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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季平造街

作品名称:南天一柱——不韦后裔吕凯      作者:赵春宝      发布时间:2017-01-11 10:47:40      字数:6482

  不韦城地面,全用泥土夯成。
  吕凯走路,脚步很重,每踏出一步,地面都会震动。觅食的蚂蚁感觉到了响动,吓得丢掉到嘴的食物,撒开六条小腿仓皇逃命。
  泥街子就像麻子的脸,全是缺点。
  天晴时候,地面被晒得炸裂、打卷、起灰。遇到下雨,人与牛马出进,地面一团糟,踩踏得七坑八洼,变得七拱八翘。赤脚行走,要么非常干脚,要么裹得满脚都是泥,肮脏的泥水甩得人裤腿屁股和后背都是。地面太滑,弄得买卖东西的人,左跌一跤右跌一跤。有个挑米的,脚底一滑,跌坐在地,屁股糊满了泥巴,白生生的大米撒了一地,撮都没法撮起。有个背透心绿豆的,跌得在地上滚了一圈,弄得全身都是泥巴,口袋撕裂了,豆子撒落一地,同样没法撮起。还有个一头挑着茨菇一头挑着藕的秃顶老人更惨,从上街走到下街,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摆摊的地方,正要歇担时,脚下一打滑,猛地跌了一跤,脑袋撞到了商铺的柱墩上。打泼的茨菇和藕糊满了泥,倒是没有关系,洗洗就干净了,可他本人却因脑浆迸裂而一命呜呼了。
  没想到,一个可怜的老头,赶个街都被跌死了。
  更没想到的是,因为商铺门前死了个人,引发了不该有的连锁反应。连续好多天过去了,那家商铺都没一个人上门买货,他家的生意亏了不少。老板整天愁眉苦脸,走到街上一打听原因,顾客回答说,他家门前死了人,脑浆血水一大摊,走到面前惹上鬼魂不吉利。老板听了哭笑不得,自认倒霉。封门三月,稍加装修,跳神驱鬼,大放炮竹,重新开张。炮竹噼里啪啦一放,顾客又陆续上门了,被耽搁了的生意这才又做了起来。人啊,都是最善忘的动物。无论曾经多么恐惧的事,前方只要有诱惑人的东西,脚步就不会停下。
  阴云密布,阴雨连绵。
  两三个蟊贼混进不韦城,潜入民宅偷盗。
  吕凯听到有人来报,迅速派出捕快捉拿。
  细雨霏霏,街道打滑。蟊贼先走一步,衙役随后猛追,可地面像是泼了香油,衙役们跌跌滚滚。蟊贼赤脚奔走,衙役们穿着布鞋追赶,没跑几步鞋子就陷进了泥巴里。这里,捕快慌着拔鞋。那里,蟊贼早已逃之夭夭。
  吕凯站在窗前,看到这一切,气得拍打着公案,对王伉说:“这条街,太糟糕了。”
  “是啊,我听赶街的人抱怨泥巴街道好久了。他们还打了个比方说,天晴一把刀,下雨一团遭。是啊,是应该修一修了。”
  晚上,吕凯做了个梦。梦中,一大帮老先祖相互搀扶着,步履蹒跚地走到他面前,一个白发白须的耄耋老人代表大家质问:“吕凯,我们几个老人,是你的几代先祖了。今番前来,托梦给你。目的是想告诉你,我们汉人最早被流放到这里的时候,这里还是一片蛮荒之地,又叫不毛之地,豺狼出没,虎豹成群。经过几代人的努力,我们建起了一座城,汉帝将其命名为不韦城,设为不韦县。你知道‘不韦’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吗?”
  “启禀先祖,我知道,前两天我还把这个故事讲给孩子们听呢。”
  “那么,为什么还是一座老城样子?难道你就不会有所创新吗?当年,汉帝帝设县起名‘不韦’,目的就是彰显我们先祖吕不韦的恶名,说白了,就是对我们吕氏后裔的不尊重和不信任。但是,我们吕氏后裔偏要证明给他和他的皇族子孙看,吕氏后裔不是弱者!”
