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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三郡叛乱

作品名称:南天一柱——不韦后裔吕凯      作者:赵春宝      发布时间:2017-01-14 14:17:56      字数:7266

  斗转星移,多少个年头过去了,永昌郡太守一职还是空缺。
  南中之地,共有永昌郡、益州郡、越嶲郡、牂牁郡四郡。山高皇帝远,管理往往鞭长莫及。益州建宁的汉族豪强渠帅雍闿、越嶲的哀牢夷小种族叟王高定、牂牁的太守朱褒,平时就对蜀汉不忠心。得知蜀国对吴作战失败大伤元气且刘备已死,以为反叛的时机到了,迫不及待地跳将出来,举起反旗,公开反蜀。
  雍闿生于豪门大户,仗着有几个臭钱,反汉之心早就有了,只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如今,一听说刘备死了就率先举起了反旗。
  雍闿父亲在世时候,他还有几分怕惧。父亲一死,就显得越发骄横跋扈。欺压良善,藐视邻居,张口就骂,举手就打。一次,左邻黑牛家的猫,叼吃了雍闿家的一块牛肉,雍闿追猫追到穷得叮当响的黑牛家,先是打死了想咬他的狗,后是把黑牛全家老小痛打了一顿,还抢走了他家仅有的一只下蛋母鸡。又一次,右舍傻狗家的猪跑进了雍闿家的菜园,偷吃了一大片蔬菜,雍闿追猪追到同样穷得叮当响的傻狗家,先是打死了想咬他的狗,后是把傻狗全家老小痛打了一顿,还吆走了他家仅有的一头架子猪。
  雍闿自知,反蜀没有兵士光靠几个家丁远远不行,于是命家丁带上一箱金银财宝,到驻守当地的军营,贿赂拉拢军中都护李严。因为是求人,雍闿不得不放下傲慢的架子。他一进军营,见了李严就面带笑容,一边拱手施礼,一边好言好语地说:“李都护,久仰久仰!”
  “兄台大驾光临,失迎失迎!”
  “素闻李都护爱兵如子,雍闿十分敬佩,今日特来营中慰劳。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还望笑纳。”
  “兄台,不愧益州豪族大户,果然出手大方。送上如此重礼,请问有何见教?”行伍之人,总是快人快语。
  “李都护如此爽快,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那就直说了。”
  “但说无妨。”
  “这个,这个。”雍闿虽然嘴里说直言,但舌头仍在和嘴巴商量措辞,“诚如都护所言,我乃益州豪族大户,手头的确有不少钱。”
  “这个,我早有耳闻。”
  “我吃不掉穿不完,就想做点好事。于是,就到你军营来了。”
  “做好事?做好事您应当去寺庙里啊,怎么跑到我的军营来了?兄台不会是提着猪头摸错庙门了吧?哈哈哈……”
  “我提着大猪头,没有摸错庙门,就是专门来你军营供你这尊菩萨的。”
  “哈哈哈……,我一介武夫,眨眼成了菩萨了,莫非前世真的烧了柱子奘的香敲了锅大的磬啦?”
  “都护说笑了,我是打个比喻罢了。这个这个,我想出钱,买你兵权!”
  “什么?买我兵权,又谁指挥?是你吗?”
  “正是。”
  “癞蛤蟆打呵欠,好大的口气!你光有钱,没有军功,能带得了兵吗?”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我没有军功带不了兵,有你啊。我给你钱,只要你把兵符交给我就行。”
  “哈哈哈,外行指挥内行,真是好笑!哦,对了,你要兵权干什么?”
  “带兵反蜀!”
  “什么什么?你带兵想干什么?”
  “带-兵-反-蜀!”
  “啊?你要带兵反蜀?”
  “正是。”
  “蜀国待我们不薄,你居然要叛蜀?实不应该,还望兄台三思而行!”李严好言劝告。
  “我岂止三思,而是六思九思了。如今刘备已死,此时不反更待何时?”雍闿不听,反问李严。
  李严不愿搭理雍闿,把金银财宝退给雍闿,气愤地骂道:“叛逆之徒,本都护羞与你为伍,给我出去!”
