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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第75章、第76章

作品名称:勿忘我情      作者:李保流      发布时间:2017-02-04 15:03:25      字数:4110

  第74章
  
  狗孬早盼着水香能打湖南来,狗子说给他带媳妇还真叫狗孬动了心。心说狗子穷得要命还找了个水香那么有福,他狗孬有什么不可以也找一个年轻的?人生自古谁无死,年过半百日子稀,再不享受享受,觉得进了坟墓也是一个难见青天的鬼。
  狗孬想着狗子叫他打扮收拾房间等着当新郎的话,心里还有些不放心,就去找铁算盘给他算一卦,如果卦上没有岂不是空等了一场?听说铁算盘大门紧闭,二门不出,专在家里侍候有病的老婆与坐月子的儿媳妇,狗孬怕求算卦不成,就掂了一兜子鸡蛋以贺喜为名去攀攀。
  
  铁算盘这多天正美得很。豆腐脑常不到五丫房里去,一来身体不适,二来心情不佳,吃饱了就是睡觉。想着自己生的儿子叫儿媳妇养着,浑身上下提不起一点精神。看铁算盘做饭及时,洗晒尿布乐意,把婆婆伺候儿媳妇做月子的责任全揽了个干干净净。铁算盘哼着曲儿真如是得道的神仙,只要有能利用的时间就千不舍地与五丫厮守着。五丫身体养得好,两个奶子溜溜圆还真能供得上两个小孩吃。这一天喂养了两个孩子,铁算盘见奶头里还有奶汁要冒,就依偎着五丫吮住了奶头,吮着如吃仙丹,品着津津有味。
  “少吸点,别忘了孩子。”五丫摸着铁算盘的嘴巴拔出奶头。
  “真甜,当你的儿子真吸不够。”铁算盘呷着舌头,如得道的神仙刚练了一回功。
  “你真是我的乖乖。”五丫把嘴伸给铁算盘吻。铁算盘又心血来潮。
  “再给我添一个小乖乖吧。”铁算盘把手伸进了五丫的裤裆。
  “还没有复原,你没见流的还有血水?”五丫把大腿夹紧了。
  “不要紧。”铁算盘说生年儿时才过十天就和豆腐脑同床了,这怕啥?
  
  五丫不自觉地又把大腿放松了,铁算盘的手插了进去。正要解五丫的裤子准备水漫金山,哪知院门又被人敲得砰砰响,铁算盘那喘着粗气的喉咙又慢慢放松了。
  “他娘的,扫老子的兴。”铁算盘的心里骂着,恋恋不舍地又给五丫提上裤腰,一步三摇地去开院门。
  “老神仙好啊,身子骨还是这样壮实。”是狗孬掂着鸡蛋在门口笑。
  铁算盘本来烦的心又猛地一喜,心说正准备借鸡蛋给五丫吃,有人却自动送上门来了。连忙让狗孬进来,嘴里说:“来坐坐就中了,还破什么费?”
  狗孬乐哈哈地说:“才听说年侄喜得双胞胎,这在煤窑沟开天辟地,你老神仙命好啊。”
  “好好,我的命好。”接过狗孬的鸡蛋,送礼的哪能不收?心说以前捣鼓着狗孬打官司告公安局,他铁算盘随愿了还去北京告状到济县有此艳遇吗?如今猴猫也被抓走了,铁算盘挽着胡子天天喝香油,比当老板自在得多了。狗孬不孬,铁算盘对狗孬怀有敬意,给狗孬搬了个座,二人在院里拉起了呱。
  
  “老弟后福不浅啊。”铁算盘打量着狗孬恭维起来,“脸泛红光,精神矍铄,该有艳遇啊。”
  “老了,哪来的艳遇?”狗孬心里一喜,嘴里却说着反调。
  “哎,人命里注定,甩也甩不掉,姜子牙钓鱼愿者上钓,谁敢说你不能娶个十八的?”铁算盘心说自己眼看花甲,搂着五丫还不是春暖花开,秋高气爽?
  “我能娶十八的?”狗孬被铁算盘无意地一唬信以为真了。
  “怎么不能?”铁算盘像下了定语。
  “谢天谢地。”狗孬欢喜欲狂。心说这五十年的光棍真的要熬到头了,拱手与铁算盘告别,忙回家收拾房去了。
  