  “先祖说的对。吕氏后裔决不当弱者,我正在谋划。”
  “正在谋划?”
  “嗯。”
  “怎么谋划?说来听听。”
  “敬禀先祖们,你们请看,你们来到这里造的第一座城,几经战火,家族兴兴衰衰,几起几落,如今已破败不堪。随着近几年战乱减少、人口增加,我打算跨过南边的山洼子,到凤溪山下的东坡那里重新建一条街。那里,比这里更大更平缓,非常适合新城的发展。新建的街道,我要用沙石来铺,方便赶街的人们行走摆摊。这样一来,街面就不会炸裂起灰了。即使泼了水或遇到下雨,也不会打滑跌跤了,受伤甚至跌死人的事情就会减少,甚至不会发生了。”
  “好,太好了,你想得太周到了!比起我们这些老一辈来呀,有新的思想、有新的进步呢。吕凯呀,你不愧是我们优秀的吕氏后裔。相信你,一定会有一番大作为的!”
  “各位先祖,我会努力的。不过,你们现在给予我这么高的评价,未免为时过早,我可不敢当啊。”
  “俗话说,马看蹄爪,人看从小。目前,你的一些作为,已经初步显现出来了,假以时日,就会马到成功。吕家的希望,就寄托在你的身上了!”
  “谢先祖夸奖。我将不辱使命,发扬光大祖先精神,请你们保佑我!”
  有梦想,就会有行动。心中有梦,必然路在脚下。
  吕凯说干就干,清早一起床就找王伉,商量建街事宜。第二天,就给全城和附近村寨人家分配沙石任务。
  东坡与北坡相隔一条坡度较缓的小山洼,谷底一发山水,就会冲下来许多沙子和石头。
  大阿蛮儿和小阿蛮儿赶来了,一个挑着粪箕,一个背着竹篓,不管是石头还是沙子,挑的挑,背的背,从不挑肥拣瘦。兄弟俩因为中间的弟妹夭折难留,年龄相差二十来岁。
  吕木吕林吕森身挎腰刀,各把一段,负责督促工程进度。
  干了几天,吕凯发现工程进度缓慢,带着王伉到工地查看。还没走到工地,就听到一阵皮鞭抽打的噼啪声和嚎叫声。
  被打的人,是几个老少的哀牢夷人。大阿蛮儿看不惯,出手制止,抢了吕木吕林吕森的皮鞭丢进河里。吕木吕林吕森恼羞成怒,抽出腰刀,围住大阿蛮儿乱砍,大阿蛮儿挥舞扁担格挡。
  “住手!”吕凯喝问,“为何打架?”
  “那几个夷人,偷奸卖滑磨洋工,不好好干活,我们抽打了几下以示惩罚,就被大阿蛮儿夺走鞭子丢下河去,这才打了起来。”
  吕凯转而问大阿蛮儿和被打之人:“是这样吗?”
  大阿蛮儿回答说:“吕功曹,不完全是这样。他们兄弟三人,欺负我们夷人呢。”
  “怎么欺负?你说清楚点。”
  “吕功曹,你要求汉夷平等,可他们——你的手下,总是尊汉辱夷,口口声声叫我们阿蛮也就罢了,在对待汉夷同样消极怠工的处罚上,不是公平地各打五十大棒,而是打我们夷人的鞭数多,打你们汉人的鞭数少。他们,才犟了几句嘴,就被鞭打了。”
  吕凯转而问吕木吕林吕森:“是这样的吗?”
  吕木吕林吕森低着头不回答。
  吕凯声音提高了八度:“告诉我!”
  吕木吕林吕森轻声回答:“嗯。”
  吕凯问被打之人:“这样吧,我扣他们三人三天俸禄,你们有意见吗?”
  “任凭功曹处置,我等没有意见。”
  吕木吕林吕森俸禄被扣心中不满,总想寻机报复。他们不是叫夷人多干活就是减少夷人的饭量。夷人敢怒不敢言,自认倒霉。这些,被大阿蛮儿看到了,就跟吕木吕林吕森评理。吕木吕林吕森拔刀威胁,大阿蛮儿才不怕呢,提前扁担就舞得呼呼作响,三人的腰刀很快被打落在地。三人虎口生疼,龇牙咧嘴。
  “你们三个听好了,事情可一可二不可三,如果再欺负我们夷人,我就对你们真的不客气了。这事到此结束,我也不告诉吕功曹。他办事公道正派,不会袒护你们,希望你们好自为之!”
