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第49章

　　第48章
　　
　　高山离开狗子与水香回到家里天已经黑了，父亲的窑洞里还黑洞洞的，而他的窑洞里却亮了灯。莫非父亲去登门说亲早已经回来在等他?急忙开了关闭的门，原来是高青坐在桌子旁边对着灯影发呆。
　　“青，”高山压抑不住心中的狂喜，急步跨过去揽住了高青的肩头，“我伯去你家了?”
　　高青好似没有听见，高山捧住了高青那白里泛红的脸：“青，你怎么了?”
　　高山心里一沉，感觉高青变得陌生起来。以往一见面总是先给高山一串串甜甜地微笑，然后就会像小猫似的扎在高山怀里耍娇。她像一只温驯可爱的鸟让高山观赏不够，留恋忘返，爱不释手，今天怎么了?
　　“你哪里不舒服?”高山用脸贴住高青的脸蛋，不发热，感觉正常。伸出手把把高青的脉，脉搏跳动一般；摸摸高青的胸窝，心跳也并不急促。看高青并没有什么病啊?高山闹不明白了。莫非她不同意早早结婚?高山心里胡思起来。
　　“青，我哪里对不住你了吗?”高山流泪了。
　　“是我的命不好……”高青终于开了口，声音低低的。
　　“我并没有嫌弃你啊?”高山只当高青又在说她自己文化程度低，有点自卑的话，就说，“我看的不是你的文化多少，我爱的是你的善良，聪明。我长你十岁，你的青春就是我的财富，你哪里对我还有不放心的?”
　　“我想侍候你一辈子，哪怕再苦再累，可是……”高青无力地摇着头。
　　“那我们结婚不可以吗?”高山盯着高青的眼睛看。
　　“结不成了。”高青的双眼泪花乱闪，眼睫毛有点沉重，眼皮无力地合上了，掩住了欲流的泪水。
　　“为什么?”高山心里一紧张，“你不同意?”
　　“是你伯不通意。”高青的泪无声无息地从眼皮里拱出来，像破土而出的豆芽，压也压不住。
　　“我伯同意啊?”高山弄糊涂了，“他没有去你家商量咱的事儿?”
　　“你伯去的是我大伯家，高红才高中毕业，我听见我大伯嚷着让我红组嫁给你。”高青说不下去了。
　　当时高青正帮金嗓子搭塑料布突击建厂棚，站在墙上正看见高怀同高风商议订亲的事，等高青闹明白心急得从墙上栽了下来。金嗓子只当女儿不小心摔下的，看她心事重重，知道高山从洛阳回来，就叫高青去寻高山检查检查是什么病，必要的话该扎针扎针，该吃药吃药。金嗓子哪里明白高青的心事呢?
　　
　　“是高红?”高山一时怔住了，“阴差阳错。”高山恨自己麻痹大意。
　　“青，我们……”高山痛苦地松开了抚摸着高青的手。
　　“我们顺其自然吧。”高青站起身子，无神地眼光对望着60W的灯泡，一切都变得模糊了。
　　“你……”高山抢在高青面前挡住了她要离开的身子。
　　“忘了我吧，我们……”高青捂住脸。
　　“你那么认命?”高山猛然抱住了高青，“我要你。”
　　“流产了，我们的孩子……”高青泣不成声。
　　“怎么可能?”高山不相信，惊愕地倒退了几步。
　　“从墙上栽下来，我去了一趟厕所就……”高青扭脸冲出了窑洞，扔下了呆若木鸡的高山。
　　
　　第49章
　　
　　几辆小轿车停在了村外，黄委会设计院的负责丈量登记的工作人员终于来了，村里老老少少盼望的一刻马上就要变为现实，祖祖辈辈在这山窝窝里劳作的地方就要有一个公平的价钱了。乡长老万，派出所所长老胡，县公安局刑事科长老董陪同黄委会派下的煤窑沟淹没区财产登记小组不紧不慢地下了车。这边支书高风、村长李锋、治保主任兼会计赵美一个个笑哈哈地大步走上前迎接，身后跟着闹哄哄的人群。
　　干部们来回握手，互相问好。乡长老万大肚子一挺，立在高处对村民传达上边指示精神。无非是说本着务实的原则，不准虚报，谎报财产，量哪一家说哪一家，不准来回串门，乱说胡话，严重闹事者立即正法。乡长打着压倒一切的手势，老胡与老董立在老万的身边，一身戎装，铁嘴紧闭，冷眼森森，一副执法必严的神色。村民们见状心里如灌进了凉气，本该喜悦的心情一个个如蔫了的茄子，原本想说的话一股脑地咽进了肚里。
　　他们做出速战速决的姿态，兵分三路：一路由村治保主任兼会计赵美领队，乡派出所所长老胡压阵；二路由村长李锋领队，县公安局刑事科长老董压阵；三路由村支书高风领队，乡长老万压阵。并选出在村内有威信的村民加入监督小组，配合黄委会丈量人员把工作做好。各行其职，各就各位，村民们一哄而散，各自回家等待丈量。
　　
　　高山一夜没有睡好觉，高青的流产令他惋惜，而爱情的夭折又何尝不让他痛心呢?高怀几次喊高山起床，高山只是睡。今天黄委会的人就要进村了，三三两两的村民在他家门口穿过，说说笑笑着去村头迎接。高怀也想去看个究竟，就给高山说一声关上院门随着人去了。
　　高青的身影还是在高山的眼前浮现，联想起就是自己睡的这张床上第一次搂着高青初尝了禁果，少女那如嫩豆芽的两瓣花香充实了他的人生，安慰了他的心灵。造成事实婚姻，然后把高青接到洛阳，失了面子大不了不回这黄土高坡。看来这是一场梦，一场不随人心愿的梦。昨晚父亲从高风家回来对高山说高红多么多么漂亮，多么多么内秀，高山的印象里怎么没有一点高红的身影呢?