  雍闿不接,转身就走。
  李严把金银财宝塞给家丁,家丁不接,拔腿就跑。
  看着金晃晃的金银财宝,李严觉得十分刺眼。他深知雍闿叛蜀的严重性,在营帐中踱来踱去,思虑再三,磨墨提笔,给雍闿写了一封长达六页纸的书信,叫手下连同金银财宝送交雍闿。信中,他向雍闿说明了叛蜀的严重性,进一步提醒他蜀国文有智谋过人的诸葛亮,武有猛将张飞赵云,不得造次。
  雍闿捋着八字胡,提起笔来,只回答了短短一张纸的书信:“盖闻天无二日,土无二王,今天下鼎立,正朔有三,是以远人惶惑,不知所归也。”这段话表面的意思是说,我听说天上没有两个太阳,地上没有两个君王。如今天下鼎立,有三家称帝,所以边远地方的人感到惶恐,不知道该归顺谁?但话里隐藏的意思是,如今,蜀帝刘备已死,后主刘禅实在年幼,虽有诸葛亮辅佐,但他肯定是扶不起的阿斗。迟早有一天,蜀国必被魏吴两国瓜分。此时不反,更待何时?
  李严读着信件,透过字里行间,眼前仿佛看到了雍闿骄横狡猾和桀傲不驯的形象。他带着信件,跑到郡府,向太守正昂报告。
  正昂一听,觉得事情非常严重,立即放下手头公务,派人去请雍闿。未等那人出屋,正昂干脆拉起李严,直接去见雍闿。
  正昂为官耿直,见了雍闿,省略寒暄,指着雍闿,直呼其名,破口大骂:“雍闿,蜀国待你不薄,先帝待你不薄,你为何还要反蜀?究竟是何道理?”
  雍闿听不进劝告,反而诬陷说:“蜀国税赋太重,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
  “胡说!蜀国税赋何时太重?官何时逼民?”
  “我不管,我就要反!”
  “你敢?捕快,给我拿下!”
  “哈哈哈!你以为在你府衙呀,这是在我家里。家丁,给我拿下!”
  “混蛋!”正昂被绑,挣扎反抗。
  “给我宰了!”雍闿彻底露出了凶悍的真面目。
  一个家丁,抽出腰刀,轻轻一挥,就杀死了正昂。
  李严尽管在刀枪剑戟中出生入死,见惯了血腥场面,但面对今天突如其来的这个阵势,也被吓了个不轻,他飞也似的逃出了益州郡,顾不得带走他的部下,而是远离了雍闿的视线,隐居到深山老林去了。
  雍闿抓不到逃跑的李严,立刻收编了李严的部下,白捡了个大便宜,但毕竟不是一支庞大的人马。他并不满足,砍下正昂的头颅,用布包好,装进口袋,打算过几天投奔吴国,再捞点更大的好处。
  正昂被杀的消息迅速传遍蜀国朝廷,朝廷匆匆忙忙派出张裔接任。
  张裔得知到益州接任的恐怖原因,一路忐忑不安。刚到益州,就被雍闿软禁了。
  雍闿接二连三获得意外之喜,非常得意,把正昂的首级背在身上,押上继任太守张裔,带着玉玺,投奔东吴而去。
  东吴帝孙权正在与嫔妃们饮酒作乐,忽闻蜀国有豪强之人带重礼来投,大喜过望,他屏退嫔妃们,立刻召见:“传闿雍觐见!”
  宣旨太监高喊:“宣蜀人闿雍觐见——!”太监身体细长,尖利的声音在皇宫里回荡。
  皇宫巍峨,气氛肃穆,龙颜威严。
  东吴帝孙权高高在上,双手搭在龙椅扶手上,表情十分威严。两侧护卫,仗剑侍立,横眉怒目。雍闿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阵势,内心不禁忐忑不安。心想:我身背正昂首级,手牵继任太守,真心诚意来投,见面礼也很重,但不知东吴帝是否接纳?
  “蜀国益州草民雍闿,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益州草民雍闿,你是蜀国子民,并非吴国子民,如何也喊朕万岁?”
  “回皇上,蜀国薄待草民,草民怀才不遇,故而怒杀前任太守正昂,又绑缚新任太守张裔,特来投奔吴国。从今往后,草民脱离蜀国,愿认吴国皇上为新皇。”
  “可有见面礼?”
  “皇上请看:这是正昂首级。”雍闿边说边从盒子里拿出已经腐烂了的正昂头颅。
  一阵腐肉臭味,旋即弥漫宫殿,孙权连忙掩鼻,挥手喝斥:“臭死了,赶快拿走!”
  “皇上,我还有一件礼物。”
  “什么礼物?”
  “新任太守张裔。”
  “带上来!”
  太监尖厉的声音又在宫殿上回响:“带张裔上殿——!”