  过了几天,吕凯带着吕祥到河边查看沙子石头情况,看到驼背老人绰号叫吕驼子的一位老人也来干活,十分感动。
  “大叔,你好吧?你一个残疾人,就不要干了。这是重活,你回家休息,有他们呢。”
  “呵呵。”吕驼子憨厚地笑笑说,“蚂蚁放屁——添股风,众人拾柴火焰高嘛。能为造新街子出点力,是我的荣幸啊。”
  “大叔精神可嘉,侄儿钦佩之至。对了,大叔,招呼好你两个小孩,小心落水呢。”
  河边,吕驼子的一双儿女欢快地玩耍着。
  吕驼子的媳妇几次怀孕都流产,四十多岁才跟一户非常贫穷的哀牢夷家要得一儿一女。由于自家没有儿女,儿子的名字就仿照哀牢夷人起丑名的做法,故意起了个带“狗”外加“蛮儿”的名字,让它丑到极致,说是这样才留得住。唯独对女儿是个例外,完全仿照汉人的风俗,起了个很好听的名字,叫黛眉。黛眉十来岁,狗蛮儿五、六岁。
  小阿蛮儿休息时,带着吕祥黛眉和狗蛮儿,到河边泥沙里捉放屁虫玩。他们捉到一只放屁虫,就争着一下又一下地按虫子的尾部,听着虫子“噗噗”地放屁,笑得格外开心,念出了一串顺口溜:“放屁虫,放屁虫。放个屁,臭烘烘。”当然,放屁虫放的屁没有那么夸张,只是孩子们图好玩乱编的。
  狗蛮儿穿着开裆裤,屁股后边,系着条花边抱裙。胯下,露着小鸡鸡。他经过龙尾衣身边时,龙尾衣就伸出沾满烟屎的右手食指,故意逗他的小鸡鸡玩。
  “啊!”狗蛮儿尖叫着,东躲西藏,引得干活休息的人们开怀大笑。
  吕氏族人嘴上笑着,心里却嫌他很脏,对他表现出一脸的鄙夷。其实,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大汉族鄙视哀牢夷的心理作怪。
  吕驼子尽管自己带有残疾,但同样受大汉族的优越性驱使,从心底里讨厌龙尾衣。他拉过儿子,在他耳边如此这般地教他用粗鲁的话语骂人。
  “脏老阿蛮儿,坏老阿蛮儿,狗日的脏老阿蛮儿坏老阿蛮儿。”
  吕凯听到狗蛮儿的脏话,赶快制止:“狗蛮儿,不准说脏话骂人!谁教你的?”
