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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药店的美人

作品名称:青春的边界      作者:阿娜尔古丽      发布时间:2012-02-03 00:16:25      字数:5880

我在路上把刘总想成一个色鬼,正把罪恶的魔掌伸向毛毛,毛毛无奈地瑟瑟发抖。我们到了药房,我拼命地拍着卷帘,在空阔的夜里,发出的声音异常急促。.
顾晓晓说:“用钥匙开门,说不定出事了。”我把包里的东西全倒在地上,寻找出钥匙,拉开门一路直奔二楼,到了二楼,只见刘经理爬来爬去,不断地给毛毛磕头。毛毛如躲避一个瘟神一样,尖叫着扑过来。我摸了摸毛毛的额头,湿漉漉的全是汗水。
我打开办公室,问毛毛:“他怎么你了?”毛毛说:“回来就给我磕头,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我说:“没事就好,我们就在我办公室住下吧,明天让孙总带走这个无赖。”大家开始洗漱,我感觉到走廊里没了动静,连忙跑到洗手间,只见刘总躺在洗手间已经睡着了。我大叫毛毛,毛毛和顾晓晓跑来,我们三人抬着他,如抬着一具尸体。把他抬到他的屋里,毛毛在他床头放了个垃圾桶,然后倒了一杯白开水。
我把一个破窗帘搭在他身上,我忽然发现刘经理长得很文静,有一种女性的美,当他沉睡的时候,觉得他像个少妇一样恬静、柔韧。
顾晓晓说:“万一他被救阴死了怎么办?要不找个医生来?”
我说:“活该,半夜三更去哪里找医生?作孽相。”
顾晓晓又犯贱了,见了男人就梛不动脚了。我拉着毛毛出来,顾晓晓也要跟出来,我推着她说:“该出手时就出手,回去吧,小心他死了。”
顾晓晓说:“我们洗浴中心的一个小姐陪着一个醉鬼睡觉,她很兴庆自己贪睡了一夜,没想到醉鬼的酒流到气管里窒息死亡,当她天亮后去推醉鬼,醉鬼直僵僵死在她的床上。”
我被顾晓晓说的话吓懵了,毛毛说:“这楼里真要死了人,以后我怎么住呀!”
我们推开门一点一点靠近刘经理,我猛推了顾晓晓一把,顾晓晓惊叫一声,好像被鬼拉住一样,毛毛挡住我说:“快跑,诈尸了。”顾晓晓把眼泪都吓出来了,追着我就打,我说:“我让你看看他有气没气?”
顾晓晓赌气说:“你想去自己去,我不去。”
毛毛端了一杯冷水,迎头浇去。刘经理抽搐了一下又睡了。顾晓晓说:“我明天就走了,不如我们说说话,日后见面不知道什么时候。”
我们三人坐在刘经理的办公桌前说话,顾晓晓说:“佳紫,你的眼睛近视那么厉害,还不如戴博士伦眼镜,或者做个激光手术,我有个同学,也是高度近视,到公园搞对象跟错了人。”
我说:“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看我撕烂你的樱桃小口。”
毛毛说:“真有这事,我们上中学的时候,一个女同学上了趟厕所,走错门了,进了男宿舍,和一个男生挤了一夜。第二天,整个男宿舍炸锅了,大家给这个女同学起了个外号叫‘夜游神’。”
毛毛说完,我们捧腹大笑,我说:“毛毛这个死丫头越发学坏了,总爱说黄段子来逗人笑。”毛毛指着顾晓晓说:“都怨她,是她挑头的。”顾晓晓说:“怨我,怨我,毛毛是好同志,没犯淫字,要是我早把刘经理搞死了,还用打电话叫人来。”我们又开始大笑一阵。
我问顾晓晓:“你老人家彻底悔过自新了,不吃肉喝酒陪老外了?”顾晓晓说:“改了,其实,我真的放心不下孙老头,怕他生病、怕他难过、怕他劳累,后来他打了我,我反而更想他,他打我是为了我走向正道,重新做人,但是我就自甘下流,让他难受。”
我说:“人家出则前呼后拥、住则豪华宾馆,服务配套、食则山珍海味,烟酒全报,土特产品大包小包往家里拿,会想到你吗?别傻了,有了好工作好好干,别再想这个男人了,这样无意之中就把你的一生毁了。”
顾晓晓说:“我也感觉到我这样做很傻很傻,自己说不清自己在追求些什么,为什么追求,真的一点也说不清。这回,孙总把我接出来,我很知足,我会好好珍惜自己的工作,我会找一个很帅的男生做我的丈夫,我还要演戏。你呢?你会在药店工作一辈子吗?”
