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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灭顶之灾

作品名称:武大郎外传      作者:田间布衣      发布时间:2017-01-24 19:45:07      字数:5692

  时序过得真快,转眼已由春入夏。一日,武大郎坐在院中的古槐树之下正在读《中庸》,突然听到一阵吵杂声,抬头一看,只见一伙人从外面冲进院子里,气势汹汹正在高声喊叫着:“武秀元,快点儿给老子滚出来!”见来人不善,他急忙起身奔至屋内告知父亲。
  正在屋里忙碌的武秀元听罢大郎言说,心中顿感不妙,慌忙从屋里出来一看,见是黄富贵带着一帮人凶神恶煞般杵在院中正在大声叫嚣,心中不由暗自叫苦不迭。他知道,这是一帮催命鬼来了。
  站在院中的黄富贵一见武秀元从屋里出来,随即扭动着满脸横肉皮笑肉不笑阴阳怪气的说道:“武秀元,你也太不地道太没诚意了吧?当初我念你困苦一时起了善念网开一面,在没要保人的情况下将银两贷于你,谁知如今已经过了偿还期限,你却他妈的连个照面都不打,害得老子今日大老远亲自跑来向你讨要,真他妈的晦气。今日老子既然来了,你就将本息外带违约罚金共计二百六十两银子一并还了,省得老子再跑第二趟,彼此都麻烦。”说罢他转动着手里的两枚铁球两眼死死地盯着武秀元。
  听罢黄富贵的话,武秀元赶紧上前作揖打拱满脸赔笑小心翼翼的说道:“黄老板,您看这还钱之事能不能再宽限小民几日?为给这孩子治病我已弄得是倾家荡产,这近半年活又不多,零敲碎打做点儿小件儿挣俩儿零碎钱儿勉强能糊口,求您再宽容一些时日,我一定想办法尽快把欠您的钱还上。”他明知今日黄富贵来意不善,怎奈自己一时又无力偿还,只好心中叫苦口中好言相求。
  “哼,你以为老子的钱庄是开慈善院的?如果都像你这般欠钱拖着不还,这钱庄老子就甭开了,干脆关门带着手下的兄弟们喝西北风算了!常言道欠债还钱乃天经地义之事,你还啰嗦个啥?今日你若连本带息还有罚金一并还了咱则作罢,如若不然,嘿嘿!”黄富贵说冷笑两声将手中的借据扬了扬。
  “黄老板,我现在确实无钱偿还,如果您不宽容小民时日,小民只好用地契抵押。”武秀元一脸愁容无奈的说道。
  “哼,如今你那一点地已经不够还债了。再说了,你的地离县城远不说,要了你的地老子每年还得下来收租,多麻烦啊,所以你最好还是还银子,省得老子费事。”黄富贵狞笑道。
  武大郎随着父亲从屋里出来之后一直静静站立一旁,此时看到父亲已被黄富贵给逼的无计可施,便上前冲黄富贵言道:“黄老板,您也看到了,为给俺治病这个家已经是穷徒四壁。常言道杀人杀死救人救活,当初您起善心贷钱给我父亲救下了我的性命,此等大德我没齿不忘。今日求您大人有大量发发慈悲再宽容我们一些时日,我们一定将欠您的钱如数还上。我们是老实本分的庄户人家,绝非什么奸猾刁钻之辈,定不会赖账与您。”
  “哈哈哈!”听到武大郎之言,黄富贵一阵狂笑。笑毕恶狠狠的说道:“哼,赖账?想赖老子之账的人恐怕还未从娘胎里生出来呢。这儿没你说话的份儿,黄口小儿给我滚一边去。”黄富贵怒斥了大郎之后再次转头用狠毒的眼光盯着武秀元从鼻孔里哼道:“如果想赖账的话,也行,老子我随时领教!哼,只怕你们还没长这个能耐吧?”