  “我爹教我的。”
  娃娃嘴里说实话,这正是孩子天真无邪的表现。
  “哈哈哈。光骨碌鸡啄光骨碌鸡,阿蛮儿骂阿蛮儿,真是太有趣了。哈哈哈……”几个汉人,边说边哈哈大笑,把大家的疲劳送到了九霄云外。
  黛眉见弟弟被龙尾衣欺负,故意报复龙尾衣。每当龙尾衣背着沙石站起的时候,她就用手抓住背篓,叫龙尾衣累的气喘吁吁,总也站不起来。
  “黛眉,你搞什么名堂?放开,不准影响人干活!”吕凯看到龙尾衣的恶作剧,并没有责骂,反而露出了更加和蔼的笑容。他知道,那种恶作剧并非真有恶意,而是充满童趣的戏耍。然而,当他看到黛眉的恶作剧时,不禁生气得大声吼道。因为这种恶作剧,倒有些真恶了,已经影响到别人做正经事了。
  黛眉有些男孩性格,不听招呼,三番五次抓住龙尾衣的背篓,弄得龙尾衣多次跌坐在地上。
  吕驼子哈哈大笑,再次教唆儿子说:“你敢逗我儿子的小鸡鸡玩,小心我儿子逗你的大鸡鸡玩呢。”
  狗蛮儿人小鬼大,一听这话,两眼滴溜溜一转,“忽”的一把,扯下了龙尾衣的大裆裤。
  顿时,龙尾衣裸露无余,羞得脸红脖子粗,提起裤子,丢下背篓,匆匆忙忙地回家去了。
  小阿蛮儿可以忍受黛眉的恶作剧,却忍受不了狗蛮儿的恶作剧。他冲上去,抬手就给了狗蛮儿一嘴巴。
  吕祥见堂弟被打,一抬手也打了小阿蛮儿一嘴巴。
  小阿蛮儿先是一愣,接着也忍不住还了吕祥一嘴巴。
  吕驼子脱了被汗水湿透的衣裳,正在晾晒在一蓬灌木丛上。他看见后,冲了过去,左右开弓,甩了小阿蛮儿两嘴巴。
  大阿蛮儿见弟弟被打,奔将上去,双手抓起吕驼子的腰,高高地举过头顶,准备往河里扔去。
  “放了我爹爹,放了我爹爹呀!”黛眉抱着大阿蛮儿的腿摇晃着,哭喊着。
  “阿蛮儿,放下,不然要你好看!”吕木吕林吕森奔将上去,抽出腰刀威逼。
  大阿蛮儿长着对琵琶叶似的大耳朵,脾气特犟,同族人叫他“琵琶耳朵”,意思就是牛耳朵。他媳妇生头胎难产死了,伤心过度,无心再续弦。他见监工拿刀逼他,反而迎刀而上:“来吧,头掉不过碗大个疤,我不怕你们!”
  “你们不要掺和,给我下去!”吕凯急了,连忙呵斥住三个堂弟,接着又转过脸去,劝说大阿蛮儿,“来来来,听我一劝,放下吕驼子,他是我的大叔,又身带残疾,不要欺负他。”
  “是他先欺负我弟弟的!”
  “是他不对,这我知道。来来来,有话好说,不要把小事闹成大事。那样的话,对谁都没有好处。放下放下,我们现在是一家亲啊。”
  “一家亲”三个字,非常入耳,非常暖心。
  人是感情动物,只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就会化解分歧误解矛盾乃至仇恨。
  大阿蛮儿一听,果然慢慢地放下了吕驼子。说实话,他并不惧怕三个拿刀的监工,只是觉得吕凯说的话的确很入耳,很暖心。
  吕凯非常恼火,扯下河边的柳树条,照着吕祥屁股“噼里啪啦”地抽打起来。
  “别打吕公子,要打打我吧。”吕驼子奔将过去,用光溜溜的驼背护住吕祥。
  “大爹呀,你把玩笑开大了。你当然也该打!”吕凯狠狠地将吕驼子也抽打了一顿。一旁,黛眉和狗蛮儿哇哇大哭。
  “你胳膊往外拐,反而护着阿蛮儿。”驼子心里不服,还在争辩。
  “阿蛮儿怎么了?人家也是人啊。不错,我小时候,也跟着你们叫过他们阿蛮儿,但自从娶了朵娃后想想,觉得不应该呀。许多时候,汉夷之间小小的吵嘴、斗殴,都会导致发生战乱。因歧视欺侮和打压引来的反感乃至反抗,都是没有把别人当人看的结果。孔子倡导的仁政,说白了就是教育我们要把人当人看啊。”
  汉人称哀牢人为“哀牢夷”,“夷”指的是“少数民族”,还说他们都是“蛮夷”。蛮夷的意思,指的是野蛮的少数民族。他们只要一见面,张口闭口地就叫他们一声“阿蛮儿”,还根据他们居住的山区和坝区,叫做“山蛮儿”或者“坝蛮儿”。对于汉人这种带有歧视性的称呼,大阿蛮儿小阿蛮儿的父母不在乎,照样给两个儿子起了带“蛮儿”的名字,而且随便用“大”和“小”区别一下就行了。哀牢夷,往往贫穷落后,心里自卑得很,起个名字不是“牛”啊就是“狗”啊的。他们走到汉人面前,常常连头都不敢抬。有趣的是,同样是“阿蛮儿”,坝子里的见了山里的,还你叫我一声“山蛮儿”,我叫你一声“坝蛮儿”。
