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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首页>长篇频道>军事历史>南天一柱——不韦后裔吕凯>第八章 翠心殉情

第八章 翠心殉情

作品名称:南天一柱——不韦后裔吕凯      作者:赵春宝      发布时间:2017-01-13 19:20:38      字数:5962

  圣山一游,翠心心里住进了一个男人。
  十五六岁,是个爱做梦的年纪,翠心开始做起了春梦。
  每当入夜,翠心躺在床上,想着游圣山有惊无险的经历,凝望着窗外的一轮明月,心中总会升起浓浓的相思情。多少次,梦见大阿蛮儿像阵风似的飘进屋,坐在她的身旁。多少次,梦见自己帮大阿蛮儿缝补白天挂烂了的衣裳。多少次,梦见自己戳到了手指头,大阿蛮儿到针线麻箩里翻出破布,帮她包扎手指。看着笨手笨脚却无比真诚的大阿蛮儿,翠心轻轻地依偎在大阿蛮儿怀里。大阿蛮儿伸出两只有力的臂膀,紧紧地拥抱住了翠心……
  街上、路上,甚至上个茅厕,翠心都会与大阿蛮儿不期而遇,四道目光聚拢,缠绕得难解难分。
  大阿蛮儿心里也十分喜欢翠心,但想想自己丧妻的境况,想想人家翠心还是黄花闺女,加之畏惧吕凯的威严,总是刻意避开翠心的感情“追杀”。只有到了夜里,躲进梦里放肆地表达对翠心的爱意。
  吕凯带人离开不韦城,去建凤凰城,出现了监督空档,两人感情的闸门打开了。一来二去,正当豆蔻年华的翠心和感情饥渴的大阿蛮儿好上了。
  街上、路上,甚至茅厕旁,都有他俩卿卿我我的身影。
  吕祥每隔一两月,就要到凤凰城给父母请安,禀报不韦城的治理情况。他已长成了二十挂零的小伙子,但跟吕凯小时候一样,总是迟迟不婚配。
  “爹爹,阿妈,孩儿回来了。”
  “祥儿,你又黑了,又瘦了,娘看了心疼啊。”
  吕祥拍打着胸脯说:“阿妈,没事的,我身体壮实着呢。”
  “祥儿,给爹说说你管理不韦城的事。”
  “爹爹,不韦城夜不闭户,路不拾遗,请爹爹放心!”
  “我的祥儿越来越长进了,很好很好。记住,吕氏一脉必须在我们这里得到再次振兴!”
  “是,爹爹,孩儿谨遵教诲!”
  “对了,你的婚姻大事该抓紧了。”吕凯每次总要提起吕祥的婚事。
  “是啊,祥儿,抓紧点儿,娘很想抱孙子了,想得都快要疯了。”
  “没有合适的,不急不急,还早呢。”吕祥嘴里说着,眼睛的余光却偷偷地向端茶的阿桃瞟去。
  吕凯夫妻俩没有看出吕祥的异样来,可阿桃感觉到了,她那苹果似的笑脸,愈加红扑扑的。
  作为具有监管责任的吕祥,自然把翠心与大阿蛮儿相好的家事也禀报了。他最了解翠心的倔强脾气,认为迟讲不如早讲,以便早作打算。
  “爹爹,阿妈,公事禀报完了,我还要禀报一件家事。”
  “什么家事?”吕凯喝了口茶,问道。
  “我妹妹翠心,她跟大阿蛮儿相好了。”
  “什么?”吕凯惊问,把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不行,坚决不行!”
  “不行不行!”朵娃连连说,“这像什么话?成什么体统啊?”
