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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人面桃花相映红

作品名称:武大郎外传      作者:田间布衣      发布时间:2017-01-23 19:19:43      字数:6082

  见黄富贵半晌不语,武秀元心里十分惶恐,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问道:“黄老板,此事你看成不?”
  黄富贵依旧盯着武秀元沉默不语。
  武秀元被黄富贵给看得诚惶诚恐浑身不自在。
  盯着武秀元看了足足有一盏茶的功夫,黄富贵这才阴阳怪气的冲武秀元问道:“你就是城南武家村‘武记铁铺’的武铁匠吧?听说你的儿子得了一种怪病很久了,是吧?”
  见黄富贵问,武秀元急忙答道:“是,俺就是武铁匠武秀元,难得黄老板知晓的如此清楚。为给孩子看病俺实在是没办法了,这才跑到黄老板您这儿讨扰来了,还望黄老板能看在孩子等钱救命的份上贷钱于我。”
  “我黄富贵向来不欺老实人。看你也是一个实诚之人,而且又是为了救孩子,我就破例一次不要保人贷钱于你。不过,到时你如果真的偿还不了,拿啥做抵押呢?”黄富贵一脸不阴不阳的笑意看着武秀元问。
  “二十亩地契。”武秀元急忙回答。
  “好。谅你也不敢赖账于我。账房,写一百两借据。”黄富贵说着冲武秀元“嘿嘿”怪笑了两声。
  听到黄富贵的怪笑,武秀元心里很不舒服,但又不敢露于言表。
  不一会儿账房先生便把借据写好,拿过来摇头晃脑的向武秀元念道:“兹有城南武家村人氏武秀元,愿向富贵钱庄借贷纹银一百两,借期半年,到时连本带息一次偿还,若无力偿还,愿以二十亩地契抵押。”账房先生念完之后问武秀元:“对此你可有异议?”
  武秀元摇了摇头,轻轻说了一句:“没”。
  “既然你无异议,在这儿摁个手印就可以取银两了。”账房先生说着用手指了指借据上写有武秀元名字的地方。
  武秀元在借据上摁罢手印,抱着贷来的一百两纹银谢过黄富贵和账房先生转身出门而去。
  看着武秀元离去的背影,黄富贵又“嘿嘿”怪笑了两声。
  武秀元回到家中时天已经半晌儿了,见武大郎独自一人坐在正房门口微眯着眼,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在晒太阳,便上前问道:“大郎,你娘哩?”
  武大郎闻声睁开眼见父亲站在自己面前,少气无力地说道:“吃罢早饭俺娘就到村子里去了,到现在也没回来。爹,你这一大早就不声不响的跑出去干啥了到现在才回来?”
  见石小玉没在家,武秀元这心里踏实了许多。没在家正好,省的她知道自己偷偷跑去已经把钱给贷下了更加生气,依着性子说定还会在闹出什么乱子让他心里添堵,想到此处他对大郎说道:“大郎,走,爹爹带你进城看病去。”
  “爹,你这一大早就不声不响的跑出,是不是偷偷去钱庄贷钱了?”
  “谁给你说的,贷不贷钱你操那门子心干啥?咱家的当务之急就是赶紧把你这病给治好了,走,爹这就带你去看病。”
  “爹,你说实话,到底是不是去贷钱了?”
  “是,咋啦?你小玉娘还阻拦不了我,你问问还能咋滴?”见武大郎刨根问底,武秀元心中有些恼怒,说话的声音不由自主提高了许多。
  “俺小玉娘说的果然没错。爹,你去把钱退了吧!我这病已经病入膏肓,是治不好的,您就别再枉费心机了,省省心吧!”看着为自己的病终日奔波劳累日见苍老的父亲,武大郎伤心的说道。
  “大郎,你这孩子今天是咋啦,咋净说些傻话?啥叫已经病入膏肓不能医治?你放心吧,无论如何爹爹一定要把你的病给治好,听话,爹爹这就带你去看病。”武秀元说着转身去把门户收拾停当,过来不说分由拽起大郎背着就走。来到城内“同济大药房”,武秀元见看病的人还挺多,便找了一把凳子把大郎安置好,便转身来到柜堂找王保安。
  王保安见武秀元到来,附耳向他低语了几句。
  武秀元急忙从怀中掏出那一百两纹银悄悄递给王保安,之后过来搀扶着武大郎来到了后室,坐在了王保勋面前,随后王保安也进来了。
  王保勋在对大郎的病情一番望闻问切之后,又向武大郎详细询问了近段的发病情况,便转身和王保安交谈起来。
  王保安说:“哥哥,此子得病之初到兄弟这儿看过,怎奈兄弟我才疏学浅,怎么也没能瞧出此子所患何疾,又恐耽误了病情只好打发他们赶紧去另寻名医高手,谁知到现在已经快两年了,四周县府同道竟无一人能看出此子所患何病,不知今日哥哥可否诊出?”
