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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夷汉讲古

作品名称:南天一柱——不韦后裔吕凯      作者:赵春宝      发布时间:2017-01-10 20:20:53      字数:6011

  丽日晴空,微风和煦。柳条婀娜起舞,柳絮纷纷扬扬。柳树的枝桠间,黄鹂鸟扇动着翅膀,不停地呢喃着呼朋唤友。
  城南的高台上,有个花白胡子的哀牢夷老人,一手拿着烟锅,一手提着草墩,走到大青树脚下坐下乘凉。他头戴青布包头,身穿缀着龙尾巴的衣裳,端着长杆土头烟锅,吧嗒吧嗒地砸着老草烟。那身龙尾衣洗过好几水了,但依然反射出柔和的光亮。龙尾衣是用潞江坝的攀枝花织成的桐华布,布料华柔如丝,洁白不易污染。孩子们一见他就围拢过去,叽叽喳喳地催促着叫他讲古。
  龙尾衣没有上过官学,却也上过乡学,肚子里也有些墨水,总喜欢给孩子们讲古。
  今天,他讲的是金鸡村的来历。
  “很久很久以前,我们村飞来了一只从来没见过的大个子的鸟,有时在村东山上的大石头上栖息,有时在村西这里的大青树上栖息。它的羽毛是金黄色的,头像鸡头,尾巴老长巴长的,非常地漂亮,我们的老辈人就叫它‘金鸡’。”
  “老人家,那不叫金鸡,应该叫凤凰。有凤来仪,我们村应该叫凤仪村而不应该叫金鸡村啊。”吕凯带着家人访亲路过,听后态度谦恭地纠正。
  吕凯身边,跟着身穿留仙裙的妻子朵娃,还有十来岁的儿子吕祥、七八岁的女儿翠心。
  “哦,是吕功曹啊,老朽这厢有礼了。”看到吕凯,龙尾衣连忙起身施礼,憨厚地笑笑说,“凤仪村好是好,可金鸡村是老辈人一直叫着来的,我们都叫惯啰。呵呵呵,曾经也有人提醒我们改口,可我们老土人就是改不了呀。对了,吕功曹,你学富五车,肚子里的墨水比我多的多了,请你也给孩子们讲个古,不知你意下如何?”
  经龙尾衣这么一说,吕凯看了看活泼可爱的孩子们,陡增讲古的兴致。他抬起两手,抚摸着吕祥和小阿蛮儿的脑袋,和蔼地问:“孩子们,你们认得我们汉人的来历吗?”
  “随便认得一点点,不清不楚的,请吕功曹讲讲吧。”大阿蛮儿小阿蛮儿都是故事迷,一看有故事可听,立刻答道。
  “要不,还是请老人家讲吧。”吕凯谦虚地客套起来。
  朵娃连忙接口说:“对对对,老人家,还是你讲吧。我们要赶着去亲戚家做客呢,去迟了就只能吃人家的洗碗水啰。”
  “不不不,吕功曹、吕夫人。我讲了我们夷人的故事,再请吕功曹讲讲汉人的故事,应当是非常合适的事情啊。”
  “要不,还是请你爹爹讲?”吕凯转而问小阿蛮儿。
  “吕功曹,不要央来央去了,请开尊口吧。”龙尾衣抢过话头催促。
  “爹爹,你讲你讲,我最爱听讲古了。”吕祥拉着吕凯的手要求。
  大阿蛮儿说:“是呢是呢。吕功曹,不要央了,就你讲合适了。我家老爹讲得多了,我们听得耳朵都起老茧了,就是没听你讲过呢,就是你讲了,不要客气了,请讲请讲。”
  朵娃拉了拉吕凯的衣角,示意快走。
  吕凯手搭凉棚,抬头瞅了一眼太阳,又低头看了看人影子,宽慰朵娃说:“莫急,莫急。时间还有一会儿,来得及呢。人家都这样说了,我没理由拒绝啊。你说是不是?”
