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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设计害秋雁

作品名称:清河怨      作者:芳草无香      发布时间:2017-01-10 17:29:20      字数:5428

  田小喜一踏进大闺女家院子,就高声嚷嚷:“气死我啦,这是把我们都当猴耍呀。”
  “莹莹她奶奶一家不是走了吗?这谁又惹您生气了?”大闺女掀开门帘把娘让进了屋里。
  “亏我们一家人对她恁好,她这样做能对得起谁呀?妖冶货,还以为自己是啥东西?婊子养的。”田小喜咬牙切齿,在脑海里搜寻着,像是要把所有的脏话都骂出来才解恨。
  “娘,到底谁惹您生气了?”女婿小心翼翼地问。
  “还有谁?尚秋雁这个狐媚女人呗。”
  “娘,前天去医院还见大哥和嫂子有说有笑恩爱着呢,咋就狐媚了?”大闺女不解地问。
  田小喜就把病房门口听到的一股脑儿告诉了闺女女婿,完了又说:“进门两年了,不让你哥碰,她这不是存心和我作对不让我抱孙子吗?富农狗崽子,狐狸精,臭婊子。”
  “不可能吧?我看大哥和嫂子不是在一块很好吗?”女婿插了一句。
  “你懂个屁,你以为她像你这样老老实实听我的话吗?她鬼主意多着呢。”
  “那还不好说,我们帮着大哥强行睡了她不就得了,我就不信,一个男人制服不了一个女人,有了头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还怕她养不出几个娃来?”大闺女出主意说。
  “你哥?你哥早被她灌了迷糊汤啦,到处找书给她读,支持她考试,还口口声声不要孩子,现在还不是被她牵着鼻子走呀。更生气的是……”田小喜顿住不说了。
  “是啥?”女儿、女婿异口同声地问。
  “医生说,你哥……你哥那东西不管用了,我们……我们李家就要绝后啦。”田小喜说着就哭开了。
  “啥?”李平知道,娘的最大心愿就是能早点抱上孙子,没想到,娘的愿望彻底被打破了。
  “哎呀,我的娘哎,这叫我以后咋去地下见你爹呀?李家的香火到我这儿算是断了,我的老天爷呀——”田小喜越哭越悲伤,越哭声越大。
  “娘,小声点,邻居知道该笑话咱了。”女婿小声提醒道。
  慢慢止住了哭声,田小喜深深叹了口气,咬牙切齿地说:“尚秋雁,别以为你有多精,你逃不出老娘的手掌心。你不是要害我吗?我先害了你再说。”
  “娘,害人是要坐牢的。”女婿提醒着。
  “你猪脑子呀?我是说找人破了她的身子,让村里男女老少都知道,把她的名声搞坏搞臭,然后再把她赶出李家。”
  李平半天不出声,田小喜问:“妮子,娘说的不妥呀?”
  “是不妥。要是外人知道哥再也不能有娃儿了,村里人不该笑话咱、看不起咱了吗?”田小喜沉默了,别人不说,梁黑妞可就得天天讥笑她了。
  “还有,嫂子不是要念书考大学吗?赶走她不就随了她愿吗?她到外面上学了,谁又知道她破没破身子呢?更重要的是哥被嫂子迷住了,嫂子走了,他还有活着的支撑和念想呀?”
  李平的分析让田小喜害怕了:“妮子,你说,咱该咋办?”
  “这口气咱还是要出的。让我想想。”
  “找个最丑的、最窝囊的、游手好闲的无赖破了她的身子,先替李家、娘和哥出一口恶气再说。”
  “就她那倔强个性,能轻易就范呀?别到时候把事儿给抖出来就糟了。”田小喜有点担心。
  “这还不好办呀?给水里或者饭里下点迷魂药不就中了?”
  “中,我这就去弄药。”田小喜说着就要走。
  “还没说完,您恁急干啥?”