  吕祥哭哭啼啼地跑回家去了。
  驼子抓起晾晒着的衣裳,“哎哟哎哟”的呻吟着,带着黛眉和狗蛮儿也回家去了。
  小阿蛮儿摸了摸发烫的脸庞,背起竹篓,继续干活。
  “吕功曹,吕驼子活都没干完就走了吔。我们也可以走了吗?”几个夷汉人,看到吕驼子不干活得回家,指着他的背影问吕凯。
  吕凯生气地说:“走掉算了!他是黄牛脖子上的塌拉皮,有他不多,无他不少。”
  “他可以不干,我们也可以不干呢。”那几个夷汉人也不想干活,居然抵起吕驼子来。说着说着,还撂下手里的工具,拔腿就走。
  “谁敢走?是不是想造反呀?”吕木、吕林、吕森抽出腰刀吓唬。
  “收起腰刀,不得造次!”吕凯连忙制止吕木、吕林、吕森的威胁性行为说,“各位父老乡亲,造街一事,意义重大。完全可以说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呀。我们不能把它当儿戏呀!”
  “说这些大道理没用!只要吕驼子不干活,我们也就不干活。”
  “他年纪偏大,关键是身带残疾,你们个个健健全全的,怎么要跟他比呢?”
  “不行。他是人,难道我们就不是人吗?他倒是回家闲着去了,反而叫我们在这里下苦。这不公平!”
  “你们啊,怎么就不懂道理呀!”
  “懂道理?懂道理做老实人吃亏哩。历朝历代,都是老实人吃亏!”
  “好吧,多说没用,大阿蛮儿,把你的粪箕借我一用。”吕凯一把抢过大阿蛮儿肩上挑着的粪箕,稀里哗啦上了两粪箕沙子,挑起就走。
  “吕功曹,使不得使不得!”夷汉人见吕凯偌大一个功曹居然亲自干活,吓得慌了神,赶忙上去拉住,抢下了他肩上的担子。
  “那你们还干不干?”
  “功曹都做榜样了,我们岂能不干?干干干,我们干我们干……”
  沙子石头,一担担地挑来了。一杆大称。如椽子般粗细,约一人高,光秤砣就有大碗大,拴挂在一个用树干搭起的三脚架上,大阿蛮儿负责过称,王伉负责登记。
  吕凯请来工匠,用青石打出一条条长方形的石板,在街道中心铺出了一条石板路。整条主大街,呈南北走向,长21丈,宽2.1丈。青石板镶嵌在街道中间,两边镶嵌着从河里捡来的鹅卵石。无论晴天雨天,既方便行走,又方便摆摊。街道出来了,随着摆摊做生意的人越来越多,东西两廊又陆续盖起了房子,开起了店铺。
  一条完完整整的街道形成了。
  士绅也好,庶众也罢,纷纷仰慕和感念吕凯造街的功劳,于是把这条主大街命名为“季平街”。因为吕凯的字叫季平,所以街名由此而来。
  士绅庶众,互相邀约,纷纷凑出钱来,披红挂彩,敲锣打鼓,举行了盛大的新街落成庆典仪式。街道南北两头,各树着一块石碑,上面镌刻着“季平街”三个隶书大字。
  两边摆货摊,中间走行人,互不影响。沙子和石头组合在一起,晴天没有灰,雨天不打滑,特别方便老人小孩行走。人们走到街上,夸赞不断。
  一代代吕氏族人,不断地讲述着祖先吕不韦和不韦城的故事,把皇帝的讥讽作为前进的动力,仿佛压在大石头下的小草,奋力地钻出来,昂首挺胸,迎接美好的春天。
  一个人,一家人,一族人,只有充分地了解过去,才能清楚地认识现在,才能明智地选择未来。
  吕凯心如明灯,他既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他认为,历史的经验值得注意,事情再一再二不能再三,既然吕不韦和吕嘉两个先祖都因反叛而败,那么我绝对不能再干反叛之事,否则必定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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