  “杀一个,捉一个,一并送来,这还差不多。说,你要朕如何赏你?”
  “皇上,草民想在朝廷谋个一官半职。”
  “你是蜀国人,焉能在我朝做官?”
  “草民礼物不算太重,但也不算太轻,皇上总不能让草民空着手回去吧?”
  “这……这样吧,你还是回蜀国去。现在,益州没有太守,你去做益州郡太守如何?”
  “皇上,益州太小。我听说地广人稀的永昌郡一直缺太守,我就到永昌郡去,不知可否?”
  孙权心想,永昌郡疆域广大,是一块物产丰饶宝地。若能借永昌太守之名,占领它,统治它,那么广大的疆土和丰富的物产,无论是应对战争还是富强国家,其意义都非同小可。如今,有人来投,不费一刀一箭,可谓无本买卖,何不顺水推舟拿下永昌郡。于是,叫太监找出蜀吴联盟抗曹协议,两把三把撕得粉碎,彻底跟蜀国决裂了。他意欲把永昌郡纳入到自己的势力范围,一厢情愿地任命雍闿当了永昌郡太守,作为对雍闿“投降”的回报。雍闿投降吴国,成了真正的“叛国者”。他拿着“空头支票”,出了皇宫大门,两眼瞅着天空,欣喜若狂地喊道:“苍天有眼,我雍闿也有出头之日了!哈哈哈……”
  雍闿回到益州,一边训练收编了的李严的旧部,一边花钱雇了个赶马人,把任命圣旨送到了永昌郡。他没有随圣旨一道去,是因为他还有一件大事未办。从未进过官场的雍闿,当然不懂得官场上的套路。做官,既要有人前去宣旨,还要有人众星捧月。
  “吕功曹,圣旨到!”吕凯正在挥笔办公,忽然闻报有来使求见。
  “谁来宣旨?赶快迎接!”
  “回吕功曹,没有宣旨人,只是一个赶马人,他说他受益州豪强雍闿委托,前来送圣旨。”
  “有旨不宣,却叫赶马人当书信一般送来,真是荒唐!”
  吕凯放下毛笔,接过圣旨,展开一看,愈加被弄糊涂了。
  “我们是蜀国,怎么会有吴国太守来此任职呢?”
  一旁,王伉也觉得奇怪,追问了一句:“你会不会看错了哟?”
  “圣旨在此,府丞请看。”
  “没错啊,真是怪哉!”王伉接过一看没错,愈加疑惑,“吴国太守居然跑到我们蜀国来,简直是亘古未闻呀。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新任命的永昌郡太守竟然是叛国者雍闿,吕凯火冒三丈,从王伉手里拿过圣旨,一把撕碎,一拍桌子,严词拒绝:“雍闿叛国投敌,实属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请你回去告诉雍闿,我们只忠于蜀国,只接受来自蜀国的朝廷命官。别国任命的,我们绝不接受!对了,雍闿他人呢?怎么不见他呀?”
  赶马人说:“他忙着在家物色第七房姨太太呢。说是前六房拿不出手,不能让永昌郡人笑话,要娶一个漂亮的大美人陪他到任。”
  “哼,骄奢淫逸之徒,哪配当我永昌郡太守!”吕凯骂道。
  王伉放下手头事务,也生气地骂道:“雍闿目中无人,目空一切,真是太放肆了!”
  “回去告诉他。”吕凯朝赶马人挥了挥手说,“他若真来,看我吕某怎么收拾他!”
  雍闿暂且没有启程赴任,真的是为了物色第七房太太。他逢人就说:“现在,钱也有了,官也当着了,就该找个拿得出手的官太太,到永昌郡服侍本官,让永昌郡百姓刮目相看。如果太太丑拿不出手,就会被永昌郡人耻笑,就会有损我们益州郡的形象。”
  吃饭时候,雍闿坐在八仙桌的上座,用左手小指的长指甲,抠着塞进牙缝里的食物残渣,对身边的六个太太说:“我现在是永昌郡太守了,不日就要走马上任。可是,你们六个婆娘都他妈的人老珠黄,本官怎么拿得出手哦?”