  “根据病人发病时的种种迹象和我多年来的行医经验,我断定此子所患为脾脏性伤寒。此病较为罕见,发病原因复杂,周期较长且不易医治。我年轻时跟随师傅行医时恰巧碰到过一例此病,当时师傅也是束手无策,为此他翻阅了大量的医学典籍,搜集了上千民间方剂,历时多载终于研制出了一剂药方,对此病很是有效,但因病人自身体质和病情轻重等因素,也不是说百分之百都能治愈。”王保勋对王保安言讲。
  一听王保勋如此言说,站立一旁的武秀元不由大喜过望,神情激动地说道:“谢天谢地,大郎终于有救了!”他说着近前一步抓住王保勋的手连摇带晃颤声对说道:“谢谢王御医,谢谢!”
  “兄台不必客气,医病救人乃吾之职责。”看着心情激动的无法言表的武秀元,王保勋淡淡的说着把自己的手从武秀元的手中抽了出来,转身对完保安说:“兄弟,哥哥今日欲将将此病药方赠送与你,还望兄弟能妥善保存。今日先给他开一个疗程的药,服完后再来抓取。此子病情甚重,要想彻底治愈,恐怕得十个疗程。”
  听堂兄要赠送自己药方,王保安赶紧取来文房四宝侍候。王保勋写好药方之后交于王保安,语重心长地说道:“望兄弟能用它施善一方!”
  王保安接过药方之后,抱拳冲王保勋深施一礼道:“多谢哥哥赠送药方,愚弟这厢谢过。”
  王保勋扶住王保安拍了拍他的肩说道:“哥哥这次省亲,承蒙兄弟多多费心,为兄尙没来得及谢过,兄弟你又何必如此多礼?快照着方子给他们抓药去吧。”
  王保安闻言带着武秀元父子回到药堂,将药方交于伙计交代了几句便自行走了。
  待伙计抓好药之后,武秀元付了钱便背起大郎回家而去。
  说来也怪,自从大郎服了王保勋开的药之后这病情就明显的好转起来。他那苍白的脸上渐渐开始有一丝丝的红润泛起,食欲也慢慢增大,连走起路来都觉得有了精气神儿。一家人的心情也随着他的病情好转云开雾散一天天晴朗起来,就像这天气,阴风怒号的寒冬已经远去,春光明媚的三月迭踵而来,冰雪消融,万物复苏。武大郎终于又拿起了久违的书开始温习,新一轮的希望在他青春年少的心头再次燃起。
  一日午饭时,武秀元对武大郎说:“大郎,如今你这病情也一天天好转起来,我和你娘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但你不能老窝在屋子里看书,这样不行,你得多到外面走动走动,晒晒太阳,这对你的身子骨大有好处,书等身子养好了再读也不迟嘛。”
  见爹爹对自己如此疼爱,大郎心中很是感动,温顺的对父亲说道:“爹爹所言极是,孩儿定当铭记于心,吃罢饭我这就出去走,好好活动一下筋骨,赶快把病养好,也不枉爹娘对我一番苦心。”
  吃罢饭之后武大郎便走出了家门,沿着官道缓步而行。此时阳光明媚,鸟语花香,轻风和畅,天空澄澈,到处呈现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呼吸着清香的空气,沐浴着明媚的阳光,武大郎这心情不由自主的就开朗起来。走着走着,他看见许多活泼可爱的孩童在田野里尽情的奔跑着,呼叫着,嬉闹着,追逐着,将各自手中的纸鸢放飞。看着那一只只在澄澈蓝天下自由飞舞的纸鸢,他不由想起那句“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的诗句,心中开始滋生出一种有几分喜悦,又有几分羡慕的温馨感觉,不由就想起了金莲。自从他在学馆里病倒之后到现在已经两年有余了只见过金莲一面,还是那次她陪着父亲来家中探望他。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想念他?也许她早已把自己给忘了吧,不然这么长时间了为啥不来看他?大郎边走边猜想着心事,不知不觉就走了老远,觉得有点儿累,索性就在大道边上的树前坐了下来,从怀中掏出金莲赠送给他的那枚香囊反复观看,自从得到这枚香囊之后,他就一直贴心戴着从未离身。
  午后的阳光是如此轻柔,透过树上嫩嫩的叶子在他眼前洒出斑驳的光点儿,闪烁着春日的和熙与惬意。观看着手的香囊,和金莲在一起度过的点滴时光不由自主涌上心头,让他的思绪陷入神游之中。一只突如其来的手猝然间从空中伸过来一把夺走了他手中的香囊,伴之一片身影遮住了他眼前的阳光。他惊愕地抬起头,一张熟悉而又略感陌生的娇美俏脸映入眼眸。他刹那间愣住了,呆呆的看着这张灿烂若桃花的笑脸,感觉时光似乎倏然间静止了。正好午后阳光清浅,又是如此的眷恋停泊于这张脸上,像似捧着一段轻柔的梦幻,安静而美好。“金莲,你咋来啦!?”面对朝思暮想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他慌忙从地上站起来,除了惊愕,惊喜,就剩无以复加的激动。
  看着大郎满脸惊愕激动的神情,潘金莲笑语盈盈轻声问道:“大郎哥哥,你咋坐在这儿?”
