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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二

作品名称:赵小天      作者:孙鹤      发布时间:2017-01-09 19:14:11      字数:3742

  翌日清早,高净林早已从酒醉中清醒。昨日他虽未酩酊大醉,但不可否认的是,酒精还是占据了他大量的脑细胞,令他不够清醒。今天的他,从床上起来,走到窗前,敞窗聆风,猛然间记起昨天大哥文子默跟自己讲的话,忙不迭催老婆做饭,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吃完早饭,又以最为迅捷的速度驱车赶到文子默的家。
  此时也才九点刚过,文家母女见高净林这个时候过来,很是讶异。
  “我说二弟呀,什么事呀,急急忙忙的?”文母立即放下手头的家务,与高净林一并坐下畅聊。
  文雅在为二叔沏了杯热茶之后,也陪同二叔聊了起来。
  “还能是什么事呀,大哥不是说今天有事要跟我谈嘛。”高净林嘟嘟囔囔地说,若非这里禁止吸烟,恐怕他恨不得一次性顶上两支。
  “你大哥有事找你?我怎么不知道呢。”文母大为疑惑。
  “还不是昨天我跟大哥吵了起来。”
  “哦,你说的是关于影视公司的事?”
  “可不是嘛。”
  “我想,你应该很清楚你大哥的意思,他并不是反对侄子干影视公司,而是他认为干这一行不能心存报复心理,最根本的目的还是要赚钱。”
  “这我也知道哇。哎哟,别提了,我昨天不是没想到这一点嘛。”
  “活该!劝你多少回了,叫你少喝点酒,少喝点酒,可你就是不听。”文母嗔怪并取笑说。
  “得了,得了,我说嫂子,大哥什么时候回来?”高净林慌慌张张地问。
  “这我上哪儿知道去呀。你要是有急事,就给你大哥打电话好了。”
  “我不是怕他忙嘛。得了,我看呀,我还是等会儿吧。”
  “这样也行,如果没什么应酬的话,按照平时的习惯,十点多就能回来。”文母以右手食指轻揉下巴,想了一想,又说,“你也知道,你大哥去公司无非就是向下属一级吩咐一番工作要点,他从来不愿意在公司多呆一分钟。”
  “这我当然知道。”高净林摸了摸茶杯,感觉温度有所下降,便轻呷一口,随即对坐在大嫂身边的文雅说道,“咦,我说丫头,你不是应该住在李亮家吗,怎么还在家住哇。”
  文雅含笑的俏脸立时一沉,且泛着如霞的红晕,嗔怪说:“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侄女我现在就得跟他同居?”
  高净林话一出口,就知道说错了,忙歉然解释说:“哎哟,丫头,你可千万别生气,二叔可不是这个意思。二叔的意思呢……咳,二叔只是想跟你开开玩笑,没想到,话说重了,我说丫头哇,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头去呀。”
  文雅晓得这位二叔一向口没遮拦,既然向自己道歉了,也就不生气了。“既然您找爸爸有事,那我呢,就不打扰您了,我也该走了。”
  高净林见文雅起身要走,笑呵呵地说:“你该不会是去找李亮吧?”
  “您既然知道,还问。”
  “好,好,我不问,我不问就是了嘛。”高净林只管喝茶,表情是既喜悦又忐忑,喜悦的是文雅的幸福,忐忑的是一会儿大哥文子默不晓得又要跟自己讲什么大道理。
  但是呢,文雅的如意算盘并没有得到母亲的许可,文母没有让女儿动身去找李亮,反而是阻止了她。
  “您这是干嘛呀?”文雅很疑惑地问了句。
  “你爸刚才给我打电话了,说让你在家等着他,等他回来有话跟你说。”
  “不就是基金会的事嘛,我早就知道了呀。”
  “恐怕事情会有变化。”
  “变化?”文雅一怔,“什么变化?”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反正你爸是这么说的。”
  文雅呆了呆,怅然若失地说:“好吧,老爸不让走,那我只好等着了,我可怕他生气。”
  文母微微一笑,女儿长这么大了,一直很懂事,很听话,其原因就是丈夫时而“生气”所致。当然,文母十分清楚,丈夫之所谓生气,无非恐吓,并无一次大发雷霆。不过正是这种居高临下的威压,从而使得女儿没有像其他孩子一样,成为社会上的那一抹惨淡、怆然的不良风景。
  不到十点半,文子默准时回到了家,和他一同回来的还有他的三兄弟郗沧粟。
  文子默见女儿和二弟高净林都在,很是高兴,“你们都在,这可真是太好了。”
  “您还好意思说呢,若不是您打电话给妈妈,我早就出去了。”文雅气道。
  “出去干什么?出去找李亮谈情说爱?告诉你,李亮现在可是很忙的,你呢,最好不要去打扰他。”
  “这话叫你说的,他忙,我正好可以帮他呀。”
  “你呢,还是少帮忙得好,省着越帮越忙。”
  “哼,气煞我也。”文雅晓得父亲另有所指,却不好反驳,只是猛地扭过头去,再也不瞧父亲一眼。
  文子默也不去理睬女儿,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高净林看。
  高净林素来不怕文子默骂,但就怕文子默这么盯着自己,忙说:“喂,有什么话你赶紧说,可千万别这么看着我,我脑袋疼。”
  “我想,不光是现在脑袋疼,以前就脑袋疼,都落下病了。”郗沧粟笑说。
  “嘿,我说老三,连你也给我打耳边鼓,是不?”高净林气道。
  “不至于,不至于。二哥呀,你想多了。”郗沧粟忙解释说。
  “平常你们都各忙各的,今天可倒好,一起过来了,我想八成又在谋划什么项目了吧。”高净林稍一寻思,说道。
  “我们三人,兄弟情深,这一点你要是都看不出来的话,就不配做我们的兄弟了。”文子默忽然说道,“我说二弟呀,我今天找你过来,就是想要告诉你一件事。”
  “是关于我儿子的?”