  武秀元被黄富贵那狠毒的目光给盯得脊背直发凉。他觉得黄富贵那双肉眼泡儿里射出的光就像两把冰冷的利剑,似乎要把他整个人给穿透,不由打了一个寒颤,哀求道:“黄老板,您就是再借给小民一个胆儿我也不敢赖您的账呀。我眼下手头儿上确实没钱,求您高抬贵手再宽限几日,我就是砸锅卖铁也一定将欠您的钱给还上。”
  黄富贵从鼻孔里重重的“哼”了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像你这种口是心非的奸猾刁钻小民,我黄某人见得多了。我看今日不给你一点儿颜色瞧瞧,你他妈的不知天高地厚还以为我黄某人是泥捏的好欺负哩。兄弟们,给老子往死里打,老子还就不信他不还钱。”恼羞成怒的黄富贵说着冲站在一旁的几个大汉下了命令。
  听到主子吩咐,那几个彪形大汉如饿狼似地扑向武秀元便拳打脚踢下了狠手。
  待在一旁的武大郎见父亲被几个大汉给打得抱头窜鼠毫无回旋余地,情急之下也没多想便向父亲奔了过去,嘴里叫骂着:“你们这帮土匪王八蛋,凭啥打俺爹?”伸手便去拉挨打的父亲。
  一个满脸胡须的矮大汉见武大郎过来,嘴里怒骂道:“你这个小杂碎,给老子滚一边儿去。”说着冲武大郎当胸就是一拳。
  武大郎那瘦弱的身子骨哪能经得住大汉这狠狠一击,一拳便被打出老远重重摔倒在地。
  见武大郎被打倒在地,武秀元发疯似的向儿子这边冲过来,却被另外几名大汉给拦住遭到重击。
  好大一会儿武大郎才从地上爬起来,不顾一切向刚才打他的矮大汉扑过去抱住胳膊狠狠地咬了一口。
  矮大汉猝不及防被武大郎一口咬中,疼得“嗷嗷”怪叫着对大郎下了狠手。
  片刻功夫,武秀元父子二人便被打得躺在地上动弹不得。武秀元已经昏迷过去,武大郎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黄富贵狞笑道:“今日老子就再发发慈悲宽限你们三日,三日之后如果还不还钱,老子就让人剁了你们全家。”说着抬腿冲已经昏迷的武秀元又狠狠踢了一脚这才领着人扬长而去。
  黄富贵离去之后,武大郎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一摇三晃的来到父亲跟前伸手去拉躺在地上的父亲,结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将昏迷的父亲从地上弄起来,自己反被累得气喘吁吁一屁股跌坐于地,无奈之下他只好拉着父亲的手连喊带晃。
  武秀元在武大郎的喊叫晃动之中缓缓苏醒过来,只觉得浑身跟散了架似的疼痛难忍,不由眼泪纵横仰天长叹:“天呀,这是啥世道啊?何时才有穷人的活路?”
  看着悲愤哀鸣的父亲,武大郎心中满是凄楚。是啊,现如今这世道是有权有钱人的天下,穷苦百姓要想过个平淡安稳的日子几乎都是奢想。父亲身强体壮又有一把好手艺如今尚且落得如此凄惨下场,自己这幅单薄身板以后的日子又该如何过得?想念及此他心中更加悲伤忧虑,陪着父亲默默垂泪等待母亲回来再做定夺。
  
  “小玉,小玉,好了没有啊?眼瞅这天都快晌午了,我们要回去做饭哩。”
  听到翠翠喊叫,正在忙着晾晒布匹的石小玉急忙回应道:“翠翠,你们稍等我一会儿,这就好了。”
  “我说小玉啊,你就别在忙活了,像咱们这样的穷苦人家,你就是再拼命终究还是逃脱不了受苦受累的命,何苦呢?”翠翠说着来到石小玉身边帮她晾晒布匹。
  “那又有啥法子呢?能挣一点儿是一点儿呗,挣一文钱总比不挣强吧。”石小玉幽幽的说道。在晾晒完最后一块儿布匹后,石小玉解下腰间的围裙洗了洗手,便和翠翠与另外几个姊妹一起走出了“大丰染坊”一路说说笑笑朝家中走去。
  自从大郎生病之后,家中光景便被弄得一日不如一日,直至最后一贫如洗,而丈夫为了给大郎治病又不顾自己的反对与阻拦,硬是一意孤行在钱庄借下了高利贷,日子整得简直是没法过了,无奈之下石小玉只好跟随同村的几个姐妹来这“大丰染坊”做染布工挣点儿零碎钱以贴家用。近段时间也不知为啥,石小玉老是觉得心烦气燥神志不宁,隐隐感觉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可到底是啥事她又说不上来,弄得整日心情郁闷。当她拖着疲惫的身子踏进家门后,一眼瞅见大郎父子二人满脸血污在院子里坐着,心中惊慌的来到父子二人跟前急声问道:“这是咋回事?”