  “你快说完,我恨不得立刻掐死那妖冶货。”田小喜咬牙切齿地说。
  “不是还没考试吗?趁哥在医院和考试之前赶紧把这事儿办了,有了这事儿,她就没心思考试了。这件事成了,以后的事儿都好办了。”
  “中,我这就去。”田小喜说着就往外走。
  “娘,急啥?我这还没说完呢。您千万得记住,这事儿决不能让哥知道。”
  田小喜不住地点头:“中,找人的事儿我去办,其他的事儿都交给你了。”
  “这……嫂子知道该恨咱们了。”一边站着的女婿不无担心地说。
  “娘不说,我不说她咋知道,你想去通风报信呀?”
  “我不说,也不管,随你们。”面对媳妇儿的训斥,男人唯唯诺诺地转回了身。
  “要办得抓紧,明儿我先到医院稳住哥,让他在医院多住几天,你快点物色人去。”李平分完工,田小喜就急急忙忙往家回。
  正午的太阳像倒扣在头顶的火盆散发着所有的能量,地里的庄稼苗耷拉着脑袋昏昏欲睡。菜园子门口的那条狗也躲在大柳树下伸长舌头气喘吁吁。人们正午睡呢,可清河水还在不厌其烦哗啦啦,哗啦啦地流淌着。  
  清河桥下,一张破烂不堪的草席上躺着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田小喜的出现让男人呼地坐了起来:“你,你想弄啥?”
  田小喜把一个圆圆的玉米窝头递过去:“给,快吃吧。”
  金黄的窝头,散发着诱人的香味。男人忽然来了精神,站起来扑向窝头,刚送到嘴边,却又警惕地停了下来:“我不认识你,为啥要给我窝头?”
  “我看你三天了,就知道你没吃饱,可怜你呀。”
  “真的?”听了田小喜的话,男人抢过窝头狼吞虎咽地吃着,嘴里还不忘说恭维话:“窝头真好吃,你真是个好人,你真是个好人……”一个窝头吃完了,他还盯着田小喜的手里看。
  “没吃饱吧?帮我办件事儿就再给你吃。”
  “啥事儿你说,只要不是杀人放火的事,我都干。”
  “是好事儿。”田小喜说着附在男人的耳朵根子嘀咕了好一阵子。
  “您疯了吧?让我去糟蹋你家的儿媳妇儿?你这分明是在陷害我。你娃儿会打死我的。不去。不去。”男人吓得跳起来,连连后退。
  “你嚷嚷啥,怕人不知道呀?”田小喜环顾周围没人,又说,“她是我家媳妇儿没错,但她泼皮恶毒。我恨她,就想整治她。她天天欺负我娃儿,处处跟我作对,知道不,嫁过来两年多了,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黄花大闺女你懂吗?你难道就不想过一回那个瘾吗?”
  “我……”男人犹豫了。
  “有窝头吃,有女人睡,这种好事这辈子恐怕再也碰不到,你不愿也罢,我去找别人。”田小喜假装往回走。
  “你……”男人追上来说,“你说你媳妇儿泼皮,她男人她都欺负,我要是去了,她还不杀了我呀,这要命的事儿我咋干?”
  “到时候我们给她下迷魂药,保管你安然无事。”
  常言说天下有三毒,蝎子蜈蚣老妖婆。想不到这老婆子比老妖婆还歹毒,连自己的亲儿媳妇儿也害。男人心里嘀咕着,犹豫着。管他哩,见肉不吃是傻瓜,只要他们肯帮忙,不睡白不睡。
  “还犹豫啊,好了好了,我找别人去了。”田小喜说完又装作要离开的样子。
  “谁说我犹豫了,我干。”窝头的香味和女人的香味对一个饥渴男人的诱惑力太大了。
  “那好,咱可就说定了,一会儿我领你认认门,今黑儿我家媳妇儿就在屋,你要赶快动手。”
  “嗯,君子一言。”男人生怕田小喜后悔。
  “白布染蓝。”田小喜应声道。
  秋雁的第一次
  傍晚收工回来,秋雁顾不上吃饭,先提着饭盒到医院。几天了,李辉的情绪仍然很低落,天天得有人陪在身边。白天李红在医院带着莹莹看着哥哥。晚上秋雁过来替换。
  “小妹,我来了,你快回去歇一会儿吧。”
  “我不累,莹莹睡着了我就能歇,倒是你,干一天活够累的。”
  “我没事,你快回去吧。”
  “你俩都甭争了,都回去,我自个在这儿。”李辉显得焦躁不安。
  秋雁摆摆手,李红抱起莹莹悄悄走了。
  “来,起来吃饭。”把饭盛到碗里,秋雁像哄小孩子似的对李辉说。
  李辉躺在床上不动也不说话。
  “我干了一晌活,还没吃饭呢,你不吃我也不吃,陪你饿着。”
  秋雁不停地捶腰,李辉于心不忍了,乖乖坐起来,把碗递给秋雁:“我吃,你也快吃。”
  秋雁把碗推回去,轻声劝说:“吃吧,吃好了趁黑儿没人看到,咱回去吧。赶明儿我去找老骥,让他给瞧瞧,他是中医,偏方多,说不准他就能治好呢?”