  铁算盘看着狗孬的背影,伸了伸舌头,大门一关又拱进了五丫住的窑洞。
  
  第75章
  
  高风在县里加紧活动,经过县人大、县纪检、县法院、县检察院各部门的领导出面,猴头、猫爪、跳蚤三人各罚了五万,被公安局看守所候保释放。
  “你们三个再不痛改前非,整个煤窑沟人的脸面全叫你们给抹黑了。”从看守所里接出来猫爪、猴头、跳蚤严加训斥。
  三个光棍感谢支书的再造之恩。在看守所里,胖子猫爪受的皮肉之苦还少一点,两个瘦子猴头和跳蚤被电棍皮带整得死去活来,一件一件的恶事不容你不说。累计偷猪一百二十条,偷羊三百只,偷牛三十头,偷鸡数目更多,达到五千多个。三个人都感觉像审问人说的最起码得判个死缓,这一辈子将在监狱里度过了。求生的渴望在三个人的心里消失得无影无踪,受皮肉之折磨还不如拉出去枪毙来得爽快。后听说支书高风在为他们积极活动,对承认的事实又预以否认,大喊冤枉。但是泼出去的水再收回来是那么容易的?没有钱交罚款公安局不怕,移民新村正在筹建,十五万元划在公安局的账上还不是两厢情愿?
  三个光棍出了看守所,心说一辈子当饿死鬼不偷不摸再不想着进看守所一步,偷了这么多东西算是给公安局偷的,谁当权谁是法,到哪儿说理去?
  
  让高风吃惊的是公安局采取的这一次行动是根据乡派出所的老胡上报的材料,而那材料却是狗子提供。
  公安局把猴猫一了案,无意有意地把举报人透露了出来,三个光棍听了心中真如疯狗咬了似的疼。谢绝高风安排他们去移民新村工地看守场地,说回到老家养养身上的伤,猴头与跳蚤的全身浮肿得着实不轻。
  高风给高山打了电话,说了狗子的情况。言下之意叫他注意点狗子,猴猫已经回村,他们之间的矛盾不可重新激化,否则他这个支书真的是跳进黄河里越洗越浑了。
  
  狗子领着水香已去了湖南,按说也该回来了,高红忙碌着在移民新村安营扎寨,又请了两个有着亲戚关系的小妞帮着卖货,一心一意赚钱当老板。高山本不想再回老家,憋在心里又觉得是个疙瘩,不解又想解,就同医院告了假。到门市与父亲高怀说了一句回乡看看,也没有把狗子与猫爪、猴头之间的瓜葛说给父亲。他要回乡摸摸虚实,免得以后出了乱子又是不好收拾,提前预防总比不防要好。高山想着,怀着无奈的心情登上了归途。
  
  回到老家首先忘不了先去狗子院里看看。晚来一步,猴猫三人已把狗子的窑洞连门带锁砸了个稀里哗啦。狗孬正站在门口破口大骂,几个光棍没了踪影,不知躲往哪里了。叔侄相见,谈起其中缘由搓叹不已,单等着狗子回来,不知如何收场。
  
  第76章
  
  狗子与水香到了洛阳,下车去了高红的门市部,只有高怀领着两个亲戚家的小妞在那儿。问高红去了移民新村,问高山说他回了老家。两口子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就坐上了去小浪底方向的客车。水香抱着孩子心神不宁,左眼不停地跳,不知是福是祸,她想先见了高山给检查一下身体是否又有病了。
  本来狗子想直去移民新村找高红,他怕回家见了狗孬不好开口,说给他带媳妇却没有带来,开这个玩笑也觉得有点过份。后来一想,见了狗孬就说没有带来又不是故意的,以后会为他想办法,心中不免又安然了。
  
  下了客车快走到煤窑沟,远远地望见有一干人朝这儿跑来,狗子提着皮箱定睛细看心中打了个哆嗦。
  “水香,咱还是先不回家吧。”狗子说着就不朝前走了。
  “咋了?”水香吃惊地望着狗子。
  “我,我肚子疼。”狗子吞吞吐吐地说,“你先回家,我去乡医院拿点药。”放下皮箱拔腿想溜。狗子觉着本该他荣耀的好皮箱如今却是个累赘了。
  “我抱着孩子,还要提皮箱,怎么走?”水香恼怒地看着惊慌失措的狗子。
  狗子扭头走着:“你看村里有人来了,你叫他们帮帮吧。”说着就跑。
  “你回来。”水香着急地大喊。
  
