
晚上,邱宴彪换了身西装,显得格外精神,他见了我非常惊喜,给我一捧鲜花,我们在天通苑的立交桥上看着地摊上的小玩意儿,不由自主地买了很多。鲜花成了累赘,到天通苑北的立交桥上,我扔到垃圾桶里。他悄悄问我:“可以拉你的手吗?”我点点头,我们在人群里穿行,摩肩接踵的人都回头看着我们,他对我始终微笑着。我们逛商场,提着大包小包的兜子,最后吃夜宵。
吃完夜宵他仍旧不想回去,我们到了一家歌舞厅,那个歌舞厅装修得极致豪华,真是天上神仙府、人间帝王家。我们要了冷饮和水果沙拉,邱宴彪走上舞台亮开嗓门唱起歌曲,满场的人掌声如雷。开歌舞厅的老板对他说,每次中央电视台拍摄《走遍中国》这个节目都在这里,于是他为在场的所有宾客唱了一首《话说长江》,老板对我们免单。
我们玩得很快乐,我发现他只有在舞台才显示出他非凡的价值。分别的时候,他问我:“明天我们还出来吗?”我回答:“出来,我们明天定去处。”
我和邱宴彪疯子一样,到处唱歌玩耍。一天,孟朵妠走到我的办公室,长吁短叹一阵后对我说:“总经理,或许我们都错了。”
我问:“什么错了?药店和门诊的效益如日中天,错在哪里了?”
孟朵妠说:“邱宴彪和您在一起,没有提出过什么要求吗?”
我说:“他童男子一个,连拉手都脸红。”
孟朵妠说:“不是,您听一听我手机的录音:你受不了也的受,只有她欧阳佳紫才能有钱包装你,使你出名,你有那么好的天赋,甘愿一生碌碌无为吗?”
我的心颤了几颤,问孟朵妠:“你什么时候听到的?”
孟朵妠说:“昨天下班后我去邱晏菲的宿舍签单,走到她门口,她正给邱宴彪打电话,还有很多,我都删除了。”
我们俩默默沉默了很久,孟朵妠出去了,我接到邱宴彪的电话,我没有换衣服,也没化妆,出去了。他带着我到了一个音乐制作人哪里唱歌,那位制作人连连点头。等邱宴彪唱完了,制作人说:“我只能给你些歌谱,但是你还需要包装、通路、找关系、找演出机会等,你多多考虑。”
邱宴彪对我说:“我的工资实在太少,我们一步一步来吧。”出了音乐制作人工作室,我们到了一家歌厅,邱宴彪说是商业演出,每夜一百元。我坐下,很快他上场了,换了一身维吾尔服装,然后学着刀郎唱了一首《大敦煌》,缥缈的霓虹灯照耀着他的脸,他在舞台上尽情地发挥着,一曲唱完,有女孩子们上去和他拥抱献花。我默默地坐在一个角落里,看着那张英俊的面孔。
邱宴彪突然对大家说:“我为我的女友欧阳佳紫小姐演唱一首《阿瓦尔古丽》,用这首歌表示我对她的歉意,前几日我一直在欺骗她,希望她包养我,不,包装我,让我唱出一番名堂,今天我突然发现她是那么真诚,我应该自己挣钱,让她幸福。”
观众掌声如雷,他开始唱:
远方的人请问你来自那里
你可曾听说过阿瓦儿古丽
她带着我的心穿越了戈壁
多年以前丢失在遥远的伊犁
多年以前丢失在那遥远的伊犁
流浪的人你是否来自伊犁
你可曾看见过阿瓦尔古丽
她美丽的眼睛是否还多情
可曾听见萨它尔忧伤的声音
可曾听过见萨它尔忧伤的声音
戈壁滩上的驼铃我问问你
你能否告诉阿瓦尔古丽
不管是日落还是黎明
痴情人在等待她归来的消息
痴情人在等待她归来的消息
用最美的声音等你的消息
……
我泪流满面走出歌厅,小刘开车过来接我,我上了车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小刘没问我为什么,只管开车。夜里我收到一个短信:佳紫,我刚爱上你,你可以不爱我,也可以拒绝我,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再欺骗你了。
我考虑很久回了一个短信:爱情是人伦的纲常,是男女双方的责任,你不是我的宠物,我没有义务抚养你,希望你尽快实现你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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