  “我不想回去,就在这儿。”提到看病,李辉又不高兴了。
  “好,好,不想回就不回,咱吃饭中不中?”
  同屋一个病患羡慕地对看着李辉:“看你老婆多贤惠,多温柔,你真有福气呀。”李辉沉默了,端起饭碗闷声不响扒拉着饭。
  招呼李辉吃好饭,秋雁出去洗碗了。回来时,看见婆婆坐在床边:“娘,黑灯瞎火地,您咋来了?”
  “还不是心疼你,白日干活,黑儿还得来医院熬夜。今黑儿我在这,你回去歇一黑儿,明黑儿你再来。”
  “娘,我不累,还是我在这儿吧。”婆婆忽然的关心让秋雁感动。
  “哪来恁些废话,叫你回去你就回去,我再劝劝娃儿,能回去随后也回去。”
  婆婆硬邦邦的话,秋雁不便再说什么,她只得对李辉说了句:“我回去了。”
  这一段发生太多事,秋雁根本没时间看书学习,快要考试了,她想回家看一会书呢。
  空荡荡的院子里一片寂暗,秋雁摸索着进了屋子,她拉下床头的开关,竟然没电。“早上起来灯泡还会亮呢,咋就坏了呢?”自言自语来到厨房,厨房的灯泡也不亮,一定又是线路出毛病了。秋雁回到屋里从窗台上取出煤油灯点亮,坐在床边的桌子上翻开了书本。直到煤油燃尽,灯灭了,秋雁才站起身。看时候不早了,她摸索着把中午放在桌子上的凉开水喝了下去,才在床上躺了下来……
  出工的钟声把秋雁从沉睡中惊醒,外面的光亮已经透过窗棂。秋雁在心里埋怨着自己,咋会睡的这么死哩?当她从床上坐起来,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没穿内衣,下身还有些异样地难受。她纳闷了,昨晚明明穿着衣服的,怎么会?“都走啦。”听到外面队长的吆喝声,秋雁来不及多想了,她三两下叠好被子就要出门,却发现床上有一点鲜红的血迹。她愣了一下,那个刚过去没几天,床单上咋会有血迹?再说这床单是前天刚换的呀。来不及多想,她把床单揭了下来,放进盆里,急急忙忙下地了。
  秋雁前脚走,田小喜后脚进门。她没有直接进厨房,而是先到了秋雁的屋里,进屋她就四下查看,看到桌子上放着的水没有了,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再看到床上的床单没有了,便开始搜寻起来,最终在床下找到了盆里的床单,当她看到了床单上那鲜红的血迹时,便暗自阴笑起来,继而又露出一副难言的酸楚和愤慨:“臭婊子,妖冶货,给脸不要脸,活该!”