　　
　　高山正胡思乱想，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不声不响地立在那窑洞门口，欲进不得欲退不能。高山觉察有人，一抬头有点头昏目眩，双眼一模糊好像水香的身影，慌得高山连忙一骨碌爬起来。本来只穿着背心裤衩，穿上拖鞋就躬身一礼，嘴里还说着：“快请快请，里面坐。”
　　等那身红裙子一进屋里却不落座，也不言语。高山的头脑一时清醒，猛然吃惊，哪是婶子水香?却是一个同水香穿着一模一样的姑娘。仔细一看也有水香一般的神韵与风采，就是乳房有点过大，身材有点略高，描了眉毛，抹了口红，脖子里挂一串似金非金的项链，头发挽了个髻。
　　“你……”高山呆呆地手足无措，一时无语。他分辨出来者非是别人正是高红，这姑娘女大十八变，一打扮为什么如此耀眼夺目?
　　高红的心怦怦直跳，怀里像揣了个小兔，脸色一红，抿了抿嘴，说话如春风乍暖还寒：“我爸叫我来对你说，把你的执照带上。”
　　“噢，我寻寻看。”高山的心情又回到了现实中来。他以他医生的稳重，大学生的气质很快赢得了高红的亲近。
　　“我爸说你的执照万不得已时不要外露，他叫你见机行事。”高红看着高山拿的医疗执照也闹不清里面的弯弯道道。
　　“他叫我在哪里等?”高山嘴里问着，心里却也想同高红多唠一会。心想着在老家生活这么些年，怎么竟有如此貌美的姑娘而不知呢?
　　“我爸说早饭后叫你去老大队部等，估摸着是量那里的房子。”高红隐隐感觉到了父亲与高山合伙的内幕。
　　高山“哦”了一声，内心一阵喜悦。心里想，这个执照看来没有白办，支书高风在洛阳给他的许诺不是谎言。如果大队部的房产有一部分以他高山开办医疗点的名誉被黄委会画上草图填上卡片，最低十万元的移民资金不费吹灰之力松松地就成了高山的财产，“奶奶，钱源丰盛，双喜临门。”高山真想大声喊。支书高风对他高山恩爱有加，又把眼前这么美貌的姑娘养满十九年送到他高山跟前，高山为以前要为狗孬鸣不平想告高风纵容侄儿猫爪行凶的念头而悔恨。
　　
　　“红……”高山把叫惯的“青”转改成“红”还有点别扭，但叫起来更显得亲亲的，“我伯昨天去你家，刚开始听我伯说你不答应，是对我有成见吧?”高山眼睛盯着面露微笑的高红说出了忧心的话。
　　“不，不是。”高红摇了摇头，站在高山面前如温顺的羔羊。想自己第一次月经来潮时就把身子献给了爱慕的老师，同他不分不离，偷偷摸摸来往了六年，如今真的站在了父亲要叫她嫁的人跟前，猛然觉得尴尬万分，为以前的执迷不悟而痛苦莫明，“我觉得我太配不上你。”说着脸一红，微微低下了头。那高耸的乳房顶得衬衫惹人眼睛，那隐没至红裙子里的肉丝袜映衬得双腿分外地细腻，使人自觉不自觉地要联想到红裙子遮盖着的令人心动的三角地带。
　　“其实是我配不上你……”高山想到了高青。她太小了，刚满十六岁，扎着两个小马蜂辫，还带着小孩的天真和幼稚。叫高山难言的是高青昨天栽了一下竟流产了，那流产的孩子曾寄托了高山对高青的多少恩爱与缠绵?不幸中万幸，昨晚离去了高青，眼前又来了她的堂姐姐高红。独生子女，高中文化，美丽端庄，气质高雅，芳龄二十，弥补着高青自身的不足，莫非这是老天爷的安排?