我说:“我追求的一切其实更不真实,我爱写剧本,哪怕是不挂我的名字我也愿意,看着自己的作品在全国受到褒贬不一的议论,我心中无比满足。我写小说也好,写影视剧本也好,并不是为了当小说家、剧作家,我是为了寻求一个理解我的人。为此,我不会虚构,也不会隐瞒,我只是坦坦率率写下了我的生活经历,当然,也许好多人看完后并不喜欢我。”
毛毛说:“我也觉得总经理患了写作症,有时间就写,有什么用?”
顾晓晓说:“我认识佳紫比你早,你不明白她可是靠着写作起家的,当经理是她的副业。小毛毛,你有什么梦想?和姐姐们说一说。”
毛毛长叹一口气说:“我的梦想很多,关键时刻都忘了,其实,在我小的时候我妈妈就看我的头发黄,说我长大后可以嫁个有工作的。我妈妈总能从许许多多的自然现象中看出吉兆和凶兆。喜鹊早上叫了,就有贵客光临;晚上蜘蛛落到身上就会有冤家上门。左眼皮跳进财,右眼皮跳是晦气;打一个嚏喷是有人想你,打两个嚏喷是有人骂你。”
我说:“太山寨版了,蠢人才会相信,我有一次和西岳到菜地干活,一只乌鸦拉到我头上,西岳说我可能要遭噩运,可是现在我不还是活着好好的?”
我不经意提起了西岳,顾晓晓看着我,脸上浮现出一种不平衡,然后她长长叹了口气说:“认命吧,我很相信命运。据有关资料披露,女作家最不讨男人喜欢,因为作品中的哲学会把女人的柔情磨光。”
我说:“也许你说的有道理,我总爱写作,也不知道自己走向幸福还是不幸?”
我们一下沉寂了,刚才的嬉笑场面无影无踪。窗外,下起了雨,唰唰唰唰,平添了几分空旷感。毛毛疲惫地打着哈欠,然后把头伏在臂弯里,睡了。她最忌讳熬夜,害怕衰老,我已经破罐子破摔了,不熬夜活不了。
顾晓晓突然问我:“你爱过孙总吗?”
我摇摇头说:“合适你穿得鞋子,不一定合适我的脚。”
顾晓晓说:“我明白,他更不合适我,他拉我的时候,我感到他的手已经没有了过去的温暖,很冷,是啊,一种绝望的冷。因此,我明白,离开北京是我最好的选择。”
我说:“你终于如梦初醒了,他有个有财有势的老婆做后盾,生活在温柔富贵之乡中,他不可能为了你丢掉黄金一般的前程。你追求你的演绎艺术吧,那毕竟是条光明大道。”
顾晓晓说:“生活本来就比艺术更丰富,我今后扮演个小三二奶的,绝对没问题。”
我说:“三句话离不了当鸡,你算当鸡迷窍了。”
顾晓晓说:“我很想知道,你和西岳怎么分手的?”
我说:“他烦我了,就走了,当你在演艺圈遇见他,告诉他,我在等他,哪怕是一场空梦,我也要等下去。”
顾晓晓说:“我以为你修成真佛了,刀枪不入、油盐不进了。可你的内心还是那么脆弱,女人呀,都是可怜的人。“”
我说:“我被很多男生爱过,也和他们上街玩过,下过饭店。等我失去西岳,我才明白,别人对于我,是一条留言,一段记忆,可以放在书架上,可以拿出来欣赏,可是,无法进入我的生命。而西岳,是永恒,是一切。是我无法忘却,又不能忘却的人。”
顾晓晓问:“你和我一样,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梦破了,可以再织一个吗?”