  六个姨太太,你看看我的白发,我瞅瞅你的皱纹,摇摇头说:“我又老又丑,的确拿不出手,不好意思陪老爷去永昌郡。”
  “所以说嘛,我要娶第七房姨太太。这回,一定是个更年轻更漂亮的太太,让她陪我到永昌郡去。我们益州郡虽然没有永昌郡大,但也不能让永昌郡人笑话我们益州郡没有年轻漂亮的女人。”
  雍闿有钱,娶了一房又一房。娶到第六房姨太太时,由于子孙吵吵闹闹,弄得他头痛不已,发誓说从此不再娶,还说“六”是六六大顺之意,再娶就不顺了。
  雍闿第七次结婚那天,邀请邻居赴宴。邻居们平时受气,本不想去雍闿家做客,但想想他不久就去异地外乡而眼不见心不烦了,也就不计较了。
  宴席上,雍闿一边吃喝,一边又讲起了娶第七房姨太太的意思。
  “你不想被永昌郡人嘲笑,那么反而被我们这里的人嘲笑了。”邻居甲嘲讽。
  雍闿一时语塞。忽然,他发现别人竟然称呼他乳名老雍,立即纠正说:“你怎么还叫我‘老雍’?老子现在是太守,永昌郡太守!你,还有你们,都给我记好了!”
  “好好好,太守太守。太守嘴是两张皮,黑的白的随你说。我想听听,你娶第七房姨太太又有什么说法。六是顺,七又是什么呢?”邻居乙逗趣。
  “七是上。君不闻有七上八下之说吗?”雍闿又答又问。
  “算了吧。自古富贵思淫欲,你用不着跟我们解释,最好再娶第八房第九房姨太太。”邻居丙诱惑。
  “不不不,八是下了,我不想下,我要趁势而上,上上上!能上高山就上高山,能上天堂就上天堂,越高多好!”
  “呸!”邻居丁不想多言,朝远处吐了一口浓痰。
  雍闿明白那是什么意思,骤然一脸不高兴,像赶苍蝇似的,连连摆手,连连说道:“去去去!”
  雍闿七婚大喜,心情很好,没有生气,没有发火,脾气比往常好得不得了。
  甲乙丙丁们捂着嘴一阵哑乐,不声不响地散去了,完全忘了来要参拜去要告辞的礼节。
  高定朱褒应雍闿之邀,到雍闿家桃园里赴宴。二人握有兵权,被雍闿奉为上宾。两人一左一右,坐在雍闿身边,仿佛雍闿的左膀右臂。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雍闿醉眼朦胧,打着酒嗝说:“呃,刘备命短、阿斗无能,这样的朝廷,有什么值得为它效命的?呃,我等随便拉出去一个都比阿斗强,你们说是不是?呃!我已公开反对蜀汉,杀了益州郡前任太守,绑了继任太守,投靠了东吴,孙权任命我当了永昌郡太守,可我手下兵士不多,你俩可否助我一臂之力?呃。”
  “这……”高朱二人欲言又止。
  “呃,这样吧,去不去又商量。眼下,我最需要你们帮我扫清蜀汉在益州郡的残余势力。呃,一来巩固我的地盘,二来借势招兵买马。”
  “这个没问题,兄弟我理当效劳。”高定承诺。
  “我也没问题,你的地盘扫干净了,我的地盘也就会跟着干净了。”朱褒答应。
  “待扫平我的地盘后,再到永昌郡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大称分金、大房养女人,如何?呃。”
  高定劝:“雍闿兄,小打小闹就行了,不要把动静整大了,惊动了蜀汉朝廷不好办呀。”
  “高定兄,你是个胆小鬼。如今,刘皇叔都死了,还怕什么呢?呃。”
  朱褒也劝:“雍闿兄,小吃小用算了,心不要大,心大了压着肺呢。”
  “朱褒兄,你鼠目寸光,只看得到眼前利益,成不了大事啊。难怪,只当了个偏远贫困地方的太守呢。呃。”
  高定提醒说:“雍闿兄,不可造次。一个吕凯就够你喝一壶了,何况阿斗手下猛将如云,还有那个神机妙算的诸葛亮,不可小觑呀。”
  朱褒建议说:“对呀,雍闿兄。我们可以独霸一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最好不要主动地惹那孔明和吕凯,否则就是引火烧身啊。是啊,惹了孔明吃不了兜着走不用说,单说惹了那个吕凯就会够你喝一壶的。依我看,还是自扫门前雪得了。人心不足蛇吞象,不要狗吃牛屎——图多啊。”
  “呃,你俩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俗话说,主帅无能,累死三军。呃,阿斗无能,孔明忙于操劳国事,哪有时间过问我们南中之事?他吕凯再有能耐,也会有所疏忽的时候,俗话说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呢,只要瞅准空子,就不难对付。你们听我的,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秤分金、大屋养女人的日子,就会不远啦。呃。”
  利益,好比鱼饵。没有鱼饵,鱼是绝对不会上钩的。
  “雍闿兄,言之有理。”高定受利益诱惑,赞同了。
  “言之有理,雍闿兄。”朱褒受利益诱惑,也赞同了。
  高朱二人眼前,好像看到了香喷喷的酒肉、黄澄澄的金子、白花花的银子、绿莹莹的玉石、娇滴滴的女人。
  雍闿问了高朱二人年龄,排了顺序,提议说:“高将军、朱将军,今日在我桃园,你我三人效仿刘关张,也来个桃园三结义如何?”