　　
　　高红庆幸自己精心打扮了。昨天去看了狗子带来的水香，那水香的光彩照人的美貌叫高红眼热得直馋，那真是西施再世，飞燕重生。人为衣裳马配鞍，以前从没有要想过梳妆打扮，父亲从洛阳时不时给她买的时装也不敢过分地试穿。直到自己的终身大事被一锤钉死，父亲又吩咐她去找高山说话，她才毫不犹豫地坐在镜子前梳妆打扮起来，把唐老鸭看得喜不拢嘴，高风在家里从没有笑过的脸也露出了会意的一笑。高红出得门口为自己的过分打扮怕街人耻笑，想不到街上碰见的熟人都不见怪，原来大家关心的都是今天黄委会要进村登记财产，村支书的独生女儿打扮得花枝招展本不为奇。高红才壮起胆放下心来，正碰见高怀弯着个腰从那儿走来，一打招呼，高怀笑哈哈地说高山正在家。高红很担心见了高山会心慌意乱，谁知高山比她想象中的要稳重的多了，不像赵年一见面就浮躁得如空中的流云。
　　“村里人去村头接黄委会的人比过年都热闹，连你伯也去了。”高红红唇微启，眼睛像冉冉东升的太阳对着高山施展无限风光，说起话来如山涧泉水，潺潺悦耳，“让我帮你做早饭吧，早吃了你好早去。”说着要去厨房。
　　“红。”高山心中如掠过一团白云，内心喜悦不尽，大姑娘一进门就行使做媳妇的权力，他高山做梦也不曾想。一伸手却拦住了高红的身了，“你才毕业，哪会做饭?”
　　“学啊，不会你教我。”高红从没有像现在这么高兴过，笑盈盈地伸手想拨开高山的阻挡，手却被高山握住了。
　　“红，我会拖累你的。”高山说出了父亲的病。
　　“你是孝子，我本该向你学习，你伯也是我的老人，我会尽最大努力尽职尽责。”高红的手被高山握着，心里甜丝丝地说不尽的温暖缠绵。
　　“你真好!”高山眼泪模糊了。才走了心爱的少女高青，又来了可爱的姑娘高红，自己对她们姐妹俩给予了多少恩爱呢?
　　“我不好……”高红不愿在高山的眼光里流露出以往的不贞，她认为以前的路走弯了，步也迈错了，现在觉得那是个伤口在隐隐作疼。她的脸又低下了，眼睫毛也无力地垂下来，泪珠像无声无息地雨点顺着腮帮子滚着。
　　“我知道你嫁给我受罪。”猜不透高红伤心原因的高山，伸手擦拭那晶莹透亮的泪珠，以前他也这样抚爱过伤心欲死的高青，只不过眼前觉得要更委屈如花似玉的高红。
　　“我怕你会嫌弃我。”高红心头一热，把脸埋在高山的胸膛上止不住哭了。昨天夜里她还为赵年偷情身上流有了男人的精液而心满意足，现在恨不得叫当着专家医生的高山想个办法给她把身体里的赵年给的东西刮出来才心甘情愿。万一受了精怀了孕怎对得住高山?可是她不能说，说出了她的命运将毁于一旦。
　　
　　高山把多情美丽的高红揽在怀里，抚摸着那光滑如丝的身子，更觉对不起高红。心里想幸亏高青流产了，要是不流产与高红结了婚高青肚子鼓大了将如何收拾?谢天谢地，高山搂紧了高红。
　　高红一哭，乳房高高地顶撞着高山的胸脯痒丝丝的，心里激动得只有用誓言与行动来回答：“红，好红，我的好红，我永远不嫌弃你，我爱你我要娶你。”
　　“可我，可我不是个好姑娘。”高红的整个身子都贴住了高山，脸扎在高山的胸窝里哭得更伤心了。
　　“我的好红红，别哭，咱应该高兴才对。”高山抱着高红放到了床上，他要用行动来表达非娶高红不可的决心，高山的手摸住了高红的乳房。
　　
　　女人一旦躺在要爱的男人床上，浑身将绵绵无力，想挣扎而挣扎不起，越扭动越激起男人的欲望。此时的高山如箭在弦上，立马横刀，跃跃欲试。高青的身子是光光的，还没有扎毛，这高红的身子是怎样的呢?高山急欲看个究竟，一翻身子掀开了高红的裙子，里面是宽松的裤头，高山伸手欲抓。
　　“哥，哥”高红打起了哆嗦，像喊赵年一般地喊起来，“我怕……我怕……”连说了几句。
　　“不怕，好红红。”高山的裤衩往上一提根本不用脱，那按捺不住的蟒身子见洞要钻。
　　“不，不嘛。”高红晃着身子，用手捂住了那一块风水宝地。她并不是不想与高山恩爱，不知怎么她感觉自己那里面太不净太脏了，她怕污染了高山，高山哪里知道?
　　“我怕怀上……”高红看拧不过高山说话一语双关。
　　“不怕，我有避孕药。”高山已迫不急待。
　　“今年不要孩子，你答应我?”高红无力的双手被高山拿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