  瞅着潘金莲出落得越发俊俏的模样,大郎“嘿嘿”的憨笑着说道:“在屋里闷得慌,出来透透气。你赶紧告诉我你咋来啦!”
  潘金莲晃动着从大郎手里抢来的香囊,冲他扮了一个鬼脸,“咯咯”的娇笑道:“想你了呗,笨!”
  武大郎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真实,一把拉住金莲的手问道:“你一个人来的么?”
  “那当然了。自从上次从你家回去之后,也不知为啥爹娘将我看管得很紧,从不让我独自一人出门。今日趁着他们都不在家,我这才偷偷跑出来看你,难道你不高兴么?”
  “莲妹妹能来看我,我太高兴,太开心啦!”武大郎说着拉着潘金莲的手晃动着兴奋的有些泪眼朦胧。
  “不来看你,还能看谁呢?”
  “走,咱们回我家去,见到你俺爹娘肯定开心极了。”武大郎说着拉起金莲欲走。
  “我不想去你家,更不想让伯父伯母知道我来看你。”
  “那咱去哪儿?”武大郎疑惑的问道。
  看着田野里到处飞舞的纸鸢,潘金莲说道:“咱们到田野里走走吧!我好长时间都没有到过田野踏青了,今日借此机会正好去逛逛。”
  “好吧!我也好久没到田野走动了。”武大郎说。
  于是二人携手并肩缓步朝田野走去。一路上被春风吹佛着,被暖阳照耀着,看着红的花,青的草,绿的叶,自由奔跑嬉闹的孩子,二人不由心情舒畅兴致勃勃。当看到一只硕大的彩蝶纸鸢从空中飞起时,潘金莲指着彩蝶对身边的武大郎说道:“大郎哥哥,你知道么,自从认识你之后,我就一直觉得你是一个天资聪慧且又多愁善感的人,似乎有着一颗女儿般细腻敏感的心,所以我就像这只彩蝶,愿意把身上的线交于你手中,因此自己也不敢飞得太高,飞得太远,即使偶尔随风飞到了云端,还是希望你能看得见。就算我偶尔会因为贪玩迷路,但我也知道你一定在等着我回来!青青子矜,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看着金莲说的情真意切,武大郎心中甚是感动,不由握紧了她那只纤细修长的玉手。他知道她虽非出生于什么仕宦之家,父母也不是啥手掌风云的王孙贵胄,但她却有着别于市井贫民的家教优势,因此得以饱读诗书,熟知礼数,加之天生丽质聪慧,其韵致绝不同于小家碧玉,更不输于名门闺秀。因此他觉得她应该拥有她想要的一切。而他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子弟而已,仕途渺茫前程难料,根本给不了她什么。虽然他知道一个人最可怕的是认命,最可怕的也是不认命,太过认命就会主动放弃爱与梦,不认命太过寄托于爱与梦,同样也是无法过活的。他不想认命,可不认命又能咋滴?所以他一直纠结着无法取舍,只好将对她的这份情感深藏,可内心却又偏偏将她放之不下,只好默不作声。行走了一会儿,他对金莲说道:“莲妹,那边有一片桃花林,没生病之前我去过,中无杂树,芳草鲜美,此时正值桃花盛开,定当别有一翻韵致,我们去看看如何?”
  一听说有桃花可赏,潘金莲顿时来了精神,欢呼雀跃着兴致勃勃的说道:“好啊好啊,我好久都没有看到过成片的桃花了,今日有幸赏阅,也不枉我跑来一趟,咱们赶快走吧!”
