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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名称:生活烟熏眼      作者:零冷      发布时间:2017-01-10 18:55:23      字数:6557

  伊娟年初四回娘家的时候,不小心泄露了十万块的积蓄。伊家人一听,否提多乐,自觉女儿嫁到好人家了。十万块在那个时代,应该算是一个有钱人家了。像现在拥有一百万的人家。有人说,现在这个时代以百万开头,都算是小数目了。要知道商品房一平方米要好几万块。在这个土地如金油的时代,钱永远是不够用的。就像人的越来月膨胀的欲望,永无止境,没完没了,活了一辈子都在钱而活。
  伊娟的小弟伊丰,今年刚刚满十八岁。刚刚才技校出来实习,在技校学做厨。一听到姐姐说有十万块的积蓄,两眼发光。跟姐姐商量说,想年后准备弄个小鱼塘养鱼卖。希望姐姐可以支持下。
  伊娟满口答应。
  伊丰作为最小的弟弟,伊娟是无比疼爱的。小时候当姐的不管两个大弟弟是对是错。只要对这个小弟弟不利的,她马上正理歪理,青红皂白不分的说当哥哥的不是。这个弟弟也知道,在他落难的时候,始终会有人在他的背后为他撑腰。便因此而无法无天。初二的下半学期,因经常无故旷课,而被劝退学。自从结束了他的学生生涯。开始在家里附近的一间铁厂做搬运工。因为这活太苦,消耗能量大,这对一个十五岁的乳臭未干的孩子来说,是无法承受的。加上他又是家里的宝贝,父母和伊娟看到眼里,疼在身上。就干脆叫他回来跟父亲学医。
  干了一个月搬运工。就回来家里,跟着父亲伊蹇学看病打针。习惯了风流倜傥的伊丰哪里静得下心来跟父亲学医。亦是一种痛苦的折磨。不感兴趣,没有耐心,常常睡到正午才起来。几次被伊蹇骂,吵着要离家出走。
  无奈下,只好让他去上技校学厨艺。到时候可以回来当厨师什么的。做一份至少饿不死的工作也好比在家里呆着强。
  就这样花了两万块去学了两年的厨艺。回到家跟父母说,厨师证没有拿到,只拿了张花了两万块的毕业证。没有任何技能,即使再牛逼的大学出来也没有多大的用处。何况能读技校的人,街上随便抓一大把。但有了技能证书,就不容易了。你要找什么工作,尽管拿证,再看看你的实际操作就行了。这是一个靠证书吃饭的时代,证据从来都是一流的造化。于是便有了后来的真真假假。
  这不,现在伊蹇夫妻正为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愁呢。让他到大城市里没有熟人不放心,毕竟刚刚成年,万一结识了社会上不好的朋友。后果不堪设想。
  这是绝大多数的头脑不够灵活的父母根深蒂固的想法。在孩子还小的时候,巴不得他们快点长大,希望他们可以独立自主,好让自己不那么辛苦,或是想着他们可以养自己。在孩子即将要面临社会考验的时候,他们却舍不得孩子们离开自己的身边,害怕社会会让他们变了样。最好找一份既可以陪自己,又赚钱多的工作。
  父母的这种自我,自以为是无私的对孩子的爱。岂不知变成了自私的爱。虽伊蹇接受过高等教育,六七十年代,大学生是稀物,一个个的给分配到各级政府机关重要基地上班。伊蹇刚刚出来的时候,到过西藏做支医。后因身体不适,回到家乡。在父亲的支持下,开了个诊所,一直就这样生活,所以在伊蹇的人生历程中,并没有什么大起大落的事故发生。父亲是一名商人,经常出差到苏杭等地。人生阅历丰富,当初支持儿子学医,是因为不想儿子像自己那么奔波,虽然能赚很多钱,但这些东西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告诉儿子活着需要一种人生态度的权衡,切勿陷入贪欲浓重的地步。否则陷进去,就难以出来,需要适而可止。于是在儿子从西藏回来之后便赞助他在村里开一个小诊所,无法兼济天下,救死扶伤也是一种利泽。