  吕祥见父母不同意,心里很着急,赶紧退身出门,去请吕金和吕银出面来开导劝说父母。刚一出门,就跟拿着笤帚再次进屋的阿桃撞了个满怀。两人突然一愣,吕祥脸红脖子粗地飞跑而去,阿桃同样脸红脖子粗,手里的笤帚掉到地上去了。她一边弯腰去捡,一边偏起脑袋目送着吕祥远去的背影。
  吕金和吕银,都是德高望重的老人,两人已是耄耋之年,早已腰弓背驼,但听了这件事,感觉事关大局,硬是拄着拐棍,一摇一晃地走进了吕凯家。
  “你瞧瞧你瞧瞧,我说着你不信。这回,你该信了吧?可是,恐怕已经晚了!说不定生米……”
  “她敢?我打断他的腿!”
  “你要打断谁的腿?”吕凯正跟妻子说着话,吕金和吕银颤颤巍巍地走进屋来问道。
  吕凯和妻子一见,连忙起身让座:“爷爷请坐,恩师请坐!”
  “阿桃,上茶!”朵娃连忙吩咐丫环阿桃。
  阿桃虽说是个丫环,却是个漂亮的蛮夷,脚勤手快,这里才一应声,那里便端出热气腾腾的凤溪香茶。头上裹着的青蓝头巾,越发衬托出她的妩媚。眉目之间,溢满了笑意。
  “刚才,你说要打断她的腿,说谁呢?不会是翠心吧?”吕金落了座,未及喝茶又接着进门的话题问道。
  “这……,没说谁,我们瞎扯呢。”吕凯以为两位老人不知情,还想隐瞒过去。
  “别隐瞒了,我们都知道了。大阿蛮儿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在哀牢夷中是比较优秀的一个,完全可以同意嘛!”
  “可他是个蛮夷,怎么能……”
  未等吕凯说完,吕银抢过话头,捋着花白胡子说:“不错,大阿蛮儿的确是个蛮夷,但他在蛮夷当中是最优秀的。几度战乱,男丁锐减,我们吕氏一族为何起起落落,兴兴衰衰?说到底,就是没有和当地民族真正地融合起来。要想彻底丢掉“不韦”之名,只有汉夷大融合,我们吕氏一族才能在云南和永昌这样的蛮荒之地有所作为,才能在永昌、云南乃至全国正史上占有一席之地啊。”
  吕凯听了两位老人的话,吹了吹茶末,呷了一口茶,缓缓起身,离开座位,对两位老者深作一揖:“爷爷在上,恩师在上,你们有所不知,大阿蛮儿不光是个哀牢夷,而且年纪太大,还是个结过婚的人,我们家心儿可是个黄花闺女啊。这怎么能行呢?”
  “可翠心一心喜欢大阿蛮儿,大阿蛮儿也喜欢她啊。两人互相喜欢,这是两情相悦的好事情啊,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了!”吕银又劝。
  “就是就是,我们了解过了,真的是这样呢。”吕金附和。
  “这……”吕凯一时语塞。
  朵娃接上嘴说:“阿公呀,爷爷呀,一个黄花闺女嫁给一个结过婚的男人,还是个比心儿大二十岁的糟老头子,这无论如何是不行的!”
  “只要两人喜欢,就没有年龄呀婚姻呀的界限了!”吕银和吕金齐声说道。
  “不行,就是不行!”吕凯和朵娃也齐声说道。
  “你们好糊涂啊!唉,还说要打断翠心的腿,你们如果不听,就等着自己种的苦果自己吞吧。看来,吕氏一族的前程要断送在你们手里了!”吕金和吕银生气地走了,话语说的很重很重。
  “说我们糊涂,你们才糊涂呢,而且是老糊涂了!”面对两位重量级老人,这句话吕凯夫妻俩没有说出嘴来,而是看着两位老人远去的背影藏在心里说的。他俩心中很不愉快,各自生着闷气,对应有的送客礼节不管不顾,连欠个身都没有。
  每个人,都有清醒和糊涂的时候。清醒的一面没人讲,糊涂的一面总有人说。
  丫环阿桃端着水盆,进屋打扫卫生。
  吕凯夫妻忽然眼前一亮,心想,不如把阿桃嫁给大阿蛮儿吧。两人对望一眼,会心地笑了,塞给阿桃一些钱,跟她讲了顶替之事。
  阿桃边推辞边说:“老爷,夫人,这么多钱我不要。我不喜欢大阿蛮儿啊!”