  朵娃不再吭声了。
  吕凯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讲述:“秦朝时候啊,我们汉人的先祖叫吕不韦,他太会做生意了,凭借低买高卖发了家后,能把在赵国当人质的‘王子’买卖成‘国王’,因此得以跟随到秦国当上了宰相。由于国事繁忙,没有更多时间陪伴太后,就把大阴人嫪毐介绍给了太后。谁料想啊,嫪毐那厮可恶得很,依靠下半身取悦太后得势后想谋朝篡位,结果被秦始皇诛灭了九族。我们的先祖呢,也受牵连被秦始皇罢了官,子孙后代遭到了连坐,被发配到了河南。先祖不甘寂寞,继续网络人手,打算东山再起,却不料行迹败露,遭到朝廷的追杀。先祖感到绝望,就喝毒酒死了。后来呢,我们另外的一个先祖吕嘉,在赵佗建立的南越国任相,后来也因反叛汉朝失败而被捕杀头。那个捕获吕嘉的县,因此也被改成了获嘉县,令后世子孙蒙羞至今。他不但断送了南越国93年基业,还连累子孙又被发配到离秦国越来越远的蜀地,就是现在的蜀国。司马迁总结说,吕嘉小忠,令佗无后。这话,果然一语中的啊。再后来呢,皇帝担心吕嘉的后人也就是我们的先祖还会谋反,就把他们发配到更远更偏僻的永昌来了。先祖们一路走来,历尽千辛万苦,翻过了荆棘遍地的高山,涉过了洪水暴发的山谷,走过了悬挂绝壁的五尺道危险路,渡过了波涛汹涌的澜沧江,斗过了要人性命的毒蛇猛兽,才来到这一片湖水茫茫的地方安家落户。因此,我们的先祖就成了最早来到云南永昌的汉人啰。”
  龙尾衣夸奖说:“吕功曹,你们汉人呀,待人接物很客气很礼貌,讲到自己的祖先,毫不避讳他们的污点,真是值得我们哀牢夷信赖的人啊。”
  “谢谢老人家夸奖。”吕凯躬身作了个揖,“讲历史,为的就是让后人充分地了解过去,清醒地认识现在,明智地选择未来。俗话说,事不过三。先祖不韦和吕嘉叛汉的过错,我们绝对不能再犯啊!”
  龙尾衣再次夸奖:“嗯,说的太好了,吕功曹。但愿你,永远为我们哀牢夷谋福祉。对了,听说你们汉人也是龙的子孙龙的传人,是真的吗?”
  “什么叫也是?本来就是嘛。对了,听你的话音,难道说你们哀牢夷也是龙的子孙龙的传人不成?”
  “正是。我们哀牢夷同样是龙的子孙龙的传人呢。”
  “哦?此话怎讲?愿闻其详。”
  “谢吕功曹信任。”龙尾衣客套了一句,左手捋着花白胡子,右手抬起烟锅,指了指靠东南的哀牢山,慢悠悠地讲起了沙壹娘娘和九隆出世的神话传说。
  “很久很久以前啊,居住在哀牢山下的一位美丽姑娘沙壹,到湖里捕鱼,接触到一段沉木,怀孕生下了十个儿子。有一天,一条龙突然从水里钻了出来,问沙壹说,你给我生的十个儿子在哪里呀?沙壹一边捕鱼,一边指了指在岸边玩耍的儿子们。从老大到老九,见了龙都害怕得逃走了,老十背坐着,没有看见龙来,仍低头玩耍。那条龙很高兴,用舌头舔了舔他。我们的祖先说的是鸟语,说‘背’是‘九’,说‘坐’是‘隆’,就把‘背坐’的老儿子叫做‘九隆’。俗话说的好“爹妈心疼老儿子,爷奶心疼大孙子”,就是这么来的。九隆呢,因为被龙这样的父亲宠爱,受到了九个哥哥的拥戴,被推举为王。九隆长大后,不负众望,带领族人建立了哀牢国。”
  “嗯嗯嗯,我家老祖就是这样讲的啊。”小阿蛮儿连连点头。
  “是呢是呢,我家老祖也是这样讲的呢。”吕祥连声附和。
  吕凯“哈哈”一笑:“既然我们大家都是龙的传人,同样是炎黄子孙,那就理应一家亲啊。对了,老人家,孩子们,你们可知还有凤的传人呀?”