  父亲的阔达情怀让伊蹇深怀感恩之心。他从不敢懈怠每一个前来求助他的人。伊蹇也因此而得到伊村人们的敬重。
  但如今这个时代变了,让人与人之间建立起一层厚厚的透明窗,你看到我,我看到你。但彼此并不会为此而露出真实的态度出来。每个人都是面无表情,有些只伪装得严密,口是心非,无法摸透其意。伊丰作为家里最小的孩子,伊蹇更要捧在手心。不然万一掉进深渊。做父母的会忏悔的。觉得对不起孩子,不应该那样子的。太痴,太嗔,注定是要生无数烦恼的。古人说:没有远虑,必有近忧。殊不知大部分是人自己寻找来的。这坑挖得越深,越难以回头。陷下去,就难以留下一种风轻云淡的追忆。
  伊娟作为伊家的老大,三个弟弟几乎都是她看着长大的,大弟弟伊松小她五岁,二弟伊茫小她八岁,伊丰小她十岁。如此大的间隔年,也让这个当大姐的当年在娘家受了不少苦。虽然家里的光景不算差,但却每天要跟母亲到地里种菜卖,伊母因闲不住,总要搞些花样出来,她笑自己命贱,闲不得。
  伊蹇至今仍然是伊村唯一有诊所的医生。村里几百户人家的小病小难全摊在他身上。有时候半夜被叫起来看发高烧的。吃着饭突然来个急诊的,早上六点来看肚子痛的······始料未及的事情多如牛毛,谁也无法说医生是那么好当的。不能急,不能慌,错诊,乱开药。人命关天,不可懈怠。不忙的时候,伊蹇也会到处闲逛。帮助父老乡亲拔草什么的,力所能及的事情,他尽心而为。
  伊丰听到姐姐说愿意借钱与他做生意,就马上跟父母和两个哥哥自己的筹划。
  伊蹇并不同意儿子这样做。毕竟他才刚刚满十八周岁,什么都不懂。做这样的事情就像过家家,懵懵懂懂。最后肯定是要吃苦头的。
  伊家的其他人也纷纷表示这件事不妥。
  伊娟见弟弟因为没有人支持他的想法而沮丧。她想这是弟弟第一次做自己想做的事,不能不给他点信心。最后就答应给他,给他十万块做成本。然后伊娟又说了许多自己的想法。
  记得是借给你,不是给。给和借是有区别的。给可以不还,但借是一定要还的。伊娟很坚决的跟弟弟说。毕竟这十万块是他们的后盾。万一收不回来,伊娟知道会被丈夫骂死的。
  知道了,知道了。伊丰高兴得直点头。脑子里全是白花花,肥嘟嘟的鱼。  
  张曳得知妻子把他的那十万块钱这事之后,心里一肚子苦水说不出。然后忍不住,你怎么什么都说出去?不是说好以后盖一座大房子的吗?现在也不知道第二胎是不是儿子。若不是,到时候他们大了,睡哪里去?
  伊娟也有理,如果弟弟事业有成的话,他们一样也可以捞到钱。而且那些钱,弟弟会还给他们的。人思考问题要长远一些。不要目光那么短浅。
  张曳听完妻子的絮叨,又想到他曾经答应过妻子的,他一定会听她的话的。他害怕她跑回娘家去了。而且张曳也相信妻子会让他的生活繁花似锦。看家里的摆设,那股气息就足以让人陶醉了。
  于是便答应妻子说可以送钱过去,让内弟搞鱼塘。  
  弟弟借钱给内弟的事情,也很快的传到张帝夫妇的耳中。
  毒舌子张谷丽对丈夫商量说,“以后不要跟你弟平分。你看看现在给他点好处。他就全部送人。看他死不死的,到时候孩子们长大了,要钱了,就看他哪里找去?你帮他那么多,也不见他多我们这些当哥当嫂的放在眼中。尽是听妻子的话,送钱到岳父母家。有他这样的吗?”
