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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作品名称:舰队女兵      作者:百翎眼孔雀      发布时间:2017-01-27 15:52:19      字数:6589

  电车离白寺庙很近了,己经可以看见绿色琉璃瓦在阳光下的闪烁。肖莉娜坐在电车靠窗的位置,望着钟楼那高高的塔顶出神。记得刚当兵来到海浪市不久,跟着老兵到白寺庙游玩,她壮着胆子,从阴森森的黑黢黢的钟楼內楼梯上爬上塔顶,从那穹隆下的窗口望下去,俯视汹湧的大海拍击崖岸,顿感头晕目眩。她赶紧缩回脖颈,看见窗下有一行小字,“一失足成千古恨”。
  当时她想,这句名言写在这里最恰当不过了。钟楼内楼梯底下是黑茫茫的深渊,窗外高高的山崖下是波涛汹涌的海浪,失足者的下场是可想而知的。今天去田江家她本来心情很好,可是看到白寺庙钟楼之后的回忆,就好象钟楼內黑黢黢阴森森在她心里留下了阴影似的,让她感到一阵不安。这预示着什么不祥?
  她把头扭向另一个方向,使自己不去看白寺庙的钟楼。她开始注意马路两边的商店,考虑下车后给韩之梅买一些什么样的礼物。很累,很累,可能是睡得太晚。
  田江说上午十点在海明路家里见,又说可能会回来的很晚。现在九点,由于心急出来的有点早。她下了车到附近的商店买了一包姜片,一包果脯,两包点心,就往田江家走。
  九点半到田江家,果然他还没回来。韩之梅和小陈一起在客厅看读大字报。她在厅里坐下,随便和他们聊了几句,然后就上楼回到自己房间。
  她梳过头,就站到窗前注视着外边的大门。她想着门铃就要在这一刻响起,她在窗前等了很久,也没听到大门外有一点动静。她竟忘了田江回来根本不会按门铃,他身上有大门的钥匙。她很焦急,想马上见到他,并想在这个问题上对他提出诘问。最近她的心老是空空的,这是长久以来没有的情况,她和田江的爱情从初始的狂热阶段发展到现在,是否已进入渐渐稳固的中间阶段,或者说是冷却的最后阶段,她想不清楚。在她这方面感情依然不减,可是他为什么对她热情大不如从前了呢?她又在内心告诫自己对这个问题不可太鲁莽,要从容一些。
  她又回来站到穿依镱前打量自己,没错,我是长得胖点,臀部很丰满,但是这可以引为自豪,这种女性美不是每个人随便能拥有的。杨贵妃丰满,恰倒好处。她不理解他们为什么这么残忍,叫她“航空母舰”,这些人诋毁佳人,是嫉妒心驱使。
  表的指针指向十点半,他还没回来。越是时间长不见面,她对田江的感情就越炽热。她觉得自己对他的感情已经超过了高高耸立的莲花山。她越来越感觉到,她对他的激情,能够使她永远拜倒在他的脚下。在她的心中,他是海军的“天才巨星”,是中国军队的一代栋梁。他具有元帅风度,从前给他的大校军衔,真正委屈他了。她想她终有一日会成为舰队第一夫人,海军第一夫人。
  接近十一点了,他还没回来。肖莉娜因此胡思乱想起来:会不会在路上出了车祸?为什么我在电车上会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奔下楼去,想跟韩之梅说说她的预感,可是她看见韩之梅和小陈,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就只好把要说的话吞回去,改用平静的口气询问韩之梅。“干妈,都十一点了政委为什么还没回来?”韩之梅说:“这并不奇怪,这几个月他说忙,星期天也很少回来吃饭。”
  后来肖莉娜的热切等待,变成了火急火燎的哀怨。她不好意思坐着干等,只得跑进厨房去跟韩之梅套近乎,她没傻到那种程度,连她对她的冷淡和敌意都看不出来。以前她是装着看不出来,对韩之梅照样亲亲热热地叫干妈。她认为这也是一种做人策略,总不能把什么事情都闹开吧!那样会更糟。只要这个老太婆不闹,大家都相安无事,冷淡点有什么大不了的。
  今天韩之梅对她没有冷淡的意思,她想近几个月她来的少了,以为是她对自己的过错有所认识的原因。她怎能想到在这几个月里,田江又得到春桑戴,而且正在得意之中。
  一直等到下午一点,田江才回到海明路。那时肖莉娜韩之梅小陈都各自回屋睡觉了。田江轻轻走至韩之梅寝室门口,听了听里面的动静,然后朝最里面肖莉娜的寝室走去。本来在大白天,应该有所顾忌,但是今天不一样,一来是因为久违了肖莉娜,怕她不高兴吵闹;二来是因为他服用了丁主任给他的补药,他等不得,他觉得有巨大的能量要发挥。