  说话间二人像两个不顾一切的野孩子,奔跑着,嬉闹着,穿过一片片田野一条条小径,风一般涌进了桃林之中。桃林中似锦的繁花争奇斗艳,浓郁芳香沁人心脾,阳光透过繁花之间的缝隙,那样恬淡而又静好的散落在二人抬头观望桃花的俊俏脸上,使得人面桃花相映红。
  看着灿烂的桃花,闻着馥郁的芳香,潘金莲不由伸手掐了一枝桃花凑到鼻前嗅着,一脸陶醉的神情说道:“大郎哥哥,你听,这无处不在的桃花,似乎正在‘吃吃’的偷笑咱们呢。”
  “是吗?我闻闻。”武大郎说着将脸凑到潘金莲手中的桃花上,闻了闻笑道:“还真的似乎有些细微的颤声哩!”
  “大郎哥哥,我真的好想变成这繁花中的一朵。”
  “你若变成这繁花中的一朵,那我就变成一枚绿叶衬着你的花红,要不就变成一缕轻风,缱绻着你的芬芳与你细语。”
  “不,我不要你变成绿叶或轻风,我们都变成花朵并立枝头,看那些痴情人在花下缱绻,消磨一天又一天的时光,我们也可以‘吃吃’的偷笑他们,多好!”
  说着说着潘金莲就被自己这浪漫的想法给逗笑了,随之从手中的花朵上掐下一片花瓣轻轻含进嘴里,再缓缓合上芳唇,一股清香和着春天青草的气息,开始在她的心田萦绕,弥漫。她慢启朱唇轻吟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有蒉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室家。”大郎接住吟诵着,也伸手摘了一枝桃花把玩。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潘金莲吟完最后一句,两眼含情脉脉的看着武大郎不言不语。
  看着金莲那张比桃花还要娇美的俏脸,武大郎不由伸手轻轻将她拥在了怀中。有风吹过,树上的花瓣纷落一地,浅粉色的,华丽而凄美。潘金莲耳边的一缕细发被风扬起,吹乱,武大郎伸手轻轻为她理好。被这三分情柔七分温馨的春风吹佛着,武大郎不知是因眼前的繁花,还是因怀中的娇媚让他着了迷,心中涌起一股微妙的感觉,就像受了命运的某种蛊惑,没有理由深深地爱了。春天还在,桃花还在,自己喜欢的佳人就在怀中,他可以轻易听到她浅浅的呼吸,闻到她淡若幽兰的体香,觉得再也没有什么比此刻的时光更美好的事物了。“也许,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远远不及一个相携到老的爱人。”他喃喃轻语着,像是说给她听,又像是自语。
  听到武大郎的轻语,潘金莲将整个身子依偎进大郎的怀抱中,轻轻拥住他幸福地闭上了眼睛。她知道大郎对她爱的平淡而真实,平淡到如果不是她也深深地喜欢他,她一定不会发现他有多么的真实可爱。她任由大郎将自己抱在怀中,用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秀发,听他带着身上一种特有的温暖,语气中有一丝宠溺轻声说道:“金莲,如果时光就此驻足,多好!”
  是啊,如果时光就此驻足,她和他便可相依相偎到老,多好!这一刻,她的心无比甜蜜、柔软、温暖。闻着大朗有些急促的呼吸在她的面颊上浮动,她的一颗芳心“怦怦”地跳动着,觉得脸上微微有些发热。她感觉到大郎把她抱的更紧了,那片温暖而颤抖的唇终于压在了她的芳唇上,贪婪地搜寻着,吮吸着。她的心颤栗着,激情的回应着他那饥渴的唇。缠绵缱绻了良久,他的唇从她的唇上离开,只听他结结巴巴的说道:“金莲,对不起,我——我——”
  潘金莲闻言睁开眼,满面娇羞的看着武大郎。只见他红着脸,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说话结巴着。她从来没有看到过他这么窘迫模样,忍不住“咯咯”娇笑起来,直笑得前俯后仰。
  武大郎被潘金莲的娇笑给弄得更加尴尬,脸上的红晕一直蔓延到了耳根之后,只傻傻的看着她,不知该说些什么。
  “喂,傻哥哥,看够了没有?”幸福地依偎在武大郎怀中看着他傻乎乎的样子,潘金莲忍不住想捉弄他一下。
  “啊!没,不,不是,我——我——”被潘金莲这么一问,武大郎脸上的红晕更深了,结结巴巴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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