  见妻子一脸焦急的神色询问,武秀元没吱声,只是一个劲儿叹气。
  见父亲不语,看着一脸焦虑的母亲,武大郎神情悲戚颤声说道:“娘,我和爹爹这是被黄富贵那畜牲给打的。今日他领着一帮人前来讨债,说是爹爹欠他二百六十两纹银让还,爹爹无钱还他,结果我们就被打成了这样。黄富贵那恶棍临走时放下狠话,说三日之后再来,到时候如果再不还银子就剁了咱全家。”
  听完大郎之言石小玉顿时傻了眼,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哭泣起来。她边哭边抱怨丈夫:“当初我说千道万让你别去贷这高利贷,你死活都不肯听,现在好了,债主讨债追上门了,可我们拿啥去还呀?当初贷了一百两现在却变成了二百六十两,这不是明抢嘛,就是把我卖了也不够还呀。天啊,这可让人咋活?”
  看着妻子一副悲伤欲绝的模样,武秀元心痛的说道:“行了,小玉。你就别哭了,事已至此说啥都无济于事,听天由命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认了吧!”说着他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挣扎着想站起来,结果浑身钻心的疼痛让他未能如愿以偿。他暗自回想刚才的一幕,心中只有无尽的悲愤与绝望。
  “这光天化日之下,他姓黄的竟敢私闯民宅行凶,不行,我到衙门去告他。”石小玉说着从地上站起来,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算了吧,小玉。他手中有借据,咱是告不赢的。纵使咱把他告下,人家手里有的是钱,常言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他用钱上下打点到时吃亏的还是咱。”武秀元说着伸手拦住了妻子。
  “那咱去向胡举人借钱还债吧。他毕竟是松儿的师傅,看在松儿的份儿上我想他不会见死不救吧。”石小玉边抹眼泪边说。
  “二郎跟人家学武,人家不收咱分文钱还管他吃住,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再说上次咱借人家的钱,到现在还没还,咋好意思再去开口,而且这次数目巨大。”武秀元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地说道。
  “那咱带着大郎外出去避避风头,等过了这阵子再作打算。常言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咱总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吧?”
  “躲?咱能躲到那里去,常言说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咱能躲一辈子吗?”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道是想一个能行的法子来呀?”情急之下,石小玉悲愤交加冲丈夫吼叫起来。
  “啥也别说了,小玉,扶我回屋吧。姓黄的再来咱就把地契给他算了。该来的早晚要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听天由命吧。”武秀元说着垂泪长叹。
  石小玉和武大郎把武秀元从地上扶起来搀进了屋里。
  一时之间整个家陷入了悲痛绝望之中。夜深了,看着窗外忽明忽暗的月光,武秀元和石小玉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能想的办法都想了,该用的计策也用了,他们就是不知该如何去把欠黄富贵的钱给还上。他们此时就像躺在砧板上的鱼已经陷入绝境,任凭怎样挣扎终是摆脱不了挨刀的命,心里除了无限的悲愤就剩无尽的绝望了。
  
  三日之后,黄富贵一大早就带着四名大汉闯进了武秀元家,气势汹汹的逼着武秀元还钱。
  被打的多处骨折躺在床上不能下地的武秀元,看着凶神恶煞般的黄富贵脸上挂着一丝狰狞的冷笑盯着自己,除了不住的叹气之外毫无他法。
  见武秀元拿不出银子来,黄富贵气急败坏的从怀中掏出借据在武秀元面前晃动着恶狠狠的说道:“没钱还账是吧,没钱还账还不快点儿把地契给老子交出来?贷给你这点钱真他妈的晦气。我告诉你姓武的,这地契只能抵押本息,违约罚金你还得还。”
  正在灶房里生火的石小玉听到屋内吵闹赶紧过来,一看黄富贵正在逼着丈夫索要地契,急忙上前阻拦道:“这地可是俺一家人赖以活命的根儿,你不能拿去。”她说着“扑通”一声跪在了黄富贵面前,泪声俱下哀求道:“黄老板,俺求求您再宽限俺几日吧,俺一定把欠您的钱还上。这地可是俺一家人的指望,俺求您放俺们一马,来生就是做牛做马,俺也会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让我不要地契也行,拿银子来呀。”看着苦苦哀求的石小玉,黄富贵嬉笑道。
  看着妻子跪在黄富贵面前声泪俱下的哀求,而黄富贵则一脸狞笑,用一双色眯眯的眼睛盯着她不停地打转,武秀元不由心如刀割怒从胆生。他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下地愤怒的盯着黄富贵,两眼是乎要喷出火来,冲跪在地上的妻子吼道:“小玉,起来,咱们跪天跪地跪祖先,不跪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咱就是穷死饿死,他这恶魔也不会对咱起一点儿恻隐之心。他们这些畜生根本就没有心肺,平时装出一副济世救人的慈善样,内心实则毒如蛇蝎。怪只怪当初俺瞎了眼被他给蒙蔽,没听你的话一时冲动才招此祸端。”
  “哈哈哈!”听到武秀元的话,黄富贵放声狂笑道:“好!姓武的你有骨气,是条汉子,我黄某人佩服,地契我不要啦,拿银子来呀!”