  吕凯劝说:“阿桃,你就帮帮我们吧。你看,我们家翠心是千金小姐啊,怎么能下嫁那个大阿蛮儿呢。”
  朵娃也劝说:“他又是个死了女人的男人,叫我们家翠心一个黄花闺女去填房,这怎么行啊?阿桃,你们都是一样的哀牢夷,什么话都好说,什么事好做,看在我们平时没有薄待你的面上,你就帮帮我们家吧。啊?”
  “老爷、夫人,我也是黄花闺女,叫我去填房我也不愿意啊。”
  阿桃不喜欢归不喜欢,但实在推辞不掉,最后只好应承下来。
  吕凯夫妻见阿桃终究答应下来,满心欢喜,立马差人去请陶媒婆,要她给大阿蛮儿说媒。
  好久一来,就没人请陶媒婆说媒了。她在家里闷得慌,两手挤出两片青蚕豆,贴在太阳穴上。忽见有人来请,笑得合不拢嘴,一阵风似的向大阿蛮儿家跑去。
  “大阿蛮儿,大阿蛮儿,在家吗?”大阿蛮儿正在家里编箩筐,陶媒婆一进门就拉起大阿蛮儿的手,眉飞色舞地说,“今天喜鹊叫,我来给你说媒来了。”话没说完,两边太阳穴上贴着的嫩蚕豆片,掉在了满是灰尘的地上。她弯下腰,正准备捡起来,却被两只觅食的鸡给啄食了。
  “喔嘘!”大阿蛮儿双手挥舞赶走了鸡,急切地问:“是吕家姑娘翠心吗?”
  “不是翠心,是阿桃,就是就是吕功曹府上的丫环阿桃。”
  “我不喜欢阿桃!”大阿蛮儿甩掉了媒婆的手,把媒婆耳朵上戴着的贝壳也给弄掉了,两只脚一活动,踩到了贝壳上,“我喜欢的是翠心!”
  “阿桃有什么不好?就是就是,她是我们哀牢夷的一枝花呢。”
  “我不喜欢,就是一枝花我也不喜欢。我喜欢的,就是一根草我也喜欢。”
  “阿桃,就是就是……”
  “别说了,一枝花哪有一颗心好啊,今生今世我非翠心不娶!”
  媒婆一向巧舌如簧,活的说得死,死的说得活,已经说成了很多媒。这回,第一次不成,感觉很尴尬。为了掩饰尴尬,也为了表示心不甘,她拍打了几下沾满灰尘的鞋子又说:“阿桃那么漂亮,像一块没有瑕疵的美玉,你怎么就看不上她呢?就是就是,翠心有什么好呀?脸上有块黑色带毛的胎记,你为什么偏偏喜欢呀?你呀,太没有眼水了!”
  要不是为了作对比劝说大阿蛮儿,这种揭人丑处的话,而且是吕家大小姐的丑处,媒婆打死也不敢说。
  要不是对吕家夸下海口说“包在我身上”,媒婆绝对不敢骂大阿蛮儿一言半句。
  “我不管阿桃是不是一枝花,也不管翠心胎记不胎记,我只管心上是不是真心喜欢她。”
  “你呀?真是个枇杷耳朵,就是就是,怎么就劝不醒你呀!”
  “劝不醒就别劝,回去吧。”
  “就是就是。你真是条犟牛,我是对牛弹琴呢!”