  “那当然,我也不是省油的灯。小心他以后的生活。现在看似过得风光。穷人呀,就是这样,只为眼前打算。忘了远方有多远。”张帝露出狰狞的笑容。
  这不说到做到,之后,张帝每一年就只给弟弟发两万块的工资。
  随后三年里,二女儿伊笋和小儿子张章的出世,又得知内弟承包鱼塘的生意失败了。张曳想钱想到头更大了。想到孩子长大以后怎么办?想到赚十万块是河段容易的事情?他满脸哭愁。
  生活拧紧着过的。每天早出晚归,一年到头只能得到两万块的工资。伙食每天只能清蛋汤和青菜。
  张曳开始后悔把钱借给内弟了。但这时候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无处说。这个世界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就像生命的更替,无法预知未来。投资本来就是一件冒风险的事情。  
  伊丰在得到姐姐姐夫赞助的十万块钱之后,说行动就马上行动。在年后的开拓期就马上找来挖土车,把家门口的那片,伊娟未出嫁之前一直用来做菜园,现在已经荒废掉,长满野草的地方开垦出来。这是当初两个哥哥分家的时候,伊蹇夫妇留给小儿子唯一的一块地。叫一辆挖土机整改成一块大池塘。
  花了五百块买来的巨型抽水机,日夜不停,源源不断的从村外的河流引水进入水塘。整整用了二十天,这巨大的工程的雏形算完成。开始寻找鱼种。
  后来在集市打听到鱼种的来源之地,要到二十公里外的一个叫于庄小村落的批发市场买,那里有一个大型的,专门卖鱼种的批发市场。
  骑着刚买来的一部花了八千块的二手四个轮的小货车,到城外的一家专门卖鱼种的批发市场买了一万块的鱼种。就此开始他的渔业事业。十八岁,还未成家室的伊丰大动干戈,弄得家里鸡飞狗跳。伊蹇本不容许儿子这样冲动做这些耗资巨大的事业,觉得他无理取闹。但无法,既然有人支持他,就让他试试吧。他能预测到这个儿子很快没落的。或是对这个儿子的过分宠爱,而让伊蹇感到无能为力。他明明知道这不是一条明路,却让年少无知的儿子去闯荡。似乎他证明什么,或是想让这个一直令他头疼的儿子一个血恨的教训。
  伊丰的想法很简单,想通过承包鱼塘,赚一笔钱娶妻子,盖一栋属于自己的房子。两个哥哥都是有家室的人了。唯独他还没有,他想早日才父母的魔掌里解脱出来。过自己的小日子。他不想像两个哥哥那样,依靠父亲起家,他伊丰要白手起家。靠自己才是好汉。人生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靠自己。父母亲给予的,是一种对自己不负责任的表现。纵使这事他们心甘情愿为孩子们付出的结果,但心到底不想欠太多,让父母安心过日子。就是不让他们担心。
  虽然这是伊丰前思后虑的结果,但这个未谙世事的少年。很多时候的表现都过于自我。成熟的想法,偶尔闪念之后,很快就落下去。它们在他身上停留的时间不会太长。总是稍纵即逝就完了。
  此刻全身热血沸腾的伊丰全然不管亲人们对他能力的蔑视,他在做着自己想要的事情,一份大事业。他曾狂妄的对别人说,只要有一个人支持我,我都会干下去的。我会证明给你们看,我伊丰不比别人差,我也有翻身的一天的。
  伊丰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否太冲动了,像他父亲给他的实话,他终将是要为他的冲动买单的。
  当初兴气冲冲向姐姐借钱的伊丰,很快发现他日夜盼望着的那些鱼变成大鱼往外销售的美好画面,是一场无知的梦。