我说:“我不住地劝你,其实我何尝不是希望自己再织一张网,把自己网住。”
清晨,阳光透过窗户。刘经理醒来之后,看到我们三人趴在他的办工作上睡觉,自己躺在床上,很吃惊,但是没有惊动我们,而是到楼下食堂买了早点。
我们醒来时,面前摆着三份热腾腾的八宝粥。我们打算用毛毛的化妆品去卫生间洗漱,刘经理进来了,不好意思地对我们说:“昨天喝多了,让你们陪伴我,对不起,太不不起了。”
毛毛说:“没事,我们都喝醉过,别今后给我们当衣食父母就好了。”
刘经理说:“当定了,今天中午我请你们吃饭,由你们挑选饭店。”我说:“我不去,顾晓晓今天要离开北京,我开车送她到机场。”
刘经理说:“给个面子,就算给顾小姐践行。”顾晓晓说:“我可没有那么大的脸面,都在一起,以后你们好好配合着工作,我就足够了。”
刘经理说:“不给面子不行,我要揭发你们,昨天在我房间坐了一夜。你们三个人的名节全被我毁掉了。”说完点头哈腰又作揖,一定让我们中午陪伴他吃饭。
职工们上班了,孟朵妠开始点名,然后说了几件注意的事情,大家拍手解散,算是新的一天正式开始。快到中午的时候,孙总来给顾晓晓送机票。刘经理非要请大家吃饭,我们叫了孟朵妠,然后涌入东兴海鲜楼。
孙总让我点菜,我要了个宫保虾球,然后把菜单传给顾晓晓说:“今天,你是主宾,你点吧,”顾晓晓上去点了十个大闸蟹,刘经理的脸一下绿了,小气样儿,美女伴餐,一顿饭不花你个倾家荡产不算完。孙总看出刘经理的意思了,对毛毛说:“和前台说好,记我账上,月底结账。”毛毛答应一声,和饭店大堂经理说去了。刘经理假意劝阻说:“说好了我请客。”孙总说:“给你个机会,买一瓶最好的白酒去,今天都得喝酒,孟朵妠可以以茶代酒,工作第一嘛!”
大家又点了很多菜,毛毛点了个蛋黄焗冬瓜,刘经理打开一瓶茅台,丝丝酒香散入我们的七窍。刘经理说:“昨天喝醉了,今天闻到酒就恶心,不喝了。”毛毛说:“我一个少女都喝,你就不喝了?是不是怕喝完再让你买一瓶?”我们都笑,孙总说:“不喝出去。”刘经理说:“喝喝,怎么不喝?我和毛毛开玩笑。”
菜开始上桌,我们齐敬顾晓晓,顾晓晓一饮而尽。我们只喝了一口,大家开始吃虾吃蟹吃甲鱼。我们对顾晓晓说:“顾小姐,马上分别了,敬孙总一杯。”顾晓晓说:“我敬孙总三杯,第一杯是表示感谢孙总给了我勇气让我重新找回自己的价值。”孙总起身,二人交杯换盏,酒到杯干。顾晓晓又说:“我第二杯敬孙总,从今后劳燕分飞,自我保重。”孙总二话没说,又干了。顾晓晓也干了,我们劝她吃点菜再喝,孙总说:“第三杯该我敬晓晓了,不联系不等于没关系,不打电话不等于没话说。”
因为孙总很少开玩笑,大家你推我我推你都笑了,顾晓晓却哭了。她如雨打海棠花一样娇媚,她端起酒杯说:“北京,有我的朋友,有我的牵挂,孙总,无论我混得多么悲惨或多么荣耀,我都不会忘记你,你可能影响着我后半辈子的生活,但是我无论再痛苦,也不会给你打一个电话,因为我们是隐形的伴侣。”
孙总先干了,我看到他的眼中有泪。顾晓晓也干了,她已经痛哭不已。我们也轮番敬酒,大家又要了一瓶茅台,顾晓晓只喝得眼睛发红,孙总和她抢夺酒杯,大声和她说:“你还要登机,你不要命了?”顾晓晓缠抱这孙总大哭起来。
酒是什么滋味?苦的?甜的?辣的?都不是,就是软软的,刚一抿到嘴唇,立即,一股揉揉的感觉直袭全身,人顿时像飘飘摇摇的云彩;像不生根的漩涡,漂着漂着,转着转着。刘经理说屋里灯光太暗,服务生进来开了华丽的吊灯。灯光,静静地流淌,像河一样。沉默,像河一样静静地流淌;酒不断从瓶子倒向酒杯,也像河一样。
大家散了,我和毛毛被送回各自的办公室。我居然没醉,只是感到忧郁,忧郁是什么?是流进大脑中的一片雾,曚曚昽昽罩上眼睛,毛毛进来倒水,险些摔了杯子。我拉毛毛坐下,问她:“毛毛,你跟着我委屈吗?”