  这时几个光棍跑步如飞,一个个凶神恶煞。
  跳蚤满头大汗地跑得最快:“狗子,你总上不了天?”
  猫爪气喘嘘嘘地紧随其后:“你要不站住说个明白,爷爷可不会客气。”
  猴头咬牙切齿地破口大骂:“操你娘的,再不站住我扒你的皮。”
  狗子不敢跑了,好似遇到惊险的刺猬滚缩成一团。
  猴头一把抓住狗子的衣领吼叫道:“你爷爷有账跟你算,跑什么?”
  跳蚤拧着脖子看着狗子冷笑道:“哈,屎壳郎还戴眼镜?”手一伸取下狗子的墨镜架在了自己鼻梁上。
  猫爪一手叉着腰一手点着狗子的鼻梁却乐了:“还他妈的穿西装?配不配?”说着脱下狗子的西服穿他自己身上了。
  猴头一看嚷嚷得更响:“那两只皮箱归我了,你们都别动。”
  
  水香不知道又怎么咋着他们了,还欠他们不多钱也不能这样逼债啊?就惊恐地大喊:“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猴头两眼里能冒出火来,“老子挖了他的心喂狗吃也解不了恨。”
  水香脚一跺理直气壮地大叫:“不就是花了你们一点冤枉钱吗?他不还我还。”
  “还钱?还钱就能拉倒吗?你看……”猫爪说着脱下衣衫,光着脊梁,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血痕累累,好像是从山顶上滚下来摔的似的。水香一见吃了一吓。
  “他花了我们的钱,还告我们的黑状,叫公安局的打了个半死,手戴铐子脚戴镣,罚了我们十五万,这账怎么算吧?”跳蚤脖子里青筋暴跳,如一条条小青蛇乱拱,面目阴森可怕,狰狞极了。
  “怎么算?我叫他的老婆看着怎么算账。”猴头伸出拳早重重地击在狗子的鼻梁上,鼻血乱涌,白衬衫上滴了一片。
  猫爪、跳蚤一见不甘示弱,拳脚相加,打得狗子抱着头在地上乱滚。
  
  水香哪经过这样的场面?急得是团团乱转,抱着的孩子也“哇哇”直哭。
  这时狗孬从村中飞奔而至,水香一见如是遇到了大救星,上气不接下气地央求着狗孬:“伯哥伯哥,快管管吧,狗子要毁了。”
  狗孬也不理论水香,更没有学上次那样同几个光棍拚命,而是拨开猴猫,瞪着眼问躺在地上的狗子:“办成事没有?”
  狗子被打得晕头转向,爬起身来,张嘴吐了一口血,有气无力地说:“我,我没找着那头。”
  “什么头?”水香莫明其妙,不知他们搞的什么把戏玩的什么花样。
  “你不懂?”猫爪从鼻孔里“嗤”了一声,“你的好男人谁都坑,说给你伯哥带媳妇,钱骗到手了,带的球?”
  “有这种事?”水香看了一眼狗子,不觉天旋地转,一阵头昏眼花晕倒在地。
  
  狗子见那小孩甩到了一边,哭得几乎是没了嗓儿,不禁着急,想扶水香去抱孩子。
  狗孬一把拉住狗子那带血的衣领,气得像输红了眼的赌徒,咬牙切齿,说出话结结巴巴地:“你,你把我都坑啊?狼心狗肺。”狗孬像发了疯的狮子,举起狗子摔了个底朝天。
  狗子不敢再等到狗孬近身,一看猴猫也愣那儿,忙爬起身来没命地跑了。狗孬追了一阵哪里追得上?气得是捶胸顿足,他受不了开那么大的玩笑,他哭了,哭得猴头、猫爪、跳蚤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像雨淋的小鸡呆那儿了。
  
  高山获知狗子来了的消息,跑到村外,一场混战早已结束,只有水香倒在地上还昏迷不醒,那小孩已哭得几乎要断了气儿。高山招呼了从村里赶来看热闹的几个妇女,好容易才把水香安置到了那被砸得不象样的窑洞里。煤窑沟的悲喜剧是愈演愈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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