  肖莉娜房门虚掩着,田江悄悄推门进去,见她脸朝墙躺着,还以为她装睡。他见她全身裸露,只用被角盖着肚皮,圆滚滚的屁股窿起着,像两个巨大的蒜瓣重叠在一起。看着这性感的,硕大无比的臀,使他不禁感叹,在他心灵的天平上,戴春桑现在占主要位置,但肖莉娜必竟是他第一个爱过的女人。她们美的外表和形式是那么的不同,美的程度却是一样的。他拿起照相机,对着她裸着的身体从几个角度“咔嚓.咔嚓”地连拍十几次。他正准备做一本“贰美集”像册,专门収藏春桑和莉娜的照片。他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激情,扔下照相机,猛地从后面抱住她的臀。肖莉娜脱光衣服躺下时,是想装睡给他点颜色看,没想到太困就睡着了。田江抱住她全裸的身体用他的胸磨擦她的身体,用下巴磨擦她的脸,她醒过来,忘记了要给他脸色看,扭动着臀迎合他……
  “人家等你那么久,你到一点才回来,什么事情忙到一点钟?”肖莉娜半娇半嗔地问。田江在心里早已准备好答案,“本来十点钟就能到家,姚主任给我打电话,要来红楼借书,聊了一会,又与他去了政治部大楼。所以就晚啦。”
  “姚闽单等星期天去借书,占用你这点宝贵的休息时间。”肖莉娜不快地说。
  “好了,咱不说姚闽,你看我给你买了什么?”田江说着展开一件淡紫色的确良衬衣。“啊!太漂亮了,这很贵的吧?”肖莉娜接过衬衣欣喜地问,“我上次在百货商店看见的,要十二元捌毛,那一件没有这一件质量好。十二元捌毛,我觉得贵了没舍得买,谢谢你政委。”她过去一手拥着他给他一个强烈的吻。
  戴春桑今天上午在红楼故意拖延时间,感觉田江急着要回海明路家里肯定有名堂。她洗过澡,将田江给她买的那一件淡蓝色小花的确良衬衣穿上,到书房去翻书看书,她在书房呆了半天,田江今天并没有象往常一样跟到书房来,一直逗留到十一点半,见田江没有留她吃饭的意思,就更相信自己猜测的正确性。十一点四十的时侯,田江终于耐不住了,走进书房对她说:“老韩打来电话,说有事让我回去一趟。”
  他这样说戴春桑就没有理由不离开,“你这个大政委,毫不客气地赶人走,人家星期天来一趟,也不说留吃饭就下逐客令?”田江赶紧陪着笑脸说:“下星期一定请你吃好饭。”哄得春桑离开田江才匆忙往家赶。  
  二排一班戴春桑与张雯烟合作,共同挖一个防空洞。戴春桑一边往外铲土一边想,自已当了副班長,比张雯烟进步是快一点,但在入党问题上,张雯烟是自己有力竟争者。女兵的入党问题,解决起来比男兵困难的多。这一点可能被他们男兵讲对了,他们说:你们女同志在一起小心眼多,嫉妒心大,头发长,见识短,因此入党面才挤得极小,极窄。他们说的也不完全对,近百名女兵里,干部战士加起来也就十来个党员。
  春桑入党的实际年龄还差半年,对这个问题她已经很焦灼,年龄是差一点,要提早做好准备,未雨绸缪。自从和张雯烟一起分到二排一班,两个人差不多是并头齐进,你追我赶。
  一排一班几个战士在护河堤上紧挨着挖了三个洞,那边以前挖得几个,有的巳被雨水浸塌。丘毛毛对粟圆圆说,“咱俩还是合挖一个,到时候防空警报来了,咱俩躲在一起作伴,说说话,吃点好吃的,多好!躲防空警报多闷人,有时候半个小时还出不来。”听了丘毛毛这多情的话,粟圆圆想:莫非丘毛毛懒病又犯了,俩人合挖一个洞,她要乘机偷懒?因此圆圆对毛毛的话不置可否,自己在那举着镐闷闷地挖,沒想到毛毛也一声不吭,举着镐比圆圆挖得还带劲。挖了好一阵子,圆圆累了,要毛毛和她一块坐下来休息一会,毛毛却不答话,也不停下来。圆圆说你今天戏演得好像哦!毛毛说:“我不累,你累了,你就休息。”“毛毛看来你那懒病彻底治好了?”圆圆笑着打趣她。
  “哎------,说正经的,要打仗了谁还敢再懒下去。”毛毛停下镐头来说。“其实我这人也不是真懒,刚当兵那两年年龄小点,刘班長对我也是多方帮助,可我不太服她,她越说我懒,我有时就装给她看。”说到这毛毛停下来,往四周看看,“说实话,刘班长在方式方法上不如姜班長,这点我不能不服她。刘班长她实干精神强,人也实在。最叫人不服的就是肖副连长。”“她老人家光卖嘴皮子。”圆圆接上去说。
  张雯烟在加紧往外铲土,她因为留下来在学习训练室写一条语录来晚了。这是肖副连长交待给她的任务。肖副连长说晚上要给她们上阶级斗争政治课。
  张雯烟忽然来了“例假”,要回宿舍去拿卫生纸。春桑就做个人情说:“你不要再回来了,剩下的活不多,我一个人就能干完。”
  春桑看看张雯烟走了半个多小时,也离开了护河堤。一排二班的秦平平与冯小梅要回去喝水,也朝宿舍楼走来。