  “什么?除了我们龙的传人,居然还有凤的传人?怎么没有听说过呀?我们多少也读过点书,怎么书里也没人写过呢?”大阿蛮儿小阿蛮儿和另外几个孩子惊讶地问道。
  “呵呵呵。”吕凯微微一笑,继续讲道,“远古时候,有个叫女修的姑娘,她是五帝之首少皋氏的女儿。一天,她正在纺线织布。忽然飞来一只玄鸟,在她身边下了一个蛋。她因为饥饿,就吞食了那颗玄鸟蛋。十个月后,生下了一个儿子,取名叫大业。玄鸟,说的就是优美、神圣而又吉祥的凤凰。因此,大业就是凤凰之子。他的后代一族,包括驾八骏车帮周穆王平叛有功受封赵城的造父之后的赵姓后人,就全部都是凤的传人了。龙和凤,历来是我们华夏民族最神圣与吉祥的徽号,同样也要成为一家亲啊。”
  “孩子们,吕功曹讲的很对。偌大个天下,的确不光有龙的传人,还有凤的传人呢。”
  “哦哦哦,嗯嗯嗯……”孩子们连连点头。
  吕凯知道龙尾衣老人还没有讲完,就请他继续讲下去:“请老人家继续。”
  “嘿嘿。”龙尾衣轻声一笑,“我们哀牢王代代相传,到柳貌称王时候,他想扩充领土,派儿子扈栗带兵,乘簰船沿澜沧江而下攻打鹿茤。开战中,雷霆震怒,狂风大作,江水倒涨,六个大王都战死了,可掩埋后又被老虎翻出来吃了。柳貌看到东汉王朝的神威和文明,觉得自叹不如,就顺应历史,跟益州西部蜀国都尉郑纯在兵书营谈判,归附了大汉王朝。汉朝建立了永昌郡,疆域非常广大,东西有三千里,南北有四千六百里,成为全国的第二大郡,郑纯担任了首任太守,东汉史学家班固在他著名的《东都赋》中记录了这一历史事件。后来呢,益州郡的西南夷渠帅陈蚕叛乱,被汉军穷追不舍。陈蚕败退到不韦县,又遭到不韦守城军民合击。我们的新哀牢王类牢,得知西南夷和汉军大战,以为反汉时机到了,立刻领兵攻打不韦。结果呢,我们新王的军队在不韦一战中,反被斩七千多人,生俘五千六百人,缴获战马三千匹、牛羊三万多头。唉,经历了两次大战和无数次小战后,我们的哀牢国就这样慢慢地转衰了。”
  “是呢是呢,我们官学的吕先生讲的‘汉武穷边开永昌,哀牢部落散丁当’,说的就是这回事了。”已上官学的吕祥,粗通些文墨,略晓些历史,忍不住开口插嘴。
  “哈哈,‘汉武穷边开永昌,哀牢部落散丁当’,好玩好玩真好玩!”翠心拍着巴掌,嘻嘻哈哈。
  “心儿,不许乱说!”吕凯听到翠心的嬉笑之语,立马虎起脸吼道。
  “哥哥,走吧。我的肚子饿了,快点走吧!”翠心吐了下舌头,做了个鬼脸,拉起吕祥跑了。
  听了哀牢王的神话传说,吕凯肃然起敬,面朝雄伟的神山圣岭,一连拜了三拜。朵娃夫唱妇随,也跟着弯腰作揖,虔诚地遥拜了一番。
  龙尾衣忙着说话,烟锅里的火熄了。他吸了一口,见没有冒烟,掏出两片月牙状的铁制火镰,放上一团毛绒绒的火草,“咔嚓咔嚓”地打起来。等火草冒烟起火后,连忙放到烟锅里,猛吸了几口,一为续烟火,二为过烟瘾。他儿女难留,已过花甲之年了,才留得两个儿子,老大就是大阿蛮儿,老二就是小阿蛮儿。兄弟俩身穿用苎麻织成的兰干细布,纹理犹如绫锦,身上刺绣着龙纹,衣服后同样缀有一条龙尾。
  吕凯对大阿蛮儿和小阿蛮儿都有好感,现在弄清了兄弟俩跟龙尾衣老人的关系,觉得感情上又进了一步,就把兄弟俩招进了府衙。
  大阿蛮擅长养马驯马,每当训练之余,吕凯就把枣红马交给他驯养。
  小阿蛮儿腿长,人勤快又机灵,吕凯让他当了个跑腿的,负责打听来来往往马帮们一路的见闻。他看到一有马帮到驿站,就赶忙跑上去帮忙给马喂水喂马草。
  “小鬼,你这个孩子,勤脚快手的,我很喜欢你。来,大叔给你几个小钱儿,拿回去给你爹妈买点好吃的吧。”每个马锅头都很喜欢他,事后还塞给他几文钱。
  “大叔,我不要你们的钱。我喜欢听人讲古,只想听你们讲讲一路上听到见到的情况就行了。”
  马锅头见有人无偿地帮自己,当然很高兴,就把一路上的所见所闻统统讲给小阿蛮儿听,什么“蜀●身毒道的艰难和秦五尺道的惊险了”,什么“南中四郡的豪族渠帅是谁了”,什么“刘关张的桃园三结义了”,什么“魏蜀吴三国之间的战争了”等等。
  小阿蛮儿竖着耳朵,仔细听着,生怕听漏了什么。连日来,他听来听去,唯独没有听到“孟获”二字。
  小阿蛮儿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开口打听起来:“大叔,怎么没有孟获的消息呀?”
  “孟获?他是谁?从我们赶马以来,就没有听说过。怕是没有这个人吧?”
  “有,一定有!”
  “他是你什么人呀?你怎么这么关心他呀?”
  “哦,他是我的一个远房亲戚。有一年,他离家出走后就再也没有见过。现在,父母年老了,经常叨念着他呢。”对孟获和吕凯闹海的事,小阿蛮儿只字不提。
  “对了,还有一个年老的哀牢夷,他也跟我们打听孟获的消息呢。你跟他是一家人吗?”