  “上次你把俺和俺爹打成这样,俺还没找你赔钱哩!今日你先赔了俺们钱,俺在还你钱。如果今日你不赔俺钱,俺就到衙门里去告你私闯民宅蓄意伤人。”武大郎站在门口冲黄富贵叫嚷道。还没起床他就听到黄富贵来了,知道他是前来讨债的,于是急忙起来朝这屋赶了过来。当他走到门口时看到母亲正跪在黄富贵面前苦苦哀求,他的心都碎了。今日一切皆因他得下这可恶的怪病才造成的,他恨自己连累了父母,更狠黄富贵蛇蝎心肠,可他又毫无能力来化解这场灾难,心里除了愤恨悲伤还是愤恨悲伤。
  听到武大郎之言,黄富贵狂笑道:“小兔崽子,有本事你就去告啊。你就是告到天王老子哪儿,大爷我也奉陪。我就不信病猫还他妈的能成猛虎。”黄富贵说着伸手在石小玉的脸上捏了一把,色眯眯的说道:“小娘子长得如此标致可人,与其待在这穷窝里吃苦受罪,还不如跟了大爷我。跟了大爷,我保证让你吃香喝辣穿金戴银享尽荣华富贵,而且你们欠大爷的银子,大爷也会给你们免了,你看如何?”说话间便在石小玉身上动起了手脚。
  石小玉从地上站起来推了黄富贵一把,愤恨地说道:“黄老板请自重,民妇乃良家女子,虽贫但也不容你这般糟践嬉辱。”
  “嘿嘿!小娘子还装矜持哩,大爷我喜欢。”黄富贵嬉笑着一把抱住了石小玉,开始在她脸上乱亲一气。
  看到妻子当众被黄富贵欺辱,武秀元气的浑身打颤肝胆俱焚。他高声怒骂着:“黄富贵,你这个畜生简直不是人。”向黄富贵冲过来,可刚迈出几步便跌倒在地。他一点一点向黄富贵爬去。
  见武秀元朝自己这边爬过来,黄富贵冲站在一旁的四名大汉递了一个眼色,其中两名大汉便拖起武秀元朝屋外拉去,另外两名大汉过去将武大郎摁在了门外。
  见众人离去,黄富贵抱起在怀中挣扎扭动的石小玉将其摁在了床上。石小玉在床上挣扎着,惊呼着,咒骂着,无论她如何努力终究没能从黄富贵的魔抓下逃脱。黄富贵把石小玉摁在床上之后,三下五除二便扒去了她的衣服。石小玉那柔软雪白的胴体在挣扎扭动中对黄富贵充满了强烈的刺激和蛊惑,直接挑逗着他的感官意识,使他顷刻间陷入一种视死如归的奋亢状态之中。看着石小玉那雨打梨花的哀鸣和徒劳的挣扎,黄富贵更是觉得兴奋无比,就像一头饥饿的野兽全力以赴扑向了猎物。
  武秀元被两名大汉拖到门外死死摁在地上。他听着屋内妻子那痛彻心扉的哭叫声,不由觉得口中一甜,张嘴“哇”的一下喷出一口鲜血,气若游丝对同样被两名大汉摁在门口的武大郎说道:“孩子,记住,咱是贱民,就是死也别再去招惹这些有钱有势的畜生,咱惹不起!”说着连吐几口鲜血,头一歪便一命归西。
  “爹——”被摁在门口的大郎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一头朝着门框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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