  今天,赶上大阿蛮儿脾气好,两人都有话好说。
  “去去去。哼,还叫我的绰号呢。如果不是因为你有把年纪了,我抽你呢。”大阿蛮儿举起了蒲扇大小的巴掌,假装要抽嘴巴的样子。
  媒婆吓了一跳,讨了个没趣,扭着水蛇腰走了。
  翠心得知父母反对,骑上马跑到凤凰城,找父母理论。理论不过,把心一横,回到不韦城,跑进大阿蛮儿家以身相许。
  吕凯手下快马赶到,像抓小鸡似的,把翠心抓了回去。
  “我喜欢大阿蛮儿没有错,大阿蛮儿喜欢我也没有错!”翠心心中生气,故意违犯礼制,连爹妈都不想称呼一声。
  “错,大错特错!”吕凯吼道。
  “要说错,错在你们!实话告诉你们,今生今世,我非大阿蛮儿不嫁!”
  “心儿呀,他是个半世老头啦,年龄比你爹爹还大哟,你却要嫁给他,这不像话呀。”朵娃缓和了口气开导。
  “年龄不是理由,我不管!”
  “他是长辈样的人,你是晚辈样的人。平时你都叫他蛮叔呢,现在却闹着要嫁给他,这成何体统?!”吕凯再次吼道。
  朵娃示意吕凯耐下性子,和风细雨地开导翠心:“心儿,我的乖女儿,他是个结过婚的人,你还是个黄花闺女呀。就算是嫁给小阿蛮儿,也不能嫁给大阿蛮儿呀,小阿蛮儿还是个童男子呢。总之说呀,你不能去给他填房!”
  “我填房怎么了?你们叫黄花闺女阿桃嫁给大阿蛮儿,难道就不是填房吗?再说,我并不喜欢小阿蛮儿,不管他是不是童男子!”
  朵娃再也忍不住了,拉下脸来:“阿桃填房可以,你去填房就不行!别说你不喜欢小阿蛮儿,就是喜欢也不行!”
  “填房怎么了?我不在乎!”
  吕凯抢过话来:“你不在乎,我们在乎!哼,嫁给大阿蛮儿我们不答应!”
  朵娃立刻附和:“对,就是不答应!”
  “哼,我跟定他了!今生今世,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翠心嗤之以鼻,扭头就跑。
  吕凯勃然大怒,连纵几步,一把抓住翠心,交给手下,把她关了起来。
  翠心横下一条心,关了三天,滴水不进,一直绝食。
  “老爷,小姐还是不吃饭。”
  翠心前两天绝食,吕凯都心硬的很,骂道:“不吃?不吃就饿死她!”
  朵娃却心软了,跟吕凯央求放了翠心,结果被吕凯狠狠地骂了一顿。
  到了第三天,吕凯没法了,觉得真把翠心饿死了,在汉夷人面前很没面子,只好开门放了翠心。
  翠心出了门,跌跌绊绊地向大阿蛮儿家走去,直接跟大阿蛮儿吃在一锅,睡在一窝。
  吕凯的家事没有摆平,居住在山间岭里的少数哀牢夷,手拿叉叉棒棒,又来骚扰了。
  吕凯忙着指挥兵士训练和打战,昼夜驻守府衙,一连两三个月没有回家。
  朵娃疼爱翠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最初几天,朵娃派丫环阿桃去看望翠心。后来,见丈夫忙得好久不归,大着胆子,亲自到大阿蛮儿家看望翠心。
  女儿是娘的心头肉,天下母亲尤其疼爱身怀有孕的女儿。女儿生孩子的时候,唯独她的心揪得最紧。相反,婆婆却没有这样的感受。血缘关系的亲疏度,决定婆媳关系的包容度。包容,是衡量婆媳感情的一把尺子,是检验婆媳间闹别扭闹矛盾闹分家闹不孝的根源。
  半年时间,悄然过去。
  朵娃把翠心领回家,杀鸡宰鹅,给翠心补身子。
  翠心已经怀上了大阿蛮儿的骨肉。大出怀的身孕,宣告了一个新生命即将诞生。
  “爹爹。”翠心坐在草墩上向着太阳,缝着一件婴儿衣裳,见父亲回家,放下衣裳,笨重地站起身来,轻声细语地叫了一声。
  “俗话说,出门门槛低,进门门槛高。你跑出去了,还有脸回来?”