  “怎么,还有一个人也打听孟获的消息?还是一个哀牢夷老人?多大年纪?高矮胖瘦?”
  “嗯。大约五六十岁,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咦?刚才他还在这里呢。怎么转眼就不见了?”
  “这就怪了?他会是谁呢?”
  马锅头摇摇头:“不知道。”
  小阿蛮儿觉得很奇怪,自言自语地说,“看起来,有点像我老爹呀。”
  “什么?像你老爹?”
  “不不不,我说的是像我家邻居老铁,他是个铁匠呢。叔叔们,又聊又聊,谢谢你们,我该回家了。”小阿蛮儿自知说漏了嘴,连忙撒个谎,向马锅头们告辞。
  回到府衙,小阿蛮儿把情况报告了吕凯,说起有个哀牢夷老人也在打听孟获消息,吕凯嘱咐小阿蛮儿要特别小心,顺便打听哀牢夷老人的消息。
  小阿蛮儿回到家吃饭,一副狼吞虎咽的样子。
  “小阿蛮儿,你整天到马帮那里问这问,到底干什么呀?”龙尾衣见小儿子老是奔忙在衙门到马帮和马帮到衙门之间,觉得有些奇怪。
  “没、没干什么?哦,对了,马锅头讲的一个哀牢夷老人也去打听孟获消息,是不是你呀?”
  “是我。儿子,我老老实实地告诉你了,你也老老实实地告诉我吧。”
  “真的没什么。”
  “怎么?跟你爹也要隐瞒吗?你是不是去打听孟获的消息了?我都亲眼看到亲耳听到了,你不要再隐瞒了。”
  “你怎么知道?难道是吕功曹告诉你的?”
  “哼,跟了汉人几年,就学尖了学鬼了,连你老爹都哄骗呢。”
  “孩儿不敢。爹爹,真的是吕功曹告诉你的吗?”
  “他没有告诉我,是我猜的。”
  “爹爹,你也鬼呢,还套我的话呢。”
  “平时,我听你们经常讲起吕凯跟孟获闹海的事,我就觉得孟获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反正,我老了没事做,就去打听了。可是,十来年过去了,怎么就没有孟获的消息呢?”
  “爹爹,他会不会得什么病死掉了?或者被什么人杀死了?”
  “根据我一辈子的经验,此人生病而死的可能性非常小,至于会不会被人杀死,就不好说了。”
  “爹爹,我也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跟吕功曹分析的,他也赞同我的分析呢。可是,这么些年过去了,老是没有打听到孟获的消息,我也开始怀疑我自己的判断了。”
  “儿子,假如孟获真的没死,我想他迟早会对我们不韦县和我们永昌郡不利的。这一点,你必须要向吕功曹报告呢。”
  “爹爹,我一定会的。爹爹,你帮我洗一下,我到府衙去了。”小阿蛮儿吃饱喝足,丢下碗筷就跑了。
  龙尾衣微微一笑,拿起碗筷,放进木盆,笨手笨脚地洗了起来。要在往常,他是最怕洗碗的,老伴儿在世的时候,连灶房都没有进过,别说洗过一次碗,根本就没有那样的习惯。这不,因为手脚实在太笨,把碗也给打烂了,把他心疼得要死。
  大阿蛮儿回家,刚进门听到碗打碎的声音,就问龙尾衣说:“爹爹,你是不是把碗打烂了?么么么,你讲古倒是得呢,洗碗就马虎了。咦?你一辈子从来不洗碗的,今天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
  “还不是怪你弟弟。他懒得洗碗,还叫老子来洗呢。”
  “你怎么不揍他?我小时候,你就经常揍我呢。”
  “哈哈,我舍不得揍他。”
  “爹妈心疼老儿子,你就是偏心呢!”
  “我偏心,我愿意。老儿子,是我最小的一个儿子了,我老了,帮不上他什么了,我不心疼哪个心疼啊?你也别不服气,你弟弟就是比你强嘛。”
  “难道他就一身优点?难道就没有一点缺点?他的缺点就是最怕洗碗!”
  “反正,他优点就是比你多。怕洗碗,算什么缺点?”
  “哼,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你偏心,不跟你说了!”大阿蛮转身出了门,把脚步跺的山响。
  过了几天,龙尾衣才发现大阿蛮儿不理自己。他语重心长地开导说:“大阿蛮儿,我的大儿子呀,你怎么小鸡肚肠啊?老子才说着你一句,夸着老儿子一下,你就这样不理我,哪像个老大啊。唉,照你这样小心窄肝的,这辈子难成大器啊!”
  “我难成大器,有你的屁相干!”大阿蛮儿继续丧着个脸,对老爹不理不睬了月把半月。期间出门进门,与老爹即使拐头擦了拐头,肩膀撞了肩膀,也硬是不叫一声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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