  挖了将近一下午防空洞,她们差不多一个个筋疲力尽,女兵的身子骨倒底娇嫩些。男兵们还在操场上狂跑玩球,女兵们拖着沉重的脚歩上楼,一进宿舍就七倒八歪躺在床上休息。
  忽然戴春桑从一楼慌慌张张跑上来,她跑的是那么慌张,以至于把几个正端着洗脸盆往洗盥室去的人的脸盆撞翻了。大家都被她的紧张样子搞懵懂了。
  春桑跑到肖副连长宿舍门口叫道:“肖副连长,快……快去……不好了,学习训练室黑板上出现反动标语。”
  “什么?反动标语!这还得了。”肖副连长又气愤又紧张地说。这时楼上乱套了,穿戴整齐的直接往楼下跑,没穿好衣服的赶紧往班里跑,正在洗澡的也不洗了,都涌出来穿衣服。肖副连长跑在最前头,戴春桑紧跟在她后边。张雯烟吓白了脸,放下正洗的衣服,惶惶地往楼下跑,一看见黑板上白字金边的仿宋体标语变成了,“千万要忘记阶级斗争!”刹那间脑子里一片空白。她不能动,也不能回答肖副连长提出的问题。过了好一阵子,她才自言自语似地说:“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这不可能,这不可能,”眼泪顺着脸颊哗哗淌下来。一排二排的战士都围在那儿,有的蹙眉,有的瞪着眼,有的咬着唇,有的张嘴望着黑板,有的怒气冲冲叉着腰。还有个别的眼里也有泪水。
  “什么叫不可能?事实摆在这里!”肖副连长很气愤地嚷。这时有男兵也进来了。“副连长,应该马上打电话到保卫部报案。”方凌提醒肖莉娜。“现在人越来越多,大家伙都看到了影响不好。”春桑很颠静地说。“先擦掉,大家都看到了可以证明。”有人提议。
  肖莉娜正在打电话,一排長王小兵说:“不能擦,大家都退出去。”有几个男兵还不走,王小兵大声命令,“都滚出去!”
  肖莉娜放下电话说,“保卫部马上来人。”张雯烟在极度慌乱中回忋,中午当她比着尺子,用粉笔在黑板上写完最后一划“争”字的钩时,还特意退得远些,看看自己写的这几个大字整不整齐。当时她挺满意,觉得“个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这十个大字非常均匀整齐。她在慌乱中不能理解,现在黑板上为什么只有九个字?偏偏少了那个最关键的字。
  保卫部来了两个人,其中的一个干事,脖子上吊着照相机,一进门就对着黑板照相,镁光灯一闪一闪的,闪照的人心发寒。
  保卫部那个处长,先跟肖莉娜低声嘀咕几句,转身来到张雯烟面前。赵连长和万指导员得知消息,也从连部赶过来。他们都累得气喘嘘嘘,带着几分紧张,连里发生这样的政治事故,今年的先进集体不用争了。
  “黑板上的字是你写的吗?”保卫部处長的口会还比较和缓。
  “是我写的。”张雯烟把当时怎么写,写完又怎样退到后边去检查,当时确实看到的是“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十个大字。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故意把它删改了?”保卫部处长的神情严肃起来。
  “可是……可是……我不敢相信谁会这样做。”张雯烟啕嚎大哭起来。
  “你认为,在你写完字,离开学习训练室时有人进来过?”赵连长插进来问。
  “不知道,大家都去挖防空洞,我写完字锁上门,也到河堤上去了。”
  “那你认为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能不能证明有人删攺过?”处长问。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雯烟啕嚎着。她的思绪很乱,她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处長的问题,她一颗善良幼稚的心,不能使她相信有人故意删改。
  王排长和方排长见她哭得伤心,都在安慰她;
  “这件事你再好好想一想,要反省检查自己的思想,无论是有意的,戓是无意的,做为反动标语它是客观存在的,并且造成了柤当坏的政治影响。当然我们会做进一步调查的。”保卫部的两个人和赵连長万指导员都离开了现场。方凌拿起黑板擦,擦去黑板上的字。张雯烟哭得更凶了,她趴在桌子上,纤细的指头抓挠着桌面,有几根细小的木头茬子,刺进了她指甲缝里,使她的指头渗出鲜血。见她这么痛苦,王排长只好抓住她双手,不让她再抓挠桌面。王排长和方凌怎么劝都没有用。听着她凄惨的哭声,王小兵的眼睛也湿润了,肖副连长也觉得于心不忍,上前劝慰她几句。 