  高朱二人赞同,连忙起身相拜,与雍闿撮土插香,结拜为兄弟。雍闿年长,做了大哥。高定次之,做了二弟。朱褒最小,做了三弟。
  “哈哈哈……”三人哈哈大笑说:“历史总有惊人的相似,我们今天也是桃园三结义。哈哈哈……”
  义,是中国人最看重的做人的道德准则。义的最高境界,是舍生取义。为了维持公正合宜的道理或举动的正确性,真正的英雄好汉最终都会选择舍生取义。刘关张的“义”,世人公认。
  雍闿官迷心窍,自封大首领,发动了全面的武装叛乱。
  为了给结义献上一份厚礼,表达对雍闿的诚心诚意,高朱二人分兵两路,冲进郡府,杀了另外两个太守,把他们的首级挂在城楼上,示众了三天三夜。
  雍闿带领高定和朱褒,把凡是有点反抗能力的男人统统杀光,把三郡的金银珠宝和女人抢劫一空。
  三郡大地,血流成河,尸骨如山。三郡大地,田园荒芜,寸草不生。
  雍闿、高定、朱褒学刘关张桃园三结义,不知学的是哪门子的“义”。不讲义气的人,偏要大谈“义”字,只会更加暴露出恬不知耻的丑恶嘴脸。
  雍闿和高朱二人第一次合作,取得了小战绩,雍闿表现得很大度,在利益分配上做到了信守“四大”的诺言。大碗喝酒,那酒有米酒、甘蔗渣酒,每次喝酒总是拿出大口的土碗,提起酒坛,倒得泼泼淌淌,还嘻嘻哈哈地笑说“酒泼有喜”。大块吃肉,那肉有篦子梳子大,甩进嘴一块,一嚼就会满嘴流油,非常令人解馋。大秤分金,那秤杆又粗又长,像根支撑屋顶的木椽。那秤砣特大,十来岁的小孩根本提不动。大秤分金数量多,必定要用箩筐来装,必定要一人挑或两人抬。大屋养女人,那大屋,高有两层,飞檐翘角,既有亭台水榭,又有回廊甬道。那女人不说是倾国倾城的闭月羞花沉鱼落雁,至少也是倾州倾县的村花寨花。
  每当闲时,三人互相攀比,说不完道不尽的就是“四大”。在雍闿和高朱二人眼里,人生奋斗的最高目标莫过于此。
  高定说:“女人多了得房多,房多了女人才会多。”
  朱褒说:“高兄说的好,这话我爱听。‘大房二房三房’的说法,指的就是这个意思。”
  雍闿学着窑子女人的骚货样,给高朱二人抛了个媚眼,笑笑说:“一把茶壶,配多个茶杯。男子汉大丈夫,闯荡江湖也好,纵横沙场也罢,就得三妻四妾!哈哈哈……”
  高朱二人享受着雍闿分给的如此作战红利,内心果然获得了极大地满足。可每次分到好酒好肉、大金大银和特别漂亮的女人,高朱二人都不敢享用,必先拿出一部分去孝敬雍闿。如果是漂亮女人,更要给雍闿上供。
  有一次,高朱二人得到了下边兵士送来的一个姿色绝佳的女人,两人口水流了三尺长,一把抓过去就把那女人共享了,还藏在两人营帐里轮流享用。雍闿得知一等一的美女被高朱二人藏起来享用,妒火中烧,打算把二人抓去军棍伺候一番,但转念一想,觉得他俩还用得着,就忍气吞声了。不过,他却趁高朱二人外出打战时,派人将那女人乱刀砍死了,在女人脸上故意留下了“雍闿”二字。高朱二人回营见了,自然心知肚明了。
  高朱二人追随雍闿,死心塌地,一切唯雍闿马首是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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