  “娘。”田小喜正骂着,大闺女进来了。
  “成了。尚秋雁那婊子可被破了身子啦!”田小喜像解除了心头大恨似的得意地大叫道。
  “娘,小点声,千万不能太得意忘形,小心让外人知道。还要像往常一样,决不能让嫂子看出破绽。”
  “还嫂子,嫂子呢,我想立马把她赶出家门,一眼也不想看到这个臭婊子,破货。”
  “娘,不是给你说了,要沉住气嘛。你把她赶走了,我哥咋办?以后想再说媳妇儿恐怕也难。咱就要把她留在家里,拖着她,熬垮她,折磨她,一个女人得不到她想要的东西,那样是最难熬的。”
  “中,就留着她,让她侍候你哥一辈子,来偿还对咱们李家的亏欠。”
  “就嫂子那个性,要是知道是你故意害她的,肯定不会罢休的,还会和我哥离婚。咱就要不露声色,装成啥也不知道,啥也没发生一样。”
  “中,中,你说的娘都记住啦。”
  “还有,就是那个无赖,再见他时多给他几个窝头,堵住他的嘴,别让他出去乱说,万一传到嫂子耳朵里就坏事了。还有,这事儿也千万不能让我哥知道。”
  面对大闺女的嘱咐,田小喜一个劲儿地点头应许。满以为报复了尚秋雁,她会开心、会解气、会兴奋的,可这会儿心里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而且还有点堵得慌。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是因为啥。
  九点多的时候,秋雁收工回来了。田小喜急忙低下了头,装作收拾案板的样子说了句:“回来了,饭马上就好。”
  “娘昨晚在医院没睡好吧?等会我去送饭,回来还能赶上下地的。”秋雁说着从水缸里舀了些水,洗罢脸把水倒进放着床单的盆里。
  田小喜的目光一直追着秋雁的背影看,她想从她身上找出一些异样来,却发现秋雁依然像往常一样,帮着扫地整理院子。田小喜在心里骂了一句:“烂货,婊子,这会儿还蒙在鼓里呢,昨黑儿快活美了吧?”继而她不冷不热地说道:“早起就恁少点儿时间,来回赶着不累呀?”
  “中,中,你去。”秋雁知道婆婆一向势强,能关心她,她已经很感激,哪还敢计较她说话的态度。
  “娘,咱家的电线坏了,灯泡都不亮呢。”
  “是吗?我不知道哩。晌午我找人给看看。”
  婆婆去医院了,秋雁收拾好灶屋,赶着把床单洗了。看到床单上一点红色,她有点纳闷,以为是月经快来了。不对呀,月事刚过去不到半月,不会来的。那点血红又是怎么回事呢?秋雁糊涂了。顾不得多想,秋雁把洗净的床单晾在院子里的绳上,又匆匆忙忙下地了。  
  油菜田里,大家一边唠家常,一边收割。
  “二婶,你家娃儿今年赶上好时候,能参加考大学了。”
  “昨个儿过星期回来,嚷嚷着以前的课本没学好,怕考试呢。你家娃儿可得好好说道说道,甭跟我家的似的,到考试了才知道作难。”
  ……
  听着她们的对话,秋雁想到了自己,昨晚翻看李小虎送给她的课本,有两道题不懂之外,其他的她觉得都还行。得趁着中午去医院送饭的时候,拐到李大爷家请教一下小虎。还有一个多月就到七月二十号高考的日子,她得抓紧时间好好学习,既然报名了就要努力,争取考出好成绩,与自己的命运做一番抗争。
  “你听没听说,老骥媳妇儿从医院回来了。”
  “她的病好了呀?”
  “哪有?听说大医院都治不好,回来就是等死的。”
  “唉,老骥这下可是人财两空呀,白瞎了他这个医生啦,成天给这个瞧病给那个开药的,临了连自个媳妇儿的病也瞧不好。”
  ……
  干活人的话传到秋雁耳朵里,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她到石佛湾念书的头一年,三十多岁的老骥才找了一个比他大三岁的寡妇成了家,谁知道这寡妇一直病怏怏的,三天两头打针服药,老骥要养活寡妇带来的闺女,还要带寡妇到大医院去。今年过了年,寡妇的病严重了,不得不到县医院住院治疗,到现在还是没能治好。当初清河边老骥劝她的那些话,她一直没忘。她就想抽空看看老骥,顺便问问李辉的病情,看看有法儿治没有。她想让李辉赶快好起来。虽然她不爱李辉,但她知道李辉是个好人,也一定会找到喜欢他的女孩子,她更想让婆婆抱上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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