毛毛摇摇头说:“我很害怕失去工作,我更害怕离开您,总经理,您就是我的恩人。”
我说:“毛毛,我不是你的恩人,我欺骗了你,闫万慧没有和我说他有很多女友,但是我不让你跟他,是有别的原因。”
毛毛说:“别说了,我已经忘了他了。”
我说:“你没有忘,你不知道我赶他走的真正原因。”
毛毛说:“我知道,只是没有告诉您?我不是傻子,我什么都看出来了,只是不愿意说出来,伤着我们之间的友谊。”
我说:“我不怕伤,你伤不到我,你说,你真的说。”
毛毛说:“因为他的初吻没给了我,也没给了你,但是他吻过你,也吻过我。”
我说:“胡说,我是他的老师。”
毛毛说:“但是,你也是女人,老师和学生只差三岁。”
我问:“这都是闫万慧告诉的你吗?”
毛毛说:“不是,是你和他的眼睛告诉我,你已经爱上他了,并且有了接吻的痕迹,因为他在吻我的时候,一直叫佳紫。”
毛毛哭了,我知道这些日子他一定很苦很苦,今天终于有了宣泄的机会。
第二天,我懒懒地上班了,刘经理顶替了闫万慧的角色,当了门卫。我让毛毛叫他上来,他对毛毛说:“我终于找到我在药店的位置了,我有事干很舒服,别让我上去游手好闲了,我知道自己不是当副经理的材料。”我无奈,谁又来帮助我打理药店呢?我想到了老杜。
大概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孙总来了,看到刘经理站在门口接待顾客,很欣然地笑笑。我们规划了一下,打算再请几位老中医,开发中医这一个项目。
我送孙总走出药房,孙总上车的时候问:“顾晓晓给你打电话了没有?”我摇摇头说:“没有,像很多朋友一样,一离开就石沉大海了。”
孙总说:“这个丫头什么都好,就是任性。”我问孙总:“您想他了?”孙总苦笑了一下点点头说:“只是怕她吃亏,其实晓晓最单纯,连毛毛的城府都没有。”我说:“毛毛可是绝顶聪明的,刘经理能对我服服帖帖,都是毛毛的功劳。”
孙总说:“要是顾丫头有毛毛的一半,我也放心。”我说:“您爱您妻子还是爱顾晓晓?”
孙总说:“她留在我身边对她也不好,她总是依赖着我,她和我的妻子不一样。婚姻是一种条约和义务,不管和妻子有没有感情,都要把这个条约和义务恪守到底,不然会良心不安,甚至痛苦和懊悔。我的妻子默默支持了我三十多年,我不能让她知道我对她的不忠,所以我再爱晓晓,也得舍弃,哪怕我痛不欲生。”
我上了楼,心里酸楚一片。刚要去卫生间洗一把脸,忽然听到毛毛打电话:“杜,我们这样就很好了,我攒钱,我们北京买房子,要一百八十多平方米的。”
我大吃一惊,我把刘经理叫到二楼问:“毛毛和谁恋爱了?是不是下班后有男孩子来找她?”
刘经理说:“下班后宿舍区就剩我和几个老中医了,没见过什么男孩子来找她,她总是把自己关在办公室,有时候一个人哭哭闹闹。”
我觉得这不是一件大事,但其中一定有故事,毛毛进来给我浇花的时候,我突然问:“今天一个姓杜的小男孩打来电话,童音没退,说找毛毛。”毛毛一愣,然后笑了笑说:“可能是有人打错了,我也经常接到陌生人的电话。”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毛毛在洗手间用很低的声音打电话说:“你害死我了,不让你打内线,你偏打。”我冷不防推门进去,毛毛关掉手机,从此再也没见她上班打电话。
我想着毛毛也许太累,饥不择食找一个伙伴玩起了网恋,所以,又从一所大学找来一个专业文秘人员,叫蔡多妃。
这下孟朵妠、毛毛、蔡多妃被药店称为三朵金花,孙总在廊坊开了分店,我得两头跑着管理,于是把毛毛留在廊坊。我不在的时候,毛毛在廊坊的那个药店一手遮天,竟然打点得有了眉目。我又到了廊坊药店的时候,毛毛正招门卫,指手划脚的样子,好像当了几十年总经理一样,我对毛毛说:“好孩子,如果这个药店也胜过北京紫竹院大药房,我申请孙总送你一套北京四环内的房子。”毛毛说:“总经理,您又和我开玩笑了?那个蔡多妃好用不?我总是担心她伺候不好您。”我说:“还可以,和你一样鬼机灵。”
蔡多妃刚到大药房,就和刘经理好上了,我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终于在一天爆发了,我真的希望我身边的女孩都是非常干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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