  “这也是我的家,怎么没有脸回来?”
  “我吕家没有你这样的人,你出去吧。”
  “我都有他的骨肉了。”
  听女儿这么一说,吕凯这才清楚地看到翠心圆鼓鼓的大肚子,不由得高声痛骂:“不知羞耻的东西,我吕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滚,给我滚!”
  谁知,翠心性子太烈,“嘭”的一声,一头撞在柱子上殉情了。
  事情,突如其来,吕凯吓得呆住了。
  “心儿……”朵娃看到女儿寻死,跌死奔命地冲到天井上,抱着女儿呼喊,“老爷,你还我的女儿,你还我的女儿……”
  “吕凯,你还我的翠心!”大阿蛮儿抓起柴刀,凭着一身蛮力,踢倒了门口的护卫,冲进府衙,直呼其名,要跟吕凯拼命。
  吕凯脚下一绊,手上一招,夺下了大阿蛮儿的柴刀,将大阿蛮儿摔了出去。吕木吕林吕森趁机冲上去,抓手的抓手,压脚的压脚,把大阿蛮儿紧紧按在地上:“吕功曹,怎么处理?”
  平时,吕木吕林吕森就在府衙里值守,防止坏人刺杀和破坏。
  “放他回去,安埋心儿要紧!”
  吕木吕林吕森手一松,大阿蛮儿猛然挣脱,赤手空拳扑向吕凯。
  吕凯侧身让过,避开大阿蛮儿的锋芒,反手一抓,把大阿蛮儿的双手扭在身后,交给手下,轰出门去。
  大阿蛮儿走到街上,经过一家铁匠铺,抓起一根铁棒,再次冲进吕凯家。
  吕凯见大阿蛮儿胡搅蛮缠,心里很气愤,命手下将他关进了大牢。
  “哼!你今天让我吃苦头,小心你今后吃我苦头!”大阿蛮儿扭过头来,瞪着一双牛眼,歇斯底里地喊叫。
  “吕功曹,一个小小的阿蛮儿罢了,留他何用?宰了算了。”
  “不,他也有长处,不能宰!”
  “他不过是黄牛脖子下的塌拉皮而已,宰了有什么可惜的?”
  “他虽然冲撞了我,但事出有因,情有可原嘛。”
  “别忘了农夫和蛇的故事,小心养虎为患啊!”吕木吕林吕森齐声提醒。
  “别想那么多,他罪不至死,罪不至死,我们不能草菅人命呀。下去吧你们,赶快帮着理料心儿的后事吧。”
  红色的山坡上,垒起了一堆砖坟。坟前,吕凯夫妻瘫坐在地上,气得心头一阵阵地疼,双手拍打得红尘乱飞,内心泣不成声地深深自责:“心儿,可怜的心儿……,是、是爷娘害了你,爷娘对不起你啊!”
  吕凯夫妻吃不好睡不好,朵娃夜夜呼唤:“心儿,心儿……”
  翠心为大阿蛮儿殉情了,吕祥心里很悲痛,悔不该给父母打“小报告”。夜晚,他躺在床上,想起了阿桃,想着想着,妹妹翠心与大阿蛮儿的悲剧又浮上心头,不由得心里矛盾重重,倘若自己与夷人阿桃姑娘的事也露馅了,会不会又是一幕悲剧?想到这里,他只有把自己对阿桃的情愫深深地藏在心底。不过,他很乐观,一点也不悲观,总是把事情往好处想。他感觉到,似乎牵上了阿桃白白嫩嫩如藕芽一般的手。因此他坚信,他和阿桃一定会有花好月圆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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