  伊丰把鱼种买回来,正准备放进池塘的时候发现一些小鱼儿承受不了泥土路的颠簸,没有足够的氧气,差不多有一半的鱼,就此无厘头的死去。
  伊丰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他想这是刚刚开始,小舍小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姐姐给的钱还多着呢。
  然后把剩下的活鱼种往池塘里撒去。
  撒完的那一刻,他仿佛看到这些鱼变成大鱼时候,满池塘黑窝蜂的壮观。一个少年的幻觉往往是无知的,没有经过考验。也终将是一场白日梦。
  没有任何经验,不知道这些鱼能吃什么,或是什么时候需要给池塘放水很多的小细节。对此伊丰一窍不通。而是盲目的听别人家说,鱼吃畜生的食粪或人粪。还有各种人产生的垃圾它们也吃。
  伊丰日夜不停的为之操劳,像揠苗助长的那个农夫,恨不得一天把鱼喂大,早日看到成果。很快,因伊丰过于“勤劳”,池塘上面堆积满了各种杂七杂八的废物,水里的鱼根本没法出来水面吸一新鲜空气。最后伊丰看到的是一片白茫茫的漂浮物。鱼死光了。
  一万块就这样白白的没了。伊丰以为自己已经吸取教训。安慰自己说别太着急,应该要给这些鱼呼吸的空气。
  第二次,他又批发了一万块的鱼种回来侍养。
  有了第一次的教训,又在鱼种批发市场听了专业户的养鱼经。
  经过大半年的努力,在年底终于养出了一批大鱼,但因为人脉圈子小,销路并不好。伊丰只能载着鱼一条村,一条村的叫卖。
  伊村兴盛年年有余的说法,鱼是每家每户的必需品。
  但伊丰忘记了,这样的生意,不是只他一个人做,附近也有很多人以卖鱼为生的,而且人家的鱼早就被别人订好的了。
  一路行来,伊丰才卖了十来条。他有些沮丧,姐姐给得十万块即将告罄。而他的收益几乎为零。
  该不该继续下去,这是个问题。他不想让人贬低,尤其那些不支持他干这样冒险事情的亲戚朋友,他吞不下去这口气。
  伊丰顿觉眼前一片迷茫。不知道何去何从?十万块是姐姐,姐夫的血汗钱,当初声明是借给他的,不是送给他的。当然,送给他,他也不敢要。人不能那么自私,拿别人的血汗,当是儿戏看。
  姐姐愿意给他,还是算看好他的了。他可不想辜负姐姐姐夫的好意。
  继续吧。
  伊丰每日早早起来往池塘抽一些新鲜的河水进来,然后喂一些垃圾进去。他觉得养鱼像养猪那样,给它点吃的,它自然会慢慢的长大。虽然伊丰没有养过猪,但他曾经喂过猪。觉得它们特笨,特好养。四五个月就长得白白胖胖的,就拉去屠场杀来卖。
  准备把之前投入的成本的基础上,专业户告诉他的,小鱼变大鱼需要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像一个人的成长。揠苗助长要不得。
  自始至终,伊蹇对儿子在鱼塘管理的所作所为不管不顾。那时候他也忙,刚好是春汛期,村里的小孩,一下子适应不过来,感冒发烧样样齐全。伊丰每天中午吃过午饭之后,就伏藏在池塘边的一片榕树下,无聊就在那里睡觉。他害怕被父亲抓去看病打针什么的。他不想干那样的事情。之前学了一个月,看到那些屁股都怕,不是瘦瘦的,就是肥肥的,就难以看到一个正经点的。他怕疼,看到那些小孩哭,自己手也慌了。不知道往哪里插去。
  伊母学过一些,偶尔忙的时候。也会帮帮忙。伊丰像父亲对他那样,你不管我的事儿,我亦不会帮你。这时候他们全然不是父子,而是一对陌生的仇人。对此谁也不用向谁过问什么。