  这两天冯小梅头痛的历害,她为张雯烟蒙受的不白之冤而痛苦。所有的人,只有她清楚張雯烟是无辜的。挖防空洞那天下午,她和班長秦平平回来喝水,秦平平在班里磨磨蹭蹭吃中药,她就先下楼去等她。等了一会她还不下来,她就去学习训练室拿东西。她开开门,看到黑板上方方正正地写着“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的醒目标语,当时她还感叹,自己写不出这样漂亮的字。
  社会是复杂的,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究竟是谁这样歹毒,要陷害雯烟呢?她却想不出来。她痛恨自己没有勇气站出来替雯烟作证。要替雯烟作证淡何容易?尚若她出来作泟,她又不知道黑板上的标语是谁改的,那岂不是要把这嫌疑拉扯的自己身上?这是一件重大政治事故,保卫部门已经下了这样的结论。在这样重大的政治责任事故面前,还是缩进脑袋保护自己吧。赵连长都说发生这样的重大政治事故,今年连队的先进集体没有希望了,冯小梅只是看着张雯烟心疼。
  仅仅只有两天时间张雯烟明显消瘦,面容憔悴。夜里她一个人在学习训练室写检查,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岀神,感受着可怕的政治威慑力量,这力量现在像一座山一样压在她瘦弱的两肩上。她想着这两天反复的批评检查,大部分人都对她投来冷落的目光,她不敢抬头,她想,一切都完了。也汻中国人的那条比肉体生命更宝贵的政治生命,在她身上就此结束了。永远没有了,它死了。一个没有政治生命的人,生存在这样的环境里多么可怕可悲!她毛骨悚然,她紧紧地抱住自己,好象她的肉体生命也要完结一样。如果能把政治生命換回来,她宁可不要肉体生命。
  她望着墙上的毛主席像,她有许多问题想向毛主席提问:毛主席我的政治生命没有了吗?我心里究竟对您老人家怎么样,我相信您是知道的;我确实是无意的,我是无辜的,您老人家不会怪罪我。这个“不”字是怎么少的,您老人家一定知道,它少得多蹊跷啊!是谁害我?他们的政治神经为什么这样脆弱,少了一个“不”字,就起到了这么大的宣传作用吗?写错了,不允许再改过来吗?为什么把大家都吓得那么厉害?把我坑得这么苦?为什么,您老人家快告诉我。
  她把这一连串问题默念着向墙上的毛主席发问。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的两天两夜没有休息的大脑极度疲劳,她的眼前出现了朦胧的景象。她看见他老人家神仙般显灵了。他从那墙上走下来,态度和蔼可亲,他老人家拉着她的手告诉她:他对这些情况都很了解,他知道她是无辜的。他要她相信,他会再给她一次政治生命。她高兴得发狂了,她跪下去给他磕头。“扑通”一声响,一阵巨痛使她清醒过来,原来是她打盹,脑袋撞在桌角上。
  张雯烟知道,她的这些检查,将和保卫部油印出来的材料一起装进她的档案。她原来是二排最活跃的战士之一,唱歌、跳舞、诗郎诵,样样都少不了她,空余时间还经常听见她念英语小说的声音,其聪明伶俐不在春桑之下。自从“反标”事件发生之后,她沉默了,只知道干活,默默地把一切力所能及的事,都揽过来干。她早上总是笫一个起床,笫一个梳妆完毕,拖着地板擦,把班里、走廊里、洗盥室、都擦个遍。她总是笫一个吃完早饭,提两大串暧水瓶到锅炉房打开水。午饭后也不休息,跨上三轮车到林间河边拔猪草。轮到一班在机上值班,除了上厕所,她从不下机休息,别人推都推不下来。她只想用自己的行动来说明一切。
  冯小梅想张雯烟是多么不幸,这种政治茄锁沉重地压在她双肩上。这些天看到她反复检讨,泪流満面,她真想站起来大喊一声,“雯烟是无辜的,标语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删改过的。”她终于喊不出来。
  “小梅,你是我们山沟里飞出去的凤凰,凤凰是高贵的鸟儿,它要落在凤凰树上。你总算出人头地了,再也不要回到穷山村里来。出去吧!再也不要回来。”这是她当兵临走时妈妈说的话。她当然明白这话是妈妈的祝福,她不仅要远走,还要高飞。把雯烟的亊忘了吧,永远不要提起。冯小梅能做到的,就是多关心雯烟,有时看见她一个人孤独着,就过去和她说说话,安慰开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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