  “明知故问。”文子默讲完这句话,示意女儿回房,他不想让女儿听到自己的一番肺腑见地。
  文雅很知趣,既然父亲不想让自己知道,干脆回房躲清静。
  至于文母,她有权聆听,但是呢,她却很明事理,她可不想成为丈夫身边的绊脚石,索性也一并回房了。其实文母心里很清楚,丈夫若是想让自己知道某些事情,完全可以找自己单聊,毕竟文子默在一些重大的决策上,从来就没有向自己隐瞒过。
  待妻子和女儿各自回房,文子默这才继续说道,“你儿子想要干影视公司,说心里话,我是赞成的。不仅赞成,而且我还会给他投资,大力支持他的设想,毕竟这个项目,我们以前还从未染指过,倒也不妨尝试一下。不过,丑话我必须说在前头,二弟,我们兄弟这么多年辛辛苦苦、劳心劳力,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钱!所以我早就提醒过你们,但凡是在公司注册的成员,无论领导干部,还是普通员工,奋进工作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钱!我告诉你,影视公司我们可以搞,但是它绝对不能成为你儿子报复娱乐圈的那些狗屁肮脏的筹码!只要有钱赚,我不怕脏,你们呢,也最好不怕脏,否则影响了我的大计,可别怪我不顾念兄弟之情。”
  文子默的话很动情,却也很冷,说实在的,不免令高净林出乎意料。“你这话是怎么说的,我儿子并没有想要报复的意思呀。”高净林解释说。
  “告诉他,最好没有,不然的话,我饶不了他!我想你应该很清楚,你让你儿子掌管你治下的产业,我不是不清楚,我只是懒得管而已。你知道我为什么懒得管吗?那是因为你是我的兄弟,他是我的侄子,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他做得很好,并没有使业绩陷入泥淖,相反业绩蒸蒸日上,所以我才视若罔闻的,否则,他早就被我移除管理岗位了。说白了,我挺欣赏你儿子的,果敢、冷静、执着。但是,我还是那句话,你要明确我们的目标,同时,也要让你儿子明白我们的目标,这个是不容许被颠覆的!”文子默声情并茂地讲完这一席话,仿若意兴阑珊地,瘫倒在沙发上。
  “可是,我有一点却搞不明白了。”高净林颇不信服地说。
  “怎么?”
  “你既然三番五次地讲目标,那么我就要说了,我明白你指的目标是什么,不就是钱吗。既然还想像以前一样赚钱,那么你又为什么要搞基金会呢?你不可能不知道,基金会属于慈善机构,什么是慈善?给别人钱才叫慈善。”
  很显然,高净林并不能够理解文子默的苦心,这也使得文子默大伤脑筋,他万万没想到,二弟高净林仍同曾几何时一样,只是个一腔热血、奋不顾身的打手,而非真正意义上的商人。
  文子默苦笑一声,并伴着长叹,随即向郗沧粟努了努嘴,无奈地说了句,“三弟呀,该怎么向二弟解释,就交给你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跟他正常沟通了。看样子,他丝毫没有变,而我们,反倒变成了不折不扣的市侩小人。”
  郗沧粟同样摇头苦笑,他能理解文子默的话,好像只有他能理解文子默的话。至于二哥高净林,他不得不承认,确乃真实、坦诚之人,只是……未免迂腐、实在了些。
  “二哥,你有所不知,你知道大哥为什么要创办基金会吗?”郗沧粟唯有与高净林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这话说的,我又上哪儿知道去呀。难不成……你们只是做做样子?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慈悲心怀?”高净林不假思索、直言不讳地说。
  “我们哥俩倒没有你想得那么不堪。实话跟你说吧,之所以创办基金会,一是响应政府的政策,毕竟大哥是上海市人大代表,在上海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而我们的公司既是民营企业,那么就得在一定程度上帮助政府解决一些实际的、眼下的困难,这样也好从中获得一些政府的扶持,免得动不动的这个局、那个办、又哪哪所的查这查那的,会大大影响公司的信誉和名声,对公司来说,百害而无一利。说白了,就是花钱买个清静。”
  “哦,原来如此。不过听你的话,还有其它原因吧。”高净林又问。
  “当然。你还记不记得,去年我们和大哥曾到西藏考察的事。”
  “记得,当然记得啦。怎么,那件事跟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啦。”
  “什么关系?”
  “我可以告诉你,不过,听完之后,不要对任何人讲,包括你儿子。”郗沧粟郑重其事地说。
  高净林一凛,这又会是一件什么事呢,竟然如此重要,如此神秘。他想不出来,但他要听,所以,他答应了郗沧粟,也答应了文子默,自己只管听,但不会对任何人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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