  那些反对伊丰干这事的亲戚朋友,个个都如冰雪那般的冷酷无情。无论发生什么,都对伊丰不闻不问的。就像他害怕被父亲抓去看病打针一样,伊丰想到的只是自己。忘了并不是每个人都有他那么得闲的。只伊母偶尔会过问下。
  伊丰甚是觉得人间悲凉,并没有因此而气馁。他知道生活是自己的。那些说自己有很多梦想的人,经常只在口头上说说而已的人,最后都一个个的变成平庸之辈。因为他们从来都在听别人的话,害怕一个人去尝试。把自己曾经萌生的想法,给抹杀掉。
  伊丰的二哥伊茫就是这样,当年本想跟人合作承包一个桔园。
  因为家里不支持,叫他不要瞎折腾。后来他听从了父母的意见,变成了一个水泥工。现在结婚了,生了三个小孩,担子更重,每天除了坐水泥工,有空还去工地挑砖,多一份收入。而曾经说要跟伊茫承包桔园的朋友如今已经是三个桔园的老板了。这个朋友发达之后,再也没有找过伊茫了。人在不同的频道上难以沟通,相遇是走着走着看到了。有些终究不属于你的,会自动退出你的世界。属于你的将会陪伴到最后。这是人际的微妙定律。
  唉,这事,说多了都是泪,命定,命定。现在一有人来伊茫家里说他那个朋友的时候,他都会发出这样的感叹。这样的感叹包含着种种不堪回首的过去。与弟弟伊丰形成相反的对峙。性格决定命运的走向,像那些连绵不断的山壑,起始点在那里,延伸的方向便在哪一方。
  伊丰显然不想成为第二个伊茫。
  第一二年连加成本,伊丰足足亏了五万块。但他并没有泄气,还死要面子对别人说不坚持到底,就是不甘心。他不愿意被人瞧不起。他还能撑下去。
  第三年的夏季,五个月没有下雨,河水干涸成小溪流。鱼塘成百上千的鱼,需要大量的清水供应。而空气里的燥热把鱼塘的水分如同抽水机那样,满满的池水不上一个星期就瘪干了一大半。伊丰始料未及,觉得这是天在捉弄他。每天愁眉苦脸,不知所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正值农忙期,村庄的人们都争相要这些河水来灌溉庄稼,每次伊丰去抽水的时候,发现水是一洼,一洼的。找不到一处源源不断来的水源抽水。抽水机的抽水的速度是惊人,有时候因为水量不足,水管里塞满了泥巴,这又要花上半天把里面的泥巴弄出来。伊丰被整得像个泥巴人。如此几次,几十次以后,他终于受不了了。决定换个方式—用铁桶一担担的往池塘里洒,这样可以保本,不浪费时间,也不浪费宝贵的水。这是一份十分卖力的苦力活,从河边到鱼塘有三公里远。对从来没有干过什么苦力活的伊丰来说,这就是一种即兴的挑战。能不能扛下来,就看他有没有坚持下去。平均每天要挑十担水。不然第二天可能要挑更多,这确实需要巨大的毅力和耐力。如此折腾了三个月,鱼塘里的鱼还是扛不住这天气的打击,大伙儿干脆一夜之间全军覆没。一向极其乐观的伊丰,信心大失。开始考虑转行了。当初那些天真的想法,在此刻看来是无稽之谈。不能再做蝴蝶效应的事情了。不然人会崩溃的。最终,伊丰不得不向现实妥协。
  这年年底,姐姐给的十万块耗光了还不算,还倒贴一万多的成本进去。这等于这三年的白忙,日子白过。人总是要在实践的锋芒里,渐渐成长,成熟。人生无常,计划永远无法赶上变化。天灾人祸在所难免。伊丰不得不与现实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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